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頁(1 / 1)

“事情是這樣的……”

值了一宿夜班的鄭海潮路過關公像的時候, 順手給關公像上香, 但是線香怎麼都點不著,他覺得很奇怪, 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關公像的顏色已經變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突然一下子就變了……”

關公像變紅了之後, 還散發出了淡淡的血腥氣, 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去觸碰關公像,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這種作死的欲望,打電話找人求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關公像蓋上之前,我的情緒一直都很暴躁,總是想要動手打人,但是當那塊紅布蓋上之後,這種念頭就不見了。”

一旁站著的楊潤澤也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我之前也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是蓋上之後,這種感覺就不見了。”

白珍珍又問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心煩氣躁想動手揍人的。

二人回憶了一下,回答道:“大概是淩晨三點多鐘吧,不過我們以為是因為熬夜沒睡,所以才心浮氣躁的。”

今天晚上沒什麼大案子,但半夜還是鬨了幾起小糾紛,都是打架鬥毆之類的,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也要花心思去處理。

因此值夜班的這些警察們的情緒都不太好,不過警察麼,甭管是大案子還是小案子,但凡是碰見案子,有幾個能有好心情的,所以也就沒有多想什麼。

“所以,我們今天的情緒變化是因為這個關公像的緣故?”

麵對他們的疑問,白珍珍點了點頭:“沒錯,關公像被汙染,煞氣入侵,破壞了關公像的正氣,本是供奉的正神,變成了邪神,自然就會影響到你們。”

關公像一直受著警察署的香火,自然也就一直庇護著警察署的人,不過有人作亂,壞了關公像的神性,讓其由正神變成了邪神。

正神庇佑,邪神自然就是破壞。

“可它可是關二爺啊,還會被人弄成邪神?”

徐峰沒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關公可是關聖帝君,素來都是斬妖除邪的,它還能被變成邪神?

這也太荒誕了吧?

白珍珍看了徐峰一眼,解釋道:“若是真正的關二爺,自然不會變成邪神,但你們供奉的是神像,邪祟無法對其下手,但若是人的話,那是可以破壞神像的。”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關公像受人香火,自然不會攻擊自己庇佑的子民,若是人為作亂,自然是可以壞了這關公像的。

“那這是你所說的邪術師做的?”

白珍珍搖了搖頭:“不是邪術師,是普通人。”

若是邪術師的話,因為其修習的法術是邪術,關公像定然會對其產生傷害,所以他隻能找普通人。

普通人心存邪念,但因為是活人,所以就算做什麼,關公像也不會有所反應。

警察署的關公像就在大廳裡供著,尋常人就算不信,多多少少也會敬畏關帝爺,自然不會做些什麼。

但如果有人心存歹意,暗地裡動了手腳,旁人也是難以發現的。

畢竟現在可是九零年代,就算是香江這種繁華的城市,也沒有在大廳裡安裝攝像頭。

褻瀆神靈肯定會有懲罰,但是那人既然敢瀆神,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

問清楚情況之後,白珍珍讓他們回避,另外讓徐峰準備一個無人的辦公室,將裡麵的床簾全部拉上,不能透一絲光進來,另外準備一盆加了鹽的水,她需要用。

他們去準備的時候,白珍珍也沒有閒著,她給自己施了淨身咒,又焚香禱告,敬告上天,之後便伸手去將那被紅布蓋住的關公像捧了起來。

隔著一層紅布,白珍珍都感覺到刺骨的寒氣穿透而來,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忍著想要將關公像扔出去的想法,恭恭敬敬地捧著關公像,快步朝著徐峰準備好的辦公室走去。

就算已經被人損壞變成了邪神,關公像的地位擺在那裡,邪神也是神,挪動的時候必須得恭敬才成。

到了地方後,白珍珍將徐峰和翁晉華都趕了出去,自己將那被汙染的關公像放入了清水盆之中。

從始至終,白珍珍都未曾掀開那紅色的綢布,而其入水之後,便將關公像緊緊包裹了起來,那股血腥味兒陡然變得濃鬱了起來。

盆裡原本清澈的水被染成了血紅色,透著一股不祥的壓迫感。

白珍珍凝神靜氣,咬破食指,虛空畫符。

一道道的符籙出現,又被白珍珍壓入了水中,盆中的水劇烈顫動了起來,緊接著便開始沸騰,發出了咕嘟嘟的聲響來。

各種奇怪的聲音乍然出現,說朝著白珍珍的腦海之中鑽了過去,那些聲音在她的耳邊竊竊私語,蠱惑著她,引誘著她……

白珍珍不為所動,一心兩用,一邊在心中默念清心咒,一邊淩空畫符,壓製著盆中的關公像。

伴隨著一道道符籙壓下去,密閉的房間裡突然狂風大作,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被吹落下來,發出了叮鈴哐啷的聲響來。

門外的徐峰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後,下意識地想要衝進去,但是卻被翁晉華抬手攔住了。

“不能進去!”

