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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朕慢、慢、說!”

話到最後已經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楚佩葶嗚咽一聲,隻能把事情委委屈屈地說了一遍,還多次重申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管蘇黛盈的事情。其中的維護之意叫人咂舌。

說到蘇黛盈跳水救人的那一段兒,楚佩葶已經是眼眸溼潤,雙頰羞紅,小臉上一片憧憬仰慕之色,那點少女懷春的小心思完全顯露了出來。

楚佩葶嬌羞道:“儷妃姐姐當真是女中豪傑,世間第一號的奇女子!不僅僅容貌絕色性情溫柔,還有一股見義勇為的浩浩正氣——”她一邊說,一邊已經捂住了%e8%83%b8口,雙眼溼潤潤的,極為惹人憐愛。

楚佩晟:“……”他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妹妹!

楚佩葶繼續吧啦吧啦說,話到最後,不忘擦了一把嘴唇邊流下來的口水。

楚佩晟更加慘不忍睹,他道:“……好,既然如此,你與她便好好相處罷。”既然妹妹都這樣了,不如再推一把,叫她們兩個兩相情願,最好生米煮成熟飯。

等到齊墨回來了,也已經一切成就定局,到時候他再乘著心上人失魂落魄的時候出麵安慰,說不準還能酒後亂性一把……

楚佩晟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看向自家妹妹的眼光也沒那麼不忍直視了。而此時此刻,已經被楚佩晟算計到好多年後的齊墨,依舊被一條疤踹到坑裡,正被十數人圍攻。

這一年有了大旱的苗頭,蠻夷雖然不是活不下去,但是水源斷絕,草原上唯一的一條小河已經乾涸。

牛羊雖然不至於餓死,卻因為缺水的原因渴死了一部分。而這些蠻夷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那麼水源,自然就要從大楚邊城這邊搶奪。

彆人看見的,是這些蠻夷活不下去了來搶東西,齊墨看見的,卻是大楚這一年的旱災。然而他目光長遠也沒用,他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根本做不到什麼事情。

齊墨吐出一口氣,架住一人砍來的大刀,將其直接挑下戰馬。他翻身上馬,一支長木倉被他舞得虎虎生威。

再次來襲的蠻夷很快被打退,齊墨去領了賞,皺著眉頭回到營帳,他這一次被人圍攻到底是受了些傷,傷口正在肋骨斜側,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三七安慰道:“沒事了,這些人來得這麼勤快,你也能快點攢軍功。”

齊墨歎了口氣,他說:“也對。”他這段日子看遍了屍首鮮血,接下來的三年注定會比這更加慘烈,大旱蝗災,人禍四起。

大楚的臣民都活不大下去了,更彆說這裡的蠻夷。

三七放了一首輕音樂,給齊墨放鬆,因為齊墨現在的身份問題,他連軍女支的地方都不能去,完全沒辦法發泄戰場上下來的壓力,雖然齊墨本身覺得沒什麼,三七卻很重視,每天都徇私給他看看小電影啥的。

日子過得很快。兩年過去,一年大旱,一年蝗災。齊墨也從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晉升成了三品將軍。

他軍功累累,在軍中聲望十分之高,是老將軍的左膀右臂,許多事物也能提前知曉。

就比如現在。

——邊城起了叛軍,這裡連連大旱,又是蝗災,老百姓幾乎活不下去,一支叛軍揭竿而起,自稱替天行道要推翻楚佩晟這位“暴君”,被稱為太平軍。

而老將軍這邊兵力有限,要支撐蠻夷一次狠過一次的襲擊已經是不容易,哪裡來的軍隊去剿滅這隻叛軍?

朝廷的軍隊被蠻夷牽製,不能妄動,太平軍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在這一帶招兵買馬,口稱楚佩晟不仁不義,上天因為他的統治,降下災禍來懲戒他的子民,隻有揭竿而起推翻這位“暴君”的統治,才能讓這災禍停止。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聽得齊墨都要相信了。大楚這幾年開放糧倉,楚佩晟當機立斷收繳商戶人家的糧食救濟災民。

可以說,若不是這位“暴君”的“殘暴不仁”,這些人估計早一年就餓死了,現在哪裡還有精力在這裡搞事情?

齊墨能看清楚的事情,楚佩晟自然看得更加清楚,太平軍一起,大楚四處都有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正需要一個強而有力,並且帶著血腥味兒的震懾。

而這太平軍,便是送上門來讓他殺雞儆猴的領頭羊,楚佩晟一拍桌子,便下令他要禦駕親征,親自來剿滅這些叛軍。

也好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看一看,他今日能剿滅一個太平軍,來日也就能剿滅兩個三個,還有更多。

齊墨麵癱著臉聽著老將軍的命令,腦子裡卻想起與楚佩晟初見那日,那舉手投足處處帶著惑人風情的妖豔賤貨。

老將軍沒看出來他在走神,繼續道:“你擇日便啟程,把自己也拾掇得好看一些,去迎陛下入關。這幾年來邊關很亂,切莫叫陛下受驚。”

齊墨拱手,沉聲道:“屬下知道。”他的聲音很低沉,容貌也越發俊美,熠熠生輝,眼角下還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一身沉冷氣質也經過邊關兩年打磨,顯得越發駭人起來。

老將軍這兩年的胡子又稀拉了不少,他滿麵愁容,深深歎息道:“我等臣下無能啊,竟叫陛下親自來此,剿滅太平軍……那幫烏合之眾!”

