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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的另一邊 南枝 4256 字 5個月前

,隻是倪雲修總讓自己想,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要總吵架了,多忍忍也就過去了,又在忍忍的過程中被改變了不少習慣,所以後來才越來越融洽而已。

想到當年的事,倪雲修精神又一陣恍惚,在心裡沉沉地長歎了一聲。

喻迦說:“還是老樣子吧,沒有變得嚴重。”

倪雲修“哦”了一聲,想了想,問:“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什麼事啊?”

喻迦本來正目光柔和地望著倪雲修的臉,近距離地認真看他,雖然兩人好幾年沒有麵對麵交流過了,但也許是曾經在一起太多年了,太熟悉了,所以此時也不覺得有幾年沒在一起以至於覺得陌生,兩人再次坐在一起,好像就又回到了當年還是情侶時一樣,又熟悉又親近,可以無話不談。

喻迦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撒謊,憋了好一會兒,見倪雲修神色嚴肅,是非常認真地在和自己交談,他就沒忍住,說:“昨晚的電話,是我讓我家管家給你打的。”

果真,他這話一出,倪雲修神色就是一變。

倪雲修皺眉問:“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喻迦看倪雲修絲毫沒有對孫雅維出軌的怨懟,反而來質問自己,好像是自己撒謊故意害他和他老婆一樣,喻迦心情瞬間變得惡劣,道:“那話那麼清楚明白了,難道還有歧義,讓你不明白?!”

第八章

倪雲修一時沒再接話,隻是微微蹙著眉頭,看了喻迦幾眼後,就陷入了思索。

他長得白淨俊秀,氣質嚴謹沉靜,這樣帶著幾絲愁緒,幾分沉思的神色,讓人實在不忍心再傷害他。

但喻迦並沒有因此不再生氣,他反而更加氣惱,為什麼倪雲修得知他的老婆和其他男人一起約會,他都不因此憤怒嗎?

是倪雲修太信任他老婆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喻迦頓時又回想起了從前的事。

喻迦以前可從不覺得倪雲修會出軌,他認為即使自己出軌,倪雲修也不會出軌,自己那麼信任倪雲修,但結果呢,是倪雲修出軌。

喻迦從小就有點潔癖,這個從小,是從他出生後就算起的。

據說,在他一兩歲時,其他小朋友會趴在地上玩玩具,會亂抓東西吃,但他就不會,任何有點臟的東西,他看到後就會如避蛇蠍,露出嫌惡的表情趕緊避讓。他的這些行為,在當時可逗樂了家裡的不少人,大家都覺得他可愛,還有人故意拿糊了巧克力醬的盤子到他跟前,看到他被驚到邁著小短腿避讓,就哈哈大笑。

雖然他當時還特彆小,但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讓人“笑話”了,後來再有人這樣故意逗他,他就會生氣。

在他上大學大一的時候,有一次,他從澳洲回國,坐了到HK的航班,他家在HK有常住的房子,他給倪雲修買了從S城到HK的機票,讓倪雲修去辦了港澳通行證過去和他在HK團聚。

倪雲修自從他媽媽過世後,就變得比較沉默,也不太愛到處跑,當時答應和喻迦談戀愛,完全是因為被喻迦纏得受不了,加上喻迦是他唯一的一個親近的好朋友,出於“我不能失去他”的心態,才答應和喻迦“試試”。喻迦讓他去HK,他是勉為其難才答應去了。

去了之後,喻迦開車帶他去玩了不少地方,晚上還帶他去GAY占大多數的酒吧玩。

倪雲修不喜歡吵鬨的氛圍,其他男人和男人之間露骨的調情和親密行為,也讓他不適應,而喻迦卻對此毫無眼色,還一個勁兒地對他說一些同性戀文化的東西,倪雲修最後忍無可忍地,甩開喻迦自己走了。

