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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丞低頭一看, 卻意外對上了一雙烏溜溜的黑豆眼。在往下看, 就見一隻圓滾滾的豚鼠蹲坐在原地,正專心的看著他。而在這隻豚鼠身後, 還依次蹲著其他四隻身體稍小一些, 但是同樣圓潤的小豚鼠, 一個個全都是手短腳短, 乍一看,就像是一碗裡五顆胖湯圓。

而此時此刻,他們正動作整齊劃一的等待著宋禹丞的回答,就連腦袋歪著的方向和角度, 都是一樣的。隻有最後一個, 不知道是因為反應慢還是什麼的緣故, 竟然和其他人是反著的。

宋禹丞忍不住低下`身子,伸出手指, 想要幫它把腦袋正倒過來。結果卻被那胖團子摟住,使勁兒蹭了好幾下。

柔軟的毛毛劃過指尖的皮膚,那種觸?感幾乎讓人的心都在這一瞬間變得軟了下來。

站在前麵的大豚鼠,見宋禹丞有和他們接觸的意思, 又再一次向他推銷起來:“成交嗎?我們有五個,隻問你要一塊已經很厚道了。”

而後麵其他幾隻小豚鼠,也跟著一起念叨起來,“就是!還不是看你長得好看, 要不然沒有十塊肉乾,我們是不會告訴你這個秘密的!”

“對, 因為這個秘密特彆特彆值錢,方才那個傻子說十塊也都少了,一定得要二十塊!”

所以最多二十塊肉乾,就能換開啟軍備庫暗門的秘密,對於這幫豚鼠們來說,肉乾到底是多麼昂貴的存在?

宋禹丞被他們逗得忍俊不禁,一直沒有插話。然而之前那個方向錯了的小團子,卻突然奶聲奶氣的開口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沒有二十塊肉乾也沒事,美人你給我一個親親我就告訴你。”

可緊接著就被其他的團子給罵了回去。

“太過分了!我們還沒提,你怎麼能先說出來!”

“就是!對待美人要矜持來著!”

“沒錯沒錯,萬一嚇跑了可咋辦?你這二傻子!”

到底還是幼崽,說風就是雨,一言不合就開打,四個胖團子轉眼就滾成一團。一個賽一個的腿短,擠擠挨挨的湊在一起,非但沒有半分凶狠,反而萌得人心尖發顫。

就看那為首的大豚鼠還能勉強維持住臉上的表情,但是隨著後麵四個小的戰鬥越來越激烈,很明顯,它的忍耐也跟著到了極點。

最後,乾脆自己也加入戰局狠狠地揍了幾個小的一頓,這才算是勉強消停。

而宋禹丞看著有趣,也沒著急催它們,直到他們折騰完了,才從腰間的口袋裡拿出一小袋肉乾放在幾隻豚鼠麵前。

“都給你們,說吧!”宋禹丞的眼裡盈滿溫柔的笑意。

哇,好人!

第一次得到這麼一大筆財富,幾隻鼠頓時就全都愣住了。最大的那隻在盯著宋禹丞看了一小會後,就突然竄上他的褲腿,爬上他的肩膀,小小聲的“吱”了一聲。

然而這樣的場景,看在旁邊守備軍副將和軍需官的眼裡,就隻覺得古怪極了,甚至還認為宋禹丞有病。找不到軍需,乾脆病急亂投醫的喂起老鼠了。可那老鼠又不會說話,難不成吃了肉乾,還能告訴他軍備庫的秘密?

怕不是真的腦子有病。

副將和軍需官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嘲弄的意味。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豚鼠,還真的能夠和人說話,並且還能告訴宋禹丞軍備庫的暗門。

“這庫房右手邊那個架子能挪開,然後後麵的暗門就能露出來。進去以後,就有你想要的東西。”

“多謝。”宋禹丞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頂,然後在其他幾個小的期盼的眼神下,也溫柔的挨個揉了揉。之後就轉頭對自己身邊的傳令兵耳語道:“有機關,右邊的架子。”

“好嘞!”那傳令兵眼神一亮,接著就帶人往那邊去。

副將和那軍需官,還依舊一派輕鬆。因為那暗門十分隱秘,他們堅信宋禹丞找不到。

因此,他們邊看著傳令兵帶人搜,那軍需官還邊跟著說風涼話:“郡王爺您看,我們是不會騙您。容城是困難,但是我們尨城,也沒有餘糧啊!”

然而他這話音還沒落下,打臉的事情就驟然發生。

就見之前走到後麵架子處的傳令兵,像是不小心摔倒了一樣,推了一下那架子,緊接著,就聽“嘩啦啦”的機械聲響,隱藏在廢棄架子後麵的暗門,竟然應聲而開。

而那裝滿了優質軍備的庫房,也終於展現在了眾人麵前。

武器,鎧甲,軍服……應有儘有,每一種都是上好的,甚至那軍服,比宋禹丞手裡這些兵的軍服還要好一些。

可見,是下了血本的。

“沒錯!就是這些!”之前探查過的傳令兵,轉頭朝著宋禹丞打了個手勢。

而宋禹丞在收到之後,也慢條斯理的轉頭看向那臉色難看的副將和軍需官,“我記得你在城門前說什麼來著?隻要找到了,就把腦袋給爺?那現在,你可以卸下來了。”

“郡王爺這,這都是誤會。這是我們尨城的備用軍備。”

“備用?”宋禹丞嗤笑一聲:“我如果沒記錯,你尨城士兵五萬,這裡卻有三萬軍需,正好符合我們容城將士的數量。結果你現在告訴我,這是你尨城的東西,你覺得,爺信嗎?”

