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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心疼他的嘉嘉了,這人以前太瘦,總是吃不飽飯似的。複讀那一年期間,還兼要勤工儉學,賺生活費,還掉家裡欠債,就特彆辛苦。而複讀就是沒有回頭路了,假若再考不好,就真要絕食了要跳京廣大廈了,壓力大到超過高三。瞿嘉那時後腦勺爆出好幾根白頭發,身上瘦成麻杆兒,站在秤上,那秤的指針晃晃悠悠都不帶走字兒的。

那一年總之是熬過來了。現在生活條件略微好些,無論是飯量上,還是感情上,還是……各種意義上的,都“吃飽”了,身上和眉眼之間,看起來都不一樣。

周遙就時常瞟瞿嘉身上,捏著對方%e8%83%b8肌說“你現在T恤衫也能凸點了,你以前上半身都沒有那兩個‘點’就是個空心兒的!”

瞿嘉一般這時候就滿不在乎地說:“下半身有凸點就夠喂飽你了,要那麼多點乾什麼用?”

瞿嘉小聲說:“我的凸點夠填你的洞麼?”

周遙:“流氓!……滾!”

周遙說:“我有三個凸點,所以我好看麼。”

遙兒你真好看你最好看了,瞿嘉又被逗笑。倆人纏著互相捏對方%e8%83%b8肌和褲dang, 找那三點都藏在哪呢……

周遙於是把瞿嘉帶進他們宿舍樓。

一進門就挨個兒掀開蚊帳和床簾子查看。周遙往他上鋪一掀簾子,大叫:“靠,大圓兒你怎麼還在睡覺!……幾點了?你睡顛倒了?”

他上鋪的室友就叫孟圓,卻是個方臉盤,頂著一叢鳥窩頭發:“啊……哦……下午打遊戲來著麼。”

真是令人煩躁啊,周遙把他上鋪哥們兒的腦袋塞回蚊帳裡麵,回頭給瞿嘉打眼色:屋裡有個活人,怎麼辦,怎麼辦?

瞿嘉也是一臉暴躁和無奈,很想把人從上鋪拖下來,塞到電腦的大顯示器裡麵,打你的遊戲去吧。孟圓那個大方臉盤,長得就像不久前剛剛從顯示器裡爬出來似的。

就周遙宿舍裡這幾位大神,有兩位是沉迷仙劍愛自由的,整天霸占屋裡那台共用的電腦。還有兩位竟然沉迷古裝肥皂劇,先前被瞿嘉發現倆男生搶屋裡的電視遙控器看《還珠格格》就忒麼夠可笑了,後來又爭論到底紫霞和阿朱誰是水木BBS第一流量女神差點兒掐起來……學霸的精神世界,果然讓普通人都看不懂。

就他的周遙進了大學仍然是個發育正常的爺們兒,遙遙最好、最優秀了……

周遙就說:“大圓兒,下床下床,我哥們兒剛踢完球,累了,在你床上睡會兒行吧?”

孟圓一聽,從蚊帳裡又探出來:“你們剛才踢球了?你沒叫我去?!”

“啊,哦……”周遙扭頭扯床簾子,“我忘了你也在。”

瞿嘉在周遙身後翻了個大白眼。

周遙的耳廓就微微發紅……隊伍裡“缺一人”,才能順理成章地喊瞿嘉過來,一起踢球麼。

周遙塞給他室友兩張大禮堂的電影票,都是學生會發給各班班乾部的贈票。大圓子,白送你了,免費電影,趕快出去找個女朋友陪你一起看啊,快去,速去!

他室友迷瞪著倆眼,被周遙往手裡塞了一堆電影票、澡票和南門外飯館的打折小廣告,糊裡糊塗就被趕出去了。

屋裡剛一清場,鎖門,瞿嘉從身後抱住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手摸進他的大短褲。

周遙低喘了一聲,靠著門都靠不住了。“你想做啊?”他問。

“嗯。”瞿嘉聲音沉沉的,就在他耳邊,很誘。

“怎麼又是你做啊?”周遙恍然覺著不對,“今兒星期幾了?”