老將軍說到情緒激動之處,又手抖揪下來了一撮花白的胡子,一雙虎目頓時泛起淚光。

齊墨一聲不吭,心裡卻控製不住的笑了起來,他心道老將軍這毛病還是沒能管得了,就是沒了他和一條疤兩人,這一把美須也難逃一劫。

等到第二日午時,齊墨便換了一身玄色鎧甲,翻身上馬,領著數千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邊關,往東南方向去迎親征的皇帝。

楚佩晟這兩年,過得格外的煎熬。

他十七登基,如今已經二十有三,前幾載年月他收攏了手中權力,將碩大一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而等到他二十有一時,大楚便是出現了百年難遇的大旱。

這次大旱的距離很大,土地乾裂,河流枯涸,百姓的莊稼都枯死了,顆粒無收。

他開了糧倉,又召集大臣商量旱災一事,向百姓發放糧食與衣物,夜夜都辛勞至三更天,整個大楚各地都出現了種種天災,尤其是邊城那一塊兒格外嚴重。

若不是他下令克扣軍需者誅九族,估計各處鎮守的大軍都要餓死了。

大旱過後,便是蝗災。

他又忙得腳不沾地,百姓餓死無數,這些傷亡數字都像是一根根鋼針一般刺入他心臟之中。

他沒有可以訴說心事的對象——他妹妹倒是一個,但是那死丫頭日日夜夜粘在蘇黛盈身邊,早已經把他這個哥哥忘了個乾淨。

再者,他便是真的與這傻妹妹說,她也聽不懂他所煩惱的事情,這兩年來唯一的慰藉,居然還是從邊城心腹那裡傳來的一封封記錄了心上人日常生活的書信。

楚佩晟兩年來說不上焦頭爛額,卻也得格外憂心,繃緊的神經就沒有過一刻的放鬆,好不容易熬過了旱災與蝗災,還沒人他鬆一口氣,居然就有人直接反了!

臥槽!!

楚佩晟按捺了兩年的脾氣終於爆發,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楚佩晟立馬下旨禦駕親征,要親手發泄這兩年累積的壓力,殺雞儆猴隻是順便——最重要的是,這夥起兵造反的人,正好就在邊城附近!

他一見鐘情的齊家二子也在那裡啊臥槽!

簡直天賜良機啊臥槽!

楚佩晟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他已經整整兩年沒有見過那人,甚至有時候血氣上來,還會做一個春意盎然的銷魂夢境。

皇帝禦駕親征,自然缺不了一個將軍做陪,到時候一番談心,憑借他自那青樓花魁處學來的累累經驗,還拿不下一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少年人嗎?

第76章 郎騎竹馬來(十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齊墨還不知道楚佩晟已經計劃了十數種與他徹夜談心的計劃。

他正騎在馬上, 想著等到他和楚佩晟碰麵的時候他應該做出何等反應。

齊墨現在的人設,是一個被皇帝奪走了未婚妻的冰山麵癱, 還有點悶騷屬性。再怎麼想,他碰到皇帝的時候都應該退避退避再退避啊, 哪怕不退避,心理裡頭疙瘩也是有的——平方三十米的那種,而且還不知道這塊疙瘩會不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齊墨憂心忡忡,習慣性地向三七商量,他帶著點小羞澀地說“三三啊……”

三七:“嗯?”最近齊墨一直在上戰場,乖得很, 三七對待自己的宿主也變得越來越溫柔, 幾乎要回到以前的模樣了。

齊墨說:“唉,又要看見了楚佩晟了,我有點小緊張啊。”

三七:“……”

齊墨繼續說:“唉,你說我要是一時激動了怎麼辦, 唉, 我有點慌啊。”

三七:“……是嗎?我有一個辦法呢,要不要聽啊?”

三七的聲音溫柔極了,齊墨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磣,然而齊墨一向健忘,哪怕被來自三七的惡意糊了一臉,他也隻是猶豫了一下,就說:“什麼辦法來著?”

三七沒說話, 幽幽地打開了一部3d恐怖片,一陣嬌笑聲從齊墨腦海深處襲來,緊接著,那女人聲音嬌柔百轉地喚了一聲——“周郎!”

聲音婉轉得那叫一個九曲黃河十八彎!

這聲音他媽有點熟悉啊!

齊墨僵在馬背上,麵龐繃緊,麵無表情,然後那女聲尖利地笑了起來,尖聲道:“你當日將我掐死投入井中之時,可曾想過我會來尋你,要你死都不能安寧!!”

齊墨:“……”臥槽這他媽不就是兩年前三七給他看的那幾部恐怖片中的一部嗎?!如果他沒記錯這周郎他媽和楚佩晟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啊!這女鬼的笑聲實在是讓他印象深刻啊臥槽!

三七幽幽道:“幽沽佳人第三彈,原班人馬延續經典,這是裡麵唯一一段感情線,新出來的,全網評分96,要不要我把全集都給你放了,正好讓你回味一下楚佩晟身上那股子人渣味兒?”

齊墨瑟瑟發抖淚流滿麵,他說:“彆彆彆,彆彆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幽沽佳人這名字,聽起來像是某種愛情片,還帶著幾絲旖旎的味道,然而實際上,這卻是一部恐怖片,還是一部靈異恐怖片!

全劇以女鬼尹九女的死亡為線索,步步驚心地講述了她的複仇之路。全劇製作精良演技爆發,陰森詭異的氣質被渲染得淋漓儘致!

而且全片並不是從女鬼的角度出發,而是從一個看上去是三好男人的俊美公子周嘉容開始……對就是那個人渣周郎!

哪怕隔著屏幕齊墨也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濃濃人渣味兒!

上一次三七給他看的時候,這部係列電影還隻有《幽沽佳人1》,《幽沽佳人2》。誰知道這才兩年,居然連《幽沽佳人3》都出來了!

齊墨被迫看過前兩部片子,對導演真是佩服得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