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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的另一邊 南枝 4276 字 5個月前

會叫他小喻總了。

喻迦對著他含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陳總,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這位女士的情況。”

“唉?”陳祈年站起了身來,很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而坐在陳祈年對麵的孫雅維麵帶羞紅,窘迫地望向喻迦,又不知道喻迦是什麼意思,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喻迦。

喻迦眼睛往下直勾勾盯著孫雅維,他神色沉凝,讓孫雅維瞬間感受到了壓迫力。

孫雅維也不得不站起了身來,她姿態優雅,又帶著不諳世事的少女才有的純真和羞怯,“您好,不知道您有什麼事?”

喻迦冷笑了一聲,對陳祈年說:“你最好彆搞她,她是我朋友的老婆。”

孫雅維瞬間麵頰通紅,眼睛都瞪大了,驚慌地看了看喻迦,又去看陳祈年。

陳祈年先是愕然,然後就笑了,說:“唉,這樣啊,誤會誤會。”

喻迦又瞥了孫雅維一眼,轉身走了。

跟著過來看熱鬨的方佳言目光在當事三人身上掃過,又趕緊跟著喻迦走了。她真沒想到孫雅維居然是結婚了的,而且還是她老板的朋友的愛人。

方佳言跟著喻迦坐回了位置,說:“真看不出來,那位美女已婚了,看著還像二十歲的小姑娘嘛,那麼嫩,看來還是保養得好。”

喻迦說:“她孩子應該都五六歲了。”

方佳言道:“哇,孩子都這麼大了啊。”

喻迦開始看電腦裡的數據,方佳言見陳祈年和孫雅維兩人陷入了一種尷尬,匆匆吃了飯就走了,但也不知道陳祈年之後是否真會顧忌一下那位美女是有夫之婦,不再對她伸手。

喻迦看完了數據,還回複了一些讀者的問題,然後又和方佳言討論了接下來幾期的選題和大綱,讓方佳言去準備更多材料。

談完了工作,方佳言就說:“師父,現在走嗎?”

喻迦瞄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才九點,他不想這就回家,便說:“我去樓下酒吧喝一杯,你要去嗎?”

方佳言道:“哦,可以啊。”

她收拾了東西,就跟著喻迦下了樓,進了樓下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不熱鬨也不冷清,播放著比較小眾的音樂,大多數人都是在聊天打發時間,也有人在這裡約炮。

喻迦點了一杯雞尾酒,方佳言點了一杯氣泡酒,兩人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上,大概是兩人俊男美女已經自成一對,又都是一看就非常特立獨行的性格,所以雖然不少人打量兩人,卻也沒有誰來打擾兩人。

喻迦很沉默地喝著酒發著呆,方佳言是個話嘮,很想說些什麼,特彆是八卦一下喻迦剛才講過的那位“朋友”,她一直以來就覺得喻迦這人挺奇怪的,因為她給喻迦做“助理”五六年了,這麼五六年裡,她從沒有見喻迦談過朋友,也沒有見喻迦約炮等等,一個優質帥哥,麵對各種俊男美女的誘惑,清心寡欲地性冷淡,不奇怪嗎?

喻迦健身,注重身材,注重打扮,熱愛寫稿,熱愛攝影修圖,熱愛香水,而且審美很GAY,方佳言一度猜測喻迦是個GAY,但又沒見喻迦欣賞男人以及交男朋友,所以方佳言又不太確定了。

方佳言說:“師父,你不給你那個朋友說一聲嗎?例如讓他來接他老婆也好,我看隻靠他老婆一個人,可能沒有辦法對抗陳祈年那個老色胚。”

喻迦左手無名指上常年戴著一枚鉑金素戒,戒指襯得他手指潔白修長,喻迦又沒結婚,那戒指,自然就被方佳言認為是戴著漂亮的裝飾品,不是婚戒。

喻迦此時右手輕輕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素戒,說:“要是她不想和陳祈年有關係,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告訴倪雲修?我看就是她自己也不想拒絕吧。”

喻迦對女性一向很紳士,在這之前,方佳言從沒有聽喻迦這般談論過女性,方佳言一麵知道了那個美女的老公叫倪雲修,一麵又明白喻迦似乎是真的很不喜歡那個美女。

方佳言道:“那這樣的話,你不是更應該對你朋友說一聲?”

喻迦冷聲道:“我憑什麼要去告訴他,我有這個義務?”

“呃?”方佳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至少過了半分鐘,方佳言才說,“他不是你朋友嗎?你倆鬨矛盾了?”

喻迦是很宅的那種人,他也有一些朋友,但是方佳言覺得喻迦的那些朋友,多半隻是工作上的朋友,沒有很多特彆貼心的那種密友,一個讓喻迦這般“又關心又有怨氣”的朋友,很顯然是屬於私交很深的那一類,不是那種工作朋友才對。

喻迦撩著眼皮瞥了方佳言一眼,讓方佳言一時有點尷尬。

方佳言說:“師父,很顯然,你很在意你這個朋友啊,要是真不去告訴他,也許你以後會更在意。我和我閨蜜,即使吵架,我也不可能看著她老公出軌不去告訴她的。”

喻迦冷哼一聲,神色更難看了。

方佳言便言儘於此了。

喻迦在十點回了家,管家看他精神狀態很不好,就問他需不需要泡個澡,她去為他準備。

喻迦擺了擺手,往樓上走時,他突然又回過頭看向站在客廳裡的管家,說:“雯姐,你幫我打個電話……”

雯姐應道:“小喻總,好的,請問給誰打,是什麼事?”

