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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耳中,就是各種喧鬨的“哇啦”聲。而且最奇葩的時候,哪怕火光將這些烏鴉暴露了之後,這些烏鴉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更加有表現欲望的大叫起來。那話,簡直多到無邊無際,好比汪洋大海。

之前在宋禹丞那的時候,它們就曾經因為話多,而差點把院子炸了。至於現在,憋了三天的話一放出來,那殺傷力更是火力十足,都已經不是炸院子,而是把人的腦袋,也恨不得炸開。

麵對這樣的精神汙染,不少人都恨不得自己立刻聾了。至於霍銀山,也同樣一臉懵逼。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烏鴉?”

然而麵對他這個問題,和他一起的屬下們,卻根本找不到答案可以回答。

畢竟這太突然。誰能想到,白天還好好地,突然這晚上就被一大群烏鴉給襲擊了。

然而不管他們什麼想法,這些烏鴉的叫聲卻依然還在繼續。對於這種不大的小縣城來說,也絕對是一種相當奇特的體驗。

不少後知後覺的百姓都推門往外看。在發現驛站那邊傳來的聲音以後,在仔細一看,竟然都是烏鴉。這下也都跟著驚了。

眾所周知,烏鴉在民間,並不是什麼喜慶的代表,那是專業報喪的。偶爾出現一隻落在家裡,都得立刻轟走,甚至還要撒把豆子辟邪。現在這落得滿城都是,那些老人就差腦補自家小縣城裡是不是招了瘟神,要不然好端端的,為何有這麼多烏鴉聚集?

這不是一窩兩窩,而是好幾百隻啊!

“菩薩保佑,灶王爺保佑,黃大仙保佑啊!”

“瘟神來了,咱們這裡是不是要完了?”

“天呐,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幾乎大半個縣城的人都醒了,除非是那種距離太遠的,剩下幾乎全都因為這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驚動。

整個縣城亂成一片,縣城那裡更是崩潰到了極點。

烏鴉啊!這可是烏鴉啊!要是換成喜鵲,沒準還是一樁美事,現在這弄了這麼多烏鴉,如果傳到有心人耳中,豈不是在暗示他這父母官當得不好,連烏鴉都過來警告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縣城急得團團轉,趕緊讓人把師爺請來。

“老爺您先彆急,要我說,烏鴉報喪也報不到您頭上,這有比咱們更著急的啊!”師爺也是剛醒,發現不對勁兒,就趕緊過來縣衙這頭。在看到縣丞這幅焦急的模樣,也趕緊勸慰兩句。隻是這話裡意有所指,好似大有深意。

縣丞先是一愣,頓時就反應過來。心裡的大石也陡然落下。

就是啊,他著什麼急,他當縣丞許多年了,一直安然無恙。真正鬨出事情來的,分明是霍銀山還有那些新來的秀女。這不,他們一來,烏鴉就來了。沒準那瘟神就藏在秀女裡麵。

這麼想著,縣丞聽著師爺的話,趕緊寫了一封密信,想要送上去。秀女不祥,這可是涉及龍體的大事。

如果晚了,他也一樣要擔責任。至於為什麼不直接上折子?原因也很簡單。

霍銀山在朝中權勢不俗,如果走官方,這折子怕沒等遞到京裡,就會被攔住。甚至弄不好,那霍銀山還要倒打一耙,說那烏鴉是衝著他這頭來的。

萬一皇帝真相信了,他這個縣丞,即便能保住腦袋,以後的仕途也就這麼結束了。畢竟誰會用一個帶來不祥的人做官?這不是擎等著瘟神降臨呢嗎?

又和師爺仔細商議了幾句,這縣丞把密信裡的話,說的更加玄幻了三份。就差沒有說,霍銀山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烏雲罩頂了。

然而,就在縣丞忙著寫信的時候,驛站哪裡,卻已經完全亂掉了。

整整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這些烏鴉,非但沒有散去的意思,反而變得比之前還要吵鬨。那此起彼伏的叫聲,簡直要把人震聾。不過下麵人怎麼驅趕,它們也依然在驛站上空徘徊,拒絕離開。

“快,攆走,都攆走!”到了這會子,霍銀山也是真急了。他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明白烏鴉落在秀女這裡會出現什麼問題。也知道再鬨下去,這名聲肯定就全都沒了。

因此,他必須立刻想法子!

“去!把弓箭手都叫過來!這些烏鴉不是趕不走嗎?那就全都射死!”霍銀山動了真怒。

“是!”屬下領命而去。

然而這些烏鴉的無恥程度,卻遠超於他們的腦補。就看這邊弓手就位,正要搭弓射箭,那些烏鴉,居然全都撲棱著翅膀,飛到了更高的天上。

“???”這是什麼情況?那些正瞄準的弓手們全都愣住了。眼看著那些烏鴉超出弓箭的射程。

至於霍銀山,卻更加火大,忍不住開口罵道:“這幫畜生……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臉上的異樣打斷。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他的鼻子上,接著,腦門上也被拍了一坨黏糊糊的東西。

他下意識伸手一抹,接著就暴跳如雷。

竟然是鳥屎!

“媽的!給我追!不把這些烏鴉都打下來,你們今天也彆睡了!”

