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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長跑了數萬米。

“我知道……所以才更加生氣……”薑阮在她耳邊低聲喃語,溫熱曖昧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垂鬢角,細細密密的%e5%90%bb落滿每一寸落在外處的肌膚,“為何那時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呢……”

“阿阮?”仲孫沅直覺覺得現在的薑阮有些古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人還是那個人,但感情卻更加激烈強勢一些,仿佛燃燒旺盛的火焰,****著要將她燒成灰燼一般。

“你講,我聽著。”薑阮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將她困在沙發和自己懷中,鼻尖嗅著熟悉的氣息,內心的不安和躁動都在慢慢平息,連之前夢境帶來的惶恐也在漸漸消退。

仲孫沅試著張嘴,卻不知道這種時候能說什麼,好似腦子被灌了水泥,懵得忘了思考。

想要偏頭避開薑阮曖昧糾纏的%e5%90%bb,後頸傳來的感覺卻給她拉了後腿,令她哭笑不得。

修士的身體總有一兩處薄弱的地方,對外界感官的敏[gǎn]度是其他地方的數千倍,薑阮上一次估計已經摸清楚後頸的脆弱,這次更是駕輕就熟,說不是故意的她才不信。

不過,誰的敏[gǎn]處會長這地方?

對方五指插、入她的發間,手心緊貼著,傳遞出來的炙熱溫度令她神色微醺。

仲孫沅半闔上眼,額間還冒出些許熱汗,雙頰帶著淡淡的紅暈,活像是一隻被好好安撫,變得溫順的貓兒。薑阮感覺到她態度的軟化,內心不禁湧起無法抑製的欣喜以及衝動。

深吸一口氣,薑阮的手慢慢順著她的脊背落到纖細的腰間,另一隻手則悄悄蹭開襯衫上方扣緊的扣子,動作顯得小心翼翼,青蔥手指似乎有些不聽使喚,暗暗打著哆嗦。

“……等太叔閣下恢複身份,一切事情了解,我……我能不能向你求婚?”

薑阮的眼睛看不到,但他的精神力卻堪比仲孫沅的神識,在這種情況下,她敏[gǎn]地發現對方的精神力像是一隻看不見的透明大手,一寸一寸拂過身軀,讓她控製不住用神識抵擋。

即使現在呼吸急促,腦子昏沉一片,可對於薑阮的話,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仲孫沅半笑著揶揄道,反而不緊張了,“阿阮便是這麼和女孩兒表白心意的?”

以滄溟界保守風氣,男方想要迎娶女方,怎麼也得走正經流程,哪有薑阮這樣的?

彆說出滄溟界了,就算是擱在這個時代,像薑阮這樣告白的,十有八、九要被拒絕的。

“我喜歡你……”薑阮埋首她的肩膀,腦子高漲的熱度稍微降了幾分,聲音帶著幾分不自然的喑啞,“原本做好功課,也請教不少有經驗的……隻是都沒派上用場……”

聽到暗衛支支吾吾回稟消息,薑阮那會兒就覺得腦子內部的炸彈被引爆了一般,腦子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人已經在這裡了,%e8%83%b8腔高漲的火氣半點兒沒有下降的趨勢。

在這種衝動之下,他反而做了平日裡怎麼都不敢做的大膽舉動。

仲孫沅稍微動了一下,想要起身,不過很快就僵硬身軀不敢動彈一下,雙頰驀地升起一片緋紅。薑阮也像是被人發現秘密的小孩兒,臉上布滿窘迫之色,不敢抬頭,反而埋首更深。

“上次……你說要考慮一下……現在有答案了麼?”薑阮的聲音似乎有些忐忑,但唇角卻揚著些許弧度,他上一次就表明心跡,隻是仲孫沅推諉了,說要考慮一下。

如今,即使沒有得到她的正麵回答,薑阮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仲孫沅被他這麼一提醒,不由得想起上次的場景,旋即哭笑不得道,“你不是知道了麼?”

