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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拿,而她有好多哥哥、伯伯、叔叔……皇室的人員,還是很多的。就是和世家比……希望兄長們幫自己爭取。

出了桃花塢,進了山林。沒走多久,眾人就停了下來,整理出場地,搬鏢挪憑,要開始那射箭比試。衡陽王懶洋洋地跟著他們這些遊山玩水的郎君女郎一路,就是等著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堅持到射箭可以開始了,垮著肩、耷拉著眼皮快睡著的劉慕重新活了過來,精神飽滿,挽起袖子甩開身邊的寧平公主:“孤先來!給大家熱熱身!”

女郎們熱情歡迎:英俊威武的少年郎,是十分受歡迎的!

花果相擲,示愛表意!

“衡陽王真是俊俏啊。英雄出少年!”

“劉郎多俊呢……啊,嫁去衡陽也不錯的。”

被女郎們大膽調侃,劉慕臉黑黑的:……建業的貴族女郎們真是可怕啊。

因為郎君人少,射箭比試一輪過去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劉慕火眼金睛,和自己的侍從一直盯著遊山玩水的貴族人士那邊,真的沒找出什麼受重傷的。倒是有發現一個車夫腳崴了,但是和昨夜的刺客也完全不同!

到最後,連文士陸二郎陸顯都去拉了一把弓,劉慕眼睛盯得要抽搐,也沒找出那個人。劉慕眼睛梭巡人群:“陸三郎呢?還沒回來?”

陸二郎那邊就有小廝跑過來,跟陸二郎說了幾句話。陸二郎神色微訝,沉%e5%90%9f後,扭過臉,把話跟衡陽王說了。這邊傳話人多了,女郎們那邊也聽到了:“陸三郎在離此處不遠的山巔教羅氏女拉弓。”

劉慕:“都教了一個時辰了吧?還沒教完?”

他眯眼,一肚子陰謀詭計思量過去,探尋的目光瞥向陸二郎,要陸二郎給一個合適解釋。陸顯悶了半天後,憋出一句:“許是羅表妹笨了些?”

劉慕:“……”

女郎那邊的韓氏女期待著陸三郎,陸三郎到這會兒都不出來,她心中何等鬱悶。此時不耐煩,韓氏女乾脆提議道:“我們去看三表哥如何教羅姐姐射箭吧。”

劉慕一想,點了頭。

眾人呼啦啦一大堆,又在小廝的領路下爬山。他們爬到半道上,日頭越升越高,額上慢慢出了汗。眾人疲累時,有人驚呼而指:“你們看那裡!”

衡陽王、陸二郎等人一同抬頭,向所指的方向看去。山路向上,蜿蜿蜒蜒皆是層層疊疊看不分明的綠意。蔥鬱山路斜斜伸出一個山丘,層煙攏衣,浮雲在天。他們見得年輕俊美的郎君立在後,將美麗的女郎完全環於懷中。立在山巔上,長弓在手,女郎拉弓的姿勢,被身後托著她手、肩的郎君糾正成最正確的姿勢。

陸昀便像是從後摟抱著羅令妤一般。

長衣飄飛若雲,綠樹和煙霞環繞,二人立在高處射箭,宛如神仙中人。

將下方一眾人全都看呆。

山巔上,歇息了有一個時辰之多,在眾人過來圍觀時,陸昀才起身,幫羅令妤掰正正確的射箭姿勢。他從後虛摟著她,呼吸與她同頻,兩人竟像是耳鬢廝磨一般。羅令妤手搭在弓上,陸昀又握著她的手。弓漸漸拉飽滿,拉出一道圓弧,直指高處青天。

羅令妤低著眼,唇角含著笑,與陸昀輕聲說:“這樣便沒問題了?衡陽王就不會懷疑你了?”

