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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起了分走趙碧萱寵愛的心思,隻苦於沒有機會接觸皇上。以往一年一次的選秀,因為趙碧萱的得寵早就廢除了,皇上的後宮已經兩年未入新人,想擠進去怕是不容易。

趙家人都是些什麼心態周允晟了若指掌,沒過幾天又賜給慧怡貴妃一個恩寵,說是要陪她回去省親,為防後宮鬨騰,便也準了另外幾名高位嬪妃。

省親當日,從宮門到趙家的幾條大街被京畿衛層層封鎖,老百姓想瞧個熱鬨都不成,隻遠遠聽見鑾駕走過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莫不感慨慧怡貴妃得寵,恐是位天仙兒一般的人物。

到得文遠侯府,周允晟接見過一乾人等,見時辰還早,便在趙碧萱的帶領下去參觀她幼時居住的香閨。趙碧萱自小不受李氏待見,住的地方簡陋破敗,很是寒磣。但自她得寵,小院在老文遠侯的吩咐下經過幾次修整擴建,早已不可同日而語,談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清新雅致彆有意趣。看見與往昔迥然不同的香閨,趙碧萱心內更添幾分怨恨酸楚,竟是絲毫也不領情。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去尋你母親說說話,朕在你屋裡小睡片刻。”周允晟看出趙碧萱的心不在焉,大方的甩了甩袖子。

趙碧萱求之不得,謝了恩便匆匆去尋方氏。她需得交代方氏如何為弟弟謀取最大的利益。如今趙玄憑借她的恩寵已然位極人臣,弟弟卻還是一介白身。他得了虞國公的爵位,這文遠侯的爵位總該輪到弟弟了吧?堂堂慧怡貴妃的親弟弟,怎麼能處處被人壓過一頭。

見她步履湍急,周允晟搖頭嗤笑,遣走太監宮女後在靠窗的軟榻邊躺下,隨便拿起一本遊記翻看。香爐內燃著蘇合香,味道越來越甜膩,聞得久了竟讓人口乾舌燥,渾身發熱,似乎總憋著一股勁兒無處使喚。周允晟扔掉遊記,扶額笑了。李氏和趙欣然的反應還真跟他預料的一模一樣。

他脫掉外衫,扯開衣襟,又把發冠取下,這才高喊道,“來人,給朕端杯涼茶。”

一名少女捧著茶盤嫋娜多姿的走進來,跪到榻邊時微微仰頭,露出一張豔若桃李的麵孔。她試圖從晟帝臉上辨識出驚豔的神色,卻先把自己給驚豔到了。眼前的男子足有七尺三寸,不但身形頎長如竹如鬆,一張玉麵更似灼灼春華,淼淼秋水,俊美的宛若九天神祗。他一頭黑色青絲披散在兩肩,衣襟大敞著,露出白皙光滑的%e8%83%b8膛,再往下還能窺見些許排列緊致而又線條優美的腹肌,一隻腳垂在榻邊,一隻腳曲起踩在榻沿,漆黑深邃的眼眸因為情動而浮出一層瀲灩波光,其慵懶而又灑脫的姿態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趙欣然發現自己不能呼吸了,隻對視的短短一瞬間就憋得臉色通紅,連忙狼狽的低下頭掩飾窘態。趙碧萱伺候的竟是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物,她何德何能!?名為嫉妒的情緒占據了趙欣然的大腦,聽見帝王越來越粗重的喘熄聲,她略一咬牙便解開腰帶,往榻上爬。這種情香燃燒過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受它所控的人會得到無上筷感,並且出現記憶模糊的症狀。

如此,她隻在事後擺出痛不欲生的姿態就成了。為了新晉虞國公的顏麵,皇上必會納了她。

她想得很美,卻沒料還未上榻就被帝王踹了下來,啞聲命令,“來人,將她拖下去,喚趙玄過來!”