喻迦隻好去追他,兩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倪雲修在他媽媽過世後就很沒有安全感,此時在不熟悉的城市的街頭,一邊對喻迦很著惱,一邊又很怕喻迦真的不管他了。他身無分文,哪裡也去不了,甚至要回S城也不行,而他也沒有求助的對象,要是他爸知道他沒在學校,卻跑到HK,雖然會來救助他,但也肯定會嘲諷他,他不想因為任何理由去向他爸求助。

倪雲修是冷靜又實際的人,知道自己和喻迦鬨任何矛盾,對喻迦都沒有什麼大影響,自己卻要陷入很糟糕的境地,他彆無選擇,隻得和喻迦回了喻迦家裡。

這種麵對形勢不得不做出的妥協,讓他很痛苦。

倪雲修總是非常驚歎,喻迦家裡太富有了,富有到不斷地超過倪雲修的想象上限,而他自己又那麼窮困,這種割裂讓倪雲修不斷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和喻迦有關係,這樣的關係,讓他懷疑自我,沒有任何安全感,十分痛苦。

喻迦家裡的房子是一套獨門獨院的彆墅,HK寸土寸金,倪雲修也不知道這種房子到底要多少錢。房子有高聳的圍牆,圍牆高到接近超過二樓,而房子又沒有很大的庭院,所以雖然倪雲修知道這個房子是十分金貴的,當住在裡麵時,又覺得這裡很像一座華麗監牢。

當時,喻迦的父母都沒有住在這裡。喻迦說,他爸媽每年隻在要來工作的時候才住這裡,並不把這裡作為休假的地方。來這裡住得更多的反而是他姥姥姥爺,但兩位老人也多是冬天會來這裡,這段時間不會在這裡。

倪雲修雖然時常被刷新世界觀,但他是個很容易讓自己去適應現狀的人,簡言之,他挺識時務。和喻迦一起回喻迦家裡後,倪雲修就已經認清了現實,和喻迦和好了。

不過一個小時前,倪雲修甩開他就走的行為,還是讓喻迦受驚不小,他多少意識到倪雲修對很多情況的抵觸。

喻迦家裡有專門的客房,但喻迦沒有安排給倪雲修住,他讓倪雲修和自己住一間房。

倪雲修去洗完澡,換了自己的睡衣,見自己要和喻迦睡在一間臥室裡,他倒沒有排斥,隻是也並不高興。在這之前,他曾和喻迦同床共枕,但那時候,不是在陌生的地方,都是在學校裡,那裡都是倪雲修的地盤。

喻迦洗完澡出來,見倪雲修已經側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他湊到倪雲修身邊去,拉住他的手,說:“修修,你還在生氣嗎?”

喻迦和倪雲修相處時,沒有任何大少爺包袱,隨時可以伏低做小。

倪雲修不好再介意喻迦非要不斷給他灌輸同性戀文化了,說:“沒有。我今天很累了,想睡覺。”

“哦,那睡吧。”喻迦關了燈,從倪雲修的身後試探著抱住他睡覺。

倪雲修想推開他,又遲疑著沒有那麼做。

倪雲修雖是說想睡了,但其實根本睡不著,喻迦抱著他,知道他沒睡,過了好一陣,喻迦說:“修修,你沒睡是不是?”

倪雲修沒應他。

喻迦委屈地說:“其實還是生我氣對吧?你要是不喜歡去酒吧,你直接告訴我,我就不會非要和你去。”

倪雲修輕歎了一聲,說:“我隻是不太喜歡熱鬨,太吵了。”

“哦。”喻迦又來勁兒了,問,“隻是不喜歡熱鬨嗎?你有沒有看到,裡麵很多對情侶,他們就處得很好嘛。你以前說,不知道和我怎麼做情侶,也沒見過兩個男人在一起,今天不是就見到了嘛。其實很多同性戀,也很多雙性戀,完全直男到一點也接受不了和同性在一起的,才是極少數。”