陸昀表麵上一本正經地教她箭,私下裡低笑:“懷疑還是會懷疑的……但我受沒受傷,他就看不出來了。還得多謝羅表妹幫我分力,不然我一個人拉弓,傷口就又要繃了。”

羅令妤冷笑:“無妨。你記得事後給我解藥就是。”

陸昀目中笑意一掠,握著她手的力道加重。他以標準姿勢糾正她,帶著她一道引弓。弓弦繃到最緊,眼睛一直盯著太陽的方向,羅令妤發鬢潮濕,額上滲出了汗。她身後的郎君仍扣著她的手沒鬆。而不知等了多久,等得羅令妤近乎走神,陸昀突喝:“鬆——”

被他突然開口的聲音嚇住,羅令妤手一抖,箭隻要脫時被陸昀穩穩用弓向上推了一把。叮一聲,黑色箭宇從兩人指尖飛出,向半空中射去。

下方的眾人仰著頭,看雲巔之處一前一後的二人終於射出了箭。長箭淩厲,去勢極狠。兩隻大雁從下處叢林中拍著翅膀飛出,高嘯著在半空中盤桓。而翅膀輕拍,便有黑色箭隻到來,一貫而入。

山巔的郎君和女郎衣裙飛揚,驚鴻奪目。日光迸發出燦亮之光,照在那兩人身上,將他們拖得不似凡間人。雲環樹繞,郎才女貌,彎弓射箭……山下眾人看得目不轉睛。兩隻大雁向下跌去,發出淒厲鳴叫聲!

立在山巔上,羅令妤驚喜萬分:“射中了——我竟然射中了!”

她竟然有射中箭的一日!

陸昀俯身,見女郎目光極亮,他心裡一跳。羅令妤心中震驚狂喜,都忘了身後是很討厭的陸三郎,她開心回頭,紅唇與後方一個柔軟溫涼的東西擦過。

羅令妤身子一繃:“……”

她唇碰到了什麼?!

第34章

峰巒如黛, 山水清秀。雲煙如衣般托著站在山丘巔處射箭的男女, 陽光暖煦四照, 下麵仰麵而望的眾人被陽光刺得眯著眼。他們看到那女郎似興奮地回頭,身後的郎君低了下頭。從側下看,二人就像是擁%e5%90%bb一般……

眾人心情頓時微妙。

不提陸二郎陸顯失魂落魄般地瞪直眼, 表小姐們嫉妒得眼都紅了。就連衡陽王, 此時都怔愣了一下, 難以言說,非常短暫地,他心臟突然停頓了那麼一下, 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體內流逝, 慢慢離開他一般。唯一驚訝並且不帶負麵情緒的, 大約是平寧公主劉棠了。

此年代的民風開放, 不單指男女相處時的開放,還指性的開放。

因此當眾人疑心自己看到某場景時,他們隻是心臟受到衝擊。緊接著,陸二郎和表小姐們一同否認了自己的大膽猜測:應該隻是回頭說話而已, 那二人站那麼遠, 影子疊在一處,又有光遮著。其實自己也未曾看到什麼……不要胡思亂想!

可憐的、掉下半空的兩隻大雁淒鳴著, 跌在漫漫漠漠的林木間。下落中一路擦著翅膀,撲棱棱聲不絕於縷, 那些遊山玩水的貴族男女們, 竟也無一人去關心射箭技藝的高超。

山頭, 和他們一樣震驚地,包括羅令妤自己。她呆呆回頭,察覺自己碰到什麼後,就反射般得趔趄後退,跌撞地退出郎君的懷抱。退出了三五步,她才看清陸昀那束琅玕冠,他長睫似蛾翅,其下眼若深海。

羅令妤怔怔然,臉頰一點點變紅:“……”

陸三郎深深望她片刻,道:“碰的是下巴。”

羅令妤一愣後,鬆口氣。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開心的:“……哦。”

和尋梅居士的近距離接觸如此草率地誤會,她悵然無比;和自己曾經狠心逼跳船的男人隻是一場誤會,又應該很放心。

羅令妤側過身,看到了下方呆愣仰望他們的一眾人。她踟躕之際,溫軟的平寧公主先笑起來,遙遙衝她招手打招呼:“羅姐姐,我們在這兒——”

羅令妤抓著弓,心虛無比地沿著山路下去找他們。她餘光看到陸三郎衣袍揚飛一下後,跟在她身後。再望下方眼神晦暗不明的衡陽王,羅令妤暗自琢磨,也不知道她和陸昀的做戲,有沒有被這位公子相信。□思□兔□在□線□閱□讀□

