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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他修為高深,隱蔽身形時, 一般凡人都看不見他, 否則見他這般模樣, 當真是把修士的臉都要丟儘了。

“也不算是。”

齊墨耐心地給他解釋, “各人有各人的道法,有的佛修需要往紅塵之中走一遭, 才能由出世, 得入世, 再得真出世。”

“而有的佛修,耐不住寂寞,容易受到紅塵誘惑,便選擇一生伴青燈古佛,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接觸,自然便守得住本心,出世久了,不入世,自然而然的,也就算得一種出世。”

“……”寧不流聽了半晌,什麼都沒說,隻是憤怒地又咬了一隻糖葫蘆,覺得酸,乾脆便把剩下的幾串都塞到了齊墨手裡。

齊墨猝不及防收了一把糖葫蘆,一時無奈,便也拿了一個,試著咬一口,隻覺得糖皮脆而甜蜜,裡麵包裹的山楂酸甜可口,居然十分好吃。

不由就又多吃了一口。

寧不流看他吃得心中癢癢,很想嘗一嘗那雙與糖葫蘆一般紅豔豔的唇瓣是什麼味道。

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倒騰了好幾遍,他便驚悚地發現了這個想法的不對勁,手裡的糖葫蘆都差點掉地上。

齊墨走了幾步,才發覺寧不流沒有跟上來,不由疑惑地回頭望去:“?”

被迫化為小環掛在齊墨手腕上的妖修也伸長了脖子,冒出一個腦袋去看他。

“你出來做什麼,不怕嚇到彆人麼!”

寧不流打了個機靈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把蛇腦袋摁了下去,接著麵色如常地對齊墨瞎扯道:“剛剛忽然想到了些事情,心有所感,沒跟上來。”

齊墨道:“這也是好事。”他半點兒懷疑都沒有。

主角嘛,天賦高超,對常人來言極其難得的頓悟都是家常便飯,所謂心有所感更是頻繁。

果然,接下來寧不流的心有所感愈發的多了。

齊墨對此習以為常,甚至覺得寧不流是不是又要突破了,妖修卻是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什麼,可惜每次都不太確定。

有主角陪在身邊的日子,齊墨遇到事兒的頻率愈發的多了。

他們這一夜借助在一家農戶家中。

這裡靈氣稀薄,讓寧不流覺得十分驚奇。感慨道:“世間竟還有如此可憐之處。”

“所以我等便該在此開鑿靈源。”

齊墨微微一笑,很想要揉一揉他的腦袋,卻又記得他現在已經是個青年人,不能這麼不顧及小弟弟的自尊心了。

寧不流道:“這便是你下凡來要做的事情?”要隻是這麼看,也是很好的試煉方法。

佛道講究積善行德,他的傻和尚,現在就是在積善行德罷。

“這隻是順便。”齊墨道:“主要還是要體驗這世家七情六欲,我有塵緣未了,師傅這才叫我出來,等到我清了這緣,便g該回去修行了。”

寧不流慢慢道:“我倒覺得這也不錯……在凡界多好,你在清淨寺裡,整天燒香拜佛,讀佛經明佛理,難道不寂寞麼?”

寂寞……?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問他。

齊墨這下忍不住了,伸手揉亂了寧不流一頭毛毛,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等你長大了……

等你長大了?!

寧不流怒起身:“什麼叫長大了!我現在難道很小麼!”

齊墨:“你年紀還小著呢,也彆這麼吵,人家還是要睡的。”

寧不流:“……”

寧不流在心中怒道:小小小,他都要及冠了,怎麼可能還小。

若不是害怕嚇到齊墨,寧不流是真的像解開褲繩,讓他看一看他到底小不小 。

寧不流就這麼氣咻咻地睡過去了。

——農家房間裡,能住人的就那麼幾間房,因此齊墨與寧不流隻得共睡一間房,齊墨打坐,寧不流懶得修行,便占了半邊床榻,背對著齊墨睡了。

還試圖以他倔強的背影告訴齊墨:在下不是好惹的。

惹了就一定要哄。

不哄,絕對不理你。

約摸是太長時間沒有用修煉代替睡眠了,寧不流睡得很快。

而幾乎是在他剛睡著的下一秒,便進入了一場夢境。

說是夢境,是因為這裡正處於熱鬨的街道,這裡除了齊墨是有顏色的,其他的景色、人物,都是模糊一片。

齊墨正在買冰糖葫蘆。

——是的,白天寧不流吃的那冰糖葫蘆,還是齊墨買給他的。

僧人買了冰糖葫蘆,舉著一串,又分了他一串。

寧不流微微一怔,便反應過來,伸手接了一串。

如果夢是這樣的……那,那也不錯。

寧不流紅著臉,這麼想著。

此時此刻,齊墨也是這麼想著的。

自從上個世界,有了那些怪異的夢境之後,他已經好長時間不做夢了。

謝謝居然能夢到寧不流,當真也是一件稀奇事情。

他就這麼在前麵走,寧不流在後麵跟,根本不用擔心他走丟。

兩人很快把糖葫蘆吃得一乾二淨。

寧不流盯著齊墨豔紅的唇瓣,想著這是夢,親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然後他就把齊墨拉住了。

齊墨:“?”有點懵逼。

“讓我嘗嘗。”寧不流這麼說著,小心翼翼地捧起齊墨的臉,親了上去。

齊墨:“……”齊墨震驚了一秒鐘。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所謂夢境是人內心最真實的返照……這這這,這難道是說他難道喜歡寧不流不成?