“星期日。”瞿嘉說。

“啊——”周遙皺眉苦笑,“算了,沒洗呢,彆用小舌頭了,但是,為什麼不能我做?!”

“周日就是我的。”瞿嘉親他耳垂,動手扒褲子蠻不講理,早就不用問周遙同意不同意,“二四六日都是我的。”

“周、日!”周遙按住瞿嘉撩他的那隻手,非常憤慨,“這倆字抻開來的意思就是,周、遙、日——我日!”

倆人繃不住都笑出聲,追逐對方的嘴唇。瞿嘉也像撒嬌討糖吃似的,小聲懇求:“這次讓我,不弄疼你,下個周日讓給遙遙日,行不行……想你了……”

說想他了。這樣的瞿嘉,就讓周遙沒法拒絕。

“你每次都是,周四和周六周日才過來找我!”周遙氣得嗷嗷叫了,簡直他媽的混蛋,一三五你丫為什麼不敢來見我?為什麼不敢?

守株待兔不行了,必須主動出擊,下回要想操到這個人,他就得每周一三五殺到燕園的男生宿舍樓裡堵人了。

瞿嘉埋在他後脖兒窩也笑出聲,可喜歡了。

兩人抱著摸了一發,然後就鑽到周遙床上,藏在床簾子裡麵。兩個已經不再青澀的大小夥子,身高腿長都很占地方,硬塞到一個床上,在簾子裡麵拱來拱去,薄薄一層布簾就是欲蓋彌彰,什麼都遮不住。

“要是累就彆做了?”瞿嘉哈腰下去親%e5%90%bb,兩條手臂枕在周遙耳邊,俯視。

“做。”周遙撐起上身,親他喜歡的嘴唇,親他喜歡的那雙眼,“想要。”

“那電影一個半小時就散場了……快快! ”周遙又開始嘮叨。

這也就是仗著還年輕,體力好,再過幾年恐怕都不能再這樣瘋狂。剛踢完一場九十分鐘的球賽,宿舍床上又戰了九十分鐘,完後打算去大澡堂再洗一個小時,湊一起就是“鐵人三項”。

周遙後來總結出一些小習慣,瞿嘉在下麵時堅決趴著,不願露臉直視,但在上麵就一定要讓他仰著,喜歡兩人麵對麵注視對方的模樣。

身體暴露了心理上需要的安全感吧,這隻大刺蝟要把柔軟的肚皮藏起來。

他們就這樣望著,%e5%90%bb著,愛著。

瞿嘉幫周遙抹掉汗水,親他的眉毛和眼皮。

很多東西都跟從前不一樣了。比如,後仰時暴露的喉結,臉側很有陽剛味道的棱角。

再比如,兩人都更結實有力的大腿,甚至哼出聲時明顯粗重的喉音……就是長大了,我的小男孩兒長大了呢。

當初第一次,簡直疼瞎了、疼傻了!倆人都給嚇住了,挺長一段時間就憋著沒敢再做。

後來終於鼓起勇氣,又試了一遍。隨後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食髓知味……兩個羞澀的黃花大小夥子從此成為人生再也回不去的一段青澀曆史,再也沒童貞了!

周遙才明白以前是兩人都沒經驗,猴兒急又不得章法,如今做得熟練順暢了,套子都不會浪費,每次就用一兩個套套,無論誰上手主攻皆是一戳即中,正中紅心。身體和心靈上都親密無間的滋味兒,太喜歡了……

他也才明白,瞿嘉是把最疼的第一次自己扛了。是怕他會疼哭了吧,嘉嘉對他最好、最好了。

這些年的夏天,未名湖畔,大草坪前,很多人都聽過瞿嘉唱歌,也有很多人看過瞿嘉在樓道門口打赤膊穿短褲光著腳丫的樣子。

但是,隻有他占有過這個人。隻有他操過。

儘管每次讓他憋著乾一次都不容易。“操過”的“過”字所暗示的過去完成時態,著實令人憂傷,但他確實做過嘛!這樣一想,一向樂觀豁達的周遙同學心裡又美翻了,人生如此美好,還有什麼不知足得?

