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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矛盾是會蟄伏,還是會爆發。

皇權未曾鼎盛, 然世家同樣未曾鼎盛。兩者相爭間, 若放入一個寒門勢力,三足鼎立, 三方才足以穩妥。

劉俶捫心自問:是否我不爭那個位置,我一定會死?是否我不爭那個位置,我的政治抱負便永不可能實現?陸三郎對我的期盼,是否是必然結果?

南國如此富裕,然而又如此腐敗。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短短一年,南國已經曆過北國是如何虎視眈眈, 甚至眼前因趙王的叛變,這個問題依然沒有得到解決。

如果沒有一個力挽狂瀾的皇位繼承者出現,南國未來恐更加岌岌可危。國家無法保全,私人恩怨又何訴?而他的兄弟中……又有哪個有此之能呢?

大都隻願享受帝王之特權,不願行帝王之艱苦。

劉俶閉著的眼上,睫毛輕輕顫動。他不斷地詢問——我呢?之前不願爭位,是為自保,也不願牽扯那麼多的精力。那麼現在,占據了優處,我可否站出來?

煎熬一般,陳王劉俶在雨夜車中自問不絕,一個個問題問出,一個個答案了然於心。本是極其果斷之人,越是了然,心便愈堅定了。

也愈能理解陸昀所為的必然。

……

茫茫雨夜,陳王驅車前往陸府,尋找陸三郎夜話。陸三郎的“清院”中,三少夫人在侍女、小廝的共同相助下,將陸昀折騰去了耳房木桶中洗浴。弄出了一身大汗,陸三郎倒因為喝了酒而一直沒醒。

夫君美色冠建業,醉酒後更是如是。自不願自己的夫君被人占便宜,放了熱水後,郎君衣裳未脫,羅令妤就迫不及待地將侍女小廝一道趕出。一身香汗,女喬喘微微,女郎自己挽起袖子,幫浴桶中靠緣而睡的郎君脫衣服。

將郎君的頭挪到自己肩上靠著,費心地剝開他的衣衫。摘了籠冠,朱色大袖衫扔地,大帶、書刀、玉佩、紅纓一個個丟掉,便露出白色的內衫、裡衣。再脫下,就赤·身了。羅令妤麵染桃紅,睫毛飛顫,將自己的夫君剝得如此乾淨,她仍有幾分赧然,羞於觀望。

羞於觀望,卻忍不住睫毛揚如蛾翼,悄悄觀望,繼而大膽觀望。

陸昀本性放蕩輕浮,作為他最喜歡的妻子,羅令妤經常被他勾著白日宣·%e6%b7%ab。然雖然白日胡鬨的次數多,實則因為陸昀每次脫衣都是為了那檔子事,她往往沉浸他的手段中,沒有心思看。眼下陸昀洗浴,羅令妤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體——

寬闊的肩,窄瘦的腰,水滴蜿蜒盤旋在他修長的手腳上,如沉睡的蟄龍一般。郎君長發散如墨,鋪在水上,烏黑絲絲縷縷,水滴順著他的睫毛,一徑落過他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唇,再順著下巴,喉結,落到線條流暢細膩的%e8%83%b8膛上。水滴聚大,水覆蓋他的身體,再向下,隔著水,便影影綽綽,隻看到腰腹,那英勃偉岸,那往日總是要她半死不活的壞家夥……羅令妤低·%e5%90%9f一聲,手臂撐著趴在木桶邊,用手蓋住了自己羞得緋紅的臉。

暗自唾棄一陣,羅令妤偏過臉,暗示自己不要多想,她正兒八經地將目光對上陸昀的臉。他仍然沒醒來,麵色清而白,容顏俊俏多秀。眉眼烏黑,溫潤如畫。睫毛上的水滴滴答答,打濕他的眼。

那樣好看。

平時少見他這樣安然無害的模樣,羅令妤看著看著,怦然心動,湊上前,輕輕%e5%90%bb上他柔軟的唇。平時溫存皆是他主動,他掌握話語權,他要溫柔便溫柔,便熱烈便熱烈,難得的,羅令妤自己想嘗嘗他的唇,到底是什麼味道。

慢條斯理,反複碾磨,他的唇那樣軟,嘗起來還有股醇醇酒香……羅令妤如尋到好玩玩具般,並且漸漸沉迷。她耐不住心中酥癢,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從各個角度親他,還想打開他的牙齒。

熱氣熏麵,流連不舍。

忽感到靠著的身體%e8%83%b8膛震動,頭頂傳來戲弄一樣的笑聲:“不知我平日是如何曠著妹妹,妹妹竟這樣饑渴,連我睡著時也不放過。”

羅令妤:“……!”

