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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爺說話呢?皇上派你又如何?我們郡王爺可是皇帝的親外甥,你算個屁!”

這下好了,那知州原本隻是右臉腫,現在左臉也跟著對稱,合起來正好一個豬頭。不過一會,就痛的鼻涕眼淚留了滿臉。

“呸!窩囊廢!”傳令兵淬了他一口,嫌棄的不行。

宋禹丞卻懶洋洋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指著下麵問道:“容城軍法處管事的在哪?”

“爺,是我。屬下喬景軒現掌管軍法處。”

喬?莫不是之前楊青他們說的喬大人?宋禹丞抬頭,接著有點意外。因為這喬景軒也太年輕了點,並且看模樣,與其說是當兵的,不如說是書生。

不過是什麼也都無所謂,隻要能用得上,外表並不重要。宋禹丞這麼想著,對那喬景軒命令道:“你先綁了這狗官,然後在帶著你們軍法處的將士去調查他的罪名,給你半個時辰,我要知道他這十年的全部罪名。”

“是!”宋禹丞如此雷厲風行,著實出乎喬景軒的意料。但一想到那知州會被處置,他的心裡也跟著鬆快不少。

而那知州卻還嚷著要上奏折,見皇上。宋禹丞聽著膩煩,忍不住摸上了桌子上剩餘的那根筷子。可誰料,還沒等他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海東青就直接衝過去,乾脆一翅膀把他抽暈了。

哼,叫喚得這麼難聽,還敢吵到年年,就該直接打死。海東青趾高氣昂的飛回到宋禹丞的肩膀上,使勁兒用頭蹭了蹭宋禹丞的腦袋,覺得自己厲害壞了。

然而此刻正賴在宋禹丞懷裡的黑毛奶貓,卻懶洋洋的瞥了它一眼,感覺這傻鳥簡直蠢爆。

且不論這一貓一鳥不著痕跡的互相爭寵,旁邊看著的楊青卻有點擔心,忍不住問了一句身邊的傳令官,“咱們爺直接辦了那知州不要緊嗎?聽說那狗官朝裡有人。”

“有人也沒用。”之前拉他進來的傳令兵一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還示意他去看宋禹丞手裡正寫著的奏折。楊青開始不敢,後麵看宋禹丞不介意,就也湊過去看。

可就這麼一看,差點沒樂出來。宋禹丞這寫的竟然也叫奏折?就他這種大老粗,也能看懂寫的是什麼內容。

就看那奏折上歪歪扭扭的寫著,“舅舅親啟,有個消息得和您說一聲。您之前給祈年派的知州是個狗官,乾了不少王八蛋的事兒,所以祈年一生氣,就給砍了。後麵您看著找個靠譜的送來。最好是個會功夫的武將,書生瘦了吧唧吃不了幾口飯,我怕他沒到容城就餓死了!”

“噗。”這話也太直接了,不過倒也都是真的。那容城知州,可不就是個狗官?

楊青唇角的笑意說什麼都忍不住,但是對宋禹丞的好感卻蹭蹭上了許多。

楊青看得出來,宋禹丞雖然紈絝囂張,可他的身份,卻完全當得起。而更讓人為之欣賞的,是他有心為民,是個好郡王。

他們容城,這次是徹底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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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楊青這頭心放在了肚子裡,此時知州府外麵,那些老百姓們可是快要被嚇死了。

這容城知州掌事十年,就是這容城的土皇帝,他們一直求救無門,想要告禦狀都拿不到路引。然而現在,宋禹丞不過剛來小半天,就把這知州打得跟豬頭一樣。

一時間,眾人都忍不住聚過來看熱鬨,可又有點害怕以後知州脫險蓄意報複。

那跟著執法處出來的傳令兵自然看得懂他們臉上的顧慮,揚聲到:“各位鄉親,我們郡王爺說了,榮成知州,貪贓枉法,喪儘天良。依照軍法,原本應該立刻砍了這狗官。但卻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現在,你們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說出來,我們軍法處的兄弟都能給記錄在案,回頭報給皇上知道。”

“真的嗎?能報給皇上?”

“怎麼可能,這容城知州是尨城守城的霍將軍的小舅子。現在看著被抓了,沒準回頭就要給送出來。”

“那又怎麼樣?我不管了!這麼活下去,早晚也是死。這容郡王打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不少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其中一個和知州仇怨已久的青年卻先站了出來。

“軍爺!小的有冤。”

“你說!”

“我妹子長得漂亮,被這狗官看上,給強行搶走了。我妹子不願意,想要反抗,這狗官就……就直接打死了她!還給脫光了衣服,把屍體扔到大街上。”

“我可憐的妹子啊!死了都不能安生啊!”提到往事,這青年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盯著知州的眼神,恨得幾乎滴血。

而他這麼一起頭,後麵也有人憋不住了。

“軍爺,老婆子也想討個公道。”說話的女人六十出頭,似乎是被氣得狠了,手腳都跟著發顫。

“婆婆,您慢著點說。”傳令官趕緊扶了一把。可聽完那女人的經曆之後,就氣得又狠狠地踹了知州一腳。

“畜生!”