否則,他怎麼會做這樣荒誕的夢?!

寧不流可不管齊墨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細細地嘗了嘗那唇瓣的滋味兒,心想果然與冰糖葫蘆是一樣的,甜滋滋,真是想讓人……真想讓人把他整個人都吃掉。

他這個人,也該是和冰糖葫蘆一樣的,甜絲絲的味道。

齊墨還不知道寧不流心裡會有這樣的心思。

對他來說,他隻是和寧不流進行了一個親親,感覺也隻是一般般罷了。

挺多,隻是震驚一下,自己竟然會對寧不流抱有這樣的心思。

畢竟他大大小小過來這麼多人,也就隻有一個小皇帝,在人設還沒有崩掉的時候,曾經讓他有過那麼一絲絲心動之感。

這種似乎是輔佐他對寧不流心動這一事實的夢境,實在是讓人覺得新奇極了。

因此,在寧不流開始寬衣解帶的時候,他也就沒有拒絕。

寬衣解帶。

寬的是他的衣,解的也是他的帶。

這夢境可謂是非常之真實了。

齊墨迷迷糊糊地想著,慢慢沉淪進去。

寧不流也在一邊想著,這夢境怎麼如此真實。

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深一點,再深一點。

實在是太真實了些。

讓他甚至有些忍不住,在齊墨耳邊低低地表白心跡。

我心悅你。

傻和尚,傻和尚……了緣,我心悅你。

……

第二日兩人醒來的時候,互相之間,都是懵逼的。

齊墨醒來得早一些。

他忍功一流,因此衣物上沒有出現什麼曖昧的痕跡,隻是身上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怪異之感,簡直像是真的經曆了一場歡好一般。

修行中人,自然不會像是凡人一般有腰酸背痛之感。

那一絲絲的異樣感覺,自然也就被放大了。

真是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齊墨這麼想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居然會做這樣荒誕的夢,到底是對寧不流心動了呢,還是純粹憋久了?

畢竟在那一年前,這剛剛開葷的身體,初得滋味,又中了那帶著%e6%b7%ab性的蛇毒,還沒得趣,便硬生生的禁了欲,每一日都還被活色生香地刺激著,能有此反應,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齊墨思量一番,刨除那時因為夢境太震驚所產生的異樣想法,覺得應該是後者。

看來他真的是憋得太久了。

似乎是來了這個世界之後,他的忍耐力都有些下降。

齊墨這麼想著,便先從屋子裡出去了。這裡實在太狹窄了些,容易讓人生出些異樣的心思來。

齊墨走了之後,寧不流便也幽幽醒來了。

他與齊墨不同,先是在原地嘿嘿傻笑半晌,回味了一番那絕妙的滋味,才慢慢爬起了身。

一起身,就被身下異樣的濡濕感覺牽去了心神。

寧不流:“……”

果然因為他是青年修士,所以格外的興奮些麼!

居然,居然會這般不像樣子。

寧不流有些臉紅,他紅著臉清理了痕跡,確定沒有了什麼異樣的地方,才起身,準備去找他家的傻和尚。

原來他對傻和尚抱著這般心思。

他居然對傻和尚抱著這般心思。

幸好他對傻和尚抱著這般心思。

……真是,太好了。

第177章 瘋魔可成佛(三一)

寧不流沒有半點驚詫的意思, 反而滿是欣喜雀躍。

若說這麼多天, 他一直都沒有察覺,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是有些感想, 也萬萬沒有現在來得清晰肯定。

他喜歡傻和尚。

這點該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或許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對傻和尚一見鐘情了。

寧不流回憶一番, 不由開始暗暗感激江竹溯那時退婚的舉動, 若非江竹溯那時退了婚, 他現在該還是有婚約束縛。倒是她退婚之後, 自己借酒消愁, 這才遇到了傻和尚。

傻和尚生得這般好, 天賦又高, 脾氣也溫柔可親, 對待眾人都一視同仁, 這等脾氣,實在是太能招人了。

幸好他是個佛修, 按照清規戒律不能與他人結成道侶,否則他現在才開竅, 豈不是太晚了一些。

寧不流心思雜亂, 出了門, 就看見齊墨在那兒打水, 臉又是一下就紅了。

齊墨一身白色僧衣,脖子上還掛著兩串佛珠, 此刻正把水桶撈出來, 幫農戶接滿了院中的水缸。

寧不流平靜了一下心思, 慢吞吞地磨過去,對齊墨道:“怎麼不用凝水決?這麼一桶一桶打著,多慢啊。”

齊墨回過身來看他一眼,把手上的木桶提起來,把水倒入水缸中,道:“我們現在是在凡世中行走,若非必要,不必暴露修士的身份,這些俗事,也算得一種修行。”

寧不流“哦”了一聲,見水缸中的水已被打滿,便道:“水滿了,然後我們還要乾什麼?”

麵對剛剛在夢裡翻雲覆雨了一番的對象,齊墨依舊臉不紅心不跳,以一種與平常完全一樣的姿態道:“我們借助一宿,自然得付一些報酬。”

“現在是春耕時節,他們出得早,把你我一起留下,便已經是格外的信任了。”齊墨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寧不流去劈柴——他們現在是在後院兒,柴垛與水井距離不遠。

寧不流“啊”了一聲,乖乖去劈柴了。他那把殺敵無數的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