她一下子僵硬,一下子向後退站起,然扔在地上的衣物拌了她一下,她趔趄欲摔倒時,陸昀起身來抓她……羅令妤眼睛發直,看他就這麼赤·身%e8%a3%b8·體地站起來,慘叫道:“不要站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陸昀不光自己起身,還拉了她一把。他似笑非笑地乜她,直接摟抱住她纖細的腰身,將羅令妤抱入了浴桶中,坐在了他懷中。

水聲“嘩”一下,浴桶中多了一人,自然湧出更多水,地麵全被濺濕了,扔在地上的衣物不能幸免。羅令妤瞥一眼,便拍陸昀的肩,惱道:“看你!弄得到處都是水,侍女們一會兒來收拾,還以為我們怎麼了呢!”

陸昀也瞥了一眼,深以為然,便歎道:“這真是不好。改日當邀妤兒妹妹一道泡湯泉去,那便不怕灑水了。”

湯泉露天,溫度可熟米,又有治百病之功效,人不移卻獲千益,尋常人可是見都沒見過。

羅令妤聞言好奇:“我隻聽過魯山皇女湯,其太珍貴,被幾大世家包了,不曾親去過。陸家也有湯泉麼?”

陸昀俯眼,看懷中美人坐於水中,身上薄衫濕透,%e8%83%b8`前更是淋漓多嬌,看得分明。他看得口乾舌燥,目色已變,卻仍不動聲色。陸昀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口上還含笑:“可憐的妤兒妹妹,竟從未見過湯泉。可算嫁了個好夫郎,不知讓你長了多少見識。”

羅令妤美目挑起而嗔:“厚顏無恥!儘是你的好,沒有我的好?”

“自然也有妹妹長得好的緣故,”陸昀鼻梁與她相蹭,唇若有若無地撩過她的額頭、臉頰、唇瓣,他眼中含情,脈脈而訴,“妹妹怎麼生的這麼好呢?眼睛、鼻子、嘴巴,哪哪兒都好。前人那賦如何說的?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 ;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陸三郎聲音低涼好聽,不毒舌時說話內容這麼動聽。他貼著羅令妤的耳誇她美,羅令妤被誇得心花怒放。她努力咬著唇,強忍開懷笑意,仰目望他。

陸昀邊說,邊撩開她已經濕透的衣衫。輕車駕熟,那團蓬勃融雪,發著微弱的柔光。羅令妤低低“嗯”了一身,隔衣握住他的手,不讓他亂來。羅令妤嬌聲:“你不累麼?方才還困得直接睡著了呢。”

“倒是不牢妹妹費心,哥哥不會在這時候睡著的。你我還從未嘗試過‘鴛鴦浴’,”陸昀唇貼著羅令妤血紅一樣的耳珠,輕笑著揉,“妹妹就不想試試麼?”

頂了她一下。

羅令妤臉色微變,知道此劫難逃,她腦中混沌,努力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水氣升騰,二人交頸而%e5%90%bb,她的衣衫如蓮般被一層層剝落。他低頭親%e5%90%bb她圓潤的肩,手放在她因顫唞而凹下的肩窩上,陸昀歎:“妹妹這肩窩真好,若是放一彎錦魚戲於其中,何等生趣。”

羅令妤大驚,摟住他的頸埋臉其中:“我才不要這種情趣呢。怪嚇人的。”

陸昀微遺憾,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他的念頭有沒有被打消。總是羅令妤仰著頸,水珠與唇競逐,她忽然想起一事,指甲掐住陸昀肩膀。陸昀嘶一聲,停了下來,挑眉看她:“怎麼,弄得你不舒爽?”

