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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了能讓古英智過得舒服一些,他屋子裡的裝飾擺設倒是沒怎麼動彈過。

張婆沒來的時候,古英智的屋子亮亮堂堂的,每天都是要開窗通風的,窗簾也是一直拉開的。

但是張婆來了之後,以她不喜歡陽光為由,屋子裡的窗簾一直都是拉著的。

不過她雖然沒拉開窗簾,但是屋子裡的燈卻一直都點著,這裡倒是並不顯得昏暗。

但即便如此,燈光依舊是不如日光看著舒服的,尤其古英智的房間其實並不算大,他一個人住著的時候還好,多了一個人,就顯得狹窄逼仄了起來。

尤其張婆盤著腿坐在床上,嘴裡念念叨叨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整個屋子裡回蕩著的都是她的聲音。

古樂民莫名覺得有些害怕,他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張婆,我將雞血端來了,您看我放在哪兒合適?”

張婆掀起眼皮看了古樂民一眼,目光陰沉沉的,瞧著有些滲人。

古樂民隻覺得呼吸一窒,一顆顆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但是他卻站在那裡不敢動彈,隻是蒼白著一張臉看著張婆,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吩咐。

瞧著古樂民這個樣子,張婆嗤笑一聲,示意他將碗放在桌子上。

“等下我要做法,你們不要過來打擾我,明白嗎?”

張婆之前就說過,那個冤魂陰險狡詐,若是沒有萬全把握,她肯定是無法對冤魂出手的。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親自在這裡坐鎮,將冤魂隔絕在外,讓其不敢傷害古英智。

不過這種辦法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那個冤魂糾纏古英智這麼多年,對古家人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若是不儘快將其斬殺,不止是古英智,古家其他的人都要跟著倒黴。

“古英雄那裡你們還是多催促著一些,那個冤魂沒什麼耐心,等不了多久了,若是它真要動手,我可不會豁出性命保你們全家的命。”

張婆的態度很冷漠,她隻是過來抓個鬼而已,並不會將自己搭上,古家人若是覺得靠著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那就是在做夢,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古樂民趕忙說道:“張婆,您放心就好,我已經讓我媳婦兒去通知我家老大了,您且在等等……”

他趕忙陪著笑臉,讓張婆放心,不過張婆隻是嗯了一聲,不耐煩地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古樂民不敢繼續留在裡麵,點頭哈腰地往外退,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自己躺在床上的兒子,見古英智麵色紅潤,閉著眼睛睡得酣暢,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隻要古英智好起來,他們家的日子勢必會比現在好上許多。

這日子終於越來越有盼頭了。

古樂民樂嗬嗬地笑了起來,然後充滿乾淨地去收拾那隻老母雞。

等到他將母雞差不多收拾好了,杜小橋也從外頭進來了。

“阿民,我打電話去了殯儀館,他們說英雄回來了,他應該是將事情辦成了。”

說到這裡,杜小橋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張婆說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古英雄將那二十萬借回來,她就可以做法了。

有那個命硬的人在前麵擋著,斬殺冤魂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冤魂斬殺之後,古英智立馬就可以站起來!

希望就在眼前,杜小橋和古樂民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他們盼望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了自己兒子可以痊愈的這一天了。

聽著外麵那夫妻二人的歡呼聲,臥室裡的張婆麵上浮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來,她從床上下來,端起那一碗熱乎乎的雞血一飲而儘。

濃鬱的血腥氣在她的口腔之中彌漫開來,張婆閉著眼睛,麵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來。

之後她將空碗放下,然後抬步朝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古英智走了過去。

古英智的麵色紅潤,瞧著仿佛是病要好了的模樣,然而隻有張婆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兒。

張婆低下頭去,看著古英智那張稚氣未退的麵孔,那張滿是皺紋的麵孔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來。

*****

車子快到大盛村的時候,白珍珍被陳小生喊了起來,她打了哈欠,沒什麼精神地靠坐在後排座位上。

雖然睡了兩個小時,不過白珍珍沒怎麼睡踏實,她覺得有些頭疼,看人的時候都帶著重影。

“珍珍姐,你沒事兒吧?我這裡有糖,你吃兩顆緩一緩。”

古英雄一直在注意著白珍珍的情況,發現她的麵色不怎麼太好看之後,古英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挎包裡麵拿出了個小鐵盒子,然後將其遞給了白珍珍。

白珍珍順手接了過去,然後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沒看過這種這盒子的糖啊。”

說著,白珍珍將鐵盒子打開,看到了裡麵一顆顆造型隨意的黑色糖塊。

“你管這些叫糖?你們家人自己做的嗎?”

白珍珍倒不是嫌棄,就是這糖看起來就不太好吃,她不想入口。

古英雄笑了笑,回答道:“這是張婆給的,說如果我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吃上一塊,能讓我感覺舒服一些。”

白珍珍:“……張婆給你的?”

古英雄點頭,他還說了,這糖確實挺有用的,他偶爾熬夜時間長了,吃上一塊兒之後,就能感覺精神好上許多了。

白珍珍:“……這糖你還給誰吃過?”

