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1 / 1)

秦可卿泣淚如雨,“叔叔,我不進去了,心疼的厲害,你去瞧瞧吧,成不成我都感謝叔叔能來這一趟。”

賈珍低聲道:“你聽不得這個,就往彆處去逛逛,我陪璉兄弟進去。”

“嗯。”

賈璉走上前去,淡淡道:“榮國府賈璉。”

守門的禦前侍衛拱手一禮,轉身就推開了一扇殿門,“聖上有交待,賈公子請。”

“多謝。”

賈璉抬腳邁過門檻,往裡麵一看就看到了一個被鎖鏈捆住了手腳的白發男人,當他走近,便見他的嘴也是被堵住的。

賈珍垂著頭不敢往上看,低聲解釋道:“為了防止殿下自儘隻能如此,彆無他法。”

而賈璉卻在他身上看見了一條皮包骨頭盤成山的五爪金龍虛影,這條龍在苟延殘喘,龍目中寫滿了求死的哀求。

龍氣化龍,廢太子是真龍命格無疑,可惜了。

“璉兄弟,你可看出什麼了?”賈珍急忙詢問。

“勞煩珍大哥為我找來朱砂金粉和毛筆一支,我為殿下止疼。”

“果真能止疼?”賈珍頓時激動起來。

“我試試。”

“好,璉兄弟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找來。”

對於廢太子的嘶吼他置若罔聞,而是盯著廢太子求死的雙眼道:“不是身體上的疾病,沒有邪祟侵體,真龍虛影卻骨瘦如柴,那隻有一個可能,和你息息相關的龍脈出了問題,我大膽猜測,有人尋到了你的龍脈,對你的龍脈下手了。”

嘶吼聲有一瞬的卡頓,緊接著又開始了。

“既然相見便是有緣,我會去尋找你的龍脈,看看究竟那裡被做了什麼手腳,這是你的一線生機,也可能是我的。”賈璉笑道:“你們水氏皇族很有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賈珍捧著東西回來了,後麵還跟著滿麵希冀的秦可卿。

賈璉接過東西放在地上,混合了朱砂和金粉然後道:“我會把殿下脫光的。”

秦可卿一窒,顧不得臉紅,急忙轉過了身去,卻是沒有走。

“珍大哥,幫把手。”

“好。”

待脫光了廢太子的衣褲,賈璉就開始在他身上畫符,每一個字符都像是活的,金光燦燦,四處遊曳,所過之處仿佛有萬蟻退卻之效,當賈璉把字符密密麻麻寫滿廢太子全身時,已是金烏西墜的時候。

當落下最後一筆,頃刻間便在廢太子身上形成了一層金光薄膜,廢太子早已不嘶吼了,看了賈璉一眼就那麼沉沉睡了過去,他實在沒有精力說話了,每日對抗病魔已折磨的他奄奄一息。

那枯皮龍影也睡了過去,轟然倒地像死了一樣。

“璉兄弟,你立下大功了!”三人從大殿中出來,賈珍大喜過望,拍著賈璉的肩膀道。

“是呀,立大功了。”賈璉展開隨身帶的竹骨扇,一邊搖一邊就往外走,“跟服侍殿下的人說,殿下`身上的符文不能洗,洗了就不管用了。”

秦可卿急忙點頭,眉梢眼角都帶著感激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發現大山君有錯彆字,寶貝們可以捉蟲哈,大山君會有小小的紅包送上,略表心意。

我自己也會檢查一遍再上傳,但是我自己看可能有檢查不出來的蟲蟲~

麼麼噠~

我用“狠”字是沿用了《紅樓夢》原著的用法,所以“狠”不是錯彆字哈~

第59章 璉大爺成立辦事廳

榮國府在二門的交界處有個穿堂, 當把兩邊的木牆卸了,那是又寬敞又明亮, 初代榮國公曾在這裡點過家將, 開過大宴, 傳到賈代善手裡時也常使用,後來賈家轉武為文, 慢慢的這處穿堂就隻被當成了穿堂用。

當林之孝家的指揮家丁拆卸木牆時,積年的灰都灑落了下來。

“林之孝家的, 這大熱的天把我們都聚在這裡是做什麼?”周瑞家的親親熱熱的上前來挽住林之孝家的手臂,笑模笑樣的問。

林之孝家的三十來歲,是個打扮乾淨利索的婦女,她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臂, 淡笑道:“是璉大爺的令, 我不知道,我隻負責指使著丫頭婆子們抹擦桌椅板凳和地麵。”

王善保家的這時從另一邊圍上來,攔住林之孝家的去路, 笑嗬嗬的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是你不知道,你家的小紅也不知道嗎,她現在可是璉大奶奶跟前的紅人。”

“不知。”林之孝家的轉腳從後麵脫身了出去, “墜兒,這張茶幾上還有灰, 你擰了乾淨的布巾再擦一遍,這是璉大爺開始掌家的第一道令, 誰都不許偷奸耍滑,一會兒子我是要用白布巾一處一處的查驗的,你們都要仔細。”

王善保家的見林之孝家的不給她麵子,一張臉耷拉下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周瑞家的笑眯眯的道:“璉大爺掌家,我還當你能跟著沾光呢,原來還是那樣,反被那一對天聾地啞的夫妻撿了便宜去。”

“那也比你強,從高處落下來的滋味如何,還有人半夜往你家院子裡扔好東西嗎?”

“哼!”

