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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她敢過去搶位置就能立馬哭出聲的氣勢。

喻雲霏隻能作罷。

這晚她很難入睡,始終在翻來覆去地想,有可能嗎?真的會有如此離奇的事嗎?

不說彆的,就說阮輕輕這個人。

她天真單純,卻半點不嬌氣,沒架子,性子軟乎乎的,愛哭,還好哄,看起來分外好欺負且毫無心計,這樣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是那位傳奇色彩濃鬱的皇帝?

真有像她這樣的一國之君嗎?

喻雲霏想不明白,而就在這個城市的另一處,她的助理沈歡還在跟閨蜜吃喝玩樂。

今天喻雲霏早早收工,沈歡也難得輕鬆,恰好她的閨蜜約她出去玩,她便欣然前往。

夜已經很深了,城市裡卻依舊喧囂熱鬨,燈火把街道照了個透亮,閨蜜吃完串串用紙巾擦了嘴,問沈歡:“現在幾點了?”

沈歡看了眼手機,告訴她:“23點45分。”

“好快啊,”閨蜜伸著懶腰,笑道:“再有15分鐘,美好的一天就又要過去了。”

一天就要過去了。

提取到這幾個關鍵字眼以後,沈歡忽然就想起了白天那個可愛妹妹跟她說過的話:今天若是遇到有牡丹花盛放的路口,你切記要避開。

然而今天馬上要結束了,她都沒有遇到什麼牡丹花路口,可見這話就是那個小姑娘在隨口杜撰騙人吧。

沈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現在吃飽喝足了,咱們也該回去了,”閨蜜跟沈歡挽著胳膊,看著依舊擁擠的街道歎了口氣,說:“這邊太擠了,不好打車,歡歡,要不然我們先往外走走吧?”

沈歡笑著道:“好啊。”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往遠走,終於避開了最繁華的中心,到了稍微空闊的路段。

轉了一個彎過後,閨蜜忽然拍著她的手臂興奮道:“對麵怎麼有個帥哥在賣花啊?我們過去看看。”

花?

沈歡沒由來地一凜,在看清那紅粉相間開得格外嬌豔的正是牡丹以後,她的瞳孔更是驟然緊縮。

那一瞬,她的心跳幾乎是快到了極點,也不知是出於本能還是由於恐懼,她竟然把帶著她往前走的閨蜜狠狠往後一拉,閨蜜完全沒反應過來,就那樣跟她一起退後,摔倒在了馬路沿上。

“歡歡,你這是……啊!”閨蜜質問的話說到一半就變成了尖叫,因為就在電光火石間,一輛轎車疾馳而來,還直直地撞上了附近的建築物。

巨大的撞擊聲就在耳旁響起,而沈歡腦海裡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如果自己沒有及時拉住閨蜜,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車禍砸出來的碎片還落了一點在閨蜜腳下,閨蜜被嚇壞了,她哆哆嗦嗦地拉住沈歡的手,跟她哭喊道:“快快……快打110。”

沈歡顫唞著拿出手機,剛好看到上麵的時間從23:59變成了00:00。

她呆住了,如果不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個小姑娘說的竟然是真的。

……

阮輕輕夜裡睡得還算安穩,但沒等到天亮,她就醒了。

她靜悄悄的走到窗邊觀著浩瀚天光,似有所感,就又掐指算了算。

“平安了。”

雖說她不該輕易流露本領,但是能讓兩個女孩子免於受難,實在是值得開心的事。

阮輕輕彎起唇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隻是在放下水杯的時候,手上一顫,不小心讓那溫水灑了出來。

“嗯?”

阮輕輕略微擰起眉頭,拿纖細白嫩的手指在那灘水跡上劃了劃,忽然正襟危坐起來。

她神色變得認真,連著在桌子上畫了好幾個符文陣法,最後又咬破手指,在中央滴了一滴鮮紅的血。

原本沒有顏色的水線合著血色,一下子就變得生動活潑了起來,某個方向還隱隱閃著光。

“就在東南?”阮輕輕的眼底迸發出光亮,聲音也雀躍:“貴妃竟然也來到了這裡!”

她實在太高興了,喜難自禁,就想把這快樂分享給身邊的人,可哪成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喻雲霏聲音:“是趙院長嗎?”

“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早就麻煩你,我也是沒辦法了……”

“對,我……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最近你們院裡有沒有偷跑出來一個十九歲的少女?”

“她長的很好看,具體情況我也不好說……症狀、症狀就是覺得自己是皇帝……”

阮輕輕深吸了一口氣,難過和委屈隨即就湧上了心頭。

姝妃竟然還是不信她,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吧?

阮輕輕含著眼淚抹掉符文,本想直接離開,可到底氣不過,就找出紙筆,對照著這時候的語言寫下一句留言:喻小姐,不打擾你了,我自己回精神病院去。

阮輕輕自暴自棄地想,反正姝妃也以為她是從那個地方跑出來的,那就讓她以為好了。

不過阮輕輕的失落並沒有維持太久,一想到貴妃也在這裡,她就重新滿懷期待。

阮輕輕出了門,路上隨手摘了幾片草葉,又引了自己的血做占卜,不到兩個時辰,她就準確找到了貴妃的定位。

“就是這裡了。”阮輕輕收了草葉,看向頭頂的牌匾,慢慢念出了後麵幾個字:“武術訓練館?”

阮輕輕身上還穿著睡衣加拖鞋,這實在太惹人注目了,因而一進去就被人攔下了。

阮輕輕也不著急,就巧笑倩兮,對著眼前人脆生生道:“你好,我找黎芊璿,請問能帶我去見她嗎?”

門口的人側身問同伴:“黎老師?”

