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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溪驀地抬頭,隻見她前一刻還在想著的少年皇帝與她一樣仰倒在地,顯然剛才跟她相撞的人就是他!

葉清溪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過這樣快的動作,隻見她四肢並用,身子一轉便躲到了廊柱後頭,緊緊地將自己縮成一團。她忘不了那一日所見的暴戾皇帝,精神病殺人不犯法,皇帝殺人就更無所顧忌了,連太後都管不了他!

“是誰撞朕?”倒地的皇帝暈了會兒才稍稍坐直身子,一臉暴怒地瞪著前方。

不過他前方並沒有人。

皇帝瞪大了雙眼,摔開內侍的攙扶幾乎跳起來,四下張望著憤怒地喊道:“是誰?是誰敢傷朕!”

身材嬌小的葉清溪躲在廊柱後瑟瑟發抖。

翠微愕然望著葉清溪,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她見皇上蠻牛一般衝過來,忙側身躲開了,可跟在她身後的葉清溪便沒有這好運了,隻是令她不知說什麼好的是,這位葉姑娘該不會以為皇上看不到她,彆人便看不到她吧?她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到葉清溪,跟在皇上身後的內侍中也有人能看到她。

“皇上,她……她在那兒……”皇帝身後的內侍中有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哪裡?在哪裡?”皇帝根本沒看身後的內侍所指點的方向,兀自張望,似乎不把衝撞了他的人找出來便不會罷休。

“柱、柱子後頭!”另一個內侍忙說道。

“柱子?”皇帝眼神一厲,立刻繞過柱子,然而柱子後卻沒人。

葉清溪發誓這是她這輩子第二快的動作了,或許是因為太過驚懼而進入了解離狀態,她仿佛飄離了軀體在空中看著自己,聽到有人給皇帝指點她的位置,她根本連考慮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繞著柱子轉了一圈,腳下一蹬便來到了翠微身旁,低了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除了皇帝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人呢?人在哪裡?”皇帝沒看到人,怒氣又湧了上來,終於轉回頭瞪著那些內侍。

但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葉清溪。

於是皇帝也把目光挪到了葉清溪身上,他似乎想了會兒才說道:“你剛才不在這裡。”語氣也不怎麼篤定的樣子。

葉清溪低著頭,隻當皇帝沒跟她說話。

皇帝卻幾步走過來問道:“你是誰?”

葉清溪隻得低聲道:“我是來見太後娘娘的。”

皇帝在葉清溪跟前兩步遠外站定,她的身高不過到他%e8%83%b8口,距離一近便生出強大的壓迫感。

“是你撞的我。”皇帝也沒管葉清溪回答得是不是牛頭不對馬嘴,沉著臉說道。

葉清溪下意識回答:“不是我!”

皇帝皺眉,又問:“那他們為什麼看你?”

葉清溪咽了下口水,一個個理由從腦子裡劃過,她脫口道:“因為我長得好看!”

皇帝忽然伸手抓住了葉清溪的下巴,用跟溫柔完全搭不上邊的動作讓她抬起頭,掐著她的下巴左左右右地觀察她的臉,片刻後他鬆手說:“確實好看。”

隨後他就像是忘記了撞人這事一般,轉頭就走。

葉清溪:“……”

翠微:“……”

所有在場卻不太敢說話的其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  此刻看文的你或許會在心裡吐出一句話:神經病啊!相當一針見血→ →

突然感覺可能有必要說幾句。心理治療是相當複雜的,並非看過幾本書就真能治療病人。所以說,本文是以女主的專業作為切入點的言情文,正如我在文案上說的,正文的一切心理學知識都不要當真。基本上暴君的病不會治好了,但會有所好轉,至少思維不那麼奔逸……

第4章 求救

眼見著皇帝即將走遠,原本就跟在他身後的內侍們吩咐回過神來,匆匆跟了過去。

翠微又忍不住看了葉清溪一眼,後者正因逃過一劫而露出劫後餘生的後怕。她定了定神道:“葉姑娘,這邊請。”

葉清溪一驚,忙點頭跟著翠微走。老實說,她現在還有點懵,不知自己怎麼就賺了一條命回來。不過,從這皇帝如此容易被激怒,如此容易被轉移注意力,而他的思維方式又如此與眾不同來看,他的病怕是真的不輕。

或許正因為皇帝的病不輕,他身邊伺候的才會如此戰戰兢兢,不太願意當出頭椽子,皇帝不提,也就沒人願意多生事端。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這條命確實是撿回來的。

走了沒一會兒又到了上次的暖閣,翠微請葉清溪在外頭稍候,自己入內去看看太後有沒有醒來。

翠微快步入內,此刻所謂在歇息的太後卻正端坐梨花木圓桌前,靜靜地品茗。

翠微簡單地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太後眉目微動,忽而笑了一聲:“哀家果然沒有看錯人。”

對她來說,要讓葉清溪心甘情願為自己做事算不得什麼難事。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便可以讓葉清溪自動找上門來。隨後再讓葉清溪跟洌兒遇上,以洌兒的性子,足以恐嚇到葉清溪,到時候她就順勢將那小丫頭留下,又送她一個順水人情將周家母子放出來,那小丫頭必定對自己感恩戴德,到時候她再每日裡為洌兒多苦惱苦惱給那丫頭看看,要不了多久便能讓那丫頭主動提出替洌兒治療來報答她的恩情。她是從現代過來的,很清楚心理谘詢又不是什麼純體力勞動,拿皮鞭抽打就行,那必須仰仗心理谘詢師的主觀能動性,隻有對方心甘情願積極主動地治療,她的洌兒才能有所好轉,因此她必須費點心思。隻是葉清溪一見麵就成功安撫下洌兒的暴躁情緒,便是種意外之喜了。

