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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子,把臉從桓是知手上移開,徑直把腦袋往她懷裡蹭,“我們不要說這個,好嗎?”

桓是知一驚,咬著下唇輕拍他的腦袋:“馬文才,你做什麼!彆鬨了!”

馬文才自顧自地將頭放到她腿上,又伸出長長的手臂環住她的腰。

頭一次有男人把腦袋靠在自己大腿上。桓是知心中羞急。可二人如此貼近,馬文才的手又牢牢地鉗住了她的腰,若是掙紮,不僅是矯情,更是加劇了“危險”。

桓是知已經領教過了馬文才的“以暴製暴”。更何況,現在他們倆還在床上……

她的反抗在他眼裡就是挑逗。她還不想“找死”。

馬文才對她的“乖巧”很是受用。他麵帶微笑,稍稍調整了一下腦袋的位置,滿足地闔上了眼睛。

桓是知無奈,隻能揉他的頭發泄恨。

忽然,她手上的動作緩下來,指腹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後腦勺,奇道:“咦,這兒果真有一個小坑啊。”

馬文才睜開眼:“果真?”

桓是知不留情地捏住他的鼻子,左右扭動:“你的那位小表妹告訴我的。說你十三歲的時候墜過馬,後腦勺著地,差點沒夭折了。”

馬文才被捏住鼻子,聲音怪裡怪氣的:“是有這麼一回事。”

桓是知忿忿地鬆開手:“你的小表妹還說了,是她突然跑到你的馬前,你為了不傷著她,緊急勒馬,才受傷的。”

馬文才聽桓是知語氣不對,略略昂起頭,抬手也去捏她的鼻子:“怎麼,這種危險的事情,你也想搶著乾啊?”

桓是知撥開他的手,莫名氣悶:“你十三歲的時候,我們都還沒有見過。我也不知道你小時候經曆過什麼,更不知道你身上哪裡受過傷。”

“誒呀,”馬文才仰麵望著她,笑得合不攏嘴,“我怎麼這麼喜歡看你吃醋呢。”

桓是知噘著嘴不理他。

“好吧。”馬文才做出一副妥協的樣子,抓著桓是知的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腰帶,“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勉為其難地滿足你……”

桓是知嚇得急忙縮回手:“馬文才,你乾嘛!”

馬文才笑:“不是你說的嗎,不知道我身上哪裡受過傷。現在本公子就給你個機會——”他忽然翻身坐起,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帶著壓迫的氣息俯身,“讓你免費參觀參觀。”

酒氣未散。眼神迷離。

氣息糾纏。

桓是知立時嗅到了“危險”:“你、你想乾什麼……”

第五十二章 迷亂

“你說我想乾什麼?”馬文才像所有耍流氓的公子哥一樣, 語氣輕佻, 湊到她的耳根處, 緩緩吐氣道, “夜黑風高,孤男寡女, 你覺得,本公子會想乾什麼?”

桓是知“哈哈”乾笑了兩聲, 硬撐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本小姐才……”

馬文才抿嘴一笑, 側過頭,在她的臉頰上清脆地親了一口。

“不怕”兩個字被那一聲響亮的“吧唧”打回了肚子。桓是知嚇得瞪眼:“你……”

馬文才又捧起她的臉,在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桓是知呆呆地瞪著馬文才的笑眼發愣。

馬文才雙手往中間合攏,將桓是知肉乎乎的臉擠得像變形的糯米團子,低聲威脅道:“怎麼樣, 現在還不怕嗎?”

他的眼睛落在她的唇上, 隨即目光下滑, 竟順著她修長白嫩的脖頸緩緩往領口溜去。

“下流!”桓是知這才驚醒,雙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推, 被鬆開的腦袋重重地向上一頂。

馬文才的下巴頦被撞個正著, 翻身倒在床上哀嚎。桓是知立刻要從床上逃開,可屁股還沒有懸空, 又被他從背後攔腰截住,一把攬過。

她去掰他的手臂,他卻就勢一鬆,將她調轉了個方向, 讓她仰麵躺在床上,接著把那一對胡亂揮舞的手臂扣在%e8%83%b8`前,整個人壓了上去。

“貨”從天降。桓是知感覺自己要吐血了。

她乾咳了兩聲,氣得大叫:“馬文才!你、你是不是有兩百斤啊!壓死我了!”

馬文才的下巴抵在她瘦削的肩頭,埋著臉狂笑。

桓是知又羞又惱,竭儘全力扭著身體去推他:“你還笑!笑個鬼啊!給我起開!”

馬文才忽然止住了笑聲,抬頭湊到她耳邊,喘著氣道:“彆亂動。”

他的聲音有一種罕見的克製,順著她的耳根向下,讓她的心猛然一陣酥|麻。

饒是尚未諳人事,身為女子的本能也讓她瞬間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收緊,一動不敢動,連呼吸似乎都要靜止了。

屋內的燭光悄悄躍動,床邊的炭火小心翼翼地閃著靜謐的紅光。

馬文才身上的酒氣彌散。從桓是知的每一根發絲,每一個毛孔,每一次呼吸,緩緩滲入她的身體。

頭腦空白。

桓是知感覺自己好像醉了。

馬文才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他的身體也越落越低。

原本就已經貼身相對,可他仿佛仍不滿足,情不自禁地想靠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似乎恨不能與她融為一體。