若是沒有她默認允許,再給薑阮兩個膽子,他也不可能做得那麼過分。

“想聽你親口說。”薑阮帶著些許鼻音,模糊含糊的聲音像是在撒嬌般。

仲孫沅臉上閃過一絲局促,旋即不自然地道,“如果……母親答應的話,我這裡沒意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雖然不講究這些,但也不想忽略太叔妤瑤的意見。

薑阮內心雀躍,難以壓製,“在我看來,還是十三娘的意見最重要。”

太叔妤瑤不用說,肯定不可能看得上他。薑阮回去問過自家父親,多少也知道那位元帥為何一直看自己不順眼。要是被那位知道他真的將她閨女拐走了,嗬,肯定要打斷他的腿……

不對,他的腿本來就是廢的,打不打斷意義也不大。

不知不覺中,薑阮的臉皮也比以前厚了不止一層。他又不傻,太叔妤瑤若是在明麵上,有各種辦法阻止他和仲孫沅,但現在她還屬於身份未名,要是不趁現在抓緊機會,以後會後悔。

薑阮深深平複內心的火焰,臉頰依舊帶著薄紅。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現在剛得到準確回複,若是因為一時衝動做得太過了,將人嚇到了就不好了,他隻能克製自己的欲、望。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將李軒打發走了。

整個屋內就他和仲孫沅,以及暗中某些守衛的暗衛,氣氛總是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甜膩,在這股氣氛的牽引下,他%e8%83%b8口的火氣怎麼也降不下去,腦海中某個不齒的念頭反而越發強烈。

“我、我借一下客房的洗浴室……”良久,薑阮隻能略帶窘迫地低聲提議去洗冷水澡,畢竟總保持這樣尷尬的場景,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還能維持正人君子的溫和表象。

仲孫沅也想到了他的窘境,唇角抿著的笑容漸漸擴大,那雙無神的眸子也因為笑而彎成兩輪月牙。倘若她還能看得見,想來那雙五黑眸子應該盛滿了璀璨光芒,令人挪不開眼。

她略微輕咳一聲,同樣低聲道,“我去給你準備一身換洗的。”

因為便捷的購買業務,買一身合適成衣再送到彆墅,根本花不了多久時間。

抬手敲了一下客房浴室的門,仲孫沅輕聲道,“阿阮,開一下門。”

浴室裡麵靜悄悄的,連流水的聲音都沒有,她蹙了蹙眉頭,忍不住用神識掃了一遍,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奇怪,裡麵竟然沒有人?難道他已經洗完了?

想到這裡,仲孫沅不由得再將神識籠罩整個彆墅,除了那些固定守候的暗衛,根本沒有其他人。薑阮也不可能離開彆墅,不然的話,薑阮家的暗衛應該跟著他一起走才對。

沒等她多想,原本管得嚴實的門倏地打開一條縫兒,浴室內傳來一陣氤氳熱氣和洗浴品的香味兒。她蹙眉推手打開門,一隻腳剛邁進去,一股不詳的預感瞬間從腳心直衝大腦。

不對!

這個念頭剛出現,身體已經做出反應,然而還是慢了一步,背心像是被誰推了一把,整個人踉蹌著進了浴室。在那一瞬間,她感覺身體似乎碰到一層冰涼的屏障,然後轉瞬即逝。

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謹慎觀察周圍詭異的場景……或者說幻象。

不對,她的眼睛可以看穿所有幻象,眼前的場景應該是真實的!

