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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是知的後半句話被堵在了唇齒之間,馬文才竟那樣猝然地%e5%90%bb了上來。

他的%e5%90%bb略顯青澀,卻十足霸道,帶著少年的衝動意氣和初步成型的男性氣息。桓是知大驚,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被箍在馬文才%e8%83%b8`前的一雙手握緊也不是,鬆開也不是。唇上的感覺陌生又灼熱。那從未體驗過的酥|麻讓她又驚又怕,一顆心恍若要從%e8%83%b8口跳將出來。她本能地掙紮,他卻也出於本能般又使上了三分力,一手掌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纏上腰,將她的上半身緊緊地貼到自己身上。

天旋地轉。

桓是知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聽不見也看不見。馬文才身上似有一種令人迷亂的氣息,將她緊緊地包裹住,掙不開,逃不掉。小腹的灼熱和唇上微微的疼痛讓她透不過氣。周身的酥|麻感越來越強烈。她雙拳緊握,仍是被他扣在%e8%83%b8`前,卻愈發使不上力氣。

他微微睜開眼,少女閉著眼,雙頰因激動而愈發粉嫩,唇上那香甜的滋味更是令他迷醉。意亂情迷。他纏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竟不安分地移了兩寸,情不自禁地去解她的腰帶。

她如夢初醒,大驚之下奮力掙紮,終於抓住機會狠狠地踢了他的脛骨一腳。

馬文才吃痛鬆手,踉蹌著退了半步,%e8%83%b8口劇烈的起伏和略顯混沌的眼神卻表示他尚未完全從那狂亂中清醒過來。

桓是知驚魂未定,不假思索地將腰帶重新係緊,接著揚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

馬文才沒有躲避,眼中的迷亂終於消散了一些。他微微喘著氣,輕聲道:“是知,對不起,我……”

桓是知走到桌前,背起弓箭,拿著長劍就要走。

馬文才飛快地擋到門前:“是知,你要去哪兒。”

桓是知握住劍柄:“讓開。否則我就殺了你。”

馬文才紋絲不動。

桓是知怒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嗎!”

馬文才輕聲道:“你敢。可是我不能讓你走。”

二人正在僵持,忽聽得窗外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救命啊!”接著是一個小女孩的哭喊:“娘!”

桓是知和馬文才心頭一震:“采花大盜?!”

第三十章 救人

一聽見呼救聲,桓是知和馬文才就立刻從房間奔出。天色已暗,街上已沒什麼人,隻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站在路邊抹眼淚大哭。

桓是知忙過去安慰小姑娘。小姑娘哭得抽抽搭搭,指著一個方向說娘親被壞人抓走了。馬文才讓桓是知抱著孩子先回客棧,自己一個人去追趕那采花賊。

桓是知抱著仍在抽泣的小姑娘,在房中忐忑不安地來回踱步。

她知道自己跟去捉賊極可能也隻是添亂,況且這小姑娘也需要人照顧,可是她還是有些後悔讓馬文才孤身犯險。

好在她沒有等太久,馬文才便帶著那名婦人回來了。

馬文才將那婦人放到床上。桓是知也放下那小姑娘。小姑娘立刻撲到那婦人身上:“娘!”

“她怎麼了?”見那婦人昏迷不醒,桓是知有些擔心,“被嚇暈了?”

“應該是迷[yào]吧。”馬文才道,“采花賊慣用的伎倆。不過她中毒不深,應該很快就會醒。”

桓是知瞥了一眼馬文才臉上的指印:“你對這種事倒是清楚得很。”

馬文才知她還在氣憤自己剛才的無禮,聲音有些發虛:“以前杭州城也出過采花賊啊,我爹是太守,我多少知道些。”

正在言語間,那婦人忽然低低地呻/%e5%90%9f了一聲。桓是知忙出聲詢問:“大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那婦人一睜眼,見麵前站了兩名陌生男子,驚得立即坐起把小女孩摟在懷中:“你們是誰?”

“娘,他們是好人。”小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是他們把我們從壞蛋那裡救回來的。”

那婦人環顧四周,見自己正身在一家客棧之中,又見眼前的兩位公子哥麵相和善,衣著華貴,確實不像什麼惡人,這才稍稍舒了口氣,忙下床行禮道:“多謝兩位公子救命之恩。”

桓是知連忙扶住她:“大姐不必多禮,路見不平出手相助,都是應該的。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婦人搖頭道:“我就隻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回頭,隻瞧見一個蒙麵的人,接著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最近有采花賊嗎?天一黑,這街上都沒什麼人,你又抱著個孩子,是忙著趕路?”

“正是。”那婦人道,“農婦名叫臧愛親,住在城郊,今日進城是回娘家探望雙親的。不料耽擱太久,轉眼天就要黑了。想著走快些也許能在關城門前出城,便想冒險一試……”

“既然知道冒險,怎麼還敢獨自行路呢?”桓是知嗔怪道,“在娘家住一晚不就成了。”

“不能住的。因為外公和娘又吵起來啦。”小女孩一派天真地插嘴道,“因為外公不喜歡爹爹,所以……”

“興弟,不許胡說。”臧愛親低聲喝道。

那小女孩嘟起嘴:“我沒有胡說呀。我親耳聽見的,外公說爹爹愛打架,還賭錢,沒本事……”

臧愛親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衝桓是知和馬文才訕笑道:“童言無忌。讓兩位公子見笑了。”

無意間聽見外人的家事,桓是知和馬文才也有些尷尬。

桓是知給臧愛親倒了一杯水,試著轉移話題:“大姐,我看你雖然衣著簡樸,可談吐不凡,不像是農家的婦人,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臧愛親接過茶杯:“公子就彆打趣我了,我哪兒算談吐不凡啊。不過小時候讀過幾天書,認識字而已。兩位公子才真是豐神俊秀呢。”

“讀過書?難不成是出身官宦人家?”馬文才道,“‘臧’這個姓不常見,卻也耳熟……敢問大姐,可認識當朝的尚書臧汪大人?”

