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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夫人找她談話時向她交待的事。

“這件事隻有你才能辦,蔣天戟心儀你,你出手他才不會計較。我怎麼會允許清虛派那女孩成為虹光派的媳婦,就算是蔣天戟娶她也不行!我虹光派世代與清虛派為敵,讓那女孩進虹光派的門,我虹光派的臉麵往哪裡擱?殺不了蔣天戟還殺不了那女孩嗎?綺羅,這件事,你務必要為我辦好。”

掌門夫人的命令她不敢違抗,可是要對安乾道君身邊的人下手,她也沒那個膽量。人人都說蔣天戟喜歡她,可她總覺得不像那麼回事,自那日安乾道君要走她的發簪之後兩人就沒什麼交集,偶然見麵了她有意試探,他也對她視而不見,也沒試探出什麼來。

此番他帶著道侶回虹光派,她卻因此受了不少嘲笑,雖然她覺得安乾道君並不像傳言那般對她情根深種,可畢竟是被九州巔峰強者喜歡,她受到的羨慕和恭維自不會少。可那女人一來,曾經羨慕恭維她的人話裡話外卻好似都在可憐她,這也讓她心裡多少有點不舒坦。

好在她試探了一番,發現安乾道君和她還沒有結契,安乾道君如此大張旗鼓將她帶到虹光派卻沒有與她真正結成道侶,倒真是像極了掌門夫人所說,是在做給她看的。

真是做給她看的嗎?

連綺羅其實內心也挺糾結的,她自小和虹光派大公子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又訂下婚約,他為人正派,對她也是溫柔備至,可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儒慕強者幾乎成了每個人的本能。

是不是因為她的表現不夠堅決?所以安乾道君故意帶個女人回來給她不痛快?

今日天氣很不錯,寒月崖這種寒涼之地竟也漏下了幾抹陽光,許昭月從神識包裹中拿出她的躺椅,又泡了一壺茶,舒舒服服的坐在陽台上曬太陽。

雖然許昭月修為不高,不過有陌生氣息靠近時她還是感覺到了,許昭月坐起身往陽台下麵看了一眼,下麵是建在寒月崖上蜿蜒曲折的道路,雲層籠罩在山崖間,那條路穿雲而過,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沒一會兒就見那雲霧中慢慢走出一個嫋娜的身影,許昭月很快認了出來,是連綺羅。

連綺羅拾級而上,衝她施了一禮,“許姑娘。”

許昭月從躺椅上起身,也衝她回了一禮,“連姑娘。”

連綺羅向閣樓中看了一眼,許昭月以為她是來找安乾道君的,便衝她道:“道君正在打坐。”

其實她挺奇怪的,她在寒月崖生活這麼久了,很少有人來此探望,為什麼連綺羅會突然到訪。

“我是來找許姑娘的。”

許昭月疑惑道:“找我?”

“許姑娘初來乍到,這寒月崖又淒冷荒蕪,道君沉於修煉,那日與許姑娘一見如故,是以我怕許姑娘在這裡無聊,想約你四處走走。”

在死對頭的營地裡四處走走,許昭月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謝謝連姑娘好意,不過我在這邊過得挺好的,而且道君也不許我走得太遠。”

連綺羅倒也沒有再勉強,她向四處打量了一眼,詫異道:“這裡倒是變了很多,這些都是許姑娘種的嗎?這麼一點綴倒也沒那麼淒清了。”

連綺羅看到她身後的躺椅,又見躺椅旁邊的桌上放了一壺茶,“許姑娘正在喝茶?正好我也帶了一壺自釀的瓊漿想要送給許姑娘品嘗。”

連綺羅一邊說一邊走過來,許昭月本來隻備了一把躺椅的,卻見連綺羅手指一點,在小桌另一側便多了一把椅子,連綺羅坐下衝她道:“許姑娘快過來嘗嘗我釀的瓊漿如何,我今天正好沒事,可以陪許姑娘說說話解解悶。”

人家都已經坐下了,許昭月也不好趕人走,連綺羅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精致的小瓶,她執著小瓶給許昭月的杯中倒上,又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杯子裡。而後又衝許昭月道:“許姑娘快嘗嘗。”

許昭月覺得這人過於熱情了,所以望著那一杯瓊漿她卻沒動。也不怪許昭月多心,不管這連綺羅多麼自來熟,多麼好心,可她畢竟是虹光派的人,虹光派天生和清虛派不對付,雖然連綺羅說對她一見如故,但她總覺得作為一個敵對門派,怎麼著都不可能對對方的人一見如故。

“怎麼了?”連綺羅問她,“許姑娘嫌棄我釀得不好?”

“沒有,我隻是習慣了喝茶。”

連綺羅麵上有些尷尬,眉眼間還透著幾分失落,不過她隨即便和氣笑了笑說道:“那我倒要嘗嘗許姑娘泡的茶是如何美味。”

她說完便執起茶壺作勢要為自己滿上,不過她抬起茶壺時許昭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本來從連綺羅出現許昭月便有所防備,所以當連綺羅翹起她的小指時,她便敏銳察覺到了什麼,她下意識偏身躲過那一枚從她指尖打出的細針,本能的一揮手還了她一掌。

連綺羅修為在許昭月之上,然而許昭月這一掌卻直接將連綺羅擊飛出去,連綺羅摔在地上,捂著%e8%83%b8口吐出一口血。隨即她便用一種疑惑不解又帶著質問的眼神看向許昭月,問道:“許姑娘你這是何意?”

許昭月本來還想問她什麼意思,怎麼還搞偷襲呢,卻沒想到她倒是先裝起無辜來了,而且裝得還有模有樣的。

許昭月道:“我也要問連姑娘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偷襲我?”

