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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猛然抬頭看向了白珍珍:“你怎麼知道的?”

林燕萍和他離婚的事情瞞得很緊, 他都沒有和周興峰說, 白珍珍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白珍珍用像是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對方:“林燕萍是我救的,她很相信我,這件事情是她告訴我的。”

聽到林燕萍這個名字,周慕白麵上的神情變得柔和了下來,神情也比之前多了幾分靈動。

“萍萍告訴你的,看來她很信任你……”

白珍珍繼續說道:“我不止知道你們離婚了,我還知道你們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周慕白沒有想到白珍珍竟然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哆嗦了半天,卻沒有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白珍珍也不著急,繼續說了下去:“小白,你這樣又是何必呢?你應該清楚,林燕萍不會回頭了,不管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她都不會心疼,並且不會回頭來找你。”

林燕萍和周慕白中間隔著周興峰,這是一座永遠都跨越不了大山,如果沒有林燕萍被邪祟附身的事情,他們分開住,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情或許會爛在時光裡,誰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可是偏偏林燕萍被附身了,那隻邪祟在附身期間又做了一些引誘周興峰的事情,對方沒有抗住誘惑,雖然未曾做什麼過格的事情,但是偷看偷拍已經是洗不清的汙點了。

林燕萍經曆了生死,好不容易重新活了過來,她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她不可能容忍這段婚姻持續下去的。

“這些話原本我不該說的,但是你瞞著峰哥你和林燕萍離婚的事情,應該是抱著想要複合的心思,但你大概也清楚你們複合的可能不大,所以你才會如此折磨自己。”

還有就是,周慕白知道了周興峰的心思,可是對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對自己又那麼好,他無法跨過去這道坎兒,又無法原諒父親做的事情,所以才會陷入糾結之中。

白珍珍說完這些話後,客廳裡的氣氛變得越發沉重了起來,周慕白呆呆地看著白珍珍,他的眼睛有些紅,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致。

“珍珍姐,我是不是真的中邪了?我覺得我變得不太正常了……”

或許是因為白珍珍的話戳中了周慕白心中最隱秘的角落,又或者是因為林燕萍對白珍珍的信任,讓周慕白也對她產生了信任之情。

他之前就從林燕萍的口中知道了白珍珍救了她的事情,他是知道白珍珍的能力,所以此時此刻才會問出自己是不是中邪的事情。

“我媽媽去得早,我爸帶大我不容易,我該孝順他的,可是有時候我卻會產生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其實很早之前就看出了周興峰對林燕萍的心思,但那個對自己媳婦產生不該有心思的人是他的爸爸,是辛辛苦苦養大自己的爸爸,所以看出來之後,周慕白卻什麼都不能說,他爸爸愛麵子,如果這件事戳破了,他可能會活不下去。

所以他一直當作不知道,然後儘力分開自己的媳婦和父親,防止周興峰越陷越深。

後來周興峰從他們的新房搬回了老宅,周慕白其實很高興,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可能隻是一時衝動,所以才會對林燕萍產生那種不該有的心思,等到不在一起住了,這些心思就會淡了。

周慕白覺得自己的爸爸是個好人,他這一次隻是犯了糊塗,他會改變的……

所以周興峰搬回來後,他都是自己來看他,徹底把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父親隔絕開了。

周慕白以為粉飾太平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重新回歸正軌,所有的事情不會變得糟糕,林燕萍不會知道周興峰的心思,周興峰也不會一錯再錯……

可是一直到林燕萍跟他提了離婚,並且挑明了周興峰做的事情之後,周慕白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和愚蠢。

原來這段時間林燕萍一直都是在假裝,她甚至因為過於痛苦,被邪祟找到了空隙,附身在了她的身上。

他沒有在發現自己父親心思的第一時間處理了這個問題,反而像是一隻鴕鳥似的將頭埋起來,以為事情會自己解決。

可是周慕白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不作為導致了事情發展完全不受控,而他和林燕萍的婚姻也走向了終點。

可悲的是,周慕白甚至都沒有臉說出挽回的話,他發現自己父親的心思要比林燕萍更加早——那可是他的父親,相依為命那麼多年的父親,周興峰在想些什麼,林燕萍看不出來,他這個兒子還看不出來嗎?

