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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閣樓的門板被人撞開了。

“……”要不要湊這麼巧!時照想都不想,用儘全身的力氣,掙脫拜倫就地一滾。

與此同時,醒過來的拜倫伸手想要抓住時照,隻聽“撕拉”一聲,時照上身的襯衣被扯壞,拜倫也錯失了抓住時照的機會。

在閣樓地板上翻滾著的時照,對門外衝進來的人喊道:“小心!彆讓他靠近那個桌子,有毒!”

咦,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時照對自己能在這種情形想這些,感到不可思議。看來,他的心臟要比他想象的強大得多。

有了時照的警示,進來的人第一時間就護住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後麵跟上來的人沒用多長時間就製服了不算強壯的醫生。

“替我揍他幾拳!”時照不忘補刀。

“時!”隨著有點耳熟的呼喊聲,一個人影撲了過來。

“啪嗒”,閣樓燈光的開關響起,時照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眼睛一痛,生理性的淚水當即流了出來。

“天啊!時時時、照,你你你沒事吧!”

多麼好笑的結巴聲,時照擦了擦眼淚,一抬眼就看見了身材高大的金發男子,半蹲著身,直勾勾地盯著他。在那張犯蠢的俊臉上,一道鼻血流了下來。

時照沒憋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這家夥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蠢!

“衣服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時照身邊的安格斯,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了時照的肩膀上。

“boss?!”時照攏了攏衣服,滿是疑惑,“你怎麼來了?”

“是我通知了安格斯少爺。”管家亞伯向時照伸出手,“時先生,您的身體能動嗎?”

時照就著亞伯的手站起身,“好多了,在這裡待了幾個小時,身上的藥性快散沒了。”

“待會兒我為您安排私人醫生檢查身體,以免藥物殘留,對您造成損傷。”亞伯說著向安格斯問道,“安格斯少爺,您的意思?”

“這些由你負責,不用向我請示。”安格斯看了眼旁邊傻站著的艾蒙德,眉間一蹙,“艾蒙德!”

金發男人回過神,他站直了身體,懶懶散散地應聲,“是,安格斯……少爺。”

“擦下鼻子。”安格斯見這裡沒什麼問題了,當先下了閣樓。

“嘁。”艾蒙德掀了掀眼皮,沒打算理會安格斯的話,然而……

“滴答”,紅色的血液在艾蒙德一低頭時掉落在了地板上。

“……”他流鼻血了?艾蒙德想起剛剛時照對著他大笑的模樣,臉色蹭地漲紅,背過身,在衣兜裡翻找起來。

“唉。”管家亞伯拿出手帕遞了過去,“艾蒙德,你今天太莽撞了。”

亞伯對著時照,欠身鞠躬,“抱歉,時先生,怪我沒有挑好人選,害您遭遇了危險。”

“這不是坎貝爾先生的錯,是我……”時照進行了總結反思,“我太想當然了,可以說這次是我自食其果,怪不得彆人。”

“平時艾蒙德不是這樣。”亞伯揉揉眉心,從他見到艾蒙德對著時照發傻起,他的心情就像坐上了過山車,七上八下,“我會找人給他檢查一下腦子。”

“亞伯叔叔,我很好!”艾蒙德等鼻血不流了才轉過身,他臉上的溫度還沒降下,“我是第一次看到時、時照這樣美麗的人,沒適應……”

“坎貝爾先生。”時照在旁邊咳了一聲,“對一個男人,用美麗這個形容詞是不是不太好?還有我的名字是時照,不是時、時照。”

“抱歉。”艾蒙德低垂下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對您我深感歉意。”

“道歉不用,你不是都過來救我了麼,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時照對在場的人全部道了聲“謝謝”。來救他的既有安格斯的那些魁梧保鏢,又有羅伯茨那邊的警員,要不是閣樓狹小,衝不上太多人,這裡都要被人包圍了。

“真要謝我,就彆叫坎貝爾先生這種生疏的稱呼了。”艾蒙德輕撓了下臉,“叫我艾蒙德。”

“好的,艾蒙德。”實話說,時照不大相信艾蒙德這樣的人能當管家,艾蒙德和亞伯的差距太大了,一個跳脫,一個穩重,況且艾蒙德太年輕,不像那種能管家的人。

“我有個問題……”時照說,“不知道艾蒙德能不能回答我。”

被時照這麼正式的詢問,艾蒙德忙道:“請、請說。”

“你追求人的方式,是演戲還是犯傻?”

“……演戲。”

“是演戲就好。”時照以一副過來人的口%e5%90%bb分享經驗,“以後彆這樣了,不能光靠一張臉,還要學會說話。”

“……是。”艾蒙德的表情十分複雜。

時照在檢查完身體,確保身體無恙後,跟著羅伯茨他們回到了警局。

一回生二回熟,他做好記錄就去找了被關押在審訊室的拜倫。由於在閣樓裡把該說的都說了,時照對思想扭曲的男友隻能撂下一句:

“我們分手吧。”

拜倫慘笑,“你不會再來見我了是麼。”

“我沒那麼大度,能對你犯下的罪行視而不見。”時照強調道:“彆忘了貝琪、泰德還躺在醫院裡!”