古英雄想也不想地說道:“小生哥啊,他還吃了兩塊兒,說味道不錯,讓我回頭給他弄一些呢。”

說著,古英雄側頭看向陳小生:“小生哥,你跟珍珍姐說,是不是有這回事兒?”

開車的陳小生;“……我要說我不記得了,你信嗎?”

在他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古英雄給他糖吃的事兒,感覺他就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似的。

見陳小生說沒有這事兒,古英雄急了:“小生哥,你咋說沒有呢?就是前天晚上咱們吃宵夜時候發生的事情,你吃了兩塊兒,不對,三塊,你還說這糖可好吃了,讓我也給你弄一些來。”

他記得分明,怎麼陳小生就把這事兒給忘乾淨了?

陳小生仍舊是滿臉茫然的樣子,後排坐著的白珍珍已經將那盒糖給收了起來。

她差不多已經知道古英雄和陳小生兩個失憶的原因了,看來都是出在這一盒手工製作的糖塊上。

不過白珍珍光看也看不出來糖塊有什麼問題,還是需要拿去化驗一下才成。

白珍珍懷疑這糖塊和陳小生身上的那些手印都不是玄學手段,而是有人用了化學藥劑,要不然的話白珍珍不會感覺不到問題的。

古英雄有些急了:“小生哥,前晚上的事情你都忘記了?昨晚上你沒吃糖嗎?該不會昨晚上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吧?”

古英雄這麼一說,陳小生隱隱約約想起來了一些什麼,他不太確定地說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昨晚上我們忙活著的時候,我有些犯困,他給我吃了一塊糖好像……”

但是更加具體的事情,陳小生就記不太清楚了。◇思◇兔◇在◇線◇閱◇讀◇

那段記憶甚至都有些模糊了起來,陳小生都不確定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了。

白珍珍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你們在遺容整理室裡麵吃東西?”

且不說殯儀館的規定,不能將任何食物帶入遺容整理室,就算沒這個規定,當著屍體的麵兒,他們還能吃得下東西?

“古英雄,小生剛來你也是剛來不成?遺容整理室不能吃東西的規定你忘記了?你自己吃也就算了,還帶著他一起吃?”

古英雄此時才想起了這一茬來,他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愧疚之意,急忙開口說道:“珍珍姐,我錯了,我就是因為這糖能提神醒腦,所以我才帶進去的,珍珍姐,你彆把這事兒告訴裘叔好不好?”

違反殯儀館規定可是要罰款的,裘叔那個心黑的,罰款數額可不小,古英雄現在急需錢,可經不住這種罰款。

看著可憐兮兮的古英雄,白珍珍扯了扯嘴角,說道:“行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古英雄連連點頭,舉手保證道:“我下次肯定不會這麼做了,珍珍姐你放心,我下次要是再這麼不懂事兒,就裘叔對我雙倍罰款。”

對於缺錢的古英雄來說,雙倍罰款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懲罰了,白珍珍朝著他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了。

而古英雄放鬆下來後,想到給白珍珍的那盒糖,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感覺百爪撓心,急得要命。

於是古英雄回過頭去,看向了白珍珍:“珍珍姐,我看你好像不喜歡吃糖,你能不能把那一盒糖給我?”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白珍珍,仿佛她不給糖,他就不肯罷休似的。

白珍珍迎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不閃不避,大大方方地說道:“我現在不想吃,但是待會兒說不定就想吃了,不過是一盒糖而已,應該不是很重要的東西,英雄你該不會一盒糖都舍不得給我吧?”

她的語氣無比誠懇,讓古英雄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他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找白珍珍要糖的事情有些小題大做了。

古英雄強壓下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勉強對著白珍珍笑了笑:“珍珍姐,你要是喜歡的話,那一盒糖給你就是了,回去之後我在找張婆要一些。”

大盛村算是個比較大的村子,村子裡的住戶比較分散,古家住在靠裡麵的位置,所以開車進去還需要一段時間。

白珍珍趁機又追問道:“英雄,你還沒跟我仔細說過那個神婆的事情,你對她的觀感怎麼樣?我瞧著你挺信任她的,貿然將我帶過來,她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之前古英雄一直沒想到這件事兒,但是白珍珍提起來之後,古英雄突然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過之前張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不要讓那個命硬之人知道他們要藉由金錢關係用她特殊的八字來擋災。

張婆說了,這事兒必須要秘密進行,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是很忌諱這種用自己命格擋災的事情。

如果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那肯定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對方八字足夠硬,像是這種命格非同一般的人,也不是能用常理來看的。

但如果讓對方知道的話,那就會產生逆反心理,此時如果還強行用人家的命格擋災,到時候反而會被反噬,為自家帶來禍端。

所以之前古英雄才大費周章,不想讓白珍珍知道這件事情。

不過他並不是個壞人,和白珍珍之間的關係也不錯,所以之前就再三詢問過張婆,確定用白珍珍命格擋災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後,才會選擇這麼做的。

白珍珍嘖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她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了?你對玄門的術法一無所知,你就那麼確定對我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