兩人相看兩相厭,各自扭頭在穿堂上尋了個角落站著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子,陸陸續續的滿府上下的奴仆都來齊了,那賴大家的身邊依舊有人獻殷勤。

“賴大娘,主子們還沒到,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子,擦的乾淨著呢。”

賴大家的擺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可不敢坐。”

倒也聰明的沒說彆的話。

兩三百的人聚集在一處,嘰嘰呱呱的說話聲不絕於耳,如同菜市場一般。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刻鐘,穿堂已擦的差不多了,林之孝家的果真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雪白的帕子來挨桌挨椅的查驗,便是地板也擦了一下子。

站在外頭廊簷下的奴仆們有看見了這一幕的便吆喝道:“我說林嫂子,這也太嚴苛了吧,往後難道都這樣?這不是難為我們灑掃上的人嗎?”

林之孝家的沒吱聲,收起白絹帕子就道:“你們都外頭站著去吧。”

這時賈璉攜著王熙鳳的手,由平兒豐兒麝月小紅等丫頭媳婦們簇擁著走了進來。

廊下站著的各色人等立時安靜了下來,比商量好的還齊整。

誰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誰都不想被當成殺雞儆猴那隻雞。

賈璉背對眾人賞看了幾眼堂上猛虎下山的巨幅畫,轉過身來,往紫檀木官帽椅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就道:“代表了各自主子的都來齊了嗎?”

“榮慶堂,金鴛鴦到了。”

眾奴仆尋聲望去,都下意識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我、奴婢在這兒呢。”王善保家的生怕被遺忘了,忙忙的走了上來。

接著便是二太太的代表周瑞家的。

“坐。”賈璉抬手示意她們三個代表坐在右邊一排椅子上。

“各處的管事和賬房都來齊了嗎,這邊坐。”賈璉一指左邊一排椅子淡淡道。

賴大作為總管事往前走了幾步恭敬應聲,“稟大爺,都齊了。”

“那就坐吧。”

“是。”賴大一馬當先坐在了左邊第一張椅子上,隨後依次是管各處房田事務兼管銀庫賬房的林之孝,賈赦的心腹王善保,管春秋兩季地租子的周瑞,銀庫房總領吳新登,庫房賬房錢啟,倉上頭目戴良,買辦錢華,管供給各廟月例銀子的餘信,廚房掌勺秦顯,門子上管事單大良,灑掃上的頭頭祝老黑。

十二張椅子片刻間就都坐滿了,站在廊下的其餘男丁有的滿眼羨慕,有的撇嘴不服,還有的滋生了上位的野心。

“內院的管事媳婦嬤嬤們也來坐吧。”賈璉望向竊竊私語的女人堆笑道。

賴大家的見狀一挑眉,抬腳就在周瑞家的後麵坐下了,接著依次是林之孝家的、吳新登家的、錢啟家的、戴良家的、錢華家的、餘信家的、秦顯家的、單大良家的。

因金鴛鴦代表賈母坐了右邊第一張椅子,最末的祝老黑家的就沒輪上,但她為了顯示自己比廊下站著的那些仆婢高一等,竟站在了單大良家的後麵,明晃晃的杵在那裡不挪窩。

“既然人都齊了,那我就開門見山。賬本我都翻過了,裡頭的貓膩我清楚你們心裡更清楚,我不打算翻舊賬,但從今天開始以前那些貪墨、偷拿、不守規矩的毛病都給我改了,還有庫房等處少了的東西我限你們三日內都給我悄悄還回去,還了的我當不知道,沒還的,那些以為自己有臉堅決不還的,我也不為難你們,抄了家攆出去了事,如此大家都清淨。”

一時間穿堂內外落針可聞。

賈璉又道:“彆跟我提什麼祖宗的規矩,規矩也是人定的,從今往後都按我的規矩來。第一條,成立辦事廳,地點我都看好了,穿堂旁邊那個院子就極好,老太太是辦事廳的鎮宅老祖,我和大奶奶是廳長,我不在時大奶奶就是我,大老爺二老爺是副廳長。

辦事廳下轄一個人事部,一個財務部,一個采購部,一個保安部,一個飲食部,一個銀庫房,一個服務部,一個外勤部。”

眾人聽的眼睛發直,心頭惴惴,這不是一般的改規矩,這是完全打亂了重來啊。

雖沒有人明確的站出來質疑,但卻交頭接耳的喧嘩起來。

賈璉眉眼帶笑,抓起手邊的茶碗就摔了出去。

“嘭”的一聲,滿堂寂靜。

“還沒說完呢,你們慌什麼,更沒有你們質疑的餘地,凡有不滿的等我宣完了我的規矩你們自去大奶奶那裡要身契,好走不送。但若沒有那個誌氣走人,就都給我安分下來,我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先說人事部,什麼是人事部呢,那便是管理人和事的部門,有以下職責,都豎起耳朵給我仔細的聽。

第一條,負責解決糾紛,例如誰和誰因為什麼事兒吵架了,即刻扭送人事部,弄清楚是非黑白,該罰的罰該賞的賞,至於怎麼罰怎麼賞,等部門正式成立之後由人事部相關人員商議著製定。

所以人事部的第二個職責便是製定獎懲晉升製度,比如某某在這一年中沒有犯過一次錯,把分內的事兒做的極出色,便能從小丫頭晉升成二等丫頭,某某一年中不僅沒有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還惹出了不少事兒,那就要降等,情節嚴重的那就攆出去,我不愛打罵鞭笞那一套,能講理時和你們講理講規矩講製度,不能時就不和你們廢話了。

第三條,根據所需,調派人員,比如服務部需要兩個服侍主子的小丫頭,正巧飲食部有多餘的人,人事部就可以把飲食部多出來的那兩個人調派到服務部。

第四條,負責買人和教規矩,比如咱們府上缺人用了,人事部就要去買人,教好了規矩才能往各部門送,至於是什麼規矩,我寫了個冊子,所有人都要學,細節處的規矩則由人事部商量著定,定好了再由鎮宅老祖和廳長們審核,都通過了便作為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