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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飛升 霧十 4238 字 6個月前

著本家親戚一同進行檢測我怎麼對你,都不為過吧?”

當然,在殺死顓孫強之前,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的。

能夠參加收徒法會的年齡上限是一個甲子,也就是六十歲,公子陽和顏君陶一般大,如今已經五十六歲了,錯過了這屆,他就不會再有任何機會登上仙途。顓孫強的這一手,不可謂不惡毒。幸好,公子陽其實並不太需要這個靈根檢測,之前顏君陶就說過了,他不建議他哥入和光界的九星門派。但公子陽需不需要,都不能掩蓋顓孫強本身的惡!

“我不是,我沒有,”顓孫強瘋狂否認,把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這種事他肯定是不能認的,他隻是沒想到顏君陶在沒有任何證據、不了解真相的情況下,就敢張口說出這樣的話,一般人不都會很謹慎嗎?

“你冤枉我!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做的?明明是他自己遲到!你怎麼能這般顛倒黑白?!”

顏君陶等的就是顓孫強這句話。勾唇,抬手,一氣嗬成,顏君陶的掌心便出現了一麵仿佛是用銀砂而做的鏡子。銀砂時刻在鏡麵上下不規則地流動,實時變化,組成了一個又一個奇幻上古種。

“此物喚砂之鏡,仿的是上古神器尹壽十五鏡,不能照人,卻可以借此召喚上古種的一道分-身下界。”

隨著顏君陶的話,鏡麵上流動的上古種,緩緩定格在了一隻怪模怪樣的獨角羊上。

有見識的人已經驚呼出聲:“是獬(xie)豸(zhi)啊!”

傳說,獬豸是獄神皋(gao)陶(yao)用來決獄斷案的神獸,它能識善惡、辯忠奸,擁有確認罪犯的天賦神通。

和隻會讓人開心的腓腓、貪圖下界龍肉鮮美的犼不同,獬豸早已舉族搬去了上界,而還在下界且知道獬豸本領的修士,就製作了這樣一套法寶,用以請獬豸的分-身下界繼續發揮作用。世人都知獬豸的公正,隻要被它觸倒在地,就代表了那人有罪,無可辯駁。

唯一可惜的是,砂之鏡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任何下界所擁有的材料,都扛不住仙力降身。

“我兄長為何會遲到,就讓獬豸告訴我們吧。”

顓孫強自然想不到顏君陶手上還有這等法寶,心中大駭之下,做賊心虛地不敢再去看顏君陶的眼睛,刺耳的哭號聲也低了不少,但嘴上卻還要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畢竟你都已經讓我跪在這裡了。娘啊,你的兒子就要被冤死了,你怎麼還不過來,你怎麼這麼狠心!”

顓孫家的二夫人不是不想過來,也不是不想開口,而是從一開始,顓孫家的所有人就被他們根本反抗不了的**力壓在了原地,腳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所謂的尊者和他們之間隔著的到底是怎麼樣的天塹。

對力量一無所知的時候,才是最有勇氣,也是最愚蠢的時候。

顏君陶嗤笑,隻見他掌中的銀砂鏡,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地迅速擴散開來,在空中開始繞著顏君陶轉圈:“誰不信它的作用,可以隨便試,我這裡有的是。”

一次性消耗品?不怕啊,隨便耗。

看熱鬨的人都傻了,這樣一麵神奇的鏡子拿出來,就已經足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操作。但顏君陶卻像是不要錢似的,變出了這麼多麵奇鏡。九星門派的底蘊真的是太可怕了。

但天知道這些東西,和天衍宗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開始吧?我已經有點煩了。”顏君陶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酷,也是從未有過的讓人覺得可靠。

這就是顏家的公子陶,隻要他在一天,顏家就一天不會倒下。

所有的顏家人均在振奮地等待結果。

“客人想必也看膩了。”顏君陶說的自然是鄒屠以外的門派以及外域之人。

這種時候當然沒人敢說膩,他們均搖頭擺手,紛紛表示,沒事沒事,檢測靈根的階段,出現這種構陷他人的惡事,怎麼能行?一定要徹查!

都用到“構陷”這個詞了,其實基本已經代表了立場。他們可不知道什麼顓孫,隻認顏君陶的。若能因為站隊正確,巴結上顏君陶,那就是三清顯靈了好嗎?哪怕巴結不上,在顏君陶麵前露個臉,也夠他們吹個百年了。

鄒屠這邊的百姓也在羊群效應下,都覺得不需要等什麼獬豸了,那顓頊強一看就有問題!

他堂兄的功績,又與他何乾?

“還是照一下吧。”顏君陶顯得是那樣公正公平。

但顓頊強卻隻感覺到了說不上來的寒涼,因為顏君陶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明晃晃在說,我就是要你身敗名裂才能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的副本就是顏君陶和哥哥和顓孫家的恩怨啦,由顓孫強這個炮灰,才能引出鄒屠上上評定的事情,以及下個副本

第22章 二十二條鹹魚不翻身:

一隻隻油光水滑、青毛獨角的獬豸,在顏君陶仿佛源源不斷、用之不竭的靈力作用下,被前後召喚了出來。它們中體型最大的有牛那麼大,最小的和羊差不多,神情大同小異,或站或立,真實得猶如真身下界。它們怒目圓睜地把顓孫強給團團圍在了中間,隻這一個場麵就已經很是嚇人,仿佛隨便尥個蹶子、打個噴嚏,都能讓顓孫強抱頭鼠竄。

不過,顓孫強其實早就嚇到了腿軟,哪怕沒有顏君陶的靈力困著,也跑不動了。他觳觫著跪俯於地,大腦混亂不堪,不明白怎麼在短短一天之間,他就從天上掉到了地下。不,這不是地下,是阿鼻地獄,是人世間最大的惡夢!