徐峰急得嘴巴都冒泡了,大聲喊道:“為什麼不能進去?你沒聽到裡麵的動靜嗎?珍珍她可能有危險,我們要進去幫她……”

裡麵鬨出了那麼大的響動來,白珍珍還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徐峰有些擔心,想要進去看看有什麼是他能幫得上忙的。

但是翁晉華卻是態度堅決地攔住了徐峰,製止了衝動的他。

“不能進去,阿峰,我們兩個什麼都不懂,進去也隻是會給珍珍添麻煩,我們能做的就隻有等。”

關公像變成了邪神像,雖然白珍珍沒有解釋太多,但既是邪神,那定然沒有那麼好對付的。

白珍珍若是需要他們幫忙,一開始就會讓他們待在屋子裡麵,到時候真有什麼事情,他們也能及時出手。

可是白珍珍並沒有讓他們進去,自己一個人麵對,那就證明他們進去了之後,很可能給白珍珍添麻煩,拖她的後腿。

徐峰急得眼睛都紅了,情緒有些失控:“虧你還喜歡珍珍,她現在可能有危險,你居然還這麼冷靜,你真喜歡她嗎?我怎麼覺得你對她好像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說著說著,徐峰的情緒變得越發激動了起來,他有些克製不住自己,捏起拳頭就朝著翁晉華的臉砸了過去。

此時在徐峰的眼中,翁晉華變得麵目可憎了起來,他覺得翁晉華配不上白珍珍,明明沒有多少感情,卻還偏要裝出這種樣子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厭煩。

他心中的戾氣無法壓製,層層疊疊地往上翻湧,最後就化作了揮向翁晉華臉上的拳頭。

此時的徐峰腦子裡麵就隻有一個念頭——他要狠狠地暴揍翁晉華一頓,讓他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若他不喜歡,那就不要霸占著,將那麼好的珍珍讓給彆人……

好在翁晉華早就發覺到了徐峰的不對勁兒,躲開了他的攻擊,眼瞅著對方一拳一拳朝著他砸過來,一丁點猶豫的痕跡都沒有,翁晉華也開始了反擊。

當然,他並不會打徐峰,隻是用纏字訣,禁錮徐峰的行動,好在此時的徐峰揍人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章法,翁晉華很快就控製住了他,將徐峰按倒在了地上。

徐峰掙紮得越發厲害了起來,嘴裡發出了聲嘶力竭地嘶吼聲。

“你放開我!翁晉華,有本事你跟我單挑!”

“你根本不喜歡珍珍,你為什麼要纏著她不放?你既然不願意把自己一顆心給她,為什麼要擺出一副喜歡她的樣子?”

“珍珍,珍珍,翁晉華根本就不喜歡,我……”

徐峰朝著翁晉華吼完,就朝著屋子裡麵吼了過去,就這房門的隔音效果,裡麵的人百分百能聽見。

看樣子徐峰是打定主意要擾亂白珍珍的思緒,翁晉華不知道屋子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剛剛的動靜來看,裡麵一定是到了關鍵時刻。∫思∫兔∫網∫

他不能讓徐峰影響到白珍珍。

這麼想著,翁晉華乾脆抬起手來,朝著徐峰的後頸處砸了過去。

一記手刀下去,徐峰終於暈了,之前想說的那些話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翁晉華鬆了一口氣,將徐峰扶起來放到一旁的桌子趴好,然後滿臉關心地看向了那扇緊閉著的房門。

裡麵的白珍珍情況如何?那個邪神像處理好了嗎?

之前白珍珍就已經知道了邪神像的厲害,但是她沒有想到這邪神像都還沒有成氣候,就變得這麼難對付。

得虧發現得早,要不然憑著這邪神像的破壞力,誰知道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此時屋子裡麵就如同台風過境一般,桌椅倒塌,各種資料灑落的到處都是。

唯獨屋子正中央一塊一米見方的地方像是被隔絕在外似的,沒有被侵襲到。

白珍珍咬著牙,一道道符籙畫出來,然後將其壓入了盆中。

原本變成血紅色的水已經逐漸恢複了清澈,那種幾乎要將人熏暈過去的血腥味兒也消失不見了蹤跡。

紅色的綢緞在水盆之中蕩漾著,露出了關公像的一角,陶瓷燒製的關公像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起來沒有了之前的邪氣。

白珍珍不為所動,繼續畫符壓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珍珍感覺像是過去了許多年似的,隻聽見一聲細碎的哢嚓聲響起,紅色的綢布飄到了一旁,露出了泡在水中的關公像。

哢嚓哢嚓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來,關公像的身上布滿了裂紋,伴隨著白珍珍最後一道符壓進去,那座關公像便徹底碎裂開來。

碎片鋪了一盆底,露出了一團裹在塑料布之中的東西,關公像碎裂之後,沒了禁錮,那東西也隨之漂浮了起來,此時正在水麵上蕩漾著。

白珍珍:“……”

謹慎如她,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最後找了兩支筆過來,將那東西給夾了起來。

因為被塑料布包裹著,白珍珍看不太清楚裡麵是什麼東西,不過她的好奇心並不旺盛,就算不知道這是什麼,她也大概能猜出來。

關公像分為兩種,一種是陶瓷燒製的,一種是銅像,警察署供奉的關公像大多都是陶製的,這種陶瓷神像基本不會做成實心的,所以這也就給了旁人使壞的機會。

有人把這東西塞進了關公的身體之中,在這東西的影響下,可不就讓其變成了邪神?

而且白珍珍並不知道這種東西放進去多長時間了,至於什麼今天才起作用,她也不清楚,不過這也側麵說明了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

受人香火那麼多年的關公像都能變成邪神,她要是用手接觸了,誰知道會把她變成什麼鬼樣子?

白珍珍直接把這東西用符給燒了。

或許是剛剛白珍珍使用的符籙足夠多,這東西的邪性被壓下去不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