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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袋與那半塊黑色小牌,一起從他身上掉了下去, 被一尾鮫人捉住。

女鮫人已將陣法的最後一筆繪製完成, 她冷笑一聲, 道:“兩個賊人,看你們還如何造次!”

她話音未落,那陣法便已經張開一道漆黑入口。齊墨一邊抵擋那些鮫人圍攻,察覺不好,想要往外開出一條路來,離開這裡。

而那漆黑入口中,卻是傳來一陣強橫的拉扯力道,齊墨動作愈發艱難,被幾個鮫人最後一推,便徹底落入了那漆黑入口中。

下一瞬,那漆黑入口便瞬間關閉。恢複如新。

這裡是曾經的結契之地,後來不知出了什麼意外,被棄之不用了。除非裡麵的人是仙尊血脈,或者鮫人族主動為其打開通道,否則便隻能進不能出,連大能也無能為力,被鮫人族拿來困死許多強敵。

女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撿了寧不流儲物袋的鮫人將儲物袋與玄黑小牌送上,她連忙從中翻找出解藥,與鮫人公主一人一粒服下,這才定睛看向那玄黑小牌。

“……這。”女鮫人神色為沉,她道:“此物怎麼……”

這麼眼熟?

鮫人公主也有此感,她接過小牌,翻看一番,忽然之間,臉色大變。

……

齊墨連帶著寧不流一起被關入曾經的結契之地,這裡進入之後,便是一片燦爛美麗的殿堂,並沒有被水流填滿。

齊墨身著鮫紗,水火不侵。而寧不流則要淒慘許多,他全身上下都濕透了,身體更是燙得驚人。

“……”

齊墨緊緊皺著眉,先要靈決把寧不流身上弄乾了,才從儲物袋中取出靈丹靈草、天材地寶。擇選其中可解百毒、生血肉的靈丹,喂寧不流服下。

寧不流服下丹藥,傷勢儘數痊愈。可沒了疼痛吸引注意力,身上的灼熱之感卻似要燙得燒起來。他發出含混的哀鳴,對齊墨道:“我、我難受……”

“……”齊墨對他道:“乖,再忍一忍,馬上就好。”

寧不流卻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了,他流下淚來,被燒得理智全無。隻覺得自己幾乎從臟腑到骨血,都要燒起來、燒成灰。迫切地追求可以讓他降溫的東西。

被一隻手摸入了衣襟的齊墨動作一頓:“……”

他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微妙的預感。

這……真仙的傳承……這種玩意——應該不會吧?

已經要壓到他身上的寧不流,以殘酷而堅硬的現實打碎了他的僥幸。

齊墨:“……三三你出來一下。”

“……”

神隱許久,不知道到底去乾什麼了的三七平靜地說:“快點乾,早乾完早收工,我先走了,你隨意。”

齊墨:“……”可我並不想殘害未來的主角謝謝。

三七乾脆利落地消失了,徒留齊墨一個麵對神誌不清、癡纏不已的寧不流。

寧不流顯然是已經在他身上得了趣,不住蹭摩,甚至無師自通地拉了齊墨的手,為他做舒緩之事。

齊墨再怎麼不要臉,對這種鮮嫩得過分了的主角也實在下不去手。隻能用一張禁欲的和尚臉,默默使出渾身解數,希望早點完事。

寧不流饒是看遍世間春宮圖,其本質也不過是個連女修小手都沒有拉過的童子雞,很快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隨後,他身上的真元便又控製不住地往下方逆流而去。

齊墨:“……”

真元若是不按照固定的運行方式在體內形成大周天,任由其在經脈之中亂竄,便會使得筋骨受損,甚至傷及丹田,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時候,要是在這裡的人不是他,而是江竹溯,那就完美了。

……況且本來在劇情裡,是不應該有這麼一出的。

齊墨默默看著寧不流重振旗鼓、回頭再戰,來勢洶洶。呈巨龍衝天之勢,讓人望而生畏。

“……”

眼見寧不流體內真元逐漸失去控製,甚至要往丹田之處而去,齊墨沉默片刻,還是低歎一聲,華裳落地:“罷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顛鸞倒鳳、一番雲雨。

當真是:

深覓尋幽處,摧花搗妙中。

一平能策馬,更勝兩巒峰。

丘中探花,輕而易舉。

天賦異稟,儘顯其中。

待到寧不流幾番討伐,終於清儘餘毒,將其都渡給了身處地獄中的齊墨後,自己便精疲力儘,終於沉沉睡去。

齊墨:“……”

齊墨默默為他清理一番,換上自己的僧衣,把沾了罪證的衣物毀屍滅跡,這才去清理戰場中留下來的萬千屍體。

他探了探,轉了一圈,不但沒有尋到一點黏膩,卻是將自己又戲得意起,隻能默默運轉真元,細細分辨其中不對之處。

一股渾厚真元,自體內升騰而起,與他體內真元融為一體。不但補全了之前的消耗,甚至還強橫地將他半隻腳推出了金丹期。

若非他一直壓製修為,現下就該被迫突破,離開這處秘境了。

且他體內的真元……

齊墨微微蹙眉,他細細查看丹田之處,就見得一點熾熱的紅色小珠,盤旋在他丹田之中,甚至隱隱有被金丹吸收之勢。

這就是那古怪蛇毒了。

若是長此以往,他說不得就要被改變體質,成了那%e6%b7%ab♂蕩♂放♂浪之輩。

齊墨微微蹙眉,吞下兩丸靈丹,又以特殊手法,封住了自己的一部分修為,將毒素壓製下來。

他還割開手腕,試圖將毒素與鮮血一同逼出體外。

便是無力逼出蛇毒,他也能掌控此地法陣,總歸也算是不虧的。

然而等到齊墨放出足夠的鮮血,將地麵浸染、形成一道特殊法陣時,他也未曾將蛇毒逼出。

反而因為催動真元,讓蛇毒散發,叫他一時之間,連身上的僧衣都覺得磨人起來,叫人十分難耐。

“……”