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桓是知忍不住皺起臉,卻抿著嘴不敢動。

兩個人當下的姿態讓她羞赧,心慌,還有一些莫名的自責與慚愧。

可她卻又有一種古怪的安心與甜蜜。

他的體溫與重量,是這樣的親切與真實。

好像一座野蠻的小山。

雖然讓人有些透不過氣,可是她卻已然貪戀起他的溫暖與可靠來,舍不得抬手推開。

他的心口貼著她的%e8%83%b8口。

彼此狂亂的心跳聲淌過二人的骨骼,震得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躁動。

桓是知能感覺到他的身子越來越越熱,貼在自己耳邊的臉頰尤其發燙,竟似滲出了細密的汗。

馬文才的喘熄聲愈發粗重。

他的呼吸貼著她的脖子上的肌膚往下躥;雖在極力克製,可他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身上小小的顫動和他喉嚨中壓抑的呻/%e5%90%9f超出了她的經驗和理解範疇。她眨著眼睛,心中有些困惑,終於忍不住輕聲喚他:“馬文才……”

“彆說話。”他的聲音依舊粗重。

她嚇得立即閉嘴,禁不住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屋內昏暗。他那充滿欲望的喘熄,讓她的臉瞬間燙得似要滴出血來。

雖然懵懂,但她大概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怎麼了。

冬天的衣料並不單薄。他的手也緊緊握著拳,並沒有不安分地遊走。

可他的喘熄和不安分的身體,已然羞得她幾乎要窒息。

“難受就出聲。”他忽然低聲道。

她死死地抿著嘴唇。沒有人教過她,可她就是莫名覺得,在這種時候發出任何聲音,都是十分羞恥的。

“出聲。”他重複道,“叫我。”

她依舊緊緊咬著牙關。她覺得自己的臉現在應該燙得能揭下一層皮來。

“是知,”他的聲音竟似在央求,“是知,叫我的名字。”

她能聽出他言語中的急切和難受,仿佛一個沙漠中瀕死的人在掙紮著靠近水源。

她不願,但也不忍,終於小小聲地叫他:“馬文才……”

他的喉中發出一聲滿意的低吼,卻忽然埋下頭,往她的肩頭咬去。

他咬得並不重,況且又隔著衣衫,她並不覺得痛。可這一略顯粗野的舉動著實驚著了她,她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聲。

語聲綿軟。

實在不像是呼喊,倒像是一聲嬌滴滴的回應。

她急忙收聲。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發出這樣的聲音。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他卻在此時滿意地長出一口氣,上身撐起,微微一僵,接著便又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抵著她的肩窩,粗聲喘氣。

結束……了嗎?桓是知的腦子發懵。

她其實很不想承認適才他對她,有什麼“開始”和“經過”,可是他的疲憊和放鬆,讓她瞬間想到了“結束”這兩個字。

她仍是不敢動,隻是定定地睜著眼睛,等著他作出反應。

他卻遲遲不作反應,反而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呼吸聲也漸漸地平順起來。

他在偷笑。

她瞧不見他的臉,可她就是知道,他在偷笑。

這笑容裡,夾帶著一絲滿足,一絲羞澀,一絲促狹;剩下的,全是滿滿的幸福和疼惜。

“是不是嚇壞了。”他聲音溫柔,終於有了幾分姍姍來遲的歉意,“抱歉,我剛才,情不自禁了……而且,開弓難回頭,我想停,也停不下來了……”

自以為“隱晦”的解釋更引人遐想。

桓是知努力壓下自己有些過分頻繁的羞怯,儘量地用最正常的語調道:“你先起開。”

馬文才撐起身子,有些怯怯地看著她:“你生氣了嗎?”

她沒有在生他的氣。

她隻是覺得有些尷尬,也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自責。

對於他適才的親近與冒犯,她並不排斥。

她甚至要費一些神,才能控製自己不產生一些“奇怪”的反應……

真是,太丟臉了。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似要掩飾心中的難堪:“我是生自己的氣啦……哎呀,丟死人了。”

馬文才先是一愣,但見她語帶撒嬌,並沒有惱怒,終於鬆快地笑了起來。

“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在她的麵前,他的臉皮一直極厚,“夫人,就當是提早練習了。”

“臭不要臉。”她罵,“你還不起開?”

他有些戀戀不舍,但再“無恥”下去,她真要惱羞成怒翻了臉可不好玩,便翻了個身,側身躺著,靜靜地望著她。

桓是知立刻彈起來,站得離床遠遠的,指著門下逐客令:“你可以去睡覺了。”

馬文才不動,耍賴道:“好累哦,我今天就睡在這裡好不好。”

“不好。”桓是知冷下臉來,“男女授受不親,回你房去。”

“男女授受不親?”馬文才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夫人,我們都已經同床共枕這麼久了,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見外了?”

“彆叫我‘夫人’。”桓是知瞪他,“馬文才,我警告你,等回到書院,床一人一半。你要是敢越界,或者亂來,我真的會殺了你,明白嗎?”

馬文才立刻翻身滾到床的一邊,乖巧地拍了拍被褥:“現在就可以一人一半。來吧,‘是知兄’,我們一起睡覺吧。”

桓是知咬牙切齒:“你是不是現在就想死?”

馬文才一臉純良:“我是正人君子,我發誓不會碰你的。”

她被他的睜眼說瞎話氣得無語:“你剛才就碰了我!”

他坐起身,壞笑道:“那你不也沒舍得殺我嗎?”

“你……”桓是知恨不得抄起手邊的凳子砸過去,囁嚅道,“剛才……剛才你懸崖勒馬,雖然有所冒犯,但好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