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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佩晟怔了怔,他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睡——”他極為委屈地拉住了齊墨的衣袖,可憐兮兮地道:“阿墨,我怕黑。”

齊墨:“……”我更怕好嗎!如果不是三七他現在就要心肌梗塞狗帶了好嗎!

沒經曆過輪回的人根本不能理解他們對靈異事物,尤其是鬼魂的恐懼。

睡到大半夜忽然發現被窩裡頭多了個人,齊墨作為一個合格的慫貨,腦子裡瞬間就冒出來了無數種各種各樣的怨鬼,整個人都差點被嚇待機。

再多的好感度,被楚佩晟這一次親身演繹的恐怖片轟炸一次,都剩不下多少了好嗎!

而且他還老是浪費他的睡眠時間!

睡眠時間!

打擾齊墨吃飯和睡覺的人現在都已經被他徹底拉黑了好嗎!

這兩點絕對不能忍啊!

楚佩晟還不知道,他的一次爬床舉動,就把齊墨對他剩下的本來就沒多少的心動都給敗光了,他還在一心一意地扮演著自己的小白花角色。

隻見楚佩晟眼露哀傷,在燭火的映襯下,他的眼眸裡甚至多了一絲水光。

楚佩晟悲痛道:“我以前……也並不是這般。隻是母後去世的那一日,她揮退了所有宮人……”他話已至此,居然哽咽起來,實在編不下去了。

手握沒卵用的劇情,卻算是知道所有世界設定的齊墨:“……”麵無表情。

你他媽生下來的時候,就被另一個宮妃給抱走了,你哪裡來的母後?你他媽一共也就和那位見了三次有沒有!

然而齊墨知道這件事情,齊府二公子卻不應該知道。

齊府二公子自幼被母親撫養,母子之間感情深厚,如今見到楚佩晟這般作態,好歹也應該安慰一下才是。

然而齊墨現在並不會安慰人。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道:“……陛下莫怕,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守著你。

第80章 郎騎竹馬來(十七)

楚銘道眼神溼潤, 顯得極為感動,他溫柔地喚道:“阿墨——”

那聲音帶著幾分剛剛睡醒的沙啞, 聽起來勾魂奪魄,頗有幾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聽得齊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聽起來簡直像是在叫魂啊臥槽!

齊墨非常想要搓一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然而他到底還是忍住了,麵無表情地說:“陛下,何事?”

楚佩晟說:“阿墨,阿墨,我好怕,你上來與我一起睡吧。”

齊墨:“……”

齊墨繼續麵無表情:“臣就在這裡守著陛下, 陛下不必害怕。”

楚佩晟眼帶哀傷, 他戚戚哀哀地道:“阿墨,你上來吧,我,我實在是怕……”

他說著, 就伸手搭在了齊墨的手臂上, 齊墨感覺到楚佩晟身上的顫唞,這演技他簡直能給這人打滿分。

齊墨神色深沉,似乎是有些掙紮。然而他內心卻是在和三七求饒,他說:“三三,你先撤了這個恐怖片好不好……”

三七說:“好呀,齊墨墨,那你先把楚佩晟日了好不好?”

齊墨:“……”三三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中病毒了嗎?

三七說:“明白了沒有,讓我關了恐怖片,就和你現在日了楚佩晟是一樣的難度。”

齊墨頓時心痛欲死,他試圖用感情打動三七:“三三,你難道不愛我了嗎,咱倆的曾經都不算數了嗎?”

三七嗬嗬一聲,用慈愛的語氣說:“傻兒子,彆這麼重口。我可是你白發蒼蒼的老父親,哪裡有什麼愛和曾經?這是亂侖啊。”

齊墨悲痛欲絕:“好好好,老父親,就算沒有曾經沒有愛,難道你對我連親情都沒有了嗎?”

三七繼續慈愛:“怎麼會呢,傻兒子啊,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親情這玩意兒啊!”

齊墨:“……”三三,你狠!你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三三了!你已經不是我的心肝小寶貝兒了!!

齊墨說:“三三!你已經失去我的愛情了你知道嗎!咱倆現在隻有一點友誼在奄奄一息,你要是再不關,咱倆友誼的小船就要沉了!”

三七冷靜地說:“沒關係,我是係統,你就是淹死了,我也能讓你變成一條鼻涕蟲活過來。”

齊墨:“~…;# *’☆&!c$★ !!”

齊墨和三七的第一輪交涉,齊墨完敗,還搭上了親情的巨輪,愛情的飛機,以及友誼的小船。

雖然一連失去了兩艘船還有一架飛機,但是生活的打擊卻還是依舊在繼續。

在麵對著恐怖片的恐嚇時,齊墨要經曆的還有一個饑渴難耐的楚佩晟。

楚佩晟見他久久不回話,又溫柔地喚了一聲:“阿墨。”

齊墨:“……陛下,君臣有彆,不該亂了規矩。”

楚佩晟道:“規矩是人定的,人卻是一直換的,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再者規矩說到底,也隻是我一句話的事情。現在隻要我活著,我就是規矩。規矩說叫你上來與我一起睡,你來不來?”

