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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讓這夥老東西堵他,公司來了不少人,老東西還帶著很多小東西,車輪戰,言進冷哼,不動聲色又乾一杯。

言安安看得乾著急,她想幫著擋酒,都被那些老油條的話術繞開了,她在公司又沒實職,她隻認識部分人,更多時候插不上話,言進也沒有讓她幫忙的意思,隻怕她擋酒不成,反而被拉著一起灌。

言梁是最喜歡看言進笑話的,他不喜歡跟這群人喝酒,覺得沒意思,但今晚是特地幫著來添堵的,盛裝出席,端著酒杯悠悠過來,也要摻一腳:“哥,來來,我也敬你一杯。”

言進酒喝多了,眼神看著卻越發銳利,平日裡某些忍下去的東西被酒水一淋,迫不及待地要破封而出,他抬眼朝言梁一掃,聲音低沉:“你敬我什麼?”

敬酒總得有個由頭,哪怕一兩句話,他們平日裡根本沒話好說,言梁又是個混吃等死完全不懂公司事務的,這種場合敬什麼?言梁卡了下殼,但酒上的話哪能難住他這個天天泡酒池的,使出百搭招式:“敬一個愉快的夜晚。”

哈……

言進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正要開口,鄭浩雲卻恰巧舉著杯子過來了:“哎梁少,我正找你呢!就說怎麼沒看見你,我還沒跟你喝過呢,梁少來,我敬你一杯,以後請多關照!”

鄭浩雲的麵子要給,言梁舉杯先跟他喝了一杯,喝完鄭浩雲道:“我剛在洗手間碰見個喝紅臉含糊念叨著你名字的小美人,梁少還是去看看?我知道你一貫憐香惜玉。”

這話一出,言梁當然要去看看,撂下言進就走了,言進眼神還盯著言梁的背影,低聲道:“你要是不來,他就該遭罪了。”

“你喝高了。”鄭浩雲也不看他,反正他倆談話姿勢看著公事公辦,沒多親近,內容卻不是那麼回事,“隻要你想,捏死他還不容易?可還不是時候,你最終目標也不是咬斷這麼個廢物的脖子。”

是了……他的獵物是言利。言進閉了閉眼,把利刃般的眼神收了收,他呼出口氣,都是酒味兒,得承認自己確實喝多了,情緒已經有些控製不住。

鄭浩雲:“我跟你多聊幾分鐘,好歹讓你少喝兩杯。”

“不用,彆讓言利起疑心,橫豎今晚我不倒他們不會收手。”

“裝醉?”

“醉倒了他們能等我醒來再開一輪,信不信?”

不讓言利滿意,他們就不會收手,言進酒量再好,也不可能一人喝翻幾十個。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言進漫不經心看著麵前又一個端著酒杯的,心想該怎麼治治這夥人呢……他想了個損招,反正自己已經損了一千,隻要能傷敵,不介意再損點。

可惜他這招還沒來得及用,一個不該出現在宴會場的人卻出現了。

言進遙遙看著沈鈺的身影,懷疑自己已經喝出了幻覺,可他腦子分明還能轉的動,剛剛還神思清楚地想出了解決眼下情況的辦法,證明沒醉糊塗,那怎麼……

哦,給沈鈺帶路的是言安安,言進懂了。

“咦小沈,你這是?”言利意外地迎了上去。

“言叔好,”沈鈺禮貌客氣,“聽說言進醉糊塗了,我來接人,在樓下等了等沒見著人,怕醉鬼擾了大家喝酒興致,就上來看看。”

晚宴從七點開始,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已經有部分人醉趴了,他們有的直接被送去了酒店房間,有的是司機或者家裡人帶走,喝醉了家裡人來接是很正常的事,可……這是沈鈺跟言進啊!

