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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雲嫿在姐姐這裡磨了一晚上,姐姐看著她寫大字。小娘子趴在案上,悄悄望姐姐。看羅令妤一開始神情淡定,後來就不斷地扭頭看窗,還讓侍女出去院子看看。羅令妤眉目間神色漸焦慮,她的小妹妹觀察半天後,福至心靈:“……姐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三表哥了?”

羅令妤一滯:“……”

她拍妹妹額頭一下:“什麼叫‘又’?彆胡說。”

看一眼姐姐眉目間的不自在,羅雲嫿小大人一樣地歎氣:“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又利用人家了。姐啊,你就是習慣利用人來達目的了。可是三表哥偏偏又特彆在意這個方麵。你若是與人家好好說,人家不一定不幫你。你非要不吭氣,說利用就利用,人家當然不高興了。”

“而且這兩天,我覺得你對三表哥不好呢。家裡來了好多表小姐,你整日姐姐妹妹的。三表哥難得回家一趟,他尋你說話,你都沒空搭理。你沒空搭理也罷,一到需要人家的時候,就有空了。你讓三表哥怎麼想?”

羅雲嫿一筆一劃地寫字:“姐啊,小心三表哥不娶你了。”

羅令妤惱羞成怒:“什麼不娶?!他就從來沒說過娶好不好?”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麼?我這是欲擒故縱!對付男人,就得……”

羅雲嫿學她說話:“對付男人,就得吊著他。”

小妹妹做鬼臉,偏又說實話:“可是你要吊的人,是三表哥啊!是大名鼎鼎的陸三郎啊!”

她心機深重,他心眼極小。羅令妤低頭反省自己,這兩日是不是太過膨脹,是否隻利用陸昀,未曾關照過陸昀。這般一想,她愈加不安。家裡新來了表小姐江婉儀,她一心要讓江婉儀認輸,拿陸昀當比鬥工具。陸昀給足了她麵子,但是……

羅令妤哭喪著臉:他在大家麵前給足她麵子,私下裡就不會了。

她那搖搖欲墜的婚姻夢呀……為什麼陸昀都在他祖母那裡說要娶她了,她反而更不安了呢?

被妹妹說的慌神,羅令妤一晚上坐立不安。她心裡沒好氣,起身踱步,幾次想撐傘出門。鑒於下午剛吵過架,陸老夫人那邊盯得緊,再加上兩處院子相距太遠……羅令妤猶豫著要不要找人時,院子裡有了動靜。

錦月噙笑的聲音傳來:“女郎在家麼?我們郎君讓婢子來給您送東西呢。”

又送東西?!

羅令妤站在屋門後,沒有第一時間激動地開門。她心裡那塊大石卻放下,旁邊妹妹躡手躡腳地站起來探腦袋。羅雲嫿笑嘻嘻地逗姐姐:“哎,三表哥又送東西來了?看來三表哥是傻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被你耍了呢。”

“胡說八道!”羅令妤拍開妹妹,“好好寫你的字去吧!大人的事兒不要管。”

壓低聲音把妹妹弄走,羅令妤咳嗽一聲,才隔著門矜持地拂了拂臉頰上落著的發絲:“又送我禮物啊……下午時才因為禮物在老夫人那裡鬨得不高興,我不敢收表哥的禮物了。錦月姐姐拿回去吧。”

然羅令妤心中想:千萬彆拿回去!

錦月像聽到了她心聲般,隔著門,笑了一聲後才道:“三郎是讓婢子給您送賬簿來的……我不識幾個字,也看不太懂,娘子不妨開了門自己看是什麼東西?原本三郎是要自己過來的,但他剛吃過飯就被陳王的人叫走了,好像說北方又被攻了一城……三郎留話,讓婢子把賬簿給您送來。待他回來了,他親自來找您。”

什麼?

陸昀說等他回來了,他親自來找她?

