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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成這個樣子?還有這個陣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郝琴韻擅長畫符,但是對陣法了解卻是不多,之前因為戰亂,玄門傳承也受到了影響,很多典籍都遺失了,其中陣法的傳承幾乎斷絕,現在這個年代,玄門中人對陣法了解的其實並不多。

大多數人會的都隻是一些皮毛陣法,更深層次的,他們彆說布置了,估計連聽都沒有聽過。

現在這個時代的陣法,破起來也沒有多麼困難,哪怕對陣法不是多了解的玄門中人,花費一些力氣,也是可以將陣法給破除了的。

所以此時的郝琴韻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祁磊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他攔住了還在繼續攻擊村牌樓的王釗,強迫他冷靜下來。

“所以王釗,這到底是個什麼陣法?你和文潔兩個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王釗的雙目發紅,那張桀驁不馴的麵孔上露出了頹然的神情來,他抹了一把臉,喃喃地說道:“我以為這個陣法已經失傳了,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將其布置出來了,居然還成功了……”

天罡七煞鎮是一個失傳的陣法,這個陣法布置的條件很苛刻,而一旦布陣成功之後,便無法破除。

“天罡七煞陣?”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祁磊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而王釗雙目空洞地看著這個仿佛已經死去的村子,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容來。

他們已經進入這個陣法了,而那些村民們身上的索命咒也證明了陣法開始運行,他們逃不掉了。

“這個陣法隻有一個作用,就是改變一個人的氣運。”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氣運在出生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定數,除非做了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大善事兒,氣運才會變得格外強盛,否則的話,每個人的氣運波動都不會太大。

正常時候,氣運幾乎不會被掠奪,因為每個人的氣運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掠奪走了旁人的氣運,也無法和自己的氣運融合在一起。

這就和功德金光一樣,隻屬於某人,無法轉移,也無法掠奪。

但是天罡七煞陣,卻可以掠奪其他人的氣運。

一千年前,玄門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她愛上了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因為作惡太多,氣運已經降到了最低,他雖然還能活著,但是餘生都會遭受坎坷磨難。

那個驚才絕豔的玄門天才不忍心自己的愛人落得個無法善終的後果,所以她絞儘腦汁,傾其所有,創造了天罡七煞陣。

天罡七煞陣是唯一一個可以掠奪其他人氣運的陣法,除了使用的條件苛刻了之外,還必須要讓人心甘情願將自己的氣運獻出來。

那個天才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一個鎮子的人同意了貢獻自己的氣運,而後,陣法啟動,整個鎮子被陣法所包裹。

那些百姓中了索命咒,靈魂被擄走,身體被陣法吞噬,等到他們身體也死亡的那一刻,他們的靈魂也成為了陣法的養料。

而那五千多人的氣運最後灌注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他從此逆天改命,原本是一生坎坷的命格,最後卻位極人臣,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陣法反噬的力量落在了那個天才的身上,她變成了如同老嫗一般,每時每刻都被痛苦折磨著。

後來發生了什麼無人知道,這個陣法也流傳了下來,之後也有一些人用天罡七煞陣,想要逆天改命,但卻無一成功。

之後這個陣法就失傳了,他們原本以為永遠不可能見到這個陣法,可是誰能想到,在一千多年後的今天,這個被諸多玄門中人認為無用的陣法居然再次啟動了。

“陳家村有兩百多人,我們救不了他們嗎?”

白珍珍的聲音傳了過來,她不知何時跟了過來,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之前所說的話。

第80章 第 80 章

◎他才不可能相信他◎

王釗聞言, 朝著白珍珍看了過來,他慘然一笑,低聲說道:“還救什麼人呢?我們也要死在這裡了,陣法一旦啟動, 不殺光陣法之中的人是不會停止的, 我們沒有活路了……”

他之前還抱著一線希望, 以為他有可能帶著大家衝出去, 但是最後卻發現,一切隻是徒勞而已, 他們會變成陣法的養料, 氣運也會被人掠奪走, 他們活不下去的。

祁磊和郝琴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天罡七煞陣,他們聽都沒有聽過這種陣法, 可是王釗和杜文潔是不會騙人的,他們可能真的沒有辦法逃出去了……

絕望的情緒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就連祁磊和郝琴韻都受到了影響,二人呆呆地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們要死了嗎?

白珍珍的目光掃過他們幾個,清冷的聲音在四人的耳邊響起:“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沒有錯的話, 被殺的條件之意, 應該是同意將氣運交給布陣之人吧?”

白珍珍的話像是一道閃電,強勢劈開了烏雲, 照射進了他們的心中:“你們同意過了嗎?”

“我沒有同意,那這個陣法應該暫時還沒有辦法殺死我。”

此言一出, 原本陷入頹廢的四人突然就緩過神兒來了, 他們麵麵相覷, 然後慢騰騰站了起來。

白珍珍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 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但卻讓他們幾人無法平靜的心緒變得寧靜下來的。

“我對玄門的事情隻是了解個皮毛,但是威力這麼強大的陣法,限製應該同樣也大吧?我們沒同意給氣運,就被弄到陣法裡來了,真的對這個陣法沒有影像嗎?”