連綺羅似乎被她這話驚到了,麵上還帶著被冤枉到了的憤慨,“我何曾偷襲你?”

就在這時,連綺羅手上的傳音鈴突然響了,沒一會兒就聽裡麵傳來掌門夫人的聲音,“綺羅你在哪裡?我這邊有幾幅畫需要你幫我參考一下,你有時間過來嗎?”

“夫人……我……我現在沒空。”

掌門夫人大約聽出了她語氣不對勁,忙問道:“你怎麼了?聲音怎麼成這樣了?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寒月崖。”

幾乎是連綺羅話音剛落,掌門夫人的身影便出現在寒月崖上,不過出現在寒月崖的並不是掌門夫人的真身,分神期的高手,可以將自己的神魂和身體一分為二,一半留在原地,一半去往彆處。

掌門夫人見到躺在地上的連綺羅,急忙走上前將她扶起來,問道:“你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連綺羅一臉意味深長看向許昭月,說道:“我本來怕許姑娘在寒月崖孤獨,想來陪她說說話,哪知許姑娘突然對我出手,我將她當成朋友毫無防備,結結實實挨了她一掌。”

她說話的時候氣息微弱,看上去確實是受了重傷的模樣。

掌門夫人聽到這話之後便一臉冷然向許昭月看來,問她:“許姑娘來者是客,我們也一直以禮相待,你為何要無故傷人?”

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在看到掌門夫人出現的時候變得越發強烈,突然找來要帶她去散步的連綺羅,她不願意去就說要拿瓊漿給她喝,她不喝就悄悄對她使暗器,她沒中招,她就故意被她打傷,那麼巧,掌門夫人還找上門來。

許昭月覺得這就是個連環套,連綺羅此番前來才不是為了要和她做朋友,就是為了來給她下套的。

樓閣的門驟然被人推開,安乾道君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麵上帶著被打擾到的不快,沉聲問道:“吵什麼?”

掌門夫人道:“你來得正好,這位許姑娘是你的人,你說說該怎麼處理。”

安乾道君在幾人麵上掃過,問道:“處理什麼?”

“綺羅好心來和她作伴卻被她打傷,如若換了彆人,出手如此歹毒,我早將她帶到刑房受罰了,隻是她是你的人,還得問過你的意見。”

安乾道君目光向許昭月看過來,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沒有質問也沒有責怪,好像隻是彆人提到了她,他就隨意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許昭月還是莫名緊張起來,急忙說道:“是她先向我動手的,她要對我使暗器,我下意識反應推了她一掌,我並不是有意要傷人。”

連綺羅蹙著眉頭,像是難受極了,聲音虛弱說道:“許姑娘為何要撒謊,我分明並沒有加害你,我若想害你,何必還好心帶上自釀的瓊漿送於你品嘗?”連綺羅向安乾道君看了一眼,滿臉委屈道:“還望道君明察。”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彆人要陷害她,她說禿了嘴都沒用。要說許昭月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她畢竟身在死對頭的地盤上,更何況那連綺羅姑娘還是傳聞中安乾道君喜歡的人,要是安乾道君對她心有憐惜,許昭月覺得她就要慘了。②思②兔②網②

然而當安乾道君掌心中那萬千混元絲紮進連綺羅身體裡的時候,連綺羅驚呆了,掌門夫人驚呆了,許昭月更是驚呆了。

掌門夫人很快回過神來,望著那紮在連綺羅身體裡的混元絲,她又驚又怒道:“你……你在做什麼?她可是綺羅!你快放開她。”

連綺羅滿臉驚恐,她目光不敢置信望著安乾道君,然而安乾道君並沒有給她發出疑問的機會,他隻是稍一用力,隻聽到“砰”一聲,就像以往無數個死在混元絲手上的人那般,連綺羅的身體被瞬間爆成一片血霧。

混元絲不僅絞殺身體,就連神魂都不放過,所以連綺羅的神魂也在身體爆裂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安乾道君的動作是如此的乾淨利落不加猶豫,眼睜睜看著連綺羅身體爆開的掌門夫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她麵上依然還是那又驚又怒的表情,身上染上了幾片血霧她都無知無覺。

直到她意識到什麼,她才如看瘋子一般看著安乾道君說道:“你……你做了什麼?你竟把她殺了?她可是綺羅,連綺羅?你竟把她殺了?”

安乾道君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敢動本君的人,該死。”

第35章 敢動我的人,該死

掌門夫人目瞪口呆望著他, 一時間像是受到重大打擊一般重重後退一步,她嘴角翕動幾下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大概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就連掌門夫人的真身都經受不住,所以這一具□□無法再支撐, 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安乾道君掐了個決, 大袖一揮, 地上那一灘血就沒了,他的動作就如當初清理那兩個送上門的丫頭那般隨意。

就連許昭月都沒想到,他就這般將連綺羅給殺了。

“你……你就這麼把她給殺了?”

“不然呢?”

“……”

他那理所當然反問的表情, 就仿若在反問他,他堂堂安乾道君,要殺誰不都是如此隨意嗎?

安乾道君轉身向屋中走去,許昭月急忙跟上,“你對她真的沒意思嗎?你以前還當眾要了她的簪子,還當寶貝收藏起來。”

安乾道君在上首軟塌上坐下,聲音懶懶說道:“那簪子早就進了邪靈的肚子。”

許昭月:“……”

許昭月想起來邪靈確實是以法器為食,而且他確實也有收集法器的習慣。許昭月一瞬間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所以搞了半天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