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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速度極快,快得好像要出現殘影!長劍出鞘,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

當!

長木倉的攻勢被劍身一擋,齊墨身形一轉,一手抓住長木倉的木倉柄,長劍直接刺向了一條疤的心口!

一條疤大笑一聲,說了一句“來得好”,就直接上挑長木倉,試圖把長木倉從齊墨手中抽回。

齊墨足尖一點,如同一隻蝴蝶一般斑斕而上,他在空中一個倒翻,穩穩地立在了長木倉的木倉尖上。

一條疤“嘿呦”一聲,直接把長木倉往後甩去,齊墨從空中翩然而落,沒等到他著地,一條疤就已經氣勢洶洶的攻了過來!

齊墨微微搖頭,他開口道:“太慢了!”

蘇黛盈和他打的時候,可比這要快的多了!她雖然沒有一條疤力氣大,速度上卻極為輕靈,完全不像是個提著幾十公斤的大刀的人。

劍光一閃,劍尖就已經落到了一條疤麵前,一條疤一個後折腰,讓齊墨的攻勢落空,那劍勢如同秋雨雷霆,急速而來,一招不成,齊墨身姿一轉,又是連環攻去!

呼!——

一條疤乾脆把長木倉當成大錘來用了,他手臂上爆發出道道青筋,長木倉橫掃而過,齊墨攻勢頓停,翻身而過躲過這一記,這是這麼一瞬間,一條疤就已經拿回了先機!

他攻勢陽剛暴烈,直接拿著長木倉捅了過來,一隻蒲扇大手似乎不怕疼痛一般,直接抓住了齊墨的劍刃!

臥槽!

齊墨眼神微變,他不敢抽劍,怕傷到了對方。然而一條疤卻沒有這個顧及,他借勢把長劍直接抽出,扔了出去,緊接著獰笑著步步緊逼!

沒了劍,齊墨就隻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他隻能用輕功拖延些時間,然而一條疤卻是忽然提速,一下子就把他擒了下來!

砰!

膝蓋與堅實的石麵親密接觸,痛得齊墨額頭上都流下了冷汗,一條疤哈哈一笑,道:“還好還好,能把老子逼出真本身,小子不錯!”

齊墨手臂酸痛,雙腿綿軟,他緊緊皺眉頭,被一條疤像是提著一隻兔子一般提著走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一條疤悄咪咪地帶著齊墨出來,他嘿嘿笑著,摸過查哨的衛兵,一直拎著齊墨到了一處遠離軍營的空地出。

齊墨麵無表情生無可戀,被一條疤放到地上,還被擼了把毛。

然後……

然後他就被一條疤揍了個爽。

臥槽!這他媽到底哪裡來的人形兵器!!

他預定的成長路線他媽不長這樣啊!!

第73章 郎騎竹馬來(十)

齊墨預定的成長路線是男神版本的, 一路龍傲天模式大開金手指關鍵時刻拯救世界的那一種。

但是遇到一條疤之後,他就發現他的人生完全變成了苦逼的搞笑虐主版本。

他一個大好青年, 一個反派係統宿主,一個閱儘千帆流連花叢, 一個拳打北海幼兒園,腳踢南山敬老院的狠人!

現在受限於人設每天被揍個半死有沒有啊!

在第一天晚上,齊墨被迫跟著一條疤出去在小樹林裡打架之後,他就已經看到了自己日後悲慘的未來。

一條疤難得見到一個好苗子,磨刀霍霍,嘿嘿獰笑。

齊墨非常警惕地抽出了劍,他這次不敢有一絲疏忽。

一條疤捏了捏拳頭, 發出聲聲“哢哢”的錯骨聲。

齊墨在內心悲痛萬分, 他想要把劍放到一邊,一條疤卻直接讓他拿著劍,然後動如雷霆一般,直接朝他撲了上來!

齊墨殺過人, 他殺過很多人, 但是在這裡,他隻見過一次血,隻不過是個習武多年天資聰穎的少年人,如何敵得過常於戰場之中出沒的的一條疤?