羅令妤:“討厭,你就知道這樁事!我是忽然想起我為什麼來找你……嫿兒病了你知道麼?”

陸昀皺了下眉。他對羅雲嫿沒有意見,甚至很有好感。但是在他情動時分,羅令妤非要提她的妹妹,陸昀心情就不甚好了。

他未置可否地“唔”一聲,羅令妤觀察他的臉色:“好似和一個叫‘越子寒’的人有關。雪臣哥哥知道這個人麼?”

陸昀頓了一下:“不知道。”

羅令妤越來越了解他的微妙眼神變化了,又好氣又好笑,白他:“又騙我。你肯定知道!雪臣哥哥,告訴我嘛。”

陸昀俯眼看了看下處,他眼神變了幾下,還是選擇不發火這樣更穩妥些的法子。陸昀問:“……那是誰,你的姘頭麼?”

羅令妤:“陸昀!”

陸昀麵色冷淡:“你確定要在哥哥懷裡,和哥哥討論彆的男人?”

羅令妤眼珠一轉,作出無辜狀。她欲再說話,張開的唇就被陸昀堵住。貼著唇親%e5%90%bb,陸昀聲音含糊:“好妹妹閉嘴,彆故意激我發火……哥哥累了好幾日了,好幾日隻與公文打交道,沒有見過妹妹,和妹妹說話。妹妹再氣我的話,未免太殘酷……”

羅令妤一怔,餘光看到他眼底的烏青色,那是即便假寐了一會兒也沒有消掉的。她一下子心疼陸昀,不想再讓他不痛快。她儘量放軟身子,讓身子如花瓣一樣被他打開,放他進來。

……*思*兔*在*線*閱*讀*

熱水變涼,地上濕漉漉一片。帷帳紛飛,帳中之風情,比窗外雨打之聲更細碎,撩人心弦。

水氣濛濛中,女郎嬌聲:“哥哥,這樣子你可舒爽?”

良久,郎君喘熄聲加劇,顫唞著,沙啞著:“好、好……妹妹今日可真懂事。”

羅令妤便笑。她學他說話,千嬌百%e5%aa%9a,勾他心魂:“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

翻來覆去,風雨如掀。

初時女郎在浴桶中被壓著腰,後來空間狹小,女郎又難得這麼乖巧,陸昀興致漸濃,抱她出了浴桶,往床榻間折騰去了。

大汗淋漓,暢快連連之際,侍女在外報:“郎君,陳王殿下求見。”

舍中床榻上,被褥被扔砸在地,覆於女郎身上的陸三郎停頓一下,便要起身。他身下的羅令妤原本臉枕在枕上,他一起身,她轉身就摟住他的脖頸不讓他走。羅令妤恨惱:“不許去!每次他找你你就走,他比我還重要麼?讓他等一等又何妨?”

陸昀:“……妹妹不是在醋吧?”

羅令妤哼道:“改日我也尋一好友,隨叫隨到,看你是什麼感受。”

陸昀笑起來:“那倒不必了。醋大傷身,哥哥現在已經很難受了,不過苦中作樂而已……既是妹妹不願哥哥走,那哥哥就再陪你一會兒吧。左右機會難得,哥哥今日一定要爽到了。”

羅令妤:“……!”

再次被壓下,她大驚:“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她隻是想氣氣陳王,和陸昀多說兩句話而已啊。

……

陸昀終於穿戴妥當,出現在劉俶麵前時,劉俶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已經下完了一盤棋。劉俶低頭盯著眼下這盤棋思忖時,對麵袍袖一撩,陸三郎入座。

劉俶抬頭,冷不丁看到陸昀唇上的一點血跡,不覺愣一下後,默然——他已經不會看到陸昀摸唇,就以為陸昀哪裡受傷了。

陸昀摸了下自己的唇,輕笑:“見笑了。我家小貓兒實在凶悍,躲不過被抓了兩下。”

劉俶無言,隻好點下頭:“……你就喜歡這樣,凶的。”

太簡單的,太容易控製的,陸三郎反而懶洋洋,不感興趣。想與他旗鼓相當,羅令妤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