羅令妤被嚇得腿酸軟,經過妹妹的提醒,她有點兒怕被陸昀找了……羅令妤硬著頭皮,開了門,眉目含春而笑:“什麼賬簿?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不過雨下這般大,姐姐先進來吧。”

錦月領著侍女,給羅令妤送來了厚厚的好幾本賬簿。羅令妤一頭霧水,不解陸昀的用意。但在侍女們一眾崇拜的目光下,她裝作了然的模樣,好似她和陸昀真的約定好了什麼一樣。更何況當羅令妤應對錦月時,隨意翻了下賬簿,看到賬簿上大額大額的進銷和用度……女郎抓著賬簿邊緣,舍不得鬆開手了。

滿心震驚:好多錢財!

好多!

好多好多!

看到這麼大筆大筆的錢財,無論進出,羅令妤都舍不得把賬簿還回去了。且她心中歡喜雀躍,激動得麵紅耳赤:陸昀該不會是要把這些鋪子全都送給她吧?這該不會是整個二房的財產吧?全都給她?

他、他、他……她願意這輩子、下輩子、十八輩子都嫁給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完全奉獻!

錦月走了後,妹妹做完功課也被領著睡覺去了,羅令妤仍挑燈夜讀。她將十幾本賬簿放在案台上,根本沒心思洗漱睡覺。女郎坐下來拿著算盤,就開始算這些賬麵上的賬。越算越心花怒放,越算越暈乎乎……他真的是好有錢啊!

羅令妤內心激動:陸昀雖然難說話點,但他定是她的良婿。再沒有郎君如他這般,給她這麼大筆錢財……大多是土地、莊園、收成,比她和周郎合開的那個脂粉鋪賺錢多了許多許多倍。

夏日的雨淅淅瀝瀝到了半宿,羅令妤坐在燈燭下,整整兩個時辰,屋中隻聽到撥算盤的清脆聲。女郎一動不動,毫無疲憊。不知過了多久,屋外雨水潺潺流成小溪,漏更聲斷,窗子輕輕地啪嗒了一聲,被從外推開。

而羅令妤全然無覺。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身後似笑非笑的幽涼男聲:“如你這般愛財,屋子被燒了,夜裡來了采花賊,你恐也是不知的。”

陸昀!

羅令妤一驚,當即起身回頭。眼前隻看到一個影子,她才露出一個笑容,就被人攬住腰肢,抱了起來。這人是將她橫抱起來,她的臉貼在了他潮濕的%e8%83%b8`前衣襟上。女郎發間的華勝輕晃了一下,她啊了一聲,仰起脖頸,伸手臂抱住了人。

被郎君一下子抱起,心臟砰地跳起,臉燒似火。然同時,羅令妤依依不舍地回頭:“你放我下去!讓我多看一眼賬簿……”

陸昀低頭看她,她隻掙紮著要跳下去找她的賬簿。

陸昀麵色平靜,目中勾墨。望她半天,他輕笑了一聲:“妤兒妹妹不要得寸進尺。”

“下午那場戲,我陪你唱下去了。你膨脹多日,這氣勢,也該下去了吧?”

“你逼我婚,催我婚到這般地步。拿我當姐妹間鬥豔的工具,還心中隻記得給你的姐姐妹妹們送禮,不把我放在心上……到這會兒,仍滿腦子是錢……”

羅令妤一下子不掙了,她撐起上身,抱緊他。她仰頭,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陸昀呼吸一頓,才要開口,羅令妤急忙又親了過來。她不讓他將話說下去,她摟著郎君的頸,蹭著他的腰,害羞又大膽地勾引他。

內室暖和,陸昀低頭,發落在她嫣紅唇上。她張口,含住了他微硬的發絲。女郎撩人時的魅色,讓陸三郎眸光更黑。

一下又一下,他輕柔地親她,再熱情地與她擁%e5%90%bb。

沉香盤於爐上,不知何時,她竟被他抱入了床帳內。身子落到榻上,她才驚呼一聲,他就緊跟而上,壓在她身上。女郎一聲%e5%90%9f,喘得他又親了過來。貼著郎君的臉,呼吸紊亂,羅令妤軟成水:“雪臣哥哥……”

陸昀目子火焰跳動。

他掐她頰肉:“下午的賬,你認不認?”