翠微也知道太後是想讓葉清溪治皇上的病症,但她卻不知太後為何獨獨看上了葉清溪而不是去尋那些知名的大夫。其實,皇上的“病症”或許隻在太後看來才是病症,旁人包括她在內,都覺得那些不過是皇上的喜怒無常罷了。但既然太後堅持,她自然會儘全力幫太後。而且,今日這位葉姑娘竟然能在皇上暴怒的時候幾句話說得皇上息怒離開,確實有她的過人之處。

“那……這會兒奴婢便讓葉姑娘進來麼?”翠微問道。

“讓她進來吧。”太後起身回了床上。

葉清溪被翠微領著到了太後床前,帷幕後傳出陣陣輕咳。翠微上前將帷幕撐起,太後略顯蒼白疲倦的麵容便顯露在葉清溪麵前,隨後翠微便出去了。

“清溪,先前你衝撞了洌兒的事,翠微已同我說了。”太後麵有愁容,看著葉清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葉清溪心中疑惑,正想發問,卻聽太後轉了話題道:“我聽翠微說,你來宮裡尋我,是有要事?”

葉清溪便將疑惑暫時壓了下去,點頭急切地說:“是,珍姐。先前好心救我並為我提供吃住的周大娘和她兒子被官府的人抓了,說鋪子裡的包子吃死了人,我不相信,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有人陷害他們。我來求珍姐出手相助!”

“唔……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太後輕描淡寫地說,“我讓人去尋京兆尹,他總會給我這個麵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清溪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事情如此輕易便能解決,連忙道謝:“多謝珍姐!”

“這些都是小問題……”太後一臉為難地瞥了眼葉清溪,眉頭微微蹙起,歎道,“怕是你自己危險了。”

葉清溪驚訝地看向太後。

太後道:“方才你雖躲了過去,但洌兒他……比較記仇,這會兒不惦記,晚點說不定又記起了這事,隻怕會找你的麻煩。翠微!”

太後揚聲喊了一句,又低聲道:“穿越之事隻有你我知曉,萬不可在翠微麵前提起。”

葉清溪忙應了一聲,心裡卻想起了當初在這兒醒來時偷聽到的太後和翠微的對話,聽二人說話的意思,翠微似乎知道太後的來曆,不過既然太後如此提醒了,她又不能讓太後知道她聽到了二人之前的對話,今後有他人在場時,必須謹慎些彆說錯話。

翠微很快便進來了,太後揉了揉太陽%e7%a9%b4問道:“翠微,差不多半月前,皇上可是仗殺了人?”

太後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眼翠微,後者立即道:“回娘娘,是有那麼回事。那人惹得皇上不高興,當時皇上也沒計較,但三日後就突然想起了那事,把人給杖斃了。”

葉清溪聽得麵色一白,她想起剛才跟皇帝的對答,垂死掙紮似的說:“可是之前皇上並不確定是我撞的他……”而且當時她走得慢,明明是那皇帝橫衝直撞的錯,可這種話在統治階級麵前毫無意義,特彆對方還是個思維與正常人不同的皇帝。

“那有關係麼?”太後輕笑一聲,“隻要他記起了你,並因你而心生不悅,他便有足夠的理由殺你。”

葉清溪啞口無言。

太後望著麵露惶恐的葉清溪,輕輕拍了拍床榻:“清溪,過來這邊坐。”

葉清溪慢慢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太後握住了葉清溪的手,正色安慰道:“莫怕,我總不會袖手旁觀。這樣吧,你彆出宮了,先在我身邊待著。洌兒他雖……卻也總要給我這個母親幾分麵子。”

葉清溪一怔,她從未想過自己留在皇宮裡這一可能,下意識地為自己爭取:“如果我出了宮,再不出現在皇上麵前,像我這樣的小人物,他不會想起我的吧。”

太後憂心忡忡地望著葉清溪:“你真要賭這種可能性?你若在宮外,我不一定能照看到你,真要出事了,怕是來不及施以援手。”

葉清溪膽子實在不大,被太後說得心驚膽戰。她先前還以為自己真逃出生天了,可如今聽來,怕是高興得太早了。她跟皇帝就見過兩麵,哪有太後他們對他了解得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精神障礙她也完全不清楚,正如太後所說,萬一他真想起了她要來乾掉她,根本就不會給她向太後求救的機會!

見葉清溪依然麵露猶豫之色,太後便歎了口氣道:“你不願留在宮裡我也理解,這兒於你來說確實與牢籠無異。我也不願勉強你,今後隻能儘全力護你了。”她拍了拍葉清溪的手,“我也累了,讓翠微送你出宮吧,我再讓她給京兆尹帶話,不出意外,今日周家母子便能與你團聚了。”

太後麵上疲憊,心亂如麻的葉清溪隻得跟她道彆,跟著後來在邊上旁聽的翠微一道往外走。離開時,她心裡生出了那麼一絲不舍之情。她以為太後還會再勸勸她的,沒想到她沒及時答應下來太後就不勸了!想想似乎也沒毛病,即便她跟太後是老鄉,可命是她自己的,太後又沒有義務保護她,難不成還把她彆在褲腰上嗎?人家已經給出了最好的解決辦法,她不肯接受,人家還能如何?

翠微領著葉清溪出宮時並未跟她搭話,而葉清溪也想著那皇帝會不會突然想起她而千方百計找到她乾掉她。今日來看,皇帝的精神不大正常,或許他也會有不同於常人的執著,她覺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