“是!”那些將士們也都被鳥屎弄得火大,恨不能也飛上天去,將這些烏鴉全都生撕了.

可這麼的折騰了一晚,烏鴉沒打到,鳥屎炸彈反而承受了不少。

誰也想不明白,不過是一群烏鴉罷了,到底是哪裡來的那麼多屎?

就看那驛站的屋頂,還有院子裡的地麵,到處都是。那味道,也是臭氣熏天。

治愈那些被折騰了一宿的秀女和官兵,也同樣疲憊至極。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依然要趕緊出發趕路。選秀是有時間的,如果晚了,就要再等三年。

而且霍銀山眼下帶著的這批秀女裡,其他人或許還好,可霍銀山的閨女年紀卻已經不小了。如果錯過今年,那就徹底和皇家無緣。

“大家辛苦一點,晚上在好好休息。”可霍銀山話音剛落,就聽熟悉的“哇啦”聲再次出現。

他下意識往天上看去,就見烏泱泱一群烏鴉一邊叫喚著,一邊朝著他的方向飛來。居然還是昨天的那群。

“兄弟!我們睡醒了!走起來,咱們一塊去上京!”烏鴉哇啦哇啦的叫著,朝著霍銀山他們飛來。

霍銀山的臉也陡然就綠了。至於那些老百姓,更是全都用一種特彆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再說,原來這些烏鴉是衝著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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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那頭,傳令兵剛剛接到消息,一邊笑,一邊和宋禹丞回報。

“爺你這招真的絕了,這霍銀山現在哪裡還有時間管尨城,光是擺平那些烏鴉就得筋疲力儘。”

“那也小心著點,和跟著霍銀山的弟兄們說清楚了,彆靠的太近,安全是第一位。”

“放心吧爺!我們都門清兒。”

“嗯,那安排好的神算子呢?送去上京了嗎?”

“也送去了。一切都和您之前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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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現在外患以除,咱們也該練練兵了。”

“打仗好啊!兄弟們都快閒出鳥了!”傳令兵雙眼發亮,可緊接著,就又鬱悶了起來:“可是爺,這附近連個土匪窩都沒有,咱們要和誰打啊!”

“打仗怎麼會缺對手?”宋禹丞指了指地圖:“那尨城不是還扣著咱們三年軍餉?他們不給,咱們自然隻能自己去拿。”

“您的意思是……”傳令兵眼前一亮。

宋禹丞也笑了:“窮山惡水多刁民,咱們就好好當一把刁民!順便也讓霍銀山的後院起起火。”

這麼說著,宋禹丞讓傳令兵吩咐下去。讓他們挑兩千伶俐的,就是最近,他要帶著出門。

貧富差距太大可不是什麼好事,霍銀山家裡那麼有錢,幫襯他們容城這些貧困戶一把,也都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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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打仗這種事,到底不是碰碰嘴皮子就能開始的。容城這幫雖然不少都是老兵,可真正上過戰場的卻一個都沒有。因此,即便宋禹丞這頭挑完了人,也還得在進行下一步的訓練。

最起碼,他們要先跟老兵學會,如何在戰場上保命。這並不是因為膽怯,而是隻有先保證生命,才能看到勝利。

好事多磨,宋禹丞有的是時間。更何況,他剛砍了容城知州,新的知州還沒派來。現下也相當於百廢待興,他根本就不會覺得無聊。

轉眼又過了兩天,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霍銀山那頭還在和那幫又貧又陰魂不散的烏鴉做鬥爭。甚至怕流言傳得太過誇張,而乾脆走了小路。一些大點的繁華的城鎮,乾脆都不敢進去。

而那些平素在家嬌生慣養的秀女們,熬不住這般長途跋涉,也漸漸消瘦起來。甚至還有人想要逃跑。身體弱的,也已經開始有生病的預兆。

完全是進退兩難。而最讓霍銀山感到頭疼的,還是尨城那頭的老家也不消停。

據探子回報,宋禹丞那裡時常有些小動作,雖然搶走軍備後,倒也沒有在回去要軍餉,但他也的的確確還是練兵了。

容城再不濟,也有守備軍三萬。隻有五千騎兵的時候,宋禹丞都敢去尨城搶軍備,要是這三萬練好,豈不是要讓尨城易主?

更何況,自從宋禹丞來了容城之後,他的日子就沒有消停過。現在連烏鴉這麼煩人的玩意,都招到身上了。弄不好,這就都是宋禹丞帶來的黴運。

霍銀山越想,就越氣不打一處來。認為眼下所有的不如意,全都是宋禹丞來容城鬨得。因此他決定,宋禹丞不讓他舒服了,拿他也不能讓宋禹丞把日子過好。

不是覺得他人不在尨城就沒辦法了?他偏要狠狠地弄他一次,讓他明白什麼叫強龍難壓地頭蛇。

郡王又如何?就算是太子去了尨城,也一樣得給他盤著!

這麼想著,霍銀山給屬下發了條密令,命令尨城以及周邊的幾個城鎮,全都不允許再賣糧給容城那頭。

不,不僅是糧,而是全部的貿易都立刻停止。容城原本就窮,又是緊靠著海邊。沒有正經糧食,他們一個城的人,就全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