他看出來了,但是他卻沒有選擇阻止,甚至覺得周興峰會自己想通,可是最後他才發現,原來不是周興峰想通了,而是林燕萍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周興峰無顏麵對林燕萍,這才搬回了老宅。

難怪自打周興峰搬回去之後,從來不提讓林燕萍去的話,難過自打周興峰離開後,之前那麼孝順的林燕萍再也不提他的父親,原來他們之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林燕萍挑明了一切,周慕白甚至都不敢對林燕萍說他早就知道了,他那麼卑劣,甚至在林燕萍說他其實沒做錯什麼,隻是她無法忍受這樣的關係時,他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正是因為種種原因,所以周慕白才會懲罰自己,他給了自己很大的心理壓力,他不願意去上班,不願意吃飯,整天渾渾噩噩的,感覺靈魂都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了。

而更加可怕的是,他甚至開不了口去指責周興峰,也不敢將罪過都怪在周興峰的頭上。

怒火無從發泄,各種情緒在心中不斷堆積,他給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才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周慕白覺得自己可能中邪了,因為他在深夜的時候,無數次想要自殺,可是他卻又舍不得周興峰。

他年幼喪母,是周興峰辛辛苦苦將他養大的,若是他死了,周興峰又該怎麼辦?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父親,當這一切事情沒有發生過,情緒崩潰的時候,看著滿臉關心的周興峰,周慕白甚至生出了想要殺了對方,再殺了自己的念頭。

“我好像真得中邪了……”

周慕白的眼睛紅紅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著眼角不斷滑落下來。

“我爸爸對我那麼好,他雖然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罪不至死,可是我想自殺,還想殺了他……”

這種念頭不止一次冒出來,他很害怕,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爸爸產生殺意。

正是因為他無數次看到周興峰,都想要伸手掐死對方,或者直接拿刀殺了他,有好幾次他甚至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蠢蠢欲動著想要傷害對方,他才避免和周興峰見麵。

同處在一個屋簷下,他乾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但是想要殺人的時候,他卻經常會衝動,暴躁的情緒怎麼都壓不住。

“珍珍姐,我是不是中邪了?你幫幫我好不好?你能救燕燕,也一定可以救我,求你幫幫我……”

周慕白看著白珍珍的眼神像是看著救命稻草似的,他低聲祈求著白珍珍,眼淚流得更凶了。

看著情緒逐漸變得不穩定的周慕白,白珍珍差不多已經知道了對方是怎麼回事兒。

而周慕白說著說著,更加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猛地起身,朝著牆壁撞了過去,看他那架勢,像是要將自己給生生撞死過去似的。

虧得白珍珍的反應足夠快,她起身衝了過去,抬手敲在了周慕白的後頸部,對方的眼皮一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白珍珍看著閉著眼睛昏迷不醒的周慕白,歎了一口氣,將其抱了起來,送回到了他的房間去。

剛剛將人給安置好了,開門聲響起,周興峰火急火燎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他衝到床邊兒,看著昏迷不醒的周慕白,臉上掛滿了濃濃的焦急之色。

“珍珍,小白他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暈了?驅邪完成了嗎?他是不是好了?珍珍,你快點說話啊,我要急死了……”

周興峰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詢問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始終都在周慕白的身上,並未看向白珍珍。

隻是白珍珍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這讓周興峰更加著急了,他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白珍珍,急聲說道:“珍珍,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事情還沒有解決嗎?小白的情況很嚴重?你是不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還是說你的能力不行,救不了小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著說著,周興峰急得團團轉,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往外冒。

“你都解決不了,那小白的情況肯定是非常嚴重的,不行,我要找人救小白才行……”

說著,周興峰再次看向白珍珍,急切地說道:“珍珍,你認不認識有本事的大師?還請你介紹給我,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救我的兒子……”

沒等周興峰說完,白珍珍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了,你兒子沒有中邪。”

第285章 第 285 章

◎再見到裘叔◎

“我兒子沒有中邪?”

周興峰被白珍珍的話給說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白珍珍,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

“珍珍,你不能這麼說,會不會是你沒有看出來?他肯定是中邪了, 要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珍珍, 你還這麼年輕, 或許是因為實力不行,我不怪你的……”

“你不用怕我不給你錢, 你的錢我照樣給你, 你幫我介紹其他大師來, 不管多少錢我都出,我隻要我兒子好起來……”

他以為白珍珍是沒看出來周慕白是怎麼回事兒,隻是為了挽尊才說周慕白沒有中邪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 他怎麼可能沒有中邪呢?若不是沒中邪,他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他肯定是中邪了……

眼見著周興峰不信自己的話,白珍珍也不生氣,畢竟周慕白的樣子瞧著確實是中邪了, 但是白珍珍更加肯定的是, 他的身上並沒有異常,他之所以會是這個樣子, 也不是因為中邪的緣故。

“你的兒子得了憂鬱症。”

憂鬱症,又稱為抑鬱症。

周慕白不是中邪, 根據白珍珍對抑鬱症的了解, 他現在這種狀態, 大概率是患了抑鬱症。

“憂鬱症?這怎麼可能?”

周興峰斷然否決道:“他就是中邪了。”

就連幾十年後的人對抑鬱症的接受程度都不是太高, 更彆提是九十年代了,這個年代的抑鬱症是被劃分在精神疾病內的,所以周興峰寧願相信自己的兒子中邪了,也不相信他是患了抑鬱症。

周興峰搖頭,否認了白珍珍的話:“不會的,我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他肯定是中邪,不會是什麼憂鬱症,珍珍,你幫他驅邪好不好?難道你真要看著我將他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