“嗯。”倪雲修不想理他這話,隻很淡地應了他一聲。

“你愛我的吧,修修?”喻迦的手握著倪雲修的手,語氣裡帶著忐忑。

倪雲修心地很柔軟善良,見喻迦這樣忐忑和小心翼翼,他就不忍心了,但他又不想對喻迦撒謊,想了想後說:“你條件這樣好,你找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對方肯定會很高興和你在一起,會很愛你的。今天在酒吧,我就見挺多人看你,你應該是很受歡迎的人。我倆一直做好哥們不行嗎?就像以前那樣。”

說完這話,倪雲修就感受到喻迦抱著他的姿勢僵硬了,在幾秒鐘的遲疑後,喻迦更緊地抱住了倪雲修,他很難過地說:“修修,可是我愛你啊,我就隻愛你,我愛你,你讓我怎麼和其他人在一起?”

倪雲修心軟,頓時又不忍心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非得是我嗎?”倪雲修轉過身麵對著喻迦。

在房間裡的地腳燈的微弱光線裡,倪雲修見喻迦神色悲傷,他的對喻迦的不忍心變得更重,其實喻迦說隻愛他,非他不可的時候,就已經讓他的心思有所鬆動了。

曾經對他說過這類話的是他的媽媽,媽媽說:“修修,媽媽愛你,但媽媽活不了多久了,媽媽走後,你要學會自立,學會自己愛自己,然後去愛其他人,建立自己的家庭。”那時候,他媽媽已經知道他爸在外麵有小三還有私生子的事了。

倪雲修抬手輕輕觸碰喻迦的麵頰,溫熱的,柔軟的,然後,他還在喻迦的麵頰上摸到了一點濕意,剛才喻迦還落淚了。

倪雲修一直知道喻迦是個好哭包,他雖然長得高高大大,但淚腺非常發達,很容易落淚。

喻迦抱緊了倪雲修,嘴唇貼在倪雲修的臉腮上,又去%e5%90%bb他的耳朵,說:“嗯,修修,我隻愛你。你不是一直說我有潔癖嘛,我愛你,我還怎麼可能去和其他人在一起呢。我不會和除了你之外的人在一起。”

喻迦一聲聲說“我愛你”,坦誠又真誠。倪雲修一向認為喻迦是個沒心機的人,他不會懷疑喻迦會騙他,所以他此時深受感動,沒有再生出抵觸之心。

喻迦是天生就會不折手段、看準形勢就步步為營的人,也沒其他思考,他就………

喻迦非常激動,變得很黏糊,黏著倪雲修不放,一遍遍親密喚著倪雲修的小名“修修”。

喻迦的媽媽出身家世不凡,早年在美國留學,回國後創業又很成功,積累了龐大財富。喻迦的父親家境則較一般,他是喻迦媽媽的高中同學,這些年也多是在老婆身後支持,他家一切都以喻迦的媽媽為主,兩位家長雖然都工作繁忙,但家庭算是和睦的。喻迦從小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也深受家庭氛圍影響,在倪雲修麵前,時常讓倪雲修覺得他就是個“傻白甜”,他不是一個在感情上“愛在心裡”不宣之於口的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表現得非常直白。

倪雲修就不太愛把感情的事放在嘴上,很難像喻迦這樣,將“愛”直白地不斷說出口。

但倪雲修喜歡聽喻迦說愛他。

喻迦緊緊抱著倪雲修的腰,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修修,你愛我是吧?”

倪雲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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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雲修被他臊得慌,說:“哪有你這樣直白的。”

喻迦道:“但我很努力練的啊。我每天都健身呢。”

他又去觀察倪雲修的%e8%83%b8和腰腹,“你的肌肉就沒我這樣好,你要不要增肌?”

倪雲修很羞惱,就差把他打下床去。

喻迦又抱住他說:“但我喜歡你,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修修,你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