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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得一個厲害的林姐夫才能治她。”

因林如海沒死的緣故,林黛玉和史湘雲便不是同病相憐了,因此並沒有凹晶館聯詩交心的時候,卻又因寶玉嘴裡時常念叨林黛玉如何如何好惹得史湘雲醋意在心,今兒逮著機會自然要打趣一番。

“史姑娘這樣清楚,莫非已有了史姐夫?”林黛玉罥煙眉輕挑,清清淡淡的笑望。

史湘雲噘嘴,“我沒有史姐夫,卻有一個寶哥哥時常念叨你的好。”

史湘雲的醋意不是男女之間的醋,而是青梅竹馬的小哥哥有了新玩伴,她心裡失落的不平衡。

她又心直口快,因此直接就說了出來。她卻不知老太太二太太之間在選擇寶二奶奶這件事上存在的矛盾,更不知林黛玉的煩惱。

林黛玉心較比乾多一竅,看出史湘雲有口無心,所以隻眉頭輕蹙了一下就放過了。

王熙鳳見狀就笑著讓林黛玉坐到了迎春身邊。

繡花的寶釵看了史湘雲一眼,微微笑了笑。

不一會兒翠縷進來,笑嘻嘻的和史湘雲嘀咕。

寶釵笑問,“你們主仆在嘀咕什麼,說出來也讓咱們大家開心開心。”

史湘雲就笑道:“二哥哥在院子門口的石墩子呆坐呢,讓他進來他又不進來,說什麼你們女孩兒家聚坐一堂,香氣氤氳,他貿貿然闖進來就熏臭了屋子。隻要允他坐在院子外頭,靜靜的聽一聽咱們的說笑聲他便歡喜了。”

寶釵笑著望向林黛玉,道:“怕最想聽的笑聲是一個人的。”

探春推搡了寶釵一下,笑著描補,“二哥哥越發知禮了,這些日子安穩的讀了不少書。”

有親生父親撐腰的林黛玉,沒有讓自己渾身長滿刺,變得刻薄小性,聽見一般二般的打趣都一笑置之。

似寶釵這樣的暗指,她就更不能對號入座了。

微微一笑便問道:“聽聞寶姐姐來京是為了待選,不知如何了?”

寶釵笑道:“待選不過是碰運氣,我是粗苯的資質,狠有自知之明,入京實則為的是清查舊賬目,這卻是我哥哥的事兒了。”

林黛玉見寶釵這樣大方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又過一會兒司琪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一進門便喜笑顏開,“是、是一對活雁。”

依照古禮納彩要用活雁,但有的男方家為了給女方家下馬威會給死雁或木雁。

對方是齊國公府的嫡出子孫,又是考中了舉人大有前途的男子,迎春嘴上不說也怕自己配不上人家,她也讀了不少書,更知納彩男方若給了活雁便是重視女方的意思,因此迎春一聽就羞的扭身對牆而坐去了。

王熙鳳道:“你這丫頭,二姑爺又不會跑,你急的什麼,喝口水慢慢說,相貌如何可瞧見了?”

司琪接過待書遞給她的茶碗咕嘟咕嘟喝了一氣,歇了一口氣就忙忙的笑道:“眉眼看起來極溫柔,麵善,比不得咱們大爺俊美,一身書卷氣卻也不讓先時的珠大爺。”

司琪話落就知自己說錯話了,下意識的看向默不作聲的李紈。

李紈笑道:“恭喜二姑娘了。”

司琪見狀就大著膽子笑道:“聽官媒人說是陳公子親自去打的雙雁。”

李紈更笑道:“了不得,咱們二姑爺還是文武雙全呢。”

迎春的臉早已燙的能煮蛋了,羞極了就恨聲道:“你們都不是好人!”