“還是說,你特麼拿爺我當傻子耍?”宋禹丞眉梢一挑,瞬間殺意蔓延。那森冷的氣場,仿佛修羅浴血。而跟著宋禹丞過來的將士們,也同樣拔出腰間的利刃,明晃晃的刀刃,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嗜血的氣氛,瞬間盈滿軍備庫的整個空間。

那軍需官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至於副將,也同樣沒好到哪去,甚至遠比軍需官更害怕,因為宋禹丞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來的匕首,正壓在他的脖子上。刀鋒鋒利,隻要稍微動彈一下,就能將皮膚割破。

“郡王爺息怒,誤會,這都是誤會。”直到現在,他們才徹底明白宋禹丞的可怕,可為時已晚,眼下自己已經成為對方手裡的階下囚,自然是保命重要。拜年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說。

“閉嘴!貧得爺心煩。”宋禹丞順手踹了他一腳,叫自家兵過來把他綁上。

“爺,我們不是還要把這兩個煩人玩意帶走吧!”傳令兵過來一臉厭惡。

然而宋禹丞卻糊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無奈的說:“你是不是傻?還以為這是咱們自家地盤嗎?尨城那些兵再廢物也有五萬,一人抱一條馬腿也把咱們留住了。”

“你去找他們他們這裡管錢的,就說人讓郡王爺我請去容城喝茶了。什麼時候想他們,可以帶著錢去請。”

這是要拿這兩人當人質呢!畢竟霍銀山不在,這副將就是尨城最大的官。這幫守備軍,就算是有心想攔,也不敢不顧這副將的死活,更何況,還順帶著一個軍需官呢!

這麼想著,那傳令兵立刻明白了宋禹丞話裡的意思,轉身就往外跑。至於剩下的士兵,也都立刻心領神會的把軍備庫裡其他的軍需兵打暈綁好。以免他們提前出去通風報信。

至於宋禹丞,則是留在了原地,壞笑著低頭和那副將對視,“天下士兵皆兄弟,副將大人,這幾天,就和爺我容城好好享受享受。”

宋禹丞說著,抬頭命令道:“去把馬套上車都牽過來,收拾東西,咱們回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嘞!”這些大兵答應了一聲,然後立刻開始乾活。

至於那被綁起來的軍需官和副將,則是同時慘白了臉。

完了,這些都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才買回來的軍備。一旦被宋禹丞全部拿走。萬一這個時候上京那頭派人來查,他們這些人,就都要跟著掉腦袋!

可再害怕也沒有卵用,因為宋禹丞是不會跟他們客氣的。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禹丞的兵,將軍備庫裡的軍需,一車又一車的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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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軍需,就是全都裝好車想要走出城門,都得且走一會,更彆提一件一件往上裝了。

而宋禹丞的這些兵,平時都沒少參加過剿匪。像這種打掃戰場的活計,更是就沒少乾過。手裡這個利落勁兒就彆提了。五千將士一起忙活起來,分工明確,竟然不過小半天就都給收拾利落了。

“我的天,霍將軍還真的欠人家錢啊!這一車一車拉出去,得有多少東西啊!”

“怪不得容城那頭不乾呢,換成是我,早就拚命了!”

“這副將也不是東西。剛才說什麼來著?不湊手?我看就是不想給吧!呸!真看出來是守財如命了,也不瞧瞧容城那幫人想要拚命的架勢!”

尨城這頭的百姓,看著一車一車往外拉東西,忍不住紛紛罵起了霍銀山和那副將,完全相信了宋禹丞之前那套欠錢不還的說辭。

而尨城守備軍這頭,麵對這種場景,也十分尷尬。重點是,他們還不敢反抗。畢竟自家副將在人家馬上綁著呢,稍微一動,那副將的腦袋可就沒了。

而且這宋禹丞也太孫子了點,分明是挾持人質搶劫,卻非要做出一副是他們欠債還錢的模樣。

就看那副將,被牢牢綁在馬上,這麼熱的天,還給他穿了個相當厚實的披風蓋住了繩子的痕跡。乍一看,還真像是自願和他們走,就連嘴裡,也一直說著拜年的話。可實際上,都是後背懸著的那把刀。隻要有一個字說的不對,那刀尖立刻就捅在背上了。

至於他的那些兵,更是將流氓和不要臉這兩點發揮得淋漓儘致。

就看他們邊走,還邊和路邊看熱鬨的百姓們打招呼。抹著眼淚和他們道謝,“謝謝父老鄉親們的支持,我們,我們終於成功討到債了。”

“哎呀,都是老天有眼啊!這眼瞅著就要入秋,回頭冬天一來,沒有這些,我們營裡不知道還要凍死多少人。”

“哎哎哎,容城苦啊,不像尨城這邊這麼熱鬨。也是真沒轍了,要不然都是兄弟,霍將軍又是那麼大的官,要麵子,我們這麼上門催債,他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軍備庫和城門一個東,一個西。宋禹丞他們帶著東西,也走的不快,嘴裡在這麼不停著說,這可是五千張嘴。哪怕是一人一個字,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甚至到了最後,那些大兵覺得哭窮都不夠刺激了,乾脆把之前傳令兵去探查時,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