另一個道:“她今天來我們這裡做技術指導,一個小時前剛剛到,據說還沒休息就直接上擂台了。”

兩個人原本還在猶豫,可在阮輕輕合手作揖說自己和黎老師有約,求求他們幫幫忙後,兩個人就暈暈乎乎毫無原則地答應了。

畢竟誰能拒絕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咳,小姐,你跟我來吧。”

“謝謝。”

拐了兩個彎又推開一道門,阮輕輕就看見了擂台上的那個女人。

她個子很高,穿著一件紅色的運動背心搭配黑色短褲,梳著最簡單的馬尾發型,卻難掩明豔之色,這豔和姝妃的嬌%e5%aa%9a入骨截然不同,是帶著英姿透著颯爽,像夏日呼嘯的風,像冬日極烈的酒,鮮明又獨一無二,叫人根本沒法認錯。

這就是她的貴妃。

這就是黎芊璿。

才看到一個側影,阮輕輕眼眶就紅了,她努了努嘴角,壓下了想哭的衝動,剛要叫人,就看見擂台上的貴妃勾拳抬腿,用一套行雲流水的連環動作放倒了對麵的猛男。

隨著那“砰”地一聲,阮輕輕的話也跟著憋回了嗓子眼。

好凶哦。

阮輕輕吞了下口水,又深吸氣,對自己說,沒關係,我不怕,就算貴妃對彆人再凶,她也不會對我凶的。

趁著她自我心裡建設的時候,帶她來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叫人:“黎老師,有個小可愛說跟你有約,我就給帶進來了。”

阮輕輕慌亂地眨著眼,朝她望了過去,心裡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她忍不住想,貴妃會記得我嗎?貴妃她應該會記得我吧?

就在那一刻,兩個人視線交彙,黎芊璿愣在當場,滿目震驚錯愕。

還不等阮輕輕算明白貴妃到底記不記得她,黎芊璿就跳下了擂台,大步朝她走來。

第4章

黎芊璿想過很多次,如果再見到阮輕輕,她會用什麼樣的語氣跟她說什麼樣的話。

可真當阮輕輕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才發現那些設想都是不成立的。

因為她的腦海已經變得一片空白。

她隻能急匆匆地從過去,把女孩的臉捧住,用手指濃墨重彩地描摹她的五官,來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想叫她陛下,卻發現自己啞然失聲,根本吐不出半個字。

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這麼多年,她想了無數個日夜,盼了無數個日夜,就等待著阮輕輕出現,來她身邊,跟她見麵,但過去等到的結果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

她原本已經不報期待。

“陛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黎芊璿終於把這兩個字輕輕說出口,隨後便用力把阮輕輕往懷裡一按,抱緊著不放開。

“唔、咳……”阮輕輕被她勒的直喘,臉上也憋的通紅,她錘著自家貴妃的肩膀,求饒道:“你輕一點,朕……我要喘不過來氣了。”

黎芊璿這才放開她。

阮輕輕平複了一會兒呼吸,才看向貴妃熟悉的麵容,眼中帶著笑。

她仰著頭道:“芊璿,能見到你真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黎芊璿也看著她,看了許久,就在阮輕輕還等著對方的熱情回應時,這位高挑美女卻彎著唇角,冷聲道:“叫的這麼親熱乾什麼,我跟你很熟嗎?”

阮輕輕:“???”

阮輕輕噎住了。

她想不通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麼了,姝妃是這樣,貴妃也是這樣,明明都叫了她陛下,轉過頭就又變得不認識她。

黎芊璿還在盯著她看,瞳孔中的神色很複雜。

阮輕輕心頭一跳,暫且壓下漫無邊際的委屈,試圖質問:“你是不是在裝?你明明就記得,我都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來了。”

黎芊璿依舊盯著她看,視線不肯移開半分,卻似笑非笑:“這位小姐,你是哪位啊?”

阮輕輕要被氣哭了,聲音也滿含哽咽:“你明明就記得我,為什麼不承認?”

黎芊璿揚眉:“我有說過我認識你嗎?”

阮輕輕氣的兩頰都鼓了:“若是不認識,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捏我的臉?”

黎芊璿勾唇:“隻是看你好看想非禮你罷了,有什麼問題嗎?”

阮輕輕指著她的手都在發顫:“你……”

黎芊璿俯身,更靠近她細嫩的麵容,頗為輕佻:“你這麼好看,誰不想欺負你?”

阮輕輕終於被她給氣哭了,兩行清淚從她眼角蜿蜒而下,連卷密的眼睫毛都被打濕,她哽咽著問:“黎芊璿,從前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啊?”

黎芊璿仍舊盯著她,還不答反問:“進來的時候你說想約我對吧?”

她去旁邊拿了紙巾,給阮輕輕擦乾了眼淚,不等她給出答案,就又道:“金海灣酒店頂層總統套房,雙人大圓床,對麵是海景,有落地窗,來嗎?”

阮輕輕:“?”

阮輕輕雖然在蒙昧間也大概學過這個世界的知識,可到底了解的不完全,再加上黎芊璿這語言太跳躍,前後並沒有什麼邏輯關聯,她一下子沒搞懂,結結實實地愣在了當場。

阮輕輕茫茫然地立在原地,沒看到周圍暗戳戳圍觀的人都已經沸騰了。

黎芊璿是誰啊?

那是17歲就拿了世界拳擊冠軍的天才,她家境優越,容貌上乘,一出道就震驚所有人,被各種報道吹的天上有地下無。

可多少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又有多少人在數不清的鮮花和掌聲裡迷失自我?按理說這樣年少成名又備受吹捧的天才,往後的路途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崎嶇和不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