喻迦馬上從樓梯上下來,對雯姐說了一通,道:“記住了嗎,不要說你是誰,就告訴他,說他老婆出軌了,在和彆的男人約會。那個男人叫陳祈年。”

雯姐很吃驚,但她對喻迦的吩咐一向是一絲不苟地執行的,所以馬上就應下了,開始撥電話。

這是倪雲修從高中以來一直使用的手機號,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隨著電話撥通,雯姐開了免提,對麵傳來柔和溫潤的男聲,“喂,您好,請問哪位?”

雯姐看了喻迦一眼,隻見喻迦因為這個聲音眼眶瞬間就紅了,神色也變得非常沉,雯姐很吃驚,她按照喻迦的吩咐趕緊說道:“是倪雲修老師嗎?”

對麵道:“是。”

雯姐道:“我是想告訴您一件事,您的太太在和一個叫陳祈年的男人約會。”

雯姐一說完,就掛了電話,對麵是什麼反應,隨著斷掉的電話,都被隔絕在了另一端。

雯姐再次去看喻迦的反應,喻迦沒什麼反應,他已經轉身往樓上走去。

第五章

也許是喝了酒,喻迦覺得自己的情緒起伏有些大。

他進了臥室,卻無心去洗澡,而是打開了陽台上的落地玻璃門,秋風帶著花園裡月季的香味撲到喻迦的臉上,他精神些許恍惚地走上了陽台,在上麵的秋千椅上坐了下來,仰著頭去看天空的月亮。

也許會下雨,月亮周邊帶著一圈月暈。

記得有一次,是本科時候的某年暑假,他和倪雲修開車去自駕遊。

他本來是絕不同意兩人自駕遊的,因為太累了,要開車,又怎麼能好好欣賞風景以及和對方相處呢?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他建議帶司機和一個保姆,開一輛小房車,司機開車,保姆負責其他事務,這樣更安全,也更輕鬆。

倪雲修偏不同意,還說要是他非要這樣做,那就不自駕遊了,倪雲修還要去找個兼職工作,也不陪喻迦過暑假了。

喻迦沒什麼辦法,隻好妥協,於是兩人隻得自己開車去自駕遊,兩人去了青海湖環線,一人開兩個小時車,如此輪換著來,雖然很累,但是也很開心。

有一天,已經入夜,但兩人還沒有到酒店,從車窗玻璃看出去,天空就有這樣的月亮。

倪雲修指著月亮說:“那就是月暈,是因為高空有很薄的雲,月光穿過時,會受到冰晶折射,就形成了彩色光圈,出現這種情況,很可能就會下雨。”

那天,月亮那麼亮,空氣那麼清新,而當時坐在他身邊的人,又是那麼親密,隻要他伸手,就能握住對方的手。

他們的車還沒開到縣上,雨就下下來了,雨打在車窗玻璃上,細細密密的,他把車停在油菜花田包圍的路邊,在雨聲裡親%e5%90%bb自己的愛人,兩人一直等雨停了,才繼續發動汽車,去找酒店入住。

那時候倪雲修還說:“喻迦,你看,這天,這月色,這大地,這雨,無論是誰都可以在這裡享有,我們不需要司機,也不需要保姆,隻要我倆在一起,就很好,是吧。”

喻迦點頭應了,是的,隻要兩人在一起,就很好。

喻迦想著當時的事,不由再次悲從中來,不自覺就開始流眼淚。

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哭時,他又厭煩起自己來,並覺得倪雲修是個特彆特彆鐵石心腸的人。

喻迦不認為自己有哪點對不住倪雲修,兩人在一起時,他對倪雲修夠好了,而他也不認為倪雲修那時候不愛他,兩人那時候是真心相愛,所以他不能理解倪雲修為什麼會背叛他。

他思來想去,隻能認為,也許倪雲修連雙性戀都不是,他就是個很純的直男,所以少年時期一時心軟答應和他談戀愛,但當倪雲修長大了思想成熟後,他就不能忍受再給自己做老婆,就要和女人在一起,要結婚。

喻迦繼續望著天空的月亮發呆,想到倪雲修和自己說分手的事,倪雲修當時很堅決,說:“喻迦,我們分手吧。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喻迦當時完全無法理解倪雲修的意思,但當倪雲修把情況完全告訴喻迦,說他的結婚對象要生孩子了,必須在孩子出生前結婚時,喻迦整個人就要瘋了,他對著倪雲修發火,罵他是騙子,罵他沒有人性,罵他不遵守承諾,但無論怎麼罵倪雲修都沒用,倪雲修是很心狠的人。

倪雲修說:“喻迦,我們是成年人了,我們不應該隻是為自己開心而活,也應該為自己的責任而活。你不要難過了,你之後會找到更適合你的人,你會幸福的。”

喻迦氣得大吼大叫,“誰想聽你說這些,你滾吧,滾遠點,你這個混蛋,偽君子,你背著我和女人在一起,你就是爛人。我不會再喜歡你的,倪雲修,我以後想到你就會覺得惡心。”

倪雲修默默地看著他發火,之後就走了。

當倪雲修真的走了,喻迦又受不了了。

在接下來的半年裡,倪雲修和那個女人結了婚,那個女人生了個女兒,喻迦卻活得渾渾噩噩,每天都活在對倪雲修的怨氣裡,還讓人去幫他打探倪雲修的消息,他發現即使他怨恨倪雲修,卻依然無法忘記他,也無法停止愛他,他還是總是想他,看他的社交賬號,看和他在一起的那些視頻和照片,所以,他之後又想了個理由約了倪雲修在自己家裡見麵,想求他複合。

喻迦一直以為倪雲修對著自己時是會心軟的,因為倪雲修最初答應和他談戀愛時,就是因為心軟沒法拒絕,但沒想到這時候,這一招一哭二鬨卻沒起到作用。

他哭著求倪雲修,說:“我不在意你結婚有孩子,真的,我可以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