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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是個築基期的小菜雞,而且還是個窮逼。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一無所有的人,簡直如螻蟻一般,像她這樣的,隨便來一個金丹期的都可以碾死她,更何況要對抗的是陽城老祖那樣的大能。

薑夢予的那縷殘魂怨氣太重,想要摧毀整個清虛派,談何容易呢?而且找誰過來不好,找她乾嘛啊,她在原先的世界裡也沒有太大的作為,就是一個沒事兒就喜歡躺平,是個不想努力,得過且過的小鹹魚。

背負著薑夢予的這縷殘魂,許昭月覺得壓力挺大的。

許昭月所住的弟子房並不寬敞,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小床,一張桌子,最裡側還有一個每個弟子必備的爐鼎。

許昭月正蹲在爐鼎旁,一手握著一本內丹心法,另一手在爐鼎下口進火退符,沒辦法,每天的作業還是要交的。

敲門聲就在這時候響起來的,接著是周司檸的聲音。

“師姐你在嗎,我得到一個好寶貝,要不要一起看?”

許昭月開了門,門外周司檸握著一柄鏡子衝她晃了晃,說道:“師姐你快猜猜看這是什麼。”

許昭月端詳了幾眼,這鏡子看上去跟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區彆,周司檸難掩興奮,不等她回答便解釋道:“這可是玄天鏡。”

玄天鏡?許昭月也有所耳聞,畢竟來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玄幻世界裡的一些稀奇法器就算沒見過也聽人說過。

玄天鏡一般要搭配存影石所用,如果存影石屬於碟片的話,那麼玄天鏡就是一台放映機。

“怎麼來的啊?”

“我哥給我寄來的。”

許昭月點點頭,不奇怪了。周司檸的哥哥是光劍宗掌門林景湛,光劍宗曾經是九州大陸最大的劍修門派,不過自從前掌門離奇消失之後光劍宗就越來越不行了,不過畢竟是曾經的頂尖門派,樹大根深,就算再落寞手裡的資源也會比普通門派好很多,能得到一枚玄天鏡也沒什麼稀奇。

至於為什麼周司檸和她哥林景湛不同姓,據周司檸所說,因為她是從小抱養的。

周司檸拿出一枚存影石一臉神秘衝許昭月道:“你知道這存影石是從哪裡來的嗎?”

“哪裡來的?”

周司檸雙眼放光說道:“三年前的伐魔大戰你聽過沒?”

怎麼會沒聽過呢,伐魔大戰可是近幾年九州大陸最大的新聞了,每次下山往茶館中一坐,總能聽到彆人談論起這件事。

見許昭月點了下頭,周司檸便一臉興奮道:“這存影石就是從伐魔大戰的戰場上得來的。”

聽到這話許昭月也激動起來,“不是吧?”

“當然是啦!”

“那還不趕緊看起來!”

兩人都很興奮,畢竟那可是伐魔大戰啊,恢弘盛大,被人津津樂道的!而且當修士很清苦的,平時也沒什麼消遣,好不容易能有個東西放鬆一下的,當然有興趣了。

不過玄天鏡得找靈氣充足,陽光強烈的地方才能使用,當然法力夠強也能用,不過她二人明顯法力不夠。

兩人準備去望月峰,在出門前許昭月將住一個小院的趙晴鳶一塊兒叫上,趙晴鳶聽說了周司檸手上的存影石和玄天鏡,興奮得差點跳起來,三人一拍即合,一塊兒去了望月峰。

天清山雄峰環伺,望月峰是幾座最高的山峰之一。周司檸搗鼓了半天玄天鏡才終於有了畫麵,三人靠著一座假山坐著,擠成一團,一臉緊張期待望著鏡麵。

這塊存影石確實是伐魔大戰留下來的,三年前,虹光派安乾道君率領仙門大軍一直打到了魔教的黃海地,直逼魔族的皇城無羈城,魔尊申屠尤率一眾魔將迎戰,玄天鏡的畫麵就在黃海地的戰場上。

卻見畫麵中烏雲壓頂黃沙漫天,頭頂盤旋的黑色大鳥淒厲叫著,有一穿著白色戰甲的仙門修士足尖輕點,運氣飛升至半空,他站在最前列,想來應該就是帶領仙門修士和魔族作戰的安乾道君。

安乾道君的大名在九州大陸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修煉不足兩百年,如今已是大乘期的大能。整個九州大陸,目前隻有三人是大乘期,一個是清虛派的陽城老祖,一個是魔君申屠尤,再一個就是虹光派的安乾道君。

陽城老祖和申屠尤都是萬年不滅的老怪,而蔣天戟不過才兩百歲。關於安乾道君這種天才的傳聞簡直太多太多了,說他是修仙界的天才,說他是屠魔聖手,為了伐魔而生,又說他嗜殺成性,心性殘忍,還有人說他有著三頭六臂,是一個長著豹臉人身的怪物。

所以當安乾道君那張臉出現在玄天鏡中時,正屏氣凝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幾人瞬間就被驚呆了。

“這……這是安乾道君?”周司檸一臉不敢置信,“不是說他長了三頭六臂,豹臉人身嗎?怎麼是個年輕小白臉?”