誰能想到,這知州就為了一口牛肉,強行把這老婆婆家裡唯一的牛給搶過來殺了。後來,就因為少了這一頭牛,老婆婆家的地沒趕上春耕,到了秋天,幾乎顆粒無收。老婆婆的丈夫,就是在那個冬天餓死的。

這哪裡吃的是牛,分明吃的是人命!喝的是人血。

那老婆婆哭,傳令兵的心裡也跟著越發五味陳雜。而後麵越來越多的鄉親說出來的罪名,就讓他怒火燃得更盛。

等宋禹丞出去的時候,那傳令兵已經寫了好幾十頁紙。而宋禹丞在看完以後,也恨得一鞭子抽到了知州的臉上。

“就你這樣的狗官,爺要你十個腦袋都不夠償命的!”

都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就知州,在容城這種窮到了極點的地界,收斂的財產,竟然不止十萬。這錢到底從哪來的,不言而喻。

這幾十張紙上涉及的數百條人命,就全都是他造下的罪孽。

“郡王爺,小的知罪,小的知罪了,您放過小的,小的以後不敢了。”

“我放過你?你特麼當初放過了這一城的百姓了嗎?”狠狠將那寫著罪名的紙張拍在那知州的臉上,宋禹丞的聲音也變得森冷起來,“你算過沒有,你這十年到底害了多少條人命,毀了多少家庭?你吃的溜光水滑,院子裡還養著漂亮大妞兒,可容城的一眾老小,卻連飯都吃不飽。更有甚者,連生存都成問題。”

“而現在,你倒是有臉和我求饒。我且問問這容城的父老鄉親,你們願意放過這狗官嗎?”

“不放過!殺妹之仇不共戴天!”

“沒錯!殺了他!自從這狗官來了,我們就連飯都沒吃飽過。”

“我丈夫就是去年餓死的,分明朝廷送來了糧食,卻被他轉手高價買了。就這種喪良心的,死一萬遍都不夠!”

“殺了他!”

“宰了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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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仇恨可能會讓人膽顫心寒,可當數萬人的仇恨聚集在一起,卻足以把人嚇死。

十年知州,還是這種窮苦之地,竟然也能混到這種地步,連貓狗都厭惡,民眾更是恨不得他去死。可見這知州是多麼的罪大惡極。

“就地宰了!”宋禹丞冷聲命令,“然後把他的腦袋掛到城牆上去,給城裡這剩下的官看看。順便傳話下去,就說爺我說的。自己有什麼毛病,趕緊滾過來請罪,要是等爺找到頭上,他就是下一個容城知州!”

“另外,你們幾個這些天辛苦了,挨家走訪,去看看咱們容城的鄉親。缺銀子的給銀子,缺糧食的給糧,就從這狗官的家底裡往外掏。”

“還有那個叫喬景軒的,你跟爺走一趟,爺有彆的事兒問你。”全都吩咐完了,宋禹丞轉身就走。

隨後軍法處手起刀落,知州人頭落地。幾乎全容城的老板姓,都跪下來朝著宋禹丞離開的方向磕頭,直喊他:“容郡王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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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善後的事情,宋禹丞就交給了屬下來做。至於現在,他還有彆的事情要問那喬景軒。

因此,宋禹丞帶著喬景軒重回知州府邸,打算去書房詳談。結果一進大廳,就被眼前一幕給逗樂了。

他算是徹底知道那黑毛奶貓是怎麼不被知州待見,還能養的圓滾滾。長得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那個愛撒嬌的小性子也格外招人疼。

就連他身邊那些個大兵,也就不過一會的工夫,就全都被它降服了,就為了能摸一下毛毛,各種討好打轉。而那黑毛奶貓,在看見宋禹丞回來後,也趕緊伸爪子把湊過來要親自己的大兵糊開,接著就從桌子上跳下來,吧嗒著小腿跑向宋禹丞。

“要抱抱~”碧色的貓眼兒專注的看著他。甜蜜的小模樣,恨不得讓人把全世界都掏給它。

而被宋禹丞抱起來之後,它也十分興奮,趾高氣昂的蹲坐在宋禹丞的肩膀上,一邊拍著他的臉頰一邊說到:“年年你放心,以後我罩你!這全容城的耗子都怕我。”

全榮成的耗子都怕它,這話說的可以是相當霸道了。奈何帥不過三秒,這頭不過剛說完,立刻就掉了鏈子。

那黑毛的奶貓原本想跳到宋禹丞的頭上,來表現出自己高超的地位。奈何腿短喵又小隻,非但沒有跳上去,還差點掉下來。要不是宋禹丞反應快,順手接住它。估計他直接就要滾到地上去。

丟,丟貓了!還是在這麼多愚蠢的人類麵前。

黑毛奶貓頓時僵住了身體,把腦袋埋在了宋禹丞的懷裡,隻感覺生無可戀。需要年年一百,不,是一萬個親親才能把碎掉的玻璃心拚湊好。

宋禹丞被它逗得不行,眼裡的笑意,就始終沒有散過。即便一會還有正事,也沒把它放下,而是抱著一起去了書房。

可不過剛和喬景軒聊了兩句,愉悅的氛圍,就驟然改變。

“你說什麼?”宋禹丞眯起眼,殺氣儘顯,逼的喬景軒心裡猛地一沉,險些跪在地上,但還是大著膽子回答道:“爺,咱們容城的將士們,已經三年沒有拿到兵餉了!就連補給也是一分沒有。”

“您若不信,屬下願帶路去大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