軍漢身上特有的煞氣撲麵而來,齊墨不敢鬆懈,他心說這頓打是肯定的了,但是顯眼的地方可不能被打了。

他心裡這麼想著, 然後眼睛上麵就落了兩黑眼圈。

齊墨:“……”

齊墨抿著嘴唇,想躲,卻躲不開,隻能叫一條疤的拳腳都確確實實地砸在他身上,一條疤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他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招式,一舉一動都是一擊必殺的招數。

齊墨被一條疤打得死去活來,然後被一條疤拎回了軍營之中,第二天俊臉腫脹,頂著黑眼圈,還瘸著腿扛著一條疤為他準備的雙倍沙袋咬牙跑圈,跑完圈兒連早點都沒有,就去地裡拔草。

眾人皆是以看壯士的眼神看著他,齊墨一天到頭一聲不吭,默默地承受著,皮膚倒是半點沒黑,氣質卻是越來越內斂,如同藏在劍鞘裡的劍,一旦拔出必要沾血。

齊墨苦逼的早期生活,就在一條疤的操練之下度過了,沒多長時間,蠻夷就打過來了。

今年是個旱年,天氣熱得能把烤熟一層肉,北方多草原,以放牧為生的蠻夷遇見大旱更加活不下去了,隻能以戰養戰,來搶奪大楚邊城子民的口糧。

——這對於守邊城的將士們來說非常正常,齊墨嚼著乾硬的口糧,硬生生把東西咽了下去,蹲在城牆上守城。

一條疤就蹲在他旁邊,這段時日來蠻夷小動作不斷,按照一條疤的經驗來說,他們最近該是有一場大行動,必須時時刻刻警惕著,不能放鬆一星半點。

齊墨咽下乾澀的口糧,黝黑的眼眸安靜地盯著遠處的地平線,那裡已經出現了滾滾煙塵,他不由抓緊了手中的長木倉。

不管再怎麼天資縱橫,他也隻不過是個少年人。一條疤也看見了遠處來的蠻夷,他嘿嘿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齊墨,露出了一個極為憨厚的笑容……

齊墨:“……”

齊墨握著長木倉的手僵了,他麵無表情,有一種迷之第六感,他感覺他可能要被坑了。

事實證明,齊墨的確被坑了。

——尼瑪一條疤拎著他就直接跳下去了有沒有!有沒有!

城牆極高,但是一條疤有武藝在身,輕輕鬆鬆便落到了地上,一堆蠻夷之中出現兩點鮮明的紅色,讓本來準備守城不出的老將軍手上一抖。

一根胡子慘烈犧牲。

老將軍心裡絞痛,他臉上還是一臉古板嚴肅的模樣,聲音平靜地說:“開城門,戰!”

一條疤實在是個極為難得的猛將,老將軍頭痛極了,他不可能坐視一條疤被人圍剿而死,又咬牙切齒暗恨對方不聽命令。

然而一條疤實在難得,老將軍哪怕被他氣得%e8%83%b8口痛,也隻能生生忍下來,然後臨時更改策略。

齊墨的心情和老將軍是一樣的,他在心裡差點破口大罵,麵上卻是無比的沉著冷靜,眼裡甚至有一絲隱約的興奮。

他被丟在敵軍堆裡,不管其他無關人士,直接目標明確地奔向了這支騎兵的領頭的,三七在他腦海中冷靜地道:“左腿膝蓋!右邊肩膀!有人想要砍你腦門兒!”

齊墨沒有了身體上下意識的躲閃能力,隻能依靠三七頻頻閃躲,沒用多久,就來到了那領頭人身邊。

三七:“有人用箭瞄準你了,後邊25°角!左偏二十一厘米!”

齊墨照做,順手削去了身邊人的腦袋,一支箭等著凜冽的寒意從他耳邊擦過,沒入了他身前之人的%e8%83%b8膛。

“右邊69°偏離七厘米,有人想砍你!”