“還有,既然是陣法,那肯定有陣基和陣眼吧?我不相信這個陣法能無聲無息布置起來。”

越是威力強大的陣法,限製自然也就非常多,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這個陣法最終得到的結果是需要村民們同意的,至少得有個欺騙的過程,而布陣之人很可能是在欺騙過程之中將陣法給布置好的。

根據王釗所言,這個陣法要完全發揮作用,定要殺光陣法之內的所有人,且不說有他們幾個卡bug的存在,用餓死人這種法子殺人,過程肯定是非常漫長的。

綜上所述,這個陣法啟動的時間並不長,應該還沒有人死,那他們隻要找到陣眼,破壞陣眼,這個陣法自然也就能破了。

白珍珍條理清晰,很快就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幾人聽到了白珍珍所說的話之後,之前因為恐懼而變得混沌的大腦慢慢恢複了正常。

是啊,陣法才剛剛啟動,他們還沒有陷入昏迷,明明還有掙紮的能力,怎麼突然就那麼絕望了?

“所以,打起精神來,我們去找陣眼,順便找找還有沒有醒著的人。”

白珍珍覺得陳小生身上有自己給的護身符,還有那麼多的朱砂包和香灰,多多少少應該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他雖然腦子有那麼一點點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不會輕易同意將自己的氣運貢獻出去的。

還有就是裘叔,他經營殯儀館這麼多年了,保命的底牌應該也有一些,現在先找到他們再說其他。

白珍珍也沒有瞞著他們,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們應該在義莊。”

之前就說過,入殮師屬於下九流,旁人比較忌諱他們的身份,幾乎不會請入殮師回家去,而村子裡的屍體都會放到義莊去,他們在義莊的可能性很大。

“我們先去義莊,看看他們還醒著沒有,或許我們能從他們的身上找到什麼線索。”

古英雄是前天過來的,但是裘國華和陳小生是昨天來的,陣法發動需要一些時間,他們未必會中招,從他們的口中或許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當然,白珍珍並沒有一意孤行地替所有人做決定,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了他們。

“我肯定是要先去義莊的,如果你們去找陣眼的話,我們可以分開行動。”

反正整個村子都已經被天罡七煞陣給包裹起來了,出又出不去,大多數人都在昏迷,找人也不會太難,大不了直接吼一嗓子,立馬就能讓其他人定位。

祁磊看了白珍珍一眼,突然想到了她身上的那些功德金光——身負功德金光之人的氣運也是最強的,即便深陷絕境,也會有一線生機。~思~兔~在~線~閱~讀~

白珍珍身上的功德金光那麼強,她或許就是他們的一線生機。

祁磊看了白珍珍一眼,又朝著其他人看了過去,大家在這一瞬間明白了祁磊的意思,看向白珍珍的眼神瞬間變得灼熱了起來。

他們突然想起了白珍珍那一身的功德金光,跟在她的身邊,他們多少也會被金光照拂一些,說不準就不用死在這裡了。

“白小姐,我們聽你的。”

“白小姐,從現在開始一切交給你做主,我們無條件相信你的命令。”

“白小姐,我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帶著我們出去。”

白珍珍:“……”

她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意思,不過白珍珍倒是也沒有托大,而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儘力的。”

能帶著他們出去,她自然會帶著他們出去的,但如果不能……她也不會有什麼愧疚之心的。

能力不足又不是她的過錯?

*****

“桀桀桀桀桀桀……小生乖乖,把門開開,裘叔來了,我要進來!”

仿佛能攻擊到人靈魂的歌聲響了起來,陳小生屏氣凝神,手裡死死抓著白珍珍給的護身符,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恐懼到了極致的陳小生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往出冒,棺材被他弄了一個小小的透氣孔,勉強可以通風,但因為過於緊張的緣故,他覺得棺材裡麵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門外那熟悉的聲音還在唱著歌謠,但是陳小生都快崩潰了。

誰家好人桀桀桀桀笑啊?!!!誰家好人用這種要將人千刀萬剮的聲音唱歌啊?

此時的陳小生隻想哭,他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頂,明明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可是誰能想到他居然有朝一日要躲在棺材裡麵?

昨天晚上察覺到不對的時候,陳小生爆發出了無以倫比的潛力,以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陳家村。

他其實想要冒黑下山的,但是又害怕半路再遇到什麼鬼東西,加上爆發之後的後遺症,他根本就沒有支撐多長時間,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哪怕在夢裡麵,陳小生都在被一些看不見臉的黑影掙紮著,他哭著叫師父,希望師父救他。

半夢半醒的時候,陳小生感覺有人在搖晃著他的身體,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睡得迷迷糊糊的陳小生還以為是自己的師父,就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師父……”

聲音那叫一個百轉千回,委屈十足。

然而對方卻笑了起來,如果破鑼一樣的聲音將陳小生腦子裡的瞌睡蟲給震跑了,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裘叔那張帶著怪異笑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