羅令妤背過身,兩人一前一後趕去與眾人彙合。羅令妤走在前,裙裾揚若魚尾,隱隱可觀其心中之慌。陸三郎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眾人被陽光擋著看不清的時候,他抬起手,指腹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唇。

柔軟,溫涼。

還帶著女郎的馥鬱芳香。

香氣徘徊不住,觸覺良久不散,從唇開始,酸酸麻麻感一路向四體蔓延,%e8%83%b8膛中那顆心跳鼓得要漲破一般……陸昀看了羅令妤好幾眼,神色略為漫不經心。

這種心不在焉,到他與衡陽王相見時,才略微收了下。眾人彙合,羅令妤頂著眾女灼熱的目光走回了人群,陸昀則與幾位郎君站在一起,跟衡陽王點了下頭:“良久不練騎射,技藝有些疏了。”

劉慕揚眸,眸底神色帶著幾分諷:“陸三郎可不要妄自菲薄。建業一眾郎君,有你這般騎射功底的,已經不多了。”

因為建業的貴族圈忙著攀比,玩樂,誇富鬥奢,哪個有時間練習辛苦的騎射去?

衡陽王麵對陸三郎心情複雜。他十歲多的時候,陸三郎的名氣在建業就傳開了。少年成名,倒是當衡陽王再大幾歲,卻發現陸昀從貴族圈中,好像慢慢退了出去,不怎麼玩了。

劉慕對陸三郎一直很忌憚,哪怕此時陸昀證明他能拉弓,劉慕的視線還是在郎君的手臂上停留了半刻。衡陽王不死心,又很不甘心自己無法抓到刺客。心裡懷疑,他要再開口說話時,聽到後方馬蹄聲在山林間奔雷般響起的聲音:“主公、主公——”

一眾人順著衡陽王的視線往他們上山的身後路看去,見到蔥蔥鬱鬱的綠林間,閃出幾位騎馬的護從。那幾個人騎馬到了近前,從馬上一躍而下,氣息尚未喘勻,就急忙跟衡陽王報告:“主公,太初宮召您入宮覲見!”

衡陽王劉慕眉心跳了一下:“陛下找我何事?”

傳信的人:“據說是陳王殿下抓到了刺殺您的刺客,直接報給了陛下,陛下要您去問話。”

劉慕:“……”

心裡一瞬間閃過一萬個臟字,他陰沉的眼緊盯著陸三郎:難道我不知道從衡陽到建業,刺殺我的刺客是誰麼?其他刺客都死了,我還捉了一個活口,就等著問出背後的人是誰!要不是昨晚的刺客,他抓到的那個刺客,又怎麼會弄丟,怎麼能說是陳王抓到的?

原先隻是比較懷疑陸三郎,眼下衡陽王劉慕幾乎認定昨夜的刺客和陸三郎有關了。建業誰人不知,陸三郎和陳王形影不離,焦不離孟。今日說抓到刺客的是陳王,那昨夜刺探的人,結合孔先生對那人身份的分析……除了陸昀,還有誰?

衡陽王冷冷一笑。

劉慕陰冷壓眉,狠狠盯著對麵曄兮如華的陸三郎,一字一句道:“好,甚好!陸三郎有膽有謀,這一招算孤輸一籌。咱們後會有期!”

話一落,他揚袍甩袖,轉身就走,直接跨上了一匹馬,騎士們跟在後。眼見衡陽王是要離開這裡回建業、入宮見陛下去了,後方目送衡陽王離開的一眾男郎女郎中,有一位侍從因不服氣衡陽王之前強製要求他們射箭比試,揚聲問道:“公子這便走了,那這射箭到底是誰贏了?”

騎在馬背上的少年身形一頓,回頭似笑非笑:“自然是陸三郎了。一箭雙雕,我等不如他。”

走前,少年衡陽王不光看了陸三郎半天,最後還將視線在美麗的羅氏女身上停了許久。女郎靜美如畫,讓人目眩。衡陽王掩去難言心緒,低頭跟身邊侍從說:“她是何人?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