“左邊腿抬起來!你右邊那個體力不支,把他踹下去就能騎到馬上!”

“上邊的刀削下來了,後退兩米臥槽!”

三七忍不住崩了一句粗口,他說的那人手中拿著一柄大刀,直直朝著齊墨削了過來,齊墨毫不猶豫地退開原地,又在三七的提醒下躲過了一記暗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了三七的神助攻,齊墨在戰場之中如魚得水,他突破層層防護來到領頭之人身邊,在對方驚駭欲絕的眼神中,硬生生地擰下了對方的腦袋!

守在城牆上的老將軍手一抖,又拔掉了一根胡子。

……雖說是個好苗子,但是他這顆老心怎麼就這麼慌呢?

齊墨並不知道他已經被老將軍劃入了一條疤之流中,他一割下了那領頭人的腦袋,轉身就陷入了圍攻之中,艱難苦戰。

“小子抗住!”一條疤大喝一聲,他在戰場上顯得極為勇猛,比起平常操練齊墨還要狠辣,一身戾氣讓人膽寒,朝著齊墨的方向一路絞殺。

齊墨手中提著一個頭顱,故意讓自己的腰部被一口大刀砍中,破了點皮。

他到底不能表現得太妖孽了,哪怕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抵不過一支千人軍隊,齊墨自詡自己已經算得是一個一流高手,也能在三七的幫助下毫發無損,但是原主不能。

這一戰過後,一條疤還是原來的職位——他這次沒撈到一個大功勞,又雙噶司令,隻能算是功過相抵。

反而是齊墨,因為砍了個首領的腦袋,還有些其他因素在內,升了職位。

軍中,永遠是升職最快的地方。

晚上的時候,軍營之中因為這一次的戰利品難得吃了回肉。

說是肉,實際上也隻不過是肉湯,蠻夷人被砍死的幾匹馬被剁碎丟在了大鍋裡,每個人都能分到一碗肉湯喝,有一些運氣好的,還能得到一小塊碎肉。

齊墨捧著一個大碗,慢條斯理地喝著肉湯,就著肉湯吃了幾口乾糧,他輕輕歎了口氣,心道還不知道蘇黛盈怎麼樣了。

他一邊想著蘇黛盈那邊的事情,卻不知道蘇黛盈那邊也是極為不好。

當今天子以至弱冠之年,卻是連一個妃子都沒有納過,蘇黛盈還是進入後宮的第一個妃子,還是以皇後之禮迎進來的妃子。

楚佩晟因為害怕齊墨回來,這皇後之禮實際上也隻是做了一個空架子,畢竟哪怕是禮部尚書,也沒辦法在幾日裡就做好一件盛大的儀式,隻能裝裝樣子糊弄老百姓人

罷了。

然而即便如此,蘇黛盈的身份也是極為特殊,她在後宮之中算是一個極為為尊貴的女人——雖說楚佩晟可沒剩下什麼母妃母後,後宮之中連太後都沒有。

但是除非蘇黛盈成了皇後,否則她的身份,還是壓不過一個人。

——楚佩晟的妹妹,楚佩葶。

楚佩葶是個極為嬌俏的小姑娘,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看著和蘇黛盈差不多大,實際上卻還是一個小孩子。

她生得極為活潑可愛,還有一些兄控屬性,對待蘇黛盈這個與她搶占了皇兄注意力的嫂子便是極為不滿,時不時就要出個小把戲為難蘇黛盈。

——比如現在。

五月中旬,天氣炎熱。

皇宮池子裡的荷花也露出了尖尖角,等著吐納芬芳。

楚佩葶便是和蘇黛盈一起蹲在大太陽底下,冒著滿腦門兒的熱汗,和蘇黛盈站立在綠水柔柔的池子邊。

“黛盈便是嘗嘗這些糕點的味道罷,還是本公主親手做的。”

楚佩葶自然不可能知道去給蘇黛盈做什麼撈子糕點,因此這些糕點,實際上都是產自禦膳房,而且楚佩葶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