怎麼,難不成不止利益交換,他們還真勾搭上了?言利神情莫辨。

沈鈺遠遠看了言進一眼,嗯,還好好站著呢。他覦著言利的臉色,言利大約以為自己藏住了,可很遺憾,沈鈺捕捉到了,知道他此刻大概想的什麼,沈鈺低聲笑了笑,一雙桃花眼比佳釀醉人,他意味深長道:“爺爺管得嚴,結婚後不敢出去玩了,夜裡難免有孤枕難眠的時候,那滋味不好受,言叔也懂吧?”

不能出去找人,所以寂寞難耐隻能跟言進解決?也是,都結婚了,滾個床單也正常,再說言進長得不錯,起碼臉能看,隻玩放縱不講真心他熟啊,他都跟多少人玩過了。

言利露出一個同道中人的笑:“都是男人,我懂。”

沈鈺聲音裡帶著鉤子,眼角一挑:“而且他醉了,更方便我辦事。”

言進此刻已經走到言利身後兩步遠處,能清楚聽到他倆談話,聞言饒有興味把沈鈺掃了一眼,勾著嘴角沒作聲。

如果說之前隻是打消疑慮,這話就是結結實實戳中言利心坎了,他甚至想大笑出聲,哈哈哈合著這是把言進當成發泄工具了啊!好,簡直不能更好!對嘛,他言進就是個低人一等的,能讓人瞧得起的還是點色相,沒準上次合作還是出賣自己換來的?在公司看他言利的臉色,在家還得伺候沈家的少爺。

言利一時沒忍住,真笑了兩聲,笑完拍拍沈鈺的肩:“好好,你去看看,他要是醉得不夠,言叔幫你讓他馴服。”

“不勞言叔了,”沈鈺曖昧一笑,“馴服麼,還是自己動手更有意思。”

年輕人會玩啊,言利側身讓開了。

沈鈺兩步走到言進身邊,見這人直勾勾盯著自己,他在言利和他一乾心腹的注視下,伸手拍拍言進的臉,動作可以說有些輕佻,不像對家裡人,更像調?戲個無足輕重的情人。“醉了?”沈鈺問。

言進目光清明,盯著沈鈺舍不得眨眼:“醉了。”

沈鈺點頭:“回家。”

言進湊到他耳邊吐息,白皙柔軟的耳垂就在他唇邊,也不攔著自己的音量:“回家伺候你嗎?”

那吐息讓沈鈺耳朵微癢,靠的太近了,沈鈺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碰上,熱氣還把白皙的耳朵物理性蒸紅了點,沈鈺維持著自己的麵色不動搖:“不是你該做的?”

言進忽而笑了,從喉頭裡笑出聲,他神色愉悅地攬過沈鈺肩頭,乾脆把一半重量搭在他身上,看著十分順從:“好啊,回家。”

言利見言進一點兒脾氣也沒,以為真是沈鈺把言進壓製著,讓他不敢怒不敢言,心情也愉快了。

沈鈺撐著言進,朝遠處言安安頷首,言安安跑過來,幫著扶住言進,三人一起往外走,出了門,言進立刻站直了,推開兩人疾步走到路邊,低頭就吐了出來。

“哥!”

言安安趕緊上前,言進不讓她靠太近,沈鈺倒是沒上前,他去了車上提了個袋子下來,走到言安安身邊:“安安,你帶車了麼?”

“帶了帶了,”言安安趕緊點頭,“還帶了司機。”

沈鈺:“你先回去吧,這兒有我。”

“可是……”

言安安抿唇,言進低著頭朝她擺擺手,也是一個意思,她猶豫了下同意了,本想跟沈鈺說聲謝謝,一考慮到兩人怎麼說也是領了證的夫夫,又把“謝”字咽回去了。

言安安走後,沈鈺站在言進旁邊,等他先吐。夜裡的城市燈火不眠,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身形更是無從躲藏,找不到清淨地方。兩人站在樹下,影子被燈光拉得斜長,寥寥鋪在地上,有侍者聽到聲音後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被沈鈺打發走了。