“他們對你……有那麼重要?”

“比一個肆意傷害彆人的家夥要重要得多!”

時照一走出審訊室,又接收到一批神態各異的關注,羅伯茨警員對他寬慰道,“拜倫是自己有病,他犯罪不是你的問題。”

“有病?”

“是的,醫學上對他這樣的有專業解釋的名詞,叫什麼……代理性佯病症!他為了得到周遭特定人的注意,傷害彆人以獲得自己存在的價值,拜倫就是這類人。”羅伯茨為時照遇到這樣的男友感到同情,“你這次被他抓起來關了一段時間,最好做個心理乾預治療再走。”

“我沒那麼軟弱。”時照不在意地擺擺手,“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羅伯茨拿起車鑰匙。

“不用。”時照看向警局門外,路邊停靠的一輛車上,一個顯眼的金發男人正向他這裡不停張望,“有人接我。”

☆、第二十三章

時照沒有更換住所, 在抓到跟蹤他的家夥前, 他還是要住在那個富麗堂皇的莊園裡。

這很墮落, 有管家亞伯在,時照覺得自己大概會進化成一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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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人就廢人吧,時照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從警局回來後, 他真是什麼都不想動, 什麼都不想做。他的腦袋是放空的,那些激烈的、痛恨的情緒,仿佛隨著一聲“分手”徹底消散了。

時照知道這有些不對勁。他的好友阿曼達,那個情史豐富, 換男友頻率不低的姑娘, 每一段戀情結束後,還會或憤怒或悲傷的發泄一陣。阿曼達發泄的方式是購物,用各種包包衣物來填滿櫃子, 這就像是一道修複程序, 能令她快速地收拾心情, 振作起來。

時照不同,以他現有的兩段感情經曆來分析,他在發現男友的形象破滅後, 那種熱烈的愛意就“biu”的消失了,取代愛意的是對男友的失望、不滿以及氣憤之情,而這些情緒, 在分手後同樣沒了蹤影。

他會懷念剛認識對方時的感覺, 他甚至清晰地記著他們相識的每一個場景和畫麵, 但這不會影響他的判斷。

“他”變了,“他”不再是我愛的那個人。這種感覺強烈到能讓時照迅速放下愛意,不被失敗的感情所影響。

這……應該是好事吧。時照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他一樣“拿得起放得下”,特彆是他的戀愛和彆人還沒有可比性,開始有多美好,結局就有多慘烈,這簡直讓時照懷疑自己的戀愛是不是受到了詛咒!

交往的兩任男友都犯罪,就算羅伯茨警員告訴他拜倫犯罪是有心理疾病的緣故,他也覺得太倒黴了。他隻是想找個善良美好的人,一起美美的談個戀愛,然後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想要實現這個願望為什麼那麼難!

時照心累地躺倒在床上,暫時對戀愛失去了想法。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時照做了一個有關戀愛的夢,甜的冒泡,連醒過來的時候都忍不住抱著天鵝絨的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

在夢裡,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身上集齊了時照欣賞的每一個優點,他們順利的相識、相戀,每天過得都像泡在蜜罐子裡一樣。最關鍵的是,男人從頭到尾沒有改變過,連頭發絲兒都透出了聖潔的光輝。他們在牧師的見證下,宣誓對彼此忠誠的愛意,結為了伴侶。

夢境中那種純淨無暇的愛,愛人那高尚無私的品德,都令時照深深著迷。時照那顆剛被打擊過的心臟,因這個甜美的夢境,又變得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可能總是壞運氣,”時照嘀咕道,“下一次戀愛,絕對沒問題!”

就在這時,時照的房門被敲響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下。時照順便看了眼床頭櫃邊的電子鐘表,時間和昨天分毫不差。

專業管家都這麼守時啊。時照感歎了一句,請人進了房門。

時照以為來的是管家亞伯,結果出現在他眼前的居然是艾蒙德!

這位金發的年輕人,換上了管家專用的一套燕尾服,原先散亂的發絲被噴上發膠,以三七分的方式梳理好。他的身體像一杆標槍,挺得筆直,嘴角的笑容與管家亞伯如出一轍,都有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一手托著托盤,一手放在心口處,動作行雲流水的向時照行了禮。

這樣的艾蒙德和那個以“犯蠢”形象給時照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人,判若兩人。

就在時照覺得自己對艾蒙德的判斷是不是有誤時,艾蒙德開口了。

“時時、時先生!今、今天由我,我來照、照顧您!!”

一句話不僅說的磕磕絆絆,連高聲喊出的音調都破了音。

“……”

“……”

尷尬,無言的尷尬蔓延了開來。

艾蒙德精心安排好的出場,做好了各種心理建設,決定在時照麵前挽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