幾名侍衛忙把人帶走,並火急火燎的去找虞國公。

趙玄得令後匆匆趕到,甫一打開房門,就見帝王斜倚在軟榻上,衝他勾手指,原本滿是威儀的眼裡遍布水汽,緩緩氤氳散開時竟似有星光在其中閃爍,令人目眩神迷。趙玄呼吸一窒,立即走過去跪拜,臉龐卻正對著帝王擺放在軟榻上沒穿鞋襪的一雙腳,其優美的形狀、粉嫩的腳趾、隱藏在玉色肌膚下微微泛著淡青色澤的血管,都似最精致奢華的藝術品,叫人直想握在手中賞玩。

視線緊緊纏繞在這雙玉足上,趙玄啞聲開口,“不知皇上喚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自是讓你來滅火,否則我作甚故意沾染這一身催情香?周允晟雙目赤紅的暗忖,伸手拽住他衣襟,將他拉上軟榻,壓在身下重重%e5%90%bb去。

在此之前,趙玄從未與任何人發生過肢體上的接觸,竟不知一個男人的唇竟會如此柔軟馨香,還隱有甜蜜的氣息從他齒縫間溢出,似吞食了無數朵豔紅的罌粟。但無論這人如何美味誘人,他都不能碰他,因為他是大齊的帝王,他承擔不起後果。

趙玄意欲推拒,卻發現自己強壯地,能扼死一隻猛虎的手臂竟一絲力氣也無。

周允晟趁他失神的一瞬間扯開他衣襟,舌尖鍥而不舍的想撬開他緊緊閉合的齒縫。他喜歡做僾的時候同他接%e5%90%bb,那才算得上靈與肉的結合,靈魂交纏的滋味往往比禸體的歡愉更令他癡迷。但現在,他分明感覺到了愛人的抗拒,沒有愛撫,沒有擁抱,沒有回%e5%90%bb,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竟似個木頭人,連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周允晟慢慢停下來,雙臂撐在他臉頰兩側,將灼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臉上。沒想到昔日的色情狂也有變成柳下惠的一天,那他喚他來作甚?對著一根木頭發倩?他還沒那麼饑不擇食。

“滾出去!”他惱羞成怒的將人踹下榻,嗓音嘶啞,“回去問問你妹妹究竟乾了什麼好事!看在碧萱的麵子上朕今日不會發作,你們好自為之!”

趙玄倒退著走出房間,當他關緊房門轉過身時,被汗水打濕的背部暴露了他內心劇烈的掙紮。若非拚命用內力壓製住了身體的自然反應,他怕是會當場陷入癲狂。他衝六和略一點頭,信步離開,步履看上去不疾不徐,實則心裡卻一浪高過一浪。什麼叫做活色生香?他今日總算親身體會了一遍,無需閉上雙眼,帝王因情動而顯得豔色絕世的臉龐便浮現在麵前,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他從上而下俯視他,一頭瀑布般的青絲蜿蜒垂落,令他臉頰兩側因酥|麻而失去知覺。當他伸出滑膩的舌頭試圖撬開他唇瓣時,他差一點就翻身將他壓住,把能想到的所有招數都用在他身上,讓他欲生欲死、欲罷不能。

但他是帝王,他絕不能碰他,否則會惹來無窮無儘的麻煩。趙玄瞥了一眼因撤回內力而猛然彈跳起來的那處,心內燃燒起熊熊烈火,越發覺得焦躁惱怒。

趙欣然被幾名侍衛押送回去,這會兒正伏在床上哭得好不傷心。李氏又氣又急,一麵拍撫女兒一麵按揉自己%e8%83%b8口。下藥不成反被皇上攆了出來,雖不至於丟了性命,但丟臉是必然的。現如今隻希望皇上看在趙碧萱和兒子的麵上莫要大張旗鼓的處置,否則女兒下半輩子便全毀了。

聽見丫鬟的通稟聲,李氏連忙迎出去,火急火燎的詢問,“玄兒,皇上怎麼說?”

