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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之後想怎麼親我啊?」

程悠悠終於被逗得惱了,咬著下唇憤憤地叫她全名:「洛子衿!」

不許在公共場合耍流氓!

洛子衿毫無誠意地稍稍舉起兩手,對程悠悠做出投降一樣的姿勢,無辜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然後輕輕抬手拍了拍%e8%83%b8脯的位置,眼中適時地流露出一抹驚訝來,輕聲道:

「真凶。」

程悠悠:「……???」

她麵無表情地應下這個評價,還不忘點了點頭肯定道:

「對,我超凶的,所以你要聽話點。」

洛子衿握緊手做拳頭狀,抵在唇邊作勢清了清嗓子,擋住唇角的笑意。

還超凶?

這虛張聲勢,怕不是想笑死她。

洛子衿再次感慨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就在兩人玩鬨的時候,謝佻和餘楚生的第二回合比賽作品已經完成了。

切成小份的提拉米蘇被送到了評委和食客們的手中,而餘楚生做的則是巧克力。

程悠悠這次選擇先把那顆黑色的巧克力拈起塞進嘴裡。

結果下一秒鐘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張臉都皺的緊緊的。

洛子衿看她表情不太對勁,擰了下眉頭,問她一句:「怎麼回事?不好吃就吐出來。」

程悠悠左右看了看,在房間裡找了個垃圾桶,把嘴裡剛咬了一口的巧克力給吐掉了,整個人隻有一個感覺——

苦!死!了!

這是純度百分百的黑巧克力吧???

如此極端的味道對她的味覺真的是一項挑戰。

還好咬下的不太多,否則這樣的巧克力吃多了,對腸胃也會造成消化負擔。

因為太苦了,所以其中所剩下的可可粉的那丁點兒回甘的甜味幾乎就淡的讓人捕捉不到,如果不是程悠悠在喝水之前頓了頓,差點就錯過這點味道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苦味這麼重的巧克力,就算它入口絲滑也一樣。

程悠悠喝著水,淡化舌頭對剛才那一口的味道,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餘楚生對愛情的詮釋竟然是……這麼苦的。

好像半點甜都沒有。

又是如魚飲水般的,自得其樂的苦,仿佛一點兒也不打算得到其餘人的認同。

懂得人自然懂得其中品味,不懂的他也沒有半分強求。

就像那些喜歡喝濃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的人一樣,就是喜歡原味咖啡豆磨出來的苦。

程悠悠慢慢的喝著水,將舌頭上的最後一點味道都帶下去,隻剩下記憶裡還留著這口味道。

她一抬眼,看到對麵的洛子衿學著她之前咬下的分量,也拿著另一顆巧克力咬了一口。

程悠悠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趕忙阻止道:

「這個很苦的!」

她都已經嘗過了,怎麼洛子衿還傻乎乎的忘嘴裡送,這是不信邪嗎?還是想挑戰極限?

洛子衿牙齒才剛咬到巧克力的邊緣,聽到她的話,停了停,還是堅定地咬下一口,臉上竟然還露出了稍許的笑意:

「我知道。」

程悠悠看見她麵不改色地把嘴裡那口給咽下去了,以為她能接受這個程度,半晌後看到洛子衿抬手去拿桌上的另一杯水:

「是挺苦的。」

她如此說道。

程悠悠無奈了,抬手撫了下額頭,回道:「我剛才就說了……」

偏偏洛子衿不聽,非要也往嘴裡塞一口,以前明明精的很,怎麼好像現在變傻了似的?

如此疑惑著,程悠悠挖了一勺謝佻做的提拉米蘇。

咬了一口之後,她有些驚訝地『唔?』了一聲。

這做法,好像不是平時吃到的那種。

看似很普通的深褐色小蛋糕裡,竟然還夾著花生碎,外麵是入口即化的絲滑感,打到發泡的細細奶油進了口中,除了些微的甜味之外,輕的仿佛含進去的是一口空氣。

甜甜的空氣裡,還有細細碎碎的花生,彆說甜的發膩了,簡直是讓人欲罷不能的口感。

程悠悠挖了第二勺放進口中,模糊想起來這好像是俄國那邊的做法。

隻是謝佻詮釋的感覺有她自己的味道在裡麵。

普普通通的,表麵隻是一層細碎的可可粉,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花紋,樸實到讓人甚至會懷疑這提拉米蘇好吃嗎?

然而帶著疑惑剛咬了一口就會發現,太好吃了!

好吃到令人落淚!