言進吐得差不多,沈鈺拉開袋子遞過去,裡麵有紙巾、水還有藥,很齊全,言進拿過紙巾和水,擦乾淨、漱口,然後又開了一瓶水,就著把醒酒藥吃了。

吞下藥,他沉默地喝完了半瓶水,沈鈺就站在一旁,沒說話,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但又真真實實陪在言進身邊。

言進喝酒不上臉,但腦子和胃都抽抽地疼,藥效沒那麼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吐過一場舒服多了,又或許是終於從那個惡心的場合出來,身心都得到解放,再或者……因為某人的到來,一整晚的不悅都為此煙消雲散。

言進擰緊瓶蓋轉身,看向沈鈺,沈鈺就著路燈打量他慘白的臉色:“還醉著?”

言進沉聲道:“醒著。”

一直都醒著,不然怎麼在龍潭虎%e7%a9%b4裡混。

酒沒徹底灌醉他,但過量傷身,把他折騰得十分難受,言利也算沒白費功夫,起碼達成一定目的。^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沈鈺看他身形絲毫不晃,步履穩健,也就沒有扶人的意思,言進從沈鈺手裡接過袋子,很自然的拎在自己手上,沈鈺任他拎著:“走吧。”

上了車,言進坐上副駕,按了按眉心:“是安安叫你來的?”

“嗯。”

沈鈺沒說電話裡姑娘急得不行,也沒說自己本來已經睡下,是被求助電話從被窩裡挖出來,深更半夜開車過來接人。

“她很擔心你。”沈鈺道。

“到家後我會跟她說一聲的。”言進往後仰了仰脖子,靠在座椅上,盯著前方的路,開口問,“你呢?”

沈鈺:“什麼?”

她擔心我,你呢?

言進心說酒精確實是個消磨神智的壞東西,他差點就把此話脫口而出,生生咬牙咽了回去,橫豎問出來也會被沈鈺那張嘴翻成損話,然後順理成章抹開,這招沈鈺熟得很。

“沒什麼。”言進閉了眼,乾脆休息,不再開口,免得酒精再讓自己犯傻。

趁著紅燈停車的功夫,沈鈺餘光掃了言進一眼,見他閉目養神,便扭過頭去光明正大地看。言進臉色比剛才看著好了很多,剛吐完的時候那叫一個慘淡,可他臉色慘淡的時候也沒有弱氣,配合他刀削斧鑿的鋒利麵孔,反而更加懾人,野獸受傷的時候往往愈發凶狠,輕敵的就很容易死得很慘。

何況這野獸方才還在自己耳邊低語呢。

許是他視線太明顯,言進眼珠動了動,在他睜開眼前,沈鈺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到家後兩人上樓,沈鈺走在言進身後,落後幾梯的距離,他看著言進穩穩走著,沒任何問題,就不打算再管他,上樓後徑直要回自己房間,不料被言進伸手攔住了。

“剛在我叔叔麵前不還在說‘醉了方便辦事麼’,”言進勾著嘴角,“我人在這兒,沈總想怎麼辦?”

那不是故意說給言利聽的麼?

沈鈺抬眼跟言進對上視線,確認這家夥眼神清明,沒醉,是在借酒裝瘋沒事找事,他一揚眉:“怎麼著,真想伺候我?”

言進居然一點頭:“沈總今晚幫了我,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當然可以。”

沈鈺一哂:“可惜了……”言進眼看著沈鈺傾身微微湊近了些,動作緩慢,明顯很故意,挑著人胃口,停在曖昧又不過分親近的距離,以牙還牙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一身酒臭味的醉鬼,我不要。”

暖洋洋的氣息熏得言進耳根子微癢,這人帶著挑逗的氣氛來,眼神和語氣把心撓的癢癢的,卻不肯再前進一步,這是在回敬方才言進在眾目睽睽下跟他親昵的貼耳朵。回敬完沈鈺就打算撤了,言進很清楚。

可他沒準備讓沈鈺如願。

言進一抬手就圈住了沈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