“皇上說看在趙碧萱的麵子上饒你們一回。”趙玄撿了張凳子坐下,臉色越發陰沉。身體的熱浪退去,他才能靜下心來好好回憶那人的一舉一動。他將他拉上床時心裡究竟想著誰?趙碧萱?之後發現自己掠的是個男人,這才踢他下來?好個看在趙碧萱的麵子上,為了趙碧萱,他竟打算守身如玉嗎?趙玄不明白自己在計較什麼,卻越想越是窩火,轉回內間,發現趙欣然穿著一件極其輕薄誘惑的紅裙,臉色更黑了一層。

“來人,幫二小姐收拾收拾,送她去周家村。”文遠侯府在周家村有一座莊園,來回京城至少要三天三夜,不算遠,可也不算近,此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

趙欣然忘了哭泣,露出哀求的表情。

“玄兒,你這是要乾什麼?皇上都說了不計較,你作甚還把欣然送走?我不許!”李氏硬著頭皮攔在女兒身前。但一幫仆婦卻還是有條不紊的打來熱水,拿來衣服,幫趙欣然整理儀容,更有幾個丫鬟去了偏院打包行李。

“皇上嘴上說不計較,心裡總歸不舒服。若是咱們當真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必定會暗暗為我記上一筆。母親若是希望皇上始終對我心存芥蒂,便隻管把妹妹留下。”話音未落,趙玄已甩袖離開。

李氏思慮半晌,終是忍痛將又哭又鬨的女兒送離。若是等到皇上和趙碧萱回宮後再送走她,聞訊趕來的老東西怕是會親手打斷女兒一雙腿。//思//兔//在//線//閱//讀//

趙碧萱為了保護母親和弟弟,在文遠侯府安插了不少眼線,趙欣然前腳離開,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腳便已傳到她耳內。當初的卑微庶女現在是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再也無需按捺脾氣,是以,當晚全家聚餐時,她衝周允晟嫵%e5%aa%9a一笑,“皇上,臣妾的妹妹今年已經及笄,該許配人家了,您不若幫她賜婚?”

“哦,愛妃可有合適的人選?”周允晟不停往她碗裡夾菜,笑得極其溫柔寵溺。

李氏一顆心瞬間高高提起,用驚恐不安又略帶祈求的目光朝主位上的女人看去。

趙玄低眉斂目,緘默不語,內心卻因為帝王的風流多情而備受煎熬。他止不住的想,當自己離開以後,他是如何紓解的?會不會隨便拉一個宮女上床?亦或將趙碧萱叫回來發泄?思及此處,他一雙狹長鳳目在%e5%aa%9a態儘顯的趙碧萱身上輕輕一掃,心尖忽然湧上一股戾氣。

趙碧萱渾然未覺,柔柔笑道,“暫且沒有合適的人選,待臣妾在京中尋摸一遍再與皇上商量。”

周允晟點頭應允,老文遠侯喜不自勝的道謝,還押著李氏一塊兒奉承。

趙碧萱撫了撫一絲不亂的鬢角,曼聲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氣。”末了再未說些什麼。她隻需讓李氏知道——如今她女兒的婚事,兒子的前程,都捏在她手心,所以彆在她身上動歪心思,更彆在母親麵前擺正室嫡妻的款兒。眼下誰比誰高貴已經一目了然。

第159章 15.4

用罷晚膳,離回宮還有一個時辰,周允晟刻意把趙碧萱的弟弟趙繼東叫到跟前考校學問。趙繼東學識淵博,性格圓滑,即便是第一次麵聖,卻也不卑不亢,態度從容。周允晟記得上輩子他中了探花,之後在他的扶持下一路攀升,雖沒得到文遠侯的爵位,卻憑自己的能力做到一品大員。他一麵應付自己,一麵卻又為恭親王效力,連恭親王入京勤王的檄文都是他親筆所作,堪稱辭藻華麗,震耳發聵,吸引了一大批文人追隨。

這輩子重生,周允晟打算推他一把,直接將文遠侯的爵位賜給他。原本應該屬於嫡子的爵位被庶子奪走,一個妾室還公然提為平妻壓在自己頭上,心性高傲的文遠侯夫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嫡庶不分乃亂家之源,周允晟隻需讓文遠侯府從一個利益整體切割成互相仇恨的雙方,趙玄自然會選擇好站隊。周允晟沒想過剝奪他軍權亦或是打壓,也許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恭親王與趙碧萱的關係,但憑他的精明,早晚有一天會看出來。若是在那種情況下他還堅持支持恭親王,周允晟也無話可說,隻能承認他們才是真愛,他直接離開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