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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麼大事,隻輕笑道,“母後不必擔心,明年開春,朕一定好好選。”

太後麵色微變:“之前哀家同你說的……你不要了?”

蕭洌扯了扯嘴角,麵上的笑容一點點斂了下來:“母後這說的是什麼話,朕當然要。隻是並不急在一時,有母後替朕一起掌著這江山,朕才能安心不是?若日日有那麼多政事要處理,哪來的閒暇做自己想做之事?”

他說著,似是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某處。

太後順著蕭洌的目光看過去,等看到葉清溪時,她瞳孔一縮。

太後道:“洌兒,當初之事,母後也未想到會成這樣。清溪她……並非你所想的那樣,母後不願見你再如過往……”

“母後,”蕭洌驀地打斷了太後的話,嘴角勾著,可臉上卻連一點笑意都沒有,連眼神裡也仿佛含著冰渣,“你說得自己仿佛能置身事外似的。”

太後麵色一白。

蕭洌又笑了下,眼裡的冰霎時融化,他道:“今日早朝之事,母後不必再說,朕心意已決。”

蕭洌轉身要走時,太後突然急促地說:“洌兒,從前是母後的不是。但母後絕不願見你今後再次傷心。”

蕭洌抬頭望過去:“母後,你會讓朕傷心麼?”

太後啞然。

蕭洌輕哂,轉身離開。

太後的目光從蕭洌的背影挪開,落到迎上蕭洌的葉清溪身上。

她會讓洌兒傷心麼?她不知道。過去她已經讓洌兒傷透了心,將來……或許還會。她不知道。

葉清溪沒太聽清蕭洌和太後在說些什麼,可看他們之間的氣氛,以及二人的神情,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至少對太後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葉清溪剛揚起笑臉,便見蕭洌突然湊過來低笑:“清溪,你今日笑得如此好看。”

葉清溪臉一紅,便聽蕭洌似是不經意般繼續道:“選秀之事,朕已推遲了。”

葉清溪眼睛一亮,沒有那種種亂七八糟的事,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可以安安靜靜地陪著蕭洌,直到他信了她為止。

下一刻,她突然覺得臉上微痛,蕭洌竟然掐了把她的臉皮。

她驚訝地瞪著他。

蕭洌笑眯眯地說:“這樣,更好看。”

葉清溪捂著臉退後一步,忽然感覺到什麼目光的注視,下意識地側過頭。

太後正在不遠處看著她,眼光複雜,不隻是怨恨。

葉清溪想起從前在太後麵前的隱忍,不知哪來的膽子,突然衝著太後笑了笑,隨後又笑著湊到蕭洌跟前,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謝謝表哥。”

太後驀地沉下臉。

蕭洌眸光閃動,瞬間明白葉清溪在做什麼,他低笑:“這怎麼夠?”

說著他在葉清溪麵頰上親了親,牽起她的手便往暖閣走去。

隻留下一個臉色更黑的太後。

第85章 放棄

葉清溪被蕭洌牽入暖閣之中, 感受著身後那愈發銳利的視線,忍不住心臟狂跳。

她竟然真的膽大包天到挑釁了太後!之前雖然她已跟太後挑明, 但那時候還抱著萬一太後想明白了的希望, 但今天, 她如此囂張地挑釁了太後,她甚至可以想象太後回去後暴跳如雷的模樣。

可事已至此, 她後悔也來不及,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更何況, 其實挑釁太後看她吃癟確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懷疑她會上癮也不一定。

蕭洌領著葉清溪走入暖閣後便鬆開了她, 眉尾帶著些許促狹笑意:“清溪,不是說不主動去氣母後麼?”

葉清溪想起二人之前的約定,頓時無話可說。話果然不能說太滿,那時候她言之鑿鑿, 哪裡想到她竟然還真有主動去挑釁太後的那一日。

“我就是一時……沒忍住。”葉清溪小聲道, 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方才的清溪, 格外惹人憐愛。”蕭洌低聲笑道。

因為那樣的她顯得小氣吧啦的麼?

葉清溪道:“表哥你看,他們都在等你過去呢。”

她故意轉移了話題, 隨後躲到了蕭洌身後,不再跟他說話。

蕭洌微微一笑, 也不再糾纏, 踱步走向群臣。

在短暫的舒爽過後, 回憶起太後的眼神, 葉清溪忍不住有些後悔。衝動之下所做的挑釁行為, 極易引來不知後果的反彈,她現在開始擔心太後後續會做什麼了。

但轉念一想,她跟太後對立的局麵已經形成,不管她做什麼,太後都會想儘辦法阻止她,破壞她跟蕭洌的關係,她的舉動頂多就是個催化劑的作用。

太後好歹曾經在後宮浸%e6%b7%ab了數十年,再次出現在葉清溪視線中時,早就恢複了一臉淡然的模樣,看向葉清溪時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然而就在幾日後的下午,葉清溪在靖王府中得知了攝政王得到的消息——衛桑被太後宣召進宮了。

攝政王受葉清溪所托,一直派人看著葉清溪所在乎的人,一直以來亦是風平浪靜,靜到葉清溪幾乎以為太後不會拿那些人開刀了,太後卻終於下了手。並且不是偷偷摸摸的手段,而是正大光明地來。按照攝政王得到的消息,太後宣召了當初被選入宮的十來個年輕大夫入了宮,也就是如今的醫研會所有成員。

處於太後這個地位,她確實完全可以玩陽謀,她宣召一些大夫進宮,旁人以什麼理由去阻止?過去又不是沒這麼做過,並不顯得突兀。甚至太醫院的那些學院派們,還會因此而感到再一次的如臨大敵,怕太後重用這些年輕大夫而將他們放到了邊緣。