“奇怪……我的眼睛……怎麼又可以看見了?”仲孫沅眼盲沒有多久,還未完全適應黑暗,驟然看見光明,她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抬手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周圍深山幽沽景色。

第600章 三世中

仲孫沅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處幻境還是又一次穿越。

若是前者,這個幻境的威力未免太過可怕,竟然可以瞞過這雙眼睛?要知道它連天腦布下的幻境都能打破!若是後者……仲孫沅抿緊了唇,臉上閃過一絲陰鬱狠辣之色。

正當她思索未定的時候,一聲又一聲清脆的銀鈴響聲從遠處由遠及近傳來,仔細傾聽還能聽到草木被踩的動靜。她尋聲望去,隻見地平線上慢慢出現一抹龐大的影子。┆┆思┆┆兔┆┆在┆┆線┆┆閱┆┆讀┆┆

她蹙了蹙眉心,抬腳近前,“這是……機關?”

那是一台造型酷似毒蠍的機關,若非她擅長機關術,恐怕乍一看去,還會誤以為那是真的巨型毒蠍。定睛仔細瞧,發現毒蠍上麵還坐著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白衫女子,她的腳腕綁著兩串兒鈴鐺,隨著機關毒蠍有節奏的移動,時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這沒心沒肺的狐狸,救了你一命,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咬我?】

白衫女子略略一嗔,聲音中帶著些許惱怒。

她剛說完,懷中似乎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拱了拱,動作敏捷地爬上她的肩膀,借力一條躥上毒蠍的蠍子尾巴,原來是一條長著九條蓬鬆尾巴的雪白狐狸。

之前一直蜷縮在白衫女子懷中,與她的衣裳融為一色,並不容易發現。

那條狐狸衝著白衫女子齜嘴恐嚇,可它個頭太小,模樣又可愛漂亮,這樣做不但沒有威懾到對方,反而將她逗笑了。見狀,狐狸炸起的尾巴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乾脆一扭頭不理人。

【嘖嘖嘖——又開始耍小性子了。】白衫女子坐在機關毒蠍背上,慵懶地換了更加舒服的姿勢,如墨鬢發綴著簡單的發飾,【趕你趕不走,讓你留著,你又鬨脾氣,小姑娘挺矯情。】

也不知道什麼話刺激到那隻九尾白狐,對方如墨的眸子對著女子狠狠一瞪,喉嚨間發出威懾性的低吼,利爪衝著她脖子劃了劃,意思很明顯,她再敢比比一句,它要撓人啦。

【難伺候。】白衫女子翻了個白眼,身子一側靠在憑幾上,作勢小憩。

狐狸見狀,猶豫著跳下蠍子尾巴,繞著女子轉了兩圈,然後踩在她下擺上,尾巴一繞將半個身子包圍起來,腦袋將尾巴當成枕頭,也呼呼小憩。這時候,女子睜開眸子。

【性子挺傲嬌……】用手指勾了勾其中一條尾巴,狐狸慵懶睜眼,用另一條尾巴不輕不重拍了一下,女子也不在意,反而望向某個方向,低聲喃喃道,【落日宮,也不知道在哪裡……】

落日宮?

仲孫沅被這個熟悉的詞彙驚了一下,正巧這時候女子轉過臉來,使她能清晰看到那人的臉。

她驀地睜圓了眼睛,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張臉,她怎麼可能忘記?

那是她成為“君沅”之前的容顏,那個女子分明就是她?仲孫沅這下子不敢肯定了,見機關毒蠍即將離開視線,連忙追了上去,想要看得更加仔細一些。

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誰?這裡到底是幻境還是什麼地方,她要問個清楚。

可是,就在她追上的同時,之前觸碰冰涼屏障的感覺有一次傳來。

這一次,她連忙止住腳步,周身的環境有一次變化。之前是被群山環繞的深山,如今的場景卻換成了一片乾旱的黃土,不遠處還蜷縮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一動不動,已經沒了氣息。

仲孫沅抿緊唇,上前看了一下,發現那些人一個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皮膚褐黃龜裂。

還有幾個活著的,正趴在地上找尋什麼,有些人手中握著一些瘦弱枯黃的野草和樹皮。

腳下所站的土地龜裂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