羅令妤麵紅心虛,手指勾著他後頸的肌膚,再仰頭,看他眼睫上潮濕的水漬。她心神飄忽,隻盯著他好看的麵容。她伸手摸他的臉,被他所惑:“認的……“

男女的氣息交融一處,帳中人影晃動。春意繚亂,虛虛實實,仰頭看到他麵容泛紅,她便沉入他那星光一般的眼中。聽陸昀呢喃,唇間聲音喑啞而魅惑,卻又帶著冷靜的力量:“那我就要收些好處了。可否?”

遇到一個人,當真是底線越來越低。曾經她這般對他,他定然翻臉走人。然現今,陸昀也不過是平靜地說出來,說要收些好處——收些好處,他就不氣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又羞又麻,心中還十分柔軟,感受到他對她的寬容。躺窩於他懷中,帳中光線昏暗,這時誰還記得什麼賬本。被郎君壓在身下親%e5%90%bb麵頰的女郎蜷縮起了身子,在他的牽引下,羅令妤化成春水,目中淚意漣漣,被他%e5%90%bb去。而她聲音顫巍巍:“可……呀!”

“雪臣哥哥……雪臣……哥哥!”她手抓住了他發間玉環,緊揪住,脖頸後仰,柔軟的上身卻被他在腰間一掐,向上送去。

他俯下,撩開她領子,唇齒向下,親上了她%e8%83%b8口。

第78章

此年代無男女大防之說, 貴族上流, 男女混搞更是家常便飯。然婚姻仍有約束——婚前無妨,婚後當守。

因大時代的這般觀念, 當羅令妤被陸昀壓在床間親吮時,她軟了腰肢, 跌宕於情潮中,卻也隻閉著目。她指尖扣著他頸後的肌膚, 時輕時重, 欲迎還拒。他點了火,將火種丟入她懷中,她被燙得發抖,便又側過身, 攀著郎君的肩埋頭咬唇, 嚶嚶地哭。

郎君便喟歎,侵舌入唇, 撫慰她的情緒,還調笑:“妤兒妹妹可有字?”

羅令妤不知他為何提到這個,就喘熄著搖頭,長發在他臂彎間搖出:“沒有。”她的及笄禮還是陸昀給她過的呢, 哪有人給她取字?

陸昀捧著她的臉,與她抵額。郎君眼角輕勾似月痕,泅泅明澈, 逶迤多情:“我既給妹妹過了生辰, 不如再送妤兒妹妹一個字?你總是嚶嚶而泣……不如小字‘嚶嚶’?”

羅令妤眼眸含水, 汪汪輕晃:“……”

又戲弄她!

猛在他%e8%83%b8口捶了兩下,卻還不能解恨。

女郎又窘又羞,周身暈眩,惱得在他頸間咬一口,便聽到他一聲長長的“唔”。忍耐的,沉啞的,聲音從她心尖磨過去,磨得她滿心酥|麻。她臉漲紅,想他怎麼哼得這般、這般……讓人%e8%83%b8口也麻,腦子也亂。他的%e5%90%bb時輕時重,她便迎向他,被他拉得意亂神迷……

陸昀是極愛她%e8%83%b8`前二兩肉的。那兩捧白雪,足夠他失去理智。頸項廝磨,若遠若近,他樂此不疲。

脖頸上落了一滴水,灼燙似燒。羅令妤迷離地睜開眼,摟著他頭顱,看到他埋於玉間的俊秀麵容上,額上的汗滴落。泛紅瀲灩的眼角,微濕淩亂的鬢發。那汗滴如清水,流過郎君筆挺的鼻梁與潤澤的紅唇。晃悠悠,一滴水落於冰雪峰巒處,心神便失守,被剝奪。

陸昀怔然而望,目光不離。

羅令妤躬身,輕泣:“不、不要了……我不行了……”

陸三郎回神,悠然哼笑:“我是怎麼你了,你這就不行了?”

他聲如浮冰破火,碎玉流光,一言笑出,羅令妤本能覺得他說了不太好的話。他似給她開了個黃腔,羅令妤似懂非懂,仰目而望。一望之下,便看陸三郎目有後悔之色,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