臧愛親奇道:“公子認識我祖父?”

“臧尚書是你的祖父?”馬文才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衣著簡樸的農婦,“可是你怎麼會……”

“馬文才。”桓是知覺得馬文才流露出的驚訝有些不禮貌,“臧大姐你彆在意啊,他沒有惡意的。”

“不會,兩位公子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這樣就在意呢。”臧愛親道,“實不相瞞,我的祖父正是當朝尚書,家父也官居郡功曹。隻是我的夫君並沒有一官半職,是以嫁夫從夫,我也便同他一起務農了。”

臧愛親言語坦然,桓是知卻聽得訝異。大晉朝士庶之彆之大,可以說亙古未有。可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下嫁給了一個庶民,不禁讓人好奇他究竟是有怎麼樣的人格魅力。

趕了一天路,又為采花賊耽擱了許久,桓是知和馬文才都有些疲累。二人向臧愛親通報了姓名,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把房間讓給了她,另去開房。

臧愛親剛鎖好門,那個叫興弟的小女孩便問:“娘,他們是不是夫妻呀。”

臧愛親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小孩子又胡說八道了。兩個大哥哥怎麼會是夫妻呢?隻有像爹爹和娘親這樣,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才能成親,結為夫妻。”

“就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呀。”興弟坐在床沿上晃著腿,“那個救你回來的是男的,那個抱著我的是女的。”

“你說桓公子是女的?”臧愛親皺眉,語重心長道,“興弟啊,是知哥哥雖然個子不是很高,長得也秀氣,可是你不能這樣就說人家是女人呀。”

“可是,她身上香香的,這裡還軟綿綿的。”興弟拍了拍自己的%e8%83%b8脯,“和娘親一樣的。我剛才靠在她懷裡的時候感覺到的。”

臧愛親也走到床邊坐下:“你沒撒謊?”

興弟搖頭:“興弟是好孩子,不撒謊的。”

臧愛親警惕地看了一眼門,若有所思,沉%e5%90%9f道:“這個事情,不能當著兩個大哥哥的麵提,知道嗎?”

“你是說不能告訴文才大哥哥,和是知大姐姐,對嗎?”

臧愛親點了點她的鼻子:“就是兩個大哥哥,記住了嗎?不許當麵揭穿,免得人家尷尬,知道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興弟癟癟嘴,妥協道:“好吧。”

客棧隻剩下了一間房。

桓是知雖不情願,但總不好讓馬文才睡在門口,便沉著臉讓他進了門。

“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馬文才很是自覺,抱起一床被子鋪在桌子上,“今晚我就睡這兒。你安心睡吧,有我守著。”

有你在我才不安心呢。

桓是知無聲地回嘴,沉默地倒到床上,背對著他和衣就睡。

次日,臧愛親抱著興弟要向桓是知和馬文才告彆。桓是知執意要將母女二人送回家。

“反正我們也沒什麼特定的事情要做。而且……”桓是知小聲嘀咕,“我也不想這麼快就和這位仁兄單獨相處。”

臧愛親心中暗笑,想著錯不了了,這定是兩位小兒女鬨彆扭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那也好。我正想著不知道怎麼報答兩位恩公。到時候我備一些粗茶淡飯,聊表謝意。”

四人行到城門處,果見牆上張貼了捉拿采花賊的布告。

因急著趕回家,臧愛親沒去報官。可此刻看著布告,膽子頗大的她也是心有餘悸:“如若昨天不是二位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魂歸地府了。”

桓是知大步上前,一把就把布告給揭了下來。

馬文才急道:“我不是讓你彆插手這個事情嗎?你去捉采花賊,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桓是知自顧自藏好布告,斜了他一眼:“成天跟你這隻老虎在一塊兒,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馬文才還要再勸,桓是知已經跑到臧愛親麵前,笑道:“臧大姐,你也怪辛苦的,我幫你抱一會興弟吧。”

興弟顯然也很喜歡桓是知,歡歡喜喜地撲到她懷裡。桓是知在小攤上隨手買了條紅發帶給興弟係上,一邊同她說話,一邊甩下馬文才往前走。

“桓是知……”

馬文才又要追上去,卻被臧愛親攔住了:“馬公子,她正在氣頭上呢。你現在越勸她不要做,她就偏偏越要去做。”

“可是她……”

“稍安勿躁,先去家裡吃點東西。”臧愛親笑道,“到時候我幫你一塊兒勸。”

馬文才歎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四人來到一處帶小院的小屋。臧愛親道:“就是這兒了。”

桓是知推門進去,隻見這院子雖甚小,卻也是乾淨整潔,籬笆旁似還種了不少花。如今雖然有些蕭條,但想來春天一到,必是姹紫嫣紅,甚為好看。

“爹爹,我們回來啦。”興弟從桓是知懷中掙脫,興衝衝地往裡跑。

屋裡坐了一個高大的漢子。見女兒進屋,他忙蹲下`身,一把摟住興弟:“我們興弟回來啦。外婆家好不好玩呀?”

“好玩!”興弟笑道,“爹爹,興弟頭上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