畫麵裡的男人長了一張棱角分明白皙乾淨的臉,如刀削一般的下頜角讓他這張臉透著幾分冷硬,然而眉眼卻狹長帶著幾分%e5%aa%9a氣,完美中和了那種冷硬感,加之鼻翼高挺精致,唇線弧度優美,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讓少女芳心大亂的俊俏郎君,跟傳聞一點都不一樣。

“安乾道君,何必做那些欺世盜名虛偽自私所謂名門正派的走狗?來我魔域,我給你一個大將當當。”

玄天鏡裡有聲音傳出,畫麵也自然落到說話人的身上,他一身黑衣,周身魔氣環繞,身下騎著一頭長相怪異的巨獸,他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一側發間戴著純金半麵狐狸發飾,打扮得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是魔君申屠尤。”周司檸大聲道。

魔君申屠尤,作為大乘期的三個大能之一,也是整個九州大陸經常被人談論的對象,不過仙門與魔族向來勢不兩立,每每人們說起他都是深惡痛絕,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

申屠尤長了一張過分白皙的臉,白得不像一個正常人,然而那一雙薄唇卻紅得詭異,像是染了血,明明說話發出男人的聲音,那一雙桃花型的眼睛卻秋波橫掃,看著竟比女人還要妖%e5%aa%9a幾分。

對於申屠尤的挑釁,安乾道君隻輕飄飄說了兩個字。

“找死。”

安乾道君是虹光派掌門的第三個孩子,虹光派是九州大陸的一大刀修門派,門派建派早,卻始終沒有坐上過巔峰,一直被傳統修仙門派,比如劍修,符籙,丹修,煉器宗門這些壓一頭,直到安乾道君橫空出世,而虹光派也終於坐上了九州五大門派之首的寶座。

說起來,清虛派和虹光派也有一定的淵源,這兩個門派相距很近,開派之初關係也很不錯,不過隨著門派發展,又因為就在相連的兩座山,平日裡多多少少會有資源糾紛,久而久之積怨日深,到現在已發展到互相仇視且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安乾道君的本命法寶是一把叫做“輪天”的大刀,這把飽飲鮮血的大刀被安乾道君從識海拿出的那一刻,幾人的呼吸都好似停滯了。

刀刃如芒,殺氣衝天,劃過空氣的聲音如龍%e5%90%9f虎嘯般攝人心魄。

申屠尤從袖中抖出一把折扇,從巨獸身上騰空而起,迎著安乾道君襲了過去。

大戰一觸即發。

大乘期的大能,無論身法還是招式都不是普通修士能比的。

許昭月甚至都看不清兩人的身影,就隻見一黑一白兩道影子互相糾纏,一片刀光劍影中,火花四濺。

就這般纏鬥了許久,隻見一人飛掠而出,是申屠尤被安乾道君的刀影所傷,申屠尤落在黃沙上,黃沙輕揚,染上落日的餘暉,一片金光透著血光。他捂著%e8%83%b8口,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卻渾不在意般,懶洋洋擦了擦嘴衝安乾道君道:“你不過就是仙門手中一把利劍而已,你要真把我殺了你於仙門也沒用了。”

安乾道君手握大刀,在落日餘暉中,那一身銀白鎧甲散發著淩淩寒光。

他看也沒看申屠尤一眼,輕嗤道:“魔界不過本君的一塊磨刀石而已。”

剛剛隻是他與申屠尤的單挑,真正的戰爭還未拉開序幕,此時他望著那烏壓壓一片魔界大軍,提著刀就向人群襲去。

他依然飛在半空,他手上那柄大刀在他手腕中靈活翻轉,輕得就如羽毛一樣,刀尖過處,似有一陣電光閃過,炸得劈啪作響。⊥思⊥兔⊥在⊥線⊥閱⊥讀⊥

刀光席卷著黃沙,像是要和遮天蔽日的烏雲融為一體,大乘期的大能,那些修為低下的魔修門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安乾道君斬殺他們就如同切菜一樣,魔修們都還未看清他的身影便已經身首異處。

一時間一片哀鴻遍野,血光漫天,安乾道君過處,慘叫聲此起彼伏,血漿迸濺。

漠漠黃沙上已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入目處皆是一片血腥慘狀,如同人間煉獄。

安乾道君終於殺停了,他站在被血侵染過的黃沙上,輕輕的撫摸著他手上的大刀,他那銀白鎧甲卻依然不染纖塵,在餘暉照耀下,白得耀眼。

他望著周圍血肉模糊的一片還有那一群一臉恐懼步步後退的魔修們,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溢出一種與周圍血腥慘烈格格不入的興奮。

殘陽如血,屍橫遍野,頭頂有一群巨大的黑鳥飛過,連飄揚的黃沙也被血色侵染,那個被譽為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修士就那般站在血光中笑著,眼中透著乖戾和瘋狂,絲毫不加掩飾對殺戮和鮮血的渴望。

此時他煞氣畢露,身上鋒芒如帶著寒光的利刃,即便那張臉生得過於俊俏,也無法降低麵對他的恐懼。

不止他們幾人,就連戰場上那些仙門修士都被震得好半晌沒有反應,魔修們更是像看索命惡鬼一般一臉恐懼看著安乾道君。

望著這一幕的許昭月驚得目瞪口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安乾道君在彆人口中是那麼可怕的存在了,他確實很可怕啊,尼瑪簡直就是一變態。

就這般想著,卻見佇立在黃沙中的安乾道君仿若察覺到什麼一般,竟突然轉頭看向鏡麵所在的方向。

空氣像是瞬間凝住,而那一雙興奮癲狂的眼睛好巧不巧就和許昭月的目光對上。

許昭月:“……”

我淦!!!!

第3章 你裝什麼無辜

許昭月嚇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倒是周司檸反應最快,一下將玄天鏡關了。

畫麵消失,幾人卻久久沒回過神。

“我的媽呀……”周司檸拍著%e8%83%b8口平複著心跳。

趙晴鳶膽子最小,這會兒一雙手顫唞著抱著許昭月的胳膊,說話的聲音也打著哆嗦,“師……師姐,你說安乾道君會不會知道我們在偷看他?”

周司檸急忙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是存影石上記錄的畫麵而已。”

“可是……可是……”趙晴鳶生怕自己嚇自己,忙閉著眼睛安慰道:“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