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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容城沒錢,隻能拿鹹魚,不,是隻能拿土產抵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言之有理,那咱們就再留幾天。”聽完了這心腹的建議,兩稅使又沉思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讚同他的做法。先留在容城觀察幾天。

可這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格外骨感悲催。

早在一個月前,宋禹丞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讓他們發現端倪?

因此接下來的幾天裡,這兩稅使和他的屬下們,就在容城享受了一段至死難忘的“美妙”旅程。以至於他們臨走的時候,恨不得身上插雙翅膀,分分鐘就飛出容城地界。

這麼窮,且民風彪悍的地方,他們再也不想來了啊!更何況,每餐都隻有鹹魚,沒有彆的,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怕不是他們自己都要被同化成鹹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景軒:兩稅使大人,請您仔細觀察這兩條鹹魚,您看出他們有什麼區彆了嗎?

兩稅使:似乎一模一樣?

喬景軒:這怎麼可能一樣?分明左邊的那條比右邊的那條長了半個指甲蓋【痛心疾首】

第89章 第三次分手(23)

和兩稅使他們去過的其他城鎮不同, 容城駐守邊城, 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倭寇出沒,但扛不住他窮啊!

在宋禹丞沒來的時候, 就連容城守備軍那幫人, 為了維持生存, 都乾起了劫富濟貧的買賣, 更何況是這些海裡討食的百姓們。哪怕是稚齡小童,都已經知道舉起魚叉了。

因此每每走在路上,看到的就都是彪悍的百姓手裡拎著血淋淋的大魚回家。關鍵他們還特彆好客,看見兩稅使這幫人, 還要熱情的邀請他們。

鬼知道那些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恨不得家家戶戶都被魚腥味占領了。而招待客人的美味, 就是剛捕捉上來的活魚,偶爾還會有岸邊撿來的螃蟹或者是某些不知道名字的貝殼。

當然, 這些如果放到上京那些大廚手中,定然會變成絕頂的美味。可偏偏容城這些人,連基本的調味料都不齊全,最基本的魚腥味都去不掉。彆說好吃, 就連入口都困難。

至於那些書上寫的,什麼新鮮的食材,隻要普通白灼就是珍饈,那更都是誇張後用扯淡美化的。就比如容城, 連塊生薑都沒有,吹呢, 白灼就能下口。

腥味坑死你!

就這麼的,原本打算從體察民情下手的兩稅使,非但沒有探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反而在眾人的熱情下,嘗遍了容城的所有類型的鹹魚。

並且,他們還在百姓們積極的邀請下,跟著出海捕魚了一次。

當看到容城海邊,隨便拋出網子,就能收獲到的大魚。兩稅使終於不得不承認,容城果然像他們表麵表現出來的那樣,窮的隻有魚了。

至於在宋禹丞這邊,得到的也是都是相同的結論。

誰能想到,整個喻家軍,包括宋禹丞在內,每天吃的,也全都是各種品種的鹹魚。

最可怕的是,驛站附近,就是一個空曠的涼魚場,那些百姓們,捕了魚醃好了,就送到這裡。現在又是夏天,不開窗子,就會悶死,開開,就會被鹹魚的腥味熏死。

而後麵的所見所聞,才是最讓兩稅使他們崩潰的。

他們根本預料不到,容城竟然還能拿鹹魚當做貨幣。

喻家軍訓練任務重,鮮少下海捕魚。然而他們分明有軍糧補給,卻莫名奇妙的以保證身體健康為由,每天堅持吃鹹魚,不夠的,還用新鮮蔬菜和糧食跟城裡的百姓們換。

長此以往,在容城,鹹魚竟然還真的成為了能夠流通買賣的東西。而那些百姓們,也習慣了魚就可以當錢用的這麼一種概念。

不管那兩稅使問到誰,哪怕是不太懂事的孩子,都能明白,魚,就是銅板。

“所以這個容城到底是怎麼回事!”吃了整整五天的魚,連一口正經的白米飯都沒有吃到。平時養尊處優的兩稅使,幾乎要瘋了。

可偏偏卻連一個字的毛病都找不出來,畢竟人家城裡,魚就是用來交易的重要物品,拿來抵稅,也是理所當然。即便他們不願意,可就像那個負責接待的喬景軒說的那樣,“律法裡並沒有規定說,鹹魚不算是土產,即便是到了上京,聖人也不會怪罪,反而會認為我們容城百姓質樸純粹。”

因此,在百般無奈之下,兩稅使最終還是不得不帶著那滿滿幾十車的鹹魚上路。他們甚至有種錯覺,這樣走回上京,估計他們自己,也就和車裡的那些鹹魚,沒有任何區彆了。

“太丟人了!我都能想到回去上京之後,會被多少人嘲笑!”兩稅使有種恨不得立刻撞死的衝動。

他的心腹趕緊勸慰他,“大人,您想開點,好歹咱們不怕遇見山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可如此單薄的理由,卻並不能成功安撫兩稅使。並且,他們這一路上,也根本沒有消停過,並且還遭了大罪。以至於大半個月後,當他們回到上京時候,都恨不得有種立刻轉頭,給這幾十車鹹魚跪下的衝動。

的確,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遇見什麼土匪或者山賊。畢竟,就算是在窮凶極惡的匪徒,肯定也不會對鹹魚有什麼覬覦之心。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哪怕是味道刺鼻了點,但好歹可以高枕無憂去上京的時候,另外一個亂子發生了。

貓。

誰能想到,他們在不會成為土匪和山賊的獵物以後,竟然會招惹上這幫活祖宗。

隻能怪這些鹹魚的味道太重,這一路上,隻要停下來,就會被來自四麵八方的貓圍住,即便鹹魚在箱子裡保存的很好,可那些貓依舊虎視眈眈,甚至有的還會執著的追著他們一起上京。

貓:這可是朕看上的江山,你這刁民要把它們拉到哪裡?