齊墨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楚佩晟這明明就是歪理邪說,強盜言論,可是細究起來,他卻是根本找不出錯處。

楚佩晟笑了一聲,眼眸中滿滿的傾慕幾乎要溢出來,齊墨卻像是瞎子一樣沒看到,他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從喉嚨裡蹦出來一般,極為艱難:“……是,臣遵命。”

楚佩晟挪了挪位置,揭開被褥,露出一片大好的春光。

齊墨就當自己瞎了,什麼都沒看見,他默念三遍我是直男,成功把自己催眠,在楚佩晟身邊躺了下去。

由於皇帝被刺,一行人的進程也就慢了一些,但是即便是如此,在到達邊城之時,也隻用了五日時間。

齊墨騎著馬走在前麵,容貌俊美,神色冰冷,猶如一把絕世名劍。他身後浩浩蕩蕩跟著一大群人馬,將一輛極為奢華的馬車護在中央。

邊城的建築,帶著北方特有的雄偉壯闊,大氣磅礴。城牆上麵值守的士兵一個個都站得筆直,猶如一杆杆長木倉一般。神色冷肅,看著遠處而來的車架,都露出了一絲絲壓抑不住的激動神色。

第81章 郎騎竹馬來(十八)

老將軍已經帶領著各軍將領迎出門外, 看見領頭的齊墨時,已經乾脆地跪下, 高呼萬歲。

有人的時候,楚佩晟的逼格絕對夠高。齊墨騎著馬退到一邊, 從馬上下來,跪在地上。

他身後的隊列從兩邊分開,拉著禦駕的四匹俊馬整齊向前,又在馬夫的控製下整齊地停下。

兩名容貌嬌豔的雙胞胎姐妹將簾幕撩開,一個常服打扮的太監跪在地上。楚佩晟這才慢吞吞地被人扶著出來,踩著那太監的背踏到了地上。

老將軍連忙迎了上來,他的臉色極為沉穩, 但是那雙眼睛裡, 卻也是藏著幾分凝重與激動之意。

一行人把楚佩晟迎了進去,然後老將軍讓出了自己的臥房,好生收拾一番,才敢讓楚佩晟住了進去。

邊城苦寒, 但是楚佩晟是皇帝, 一個皇帝無論是在哪裡,受到的待遇都一定是最好的待遇。

當晚,老將軍準備了一場接風宴。在楚佩晟的示意下,這場宴會辦得頗為簡樸。

楚佩晟與邊城的將士們一起把酒放歌,隻是一晚,就已經收攏了人心。

齊墨看著他的手段暗自心驚,他依舊擺著一張死人臉, 神色冰冷,眉眼疏離。一身寒氣外放三尺,哪怕是膽子特彆大的兵油子,也不敢過來敬酒。

楚銘道杯子裡的,不是酒,而是水,因為沒有人敢過來,也就一直沒有人發現他一直喝的是水,不是酒。

齊墨曾經喝過酒,但是這具身體實在是不爭氣,他媽的一個未來大將軍居然是個一杯倒!一杯倒!!

那還是一次一條疤給他帶來了一壺酒,那酒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酒液也極為渾濁,但是在一條疤的極力推薦下,齊墨還是喝了一口。

然後,齊墨就“啪”一下睡著了。↘思↘兔↘網↘

他睡醒來,被一條疤好一頓嘲笑,這才知道了自己原來是個一杯倒。

本以為自己千杯不醉的齊墨:“……”

自那以後,齊墨就再也沒碰過酒了,每次遇到什麼宴會,一條疤都會幫他偷偷把酒換成水。

齊墨捧著一杯水喝得津津有味。

宴會之上,所有人的焦點都在楚佩晟上,本來也就沒有多少人還能來注意到他,因此齊墨就一杯接一杯地喝水,希望趕緊喝掉這一壇水,然後就可以接著醉酒的名義先退席了。

一大群人熱熱鬨鬨的,就隻有齊墨這裡極為安靜,他沒喝一會兒,一條疤也抱著酒壇子到他這兒來了。

齊墨神色冰冷,他看了一條疤一眼,什麼都沒說,依舊很沉默。

一條疤坐在了齊墨身邊,拍開一壇酒,側頭問道:“怎麼不去與他們一起?”

齊墨微微垂眸,也不回答,一條疤哈哈一聲,也不再說話,默默喝起了酒來。

沒過多長時間,齊墨酒壇子裡頭的水還剩下不少,一條疤的酒卻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席麵上人聲喧嘩,他們這些人雖說是將軍,但是實際上也隻是有幾張小幾罷了。不過幾步之外,就有一堆堆的篝火劈裡啪啦地燒,火紅的火焰竄得老高。

一個個的軍漢們大笑著唱著戰歌,楚佩晟與老將軍說著什麼,到了激動處,居然還站起來,歌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軍漢們愕然了一瞬,隨後哈哈大笑,一同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

歌聲傳開,一片激蕩,聲音漸漸重合起來,形成一片巨大的浪潮!

“……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齊墨眼裡帶上了一絲笑意,歌過幾巡,他身邊的一條疤早已經爛醉如泥,癱軟成一片,酒液從口中溢出,打濕了一片衣衫。

“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齊墨隨著眾人,輕聲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戰歌被唱了一遍又一遍,楚佩晟舉杯道:“朕敬汝等!”

一群將士紛紛舉杯,然後將手中的酒液一飲而儘。

齊墨不敢喝酒,他提起裝著水的壇子,同眾人一般抬手示意,然後一飲而儘。

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太過醺然,雖然沒有沾到一絲酒液,齊墨卻依舊有了些許醉意。

“齊卿也與朕喝一杯吧。”楚佩晟眼神流轉,忽然看向了齊墨,他含笑道:“朕敬你。”

齊墨:“……”

齊墨手中的水在剛才拿一下就已經飲儘了,他抿了抿唇,正要做出假把式把這一回糊弄過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