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惹得眾女都笑起來。

司琪又撇嘴道:“我在榮慶堂還看見尤大奶奶娘家的妹妹了,我們都躲在屏風後頭看,偏那個三姐性急,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鬨騰的把屏風都推倒了,丟人現眼,我都替她臉紅,偏她還理直氣壯的點評我們二姑爺說也不怎麼樣啊,我心裡那個氣啊,但想著我終究是奴婢她再賴也是主子的妹妹,隻好忍氣吞聲。”

王熙鳳哼了一聲道:“那陳公子是何應對?”

司琪馬上笑道:“屏風一倒,老太太也沒驚著就笑著和官媒人道:‘這不是我們家姑娘,不過是遠房親戚’。

二姑爺一聽不是二姑娘,原本緊皺的眉頭一下就鬆開了,拱手告罪之後就轉過了身去,把那個三姐氣的跳腳大罵,罵二姑爺有眼不識金鑲玉,她比二姑娘長得美多了。

尤大奶奶見她鬨的實不像樣,立馬吩咐了婆子上去捂住嘴就拖拽了下去。”

說完司琪就哈哈大笑起來。

王熙鳳也笑了,拍拍迎春的肩膀道:“你瞧,這便是你大哥也點頭同意的姑爺,一準錯不了。”

迎春羞的捂臉,越發不敢見人了。

王熙鳳湊到迎春耳邊低聲道:“你大哥哥讓告訴你,那人叫陳也俊,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的也,俊逸超群的俊,若有機會便讓你們婚前見見。”

迎春知道私下相見是違了規矩的,更不是好女孩該做的事情,但不知怎的她就是張不開口拒絕。又想著,長兄如父,既是哥哥安排的又有什麼關係呢,便沒有作聲。

又陪坐了一會兒,眾女便告辭離開了,迎春呆坐在床上,望著床頭賈璉讓送來的時令鮮花青釉插瓶,不知為何就淚流滿麵。

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是從那金項圈被奶嬤嬤偷走,大哥哥尋回,告訴她從此以後萬事有他撐腰,還是在更早的時候呢,其實大哥哥不是不管她而是沒有本事管她,等大哥哥一有了本事就馬上來保護她,一定是這樣的。

大哥哥……

謝謝你。

——

這日,賈璉托忠信王得了一根百年的桃木,閒來無事就坐在太陽底下細細的削,芃姐兒苒姐兒繞著賈璉玩丟手絹的遊戲,笑聲如銀鈴,張妮妮就擺上了自己的一套小桌椅,跟著賈璉學符。

王熙鳳躺在廊簷蔭涼裡,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望著賈璉認真的模樣,女兒們歡快的模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這時賈珍來了,滿臉賠笑。

賈璉笑道:“我一瞧珍大哥這個模樣就知一定沒有好事。”

賈珍笑道:“不是為了我自己的事兒,我是受人所托,前些時候東平郡王不是請你去過一趟嗎,他還想請你去一趟,他知道沒有聽你的話惹出了禍事沒臉見你隻好托我做個說客。璉兄弟你瞧,酬謝之禮我已帶來了。”

賈璉吹淨木屑,淡淡道:“我曾告訴東平郡王半個月後二選其一,你瞧如今連八月十五也過去了,沒有我東平郡王人家也一樣有法子,我何必去自討沒趣。”

賈珍聽到這裡就湊到賈璉跟前低聲道:“璉兄弟,東平郡王找到我時我都嚇了一跳,你是沒見他瘦成什麼模樣了,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動輒一驚一乍,我冷眼瞧著離瘋也不遠了,念在咱們兩家是世交的份上你怎麼也得出手幫上一把。”

“等我削出這把桃木劍再說。”

賈珍忙道:“璉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聽東平郡王的意思東平郡王府裡有大恐怖,那裡還有好多條人命呢。”

“我削這劍便是為了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第82章 食人怪心臟埋骨藤

是夜, 百年桃木劍完成之時,東平郡王狀若瘋癲的闖上了門來。

賈璉見狀, 帶上眼巴巴等待著的張妮妮就去了東平郡王府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月明星稀, 秋風蕭瑟, 賈璉望著已經被腐臭之氣完全遮蔽的東平郡王府上空,輕輕一歎。