一來二去,就連沿路的驛站,都不願意接受他們。因為這些貓,實在是太坑爹了。

畢竟一隻還好,十幾隻也是萌的。當幾十隻上百隻一起的時候,就隻能說是災難。

尤其是他們吃飯的時候,更是經常出現好幾十隻求分享的貓。如果不主動把食物奉上,下一秒,就會被貓爪襲擊。偏偏這些貓,常年在野外生存,靈敏和凶狠程度堪比小型野獸。這樣群起而攻之,非但沒有辦法躲避,反而還會被打得潰不成軍。比那些真正攔路搶劫的土匪,還要可怕。

而這種蛋疼的感覺,不親身體會一下,是絕對不知道的。

因此,兩稅使一行人,為了縮短路程,不得不快馬加鞭。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們甚至自己都是迷茫的,完全不懂,到底為什麼拉著好幾十車鹹魚,還要跑的像是拉了好幾十車銀子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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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兩稅使這裡苦不堪言,上京那頭,皇帝在收到兩稅使傳來的奏折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此時此刻,皇帝還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接下來到底會經曆到怎樣的衝擊,隻是感歎宋禹丞還是有點能耐的,眼看著到容城沒多久,就能把三十萬稅銀收齊。在打開宋禹丞一起托人送上來的信件,裡麵不僅和他問好,還表示已經托了兩稅使帶了親手準備的禮物給他,特彆稀少珍貴。

這就讓皇帝越發有點感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實自己這個外甥,雖然蠢、呆、楞、是個一根筋的武將,並且他也隻是想利用宋禹丞罷了,但到底還是把人養的不錯,最起碼忠君愛國這個詞,宋禹丞就是絕對沒問題。

“郡王爺一向是孝順您的。”心腹見他心情不錯,也跟著捧了一句。

“是這樣,如果不是姓喻,朕也合該好好教教他。祈年這孩子和皇姐很像,是個聰明的。”皇帝也是感慨萬分。

“能幫您平定疆土,本身就是幸事,您不用太過憂心。以後給郡王爺一個好結果就好。也不辜負當年長公主的臨終托付。”

“有道理。”皇帝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祈年是不是也往家裡寫信了?”

“是寫了,在桌案上呢。”說道宋禹丞的家書,那皇帝心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吳文山在沒有嫁給宋禹丞之前,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子。然而宋禹丞這樣的紈絝,怕是不懂吳文山那顆風花雪月的心。也是糟蹋了。

“寫了什麼?”皇帝見他笑,也生出了不少好奇。

可在聽完回報之後,也跟著一起樂個不停。

宋禹丞說,最近一直在容城練兵,沒有什麼特彆的,隻能帶些土產回來,讓吳文山彆嫌棄。等他回頭平了容城,就給他換一品誥命。

並且宋禹丞還說,讓吳文山有工夫給他繡個荷包裝平安福。他看其他的將士都有,也想要一個。

這就是當爺們的,在問自家媳婦要東西了。關鍵還是這麼私房的話,就算要說,好歹也要關上門兩口子自己說,哪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講出來。估計全大安,也就宋禹丞獨一份。

可仔細想想,倒也正常。

大安有兵律,將士在外,家書必須經過相關部門層層檢查。可眼下是太平盛世,沒有外患,這條規定,也就形同虛設。眼下朝堂上帶兵的將軍裡,也就隻有宋禹丞的喻家軍,還死死的守著這條規定。

哪怕宋禹丞是郡王,也同樣如此。

想到這裡,皇帝對宋禹丞心裡的那點愧疚又多了不少。覺得自己這個外甥,是真的不錯,就算不看在已逝的皇姐的份上,就衝著他這顆忠君愛國的心,也值得好好提拔。

甚至皇帝已經在考慮,要不要以後和七皇子商議,在自己百年之後,讓他不要為難宋禹丞,就讓他一直當個紈絝郡王,也就好了。

與此同時,他又把宋禹丞送上來的折子看了一遍。在看到宋禹丞懇請他幫著照顧吳文山之後,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並且對旁邊的心腹說道:“吳文山這人心思深沉,不是祈年直性子能夠駕馭的。我之前聽人說,上京有傳言,說吳文山的學識才華,給祈年當王妃是屈才了?”

“是有這樣的說法,不過以小人之見,吳小公爺在其中也沒少折騰。畢竟之前大婚的時候,他可是哄著郡王爺穿了一次女裝呢!”那侍從說的平淡,可內裡卻大有深意,暗示吳文山想要哄騙宋禹丞一個郡王入他的後院為妃。

“哄祈年穿女裝?這吳文山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