可葉清溪清楚,太後這是釋放了明確的迎戰信號,就是衝著她來的。

“王爺,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衛桑他們救出來?”葉清溪不抱希望地問道。

攝政王沉%e5%90%9f片刻道:“怕還真是沒什麼法子。太後將他們召入皇宮有充足的理由,本王在太醫院也無人可用,暫時隻得觀望。”

“也隻能如此了。”葉清溪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她總不能逼迫攝政王強行將衛桑他們救出來。

第二日,葉清溪心有忐忑地去了宮裡,一直對太後要做些什麼感到惴惴不安,竟期待著太後的到來,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求個確定結果。

偏偏今日太後姍姍來遲,進來時唇色似乎有些泛白,看著沒什麼精神的模樣。葉清溪目光突然往後,看到了跟隨太後進來的人之中,竟就有衛桑!

蕭洌本就記得衛桑,看到今日的不同,他的目光略顯長久地落在衛桑身上。

太後先落座才注意到蕭洌的目光,歎息一聲無奈地笑道:“母後畢竟上了歲數,身子骨不大行了,這時不時便要出些小毛病,身邊不跟個大夫還真心裡沒底。院使年紀大了,跟著母後東奔西走,怕是他要先出問題的,衛大夫年輕又醫術高明,再合適不過。”

蕭洌道:“母後是該多注意身子。”

他說著便收回了目光,沒太在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站在蕭洌身後的葉清溪可在意極了!太後究竟想做什麼?把人帶到她麵前,明晃晃地威脅她,想讓她立即妥協麼?

站在太後身後的衛桑從前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略有些不自在,跟進來時就低著頭誰也不敢看,後來不經意間抬頭看到了正看著他的葉清溪,他目光微凝,驚訝地看著葉清溪,眼裡似乎在發問。

葉清溪勉強對衛桑笑了笑,這樣的場合,她也沒辦法跟衛桑說什麼。看衛桑的模樣,似乎並不驚慌,或者他真以為,太後宣召他入宮就單純為了貼身診治的事。

葉清溪剛想先收回視線,便見太後突然抬頭衝她勾了勾唇,隨後便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仿佛那不過是她的幻覺。

太後很快便帶著衛桑離去,臨走前衛桑看了葉清溪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可礙於旁人在,隻得閉了嘴遺憾離去。

葉清溪心神不寧,卻因為蕭洌的關係,不敢私自想辦法去見衛桑。她可真是怕死蕭洌誤會什麼了。

之後又過了幾日,太後仿佛真是按照她所說的那樣,連著幾日帶著衛桑,什麼都沒做。然而葉清溪知道事情並非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便愈發焦躁,隻怕太後會因她而傷到衛桑,那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這日,太後因身體不適而提前離去,葉清溪隨著攝政王離去,誰知不過走了沒多少路,就看到了正等著自己的衛桑!

衛桑看到葉清溪時目光微微發亮,卻礙於攝政王在場,隻能肅然道:“王爺,小人想跟葉姑娘說幾句話。”

攝政王看了眼葉清溪,見她輕點頭,便應下往前走了一段路,給二人說話的空間。

葉清溪忙不迭地問出了這幾日的擔憂:“衛大夫,這幾日你沒事吧?”

衛桑原本不知想說什麼,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事……隻是不知葉姑娘何出此言?”

葉清溪猶豫了會兒才說:“抱歉,是我連累了你。我得罪了太後,她召你們進宮,不安好心。”

“這……”衛桑詫異又困惑地看著葉清溪,一時間也不知是問她怎麼就得罪了太後,還是問太後怎麼會因葉清溪得罪她而拿他來開刀。

“我會儘快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葉清溪道。

衛桑收起麵上的異色,正容道:“葉姑娘,或者這是你多慮了。從前我並非未與太後直麵過,娘娘宅心仁厚,想必不會在意葉姑娘的一絲不敬。”

葉清溪想,她要是沒跟太後接觸那麼久,沒有被太後針對過設計過,也會像衛桑一樣認為太後人還不錯,這也怪不得他。

“不隻是不敬那麼簡單。”葉清溪頓了頓,覺得自己和蕭洌的事不該泄露出去,而且她也說不出口,但又不能什麼都不說,隻得模棱兩可地道,“太後如今覺得我在唆使皇上與她作對,對我相當不喜,我亦沒辦法改變她的想法。她想讓我主動離開皇宮,之前已用過其他的辦法。隻是我還有要做的事,實在無法離去。”

衛桑怔怔地聽著,脫口道:“葉姑娘要做之事,與皇上有關?”話音剛落,他便麵露懊惱之色,忙道,“是我唐突了,葉姑娘勿怪。葉姑娘的話,我記住了,今後我會仔細些的。”

“衛大夫,你要保重。若今後發生什麼事,我定會竭力相救。”葉清溪鄭重道。

衛桑雖不覺得太後會對他如何,然而麵對此情此景,隻覺%e8%83%b8腔裡滿是暖意,連忙道:“多謝葉姑娘……”

攝政王還等著自己,葉清溪不便與衛桑多說,道彆後與攝政王一道回去。她不知道自己的話衛桑能聽進去多少,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後有沒有什麼用,隻能說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不知是沒將葉清溪的話聽進去,還是聽進去了卻沒有表現出來,衛桑再次出現在文華殿暖閣時神情自然,隻在葉清溪看過去時衝她笑一笑,笑容明朗,卻看得葉清溪心中擔憂不已。

又過了幾日,葉清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