齊墨黑著臉,放棄了把蛇毒逼出的想法。轉而借助法陣,以神魂浸透,將這片寶地全數掌控。

接著,他便喂寧不流服下一顆靈丹,滋養身體,以免脫陽過多,損傷根基。也讓他陷入更深的沉睡。

確保寧不流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之後,齊墨放才打開通道,行了出去,行起身法,往鮫人城中行去。

他們自落入結契之地,到如今終於脫身,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萬萬不能再耽擱,讓杜漸然諾發現什麼。

——畢竟真仙傳承,是極其珍貴之物。早在一開始,便能洞悉傳承者的所思所想。如杜漸然諾這般殺過真仙血脈的人,是絕不可能傳承的——但是他卻有能力毀去傳承。

傳承說白了,也隻是死物。杜漸然諾身上帶了許多神兵利器,甚至還有仙器“末間”,就為了得到真仙傳承。

隻怕他心智不足,見得不到,又怕傳承被他人得到,便會將其毀去。

齊墨心中思量,花費一些時間,回到鮫人城,一路上,還看見了些許激戰的痕跡——該是那師姐告訴了江竹溯什麼事情,她們一行人下來救他們了。

齊墨想開這一點,便顯露身形,光明正大地走進了鮫人城中。

鮫人城內,外圍幾乎空了,隻有一些魚類遊著,鮫人一個都見不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墨抱著寧不流,讓他躺得更舒服些,慢悠悠地往鮫人城中心走去。

走了半晌,才得見一片片拜倒在地上的鮫人。鮫人城中鮫人極多,密密麻麻的一片,甚是壯觀。

齊墨微微蹙眉,他修為愈高,氣息已經不是尋常金丹可以察覺。如今大大方方往高處一站,一時之間,居然也沒有人發現。

齊墨越過大片大片的鮫人,定睛看去,隻見他們拜服之人,身著白衣弟子服,容顏冷俏,清麗無雙。

她身邊,還有鮫人公主相隨,那女鮫人背對著他,也在與她說些什麼。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正是寧不流的命定道侶,江竹溯!

第166章 瘋魔可成佛(二十)

江竹溯與女鮫人說著什麼, 她雙眉緊蹙, 麵上帶著些擔憂之色。

女鮫人更顯得焦急, 鮫人公主也在一邊說著什麼。

齊墨轉念一想, 便猜到了她們此時談話的內容。畢竟這時,鮫人公主與那女鮫人也該看出那玄黑小牌的來曆了。

那小牌本是一麵, 被齊家先祖將其分為兩半, 將其中一半主動分給了寧家。

這其中的淵源, 這裡的鮫人自然是不知的。但是不管如何, 卻也能猜到寧不流與真仙血脈必定關係不淺。

自然便是焦急萬分, 要將貴客先救出來了。

然而如今有齊墨在這裡, 他算是正統的齊家血脈, 自然輕而易舉地掌握了曾經的結契之地。如今, 隻需要將寧不流帶入傳承殿中, 便算是走完了一大部分劇情。之後,他隻要做出一副心魔噬身的模樣, 做勢要覆滅世界,再讓寧不流殺了他就好了。

齊墨這般想著, 便直接邁出步伐, 一步突破無數鮫人, 出現在了江竹溯麵前。

江竹溯隻覺眼前一花, 白衣僧人便已經現身,她驚得懵了一秒, 這才反應過來, 道:“了緣大師!”

齊墨道:“江居士。”

他未曾去看鮫人公主與那女鮫人, 女鮫人卻主動道:“……大人,不知您懷中之人……”

“他還好。”齊墨回複了她一句,神色不算冷淡,卻也算不上熱枕,他道:“可否借你族中陣法一用?”

他此話一出,頓時叫女鮫人心中驚疑不定。她強壓下心中惶恐,對齊墨道:“自然是當得的。”

鮫人公主心中酸澀,卻也知曉現在並非自己任性的地方,隨即在前方引路,帶齊墨去鮫人城中的禁地。

江竹溯還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她微微蹙眉,想要跟上去,卻被齊墨攔下了。

“江居士還請留步。”

江竹溯道:“好,那我等你們回來。”

齊墨微微頷首,算是應答,便隨著鮫人公主一起行去。

鮫人城中有傳送陣,可以直接把人從鮫人城中送入傳承殿。那傳送陣所在的地方,便被鮫人族列為禁地。

齊墨本該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在他掌控了前結契之地後,這些信息就全都湧入了他的腦海中,因此現在這麼做也算是合情合理。

鮫人公主一路帶著齊墨來到禁地中。這是鮫人城的最中心。

齊墨道:“便是這裡?”

“就是這裡。”鮫人公主微微頷首,她結出一方手印,取出一方鎮紙模樣的小木雕來。小木雕“轟”的一聲落在地上,直將地麵轟下三尺。

本來平坦的地磚從中間裂開,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這是他的儲物袋。”鮫人公主取出寧不流的儲物袋,並那枚小牌,一起交給了齊墨。

齊墨道:“多謝。”

“……”鮫人公主沉默半晌,她道:“他是真仙的血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