事兒辦完了,順著半開的窗戶聽見樓下一串自行車鈴聲,周遙從瞿嘉懷裡翻起來,室友回來了,天都快黑了,快撤、撤、撤。

瞿嘉瞄了桌上的鬨鐘,可不是麼,八點檔電視劇要開始了,要回來搶遙控器了。

迅速穿上衣服,收拾床鋪,抹掉痕跡,毀滅證物,在室友砸門進來的時候,周遙大大方方地介紹“我哥們兒今天過來踢球來著”,然後一前一後淡定地、若無其事地出了宿舍……

周遙臨走沒忘了,在他床鋪枕邊的月曆本上,在今日日期旁邊,用藍色水筆打了一個記號。

瞿嘉全都看見了,強行繃住表情,狂瞟周遙:你還真的做記錄?

周遙聳肩:怎麼著?

剛走出宿舍門瞿嘉就壓低聲音:“你是敬事房小太監啊?這事你還給我做記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就是記給你看的啊,混蛋。”周遙一手勒住瞿嘉脖子,也壓低聲音,凶巴巴地,“你自己看唄,你藍我紅,一個月才有一次小紅勾勾,其它就都是小藍勾勾你丫要臉嗎!”

嗬,不要臉,瞿嘉低頭繃出個笑模樣,遙遙我要你,還要臉乾什麼。

一陣沉沉的笑聲,極力憋在%e8%83%b8腔裡,再從樓道口飄出去。飄蕩在宿舍樓下的街道旁,飄在散發著夏花清香的晚風裡……

校園裡華燈初上,副食店和水果攤販的生意正忙。周遙買了個削過皮的大菠蘿,用一根竹簽插起來。他舉著菠蘿,瞿嘉就隻管伸嘴,你一口我一口。倆人站在宿舍樓下,好像才吃完晚飯不久又餓得像喪屍一樣,三口兩口乾掉了那個菠蘿。

倆人搭著毛巾,兜裡各自揣一條乾淨內褲,那晚騎著車一起去洗澡了。

洗澡都要摽成一對雙棒兒,還像小時候那樣子。

就騎車的半道上,周遙在一個岔路口領著瞿嘉拐彎了:“我們學校新修了萬人大澡堂,你還沒去過吧?來,見識見識。”

瞿嘉一聽就要萎了,萬人?!

瞿嘉說:“那麼多人一起洗?有毛病啊?”

“大驚小怪麼。”周遙說,“反正都是公共澡堂,一百個人還是一萬個人在裡邊,對你有區彆嗎?”

“有區彆。”瞿嘉難得正經地說,“你們整個學校的人,都在裡邊洗著呢?太容易碰見熟人了吧。”

周遙嘟囔:“碰見熟人就碰見唄,有什麼的?”

“萬人,有一半是男的吧?”瞿嘉哼了一句,“五千個luo男,五千條JB,你自己去吧,你就喜歡看那些。”

我、靠!周遙的車把一晃,就衝過去彆某人的車,瞿嘉就躲,笑出來。倆人幾乎撞在一起,又彈開來。

周遙並沒有喜歡看那個。他進澡堂從來都不帶眼鏡,眼前就是霧蒙蒙一團白色蒸汽,瞎摸倆眼兒的他能瞅見誰啊?

瞿嘉反而瞅得更清楚,但沒興趣看,彆的男生脫了衣服也就那樣,各處贅肉和身材缺憾都暴露出來。唯獨周遙,身材特彆棒,在一片影影綽綽的白霧籠罩下,就是米開朗基羅鑿出來的活生生的大衛啊。肩膀、%e8%83%b8腹和tun腿的比例,好看極了,就是那種特彆英俊完美的樣子。

周·大衛·遙遙,今天就是屁股那塊有點兒紅,真的像猴屁股了……瞿嘉盯了兩眼迅速挪開視線,還是害臊了,他乾的。

夏天的晚上,更衣室就已經人滿為患,一團白霧深處晃動得全是光腚的人影,也分不出熟人或是生人。他倆把衣服都塞進一個衣櫃,周遙手機這時響了。

“我們路過高山。

我們路過湖泊。

我們路過森林。

路過沙漠。

路過人們的城堡和花園。”

周圍幾人同時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