甚至懷疑能讓那些不愛吃甜品的人也為之著迷。

這是讓人無法自拔的誘惑味道,彆說麵前隻有三角小塊了,也許即便擺著兩三磅,都會讓人馬不停蹄地繼續拿起勺子,挖到盤子空空為止。

普通的愛情,隻有嘗到的人才會知道它多麼美好,淡淡的苦意固然有,更多的卻是那空氣般的、無聲無息的甜味。

但是嘗完許久之後,這味道就漸漸的淡去,不似餘楚生那讓人難以忘卻的苦,卻總能讓人記得這提拉米蘇是好吃的。

不知怎麼的,程悠悠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明明很甜,很安撫的味道,卻讓她覺得,有些難以形容的微妙在裡頭。

也許那花生碎就像是表層的平坦上埋藏的坎坷吧,隻有一點點地將它們都咬開咽下去了,食客才知道自己嘗過這味道,戀人才知道自己已經跨越了那點兒艱難。

洛子衿在對麵看到她的動作,也挖起同樣的一勺,送入口中。

沒過多久,她露出個愉悅的笑容來。

程悠悠含著勺子問她:「好吃嗎?」

洛子衿與她對視,慢慢地吐出二字:「好吃。」

當然好吃,『同甘共苦』的味道,隻要能跟她一起經曆,哪有不好吃的?

……

二樓包間裡。

唐曉染咀嚼著嘴裡的味道,搖了搖頭,紮起的長發從肩頭落下,略顯稚嫩的清秀臉龐看向旁邊的蕭時歆,喊了她一聲:「歆姐。」

蕭時歆應了一聲:「嗯。」

唐曉染歎氣,放下了叉子,不想繼續吃這兩道甜點了。

她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走到蕭時歆的跟前,抱著她的脖子,坐到了她腿上,把下巴抵在她肩上蹭了蹭,公然撒嬌。

蕭時歆聽見她埋首在自己頸間,低聲說道:

「歆姐,下次還是不來湊這種熱鬨了,想回去吃你做的菜了。」

蕭時歆眼中流露出幾分溫柔來,環住她的腰,溫柔的親了下她的側臉,緩緩應了一聲:

「嗯。」

都好,隻要你開心就行。

外麵的廳堂裡。

孫飛翔把那巧克力咽下去了,又勉為其難地把孫怡的那份給吃了,品了品回道:

「還行。」

就比他喜歡吃的那種口感稍微差點吧,不過對於國內並不專精於此的廚師來說,這手藝算是可以的了。

隻是,如果麵前還有非要他也解決的第三塊,他是拒絕的。

孫怡在旁邊一臉享受地吃著提拉米蘇,選擇性的忘記了甜食使人發胖的悲傷問題,愉快的開口建議道:

「一會兒我們去吃俄餐。」

然後在正宗的俄國風情餐廳裡再點一份甜點!

孫飛翔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五分鐘後。

主持人看著手裡統計上來的票數,愣了一下,開口道:

「這一回合,兩位選手之間的票數是——」

停了許久,她說道:

「五比一。」

還是如此懸殊!

程悠悠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窗戶下麵的位置,幾位異國評委之間互相交談著什麼,很快對主持人點了點頭。

示意並不更改自己的結果。

於是程悠悠屏住呼吸去看主持人,聽著她清亮地宣布道:

「第二回合勝出的人是——」

「謝佻。」

二比零。

勝負已成定局。

所有人都看向餘楚生的方向,想知道他還要不要舉行第三回合。

是竭儘全力地讓自己輸的不那麼難看,儘力做到二比一?

還是會不死心的挑戰,被謝佻達成完勝的三比零?

又或者是,乾脆放棄?

一時間,整座酒樓都安靜了,有些月下酒樓後廚的廚師也在食客當中,看著餘楚生的方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楚生的水平他們向來都知道,這次的發揮也並沒有失誤。

隻是謝佻第一回合太過強大。

而第二回合又是這樣的題目,所以難免會出現劍走偏鋒的情況。

有個評委對主持人示意了一下,起身用甚至不太流利的英語對餘楚生說道:

「美食的本質是給人帶來快樂的,所以,對不起,哪怕你的材料搭配的很好,解釋的很棒,我也無法把票投給你。」

技巧有餘,情感卻太苦了。

沒有人想要多吃這樣的味道。

餘楚生站在那裡,麵色很平靜,平靜到大家都無法判斷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好半晌之後,他淡淡地對那評委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評委的解釋,緊接著,他從料理台後走出,往評委席的方向直直的走去。

所有人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直到他停在了評委席的某一人跟前,看到他麵前剩下的半塊提拉米蘇,半點不介意地從旁邊拿過個新的勺子,在沒動過的邊角挖下一塊來,放進了嘴裡。

在人人都懷疑他是不是想知道謝佻做出的甜品究竟是什麼味道時,他放下了勺子,悵然道: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就是你的愛情啊。

餘楚生垂著眼眸,輕輕眨了眨眼睛,竟然眨出些許溼潤。

謝佻看著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