今夜之後, 四王八公大慶朝十二塊築基石又將消亡一個東平郡王府。

“妮妮,去把這混合了壯年黑狗血的百年桃木屑繞東平郡王府一圈均勻撒上, 防止裡頭的東西逃脫。”

“是。”張妮妮從馬車上跳下來,背上麻袋就往牆根走去。

東平郡王癱坐在府門口的石階上,乍哭乍笑,時不時的喊叫, “國師, 救救我兒子,我文武雙全的兒子啊,我的希望。”

賈璉沒理他, 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一劍劈開黃銅大鎖,一腳踹開了鉚釘紅漆大門,刹那腐臭之氣撲鼻而來。

賈璉揮動桃木劍一圈便形成了一層透明似水的護罩屏蔽臭氣, 而後就見秋風吹動下搖曳的燈光裡血跡斑駁,眼珠頭顱、斷臂殘肢扔的到處都是。

東平郡王跟在後頭跑了進來, 哭喊道:“兒子你在哪裡,彆躲了, 爹把國師又請來了,國師來救你了,你快出來呀。”

走著走著賈璉踢到了一顆頭顱,便見這頭顱被掀飛了天靈蓋,腦漿空空如也。

而後賈璉細心觀察就發現所有的頭顱都失去了腦漿,“他”似乎有些挑食,眼珠子都扔了出來,像玻璃珠一樣滾落四處。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破空聲,賈璉回身,舉劍就劈,一顆頭顱頓時被劈成兩半,腦漿迸濺。

像是孩子的惡作劇,賈璉驀地就聽到了一陣怪笑聲,舉目望去就見不遠處的花牆上蹲著一個碩大的東西。

月色下隻見他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像蛇又像野狼,惡狠狠的盯著獵物。

“兒子,我是爹啊。”東平郡王哭著迎上去。

那東西歪了歪腦袋,發出一聲怪笑,猛地就撲殺了下來。

賈璉不能眼睜睜看著東平郡王被殺死在自己麵前,隻好一腳踢翻東平郡王,上前阻擋,刺殺。

桃木,有驅邪鎮鬼的作用,百年桃木更是專克邪祟的靈物,因此桃木一和這個怪物對上,怪物就發出了一聲怪叫,像是被太陽真火灼傷了似的,跳著腳逃也似的躲開了,遠遠蹲踞在假山頂上對賈璉齜牙尖叫著恐嚇。

“兒子,你不認得爹了嗎?”東平郡王爬起來,哭著還要去找那個怪物,賈璉見狀又將他踹翻,冷斥道:“他已經不是你兒子了,雙魂和那副即將崩潰的禸體已經完全融合,也不知你讓他修煉了什麼邪法,致使他成了非人非鬼的東西,這下可好,你終於不用二選一了,恭喜你得了一個喜歡吃腦漿的好兒子。”

東平郡王急忙爬回來抱住賈璉的腿哭道:“我悔了,我悔不該又聽了那個癩頭和尚的花言巧語,讓那惡僧在我兒子身上動了手腳,他說這個法子能幫我兒子逃脫輪回,不被鬼差發現就能繼續活下去,隻要每天喝一碗生血便可,我太舍不得我文武雙全的兒子了,讓我二選一就是要我的命啊,我鬼迷心竅信了他,我信了他啊。”

一聽又是癩頭和尚做下的惡,賈璉怒不可遏,一腳踹開東平郡王道:“你就是個糊塗透頂的玩意!活該你兒子變成怪物!”

“國師,祖宗,求你救救我兒子,我選,我選還不行嗎,我選我博覽群書的兒子,就讓我那個武藝卓群的兒子投胎去吧。”

賈璉冷笑,“選個屁,晚了,魂魄和禸體融合了,想投胎都不能了。”

“怎麼會這樣呢,國師,國師你法力無邊你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東平郡王再度爬來,痛哭哀求。

“沒有法子。”賈璉冷聲道。

趁著賈璉和東平郡王說話的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