而造成這一切的顏君陶,就是冷酷無情的劊子手,比魔修還要魔修。千百虎視眈眈的獬豸就是他的幫凶,它們早已蓄勢待發,誓要將顓孫強撕碎。

在確認過獬豸百分百的辯罪能力之後,正式的大菜也就到了。

但這一回顏君陶卻沒有自己動手,而是把提問的權力讓給了自己的兄長,公子陽。這個最近總是倒黴,卻在事件發生時還是容易被人忽略的溫潤公子。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你來問。”顏君陶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公子陽道,根本不給手忙腳亂的公子陽任何拒絕的機會。顏君陶雖然才是弟弟,外表也更符合小可愛的定義,但明顯公子陽更沒有主意,隻能顏君陶強勢,“你自己受的委屈,就要自己找回場子!”

顏君陶不可能一輩子護在公子陽前麵,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也希望他的家人能夠清楚。

公子陽茫然地依言上前,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關注,仿佛每走一步、乃至每一個神態,都要被人內心刷屏腹誹無數次。這樣的眾目睽睽,他反而

不害怕了。

因為他不能給他弟弟丟臉!

弟弟動用了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讓他不再被欺負,他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那才是給他弟弟丟臉,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弟弟身上,絕對!

不過,去接砂之鏡的卻是娘子玉,因為公子陽的境界真的太低了,還不足以掌控砂之鏡。其實哪怕是娘子玉,也隻是勉強夠個門檻。

娘子玉站得前所未有地挺拔,表麵上還是那副皇室公主的高高在上,內心卻恨不能撲上高台,抱著她的包子哥哥親個痛快。太帥了!真的帥爆了啊啊啊!雖然她很喜歡保護小可愛,可是被小可愛保護的感覺也不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管娘子玉的內心怎麼激動,表麵上她還是很穩重地接過了顏君陶施法下放的鏡子,並將其中一麵象征意義地交托到了公子陽手上,讓他拿著,給他壯膽。

其實以前娘子玉是有點淡淡地看不起公子陽這個庶出兄長的,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她不能理解她的包子哥哥為什麼會看重公子陽。直至這次發生的事情,才讓她對公子陽有了改觀,不管如何,這就是家人。

剩下的鏡子追隨著娘子玉和公子陽,不緊不慢地飛在空中,給了二人前所未有的勇氣,仿佛鏡麵上還帶著一絲奶香體溫,哪怕那鏡子其實從未真正與顏君陶有過肢體接觸。

公子陽在拿穩鏡子後,就轉身一步步走向了跪在獬豸群中的顓孫強,像是踏著鼓點的戰士。

每走一步,他的腦海裡能想起剛剛他與妹妹遇到的險象環生。

他們在到達八神坊後,顏君陶等人還沒有到,本來是好好地站在隊伍裡等待開場的,卻突然有個穿著宮裝的人來說,鄒屠帝臨時找他們有事,事關公子陶。

若宮人隻說了鄒屠帝,公子陽和娘子玉未必會上當,但偏偏事涉顏君陶,讓他們一時間關心則亂,沒怎麼仔細研究,就跟著那不知來曆的宮人離開了。事後想想,這個局其實設置得是相當拙劣的,可公子陽還是選擇了跟上。他本意是不帶娘子玉的,但他不放心娘子玉,娘子玉還不放心他呢。

“萬一有問題怎麼辦?做人要帶腦子!”娘子玉對自己的修為極其自信,哪怕當時她依舊看不上公子陽,她也還是覺得她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家人。

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傲嬌了。

結果,他們還真就遇到了事情,隻不過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領路的宮人突兀消失,退路猶如斷崖般轟然崩塌,他們被一看就來勢洶洶、危機陣陣的陣法困於其中,隔絕了氣息,以及一切與外界的聯係。

這不是公子陽能夠對付的殺招,也不是娘子玉能夠對付的。

就在這危急關頭,還是公子陽腦子靈活,第一時間祭出了顏君陶送給他的兩件法寶,這才在那殺局密布的陣法中,勉強保下了妹妹和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公子陽看上去比娘子玉更加狼狽,他是真的在不惜一切地保護娘子玉。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很棒了的娘子玉,在這次遇險中被打擊得不輕,原來她是那麼弱小,誰也保護不了。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娘子玉在跌落低穀後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反彈,在越戰越勇中,臨戰躍升了一個小境界。

修真這種事情,有些人適合關在洞府裡參禪悟道,有些人卻更加適合在生與死的挑戰中遊走,去體驗那種被壓到極致後的突破自我。

娘子玉之前在家中被母親敬真公主保護得太好,一直沒能找到真正適合她的道,如今才摸到了一二邊緣。

最終,在大藥天匣和顏君陶給的法寶的幫助下,兄妹二人這才合力逃了出來。

他們本來是可以趕上靈根檢測的,卻又在中途被顓孫少將軍的未婚妻攪了局。彼時,公子陽已經沒什麼靈力了,又不好意思和女人動手,娘子玉拔劍為他出頭,來來回回又耽誤了一會兒工夫,這才錯過了顏家的隊伍。

幸好娘子玉還是能夠跟在皇室隊伍裡接受檢測的,公子陽在心中鬆了極大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