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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問道:“阿雲,你怎麼是這副表情,你不高興嗎?”

喻雲霏搖了搖頭,又眨了下眼,她那長而卷翹的睫毛跟著震顫,像是蝴蝶展翅欲飛時露出的羽翼,在流溢著光彩,她笑道:“怎麼會?我很高興。”

她這一笑,連背後的天色都仿佛變得黯然無光,整個天地間唯有她姝色照人,周遭萬物都成了她的陪襯,這般嬌%e5%aa%9a姿態,無邊風情,和過去彆無二致,使阮輕輕又想起來當年宮中舊景。

阮輕輕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才道:“你莫要擔心,我剛剛算過,欺負你的人很快就會有報應,這話是真的,並非唬人。”

喻雲霏自然不可能信,她沒立即給出回應,等帶著阮輕輕走到車庫,見四下無人,才問她道:“其實你是我的粉絲對吧?”

“粉絲?”阮輕輕思考了一下,才不確定地問道:“在這裡,是不是隻要真心喜愛你,就可以稱作是你的粉絲?”

喻雲霏哼了聲,眉梢微揚:“是這樣。”

這下阮輕輕能確定了,她彎著眉眼,甜聲回答:“那我確實是你的粉絲。”

女孩神色一如既往,圓潤的杏眼裡仍然透著無辜和純情,可她看過來的視線卻直勾勾地,沒有半點躲閃,叫喻雲霏忍不住被撩了下,連心跳都紊亂了一瞬。

她眯眼打量了阮輕輕一會兒,忽然靠近,捏了把她軟乎乎的臉頰:“我性取向是女,這你應該不知道吧?”

她沒有對外公開過這件事,所以默認阮輕輕不知情。

阮輕輕回憶著自己新學到的東西,慢慢道:“性取向是女嗎?之前確實不知,不過這有什麼的呢?”

她拉住喻雲霏的手,眉目含笑,歡喜都快要從眼角溢出:“我隻知道你是阿雲便好了,今日能在這裡遇到你實在是上天恩賜,我簡直開心到不知如何表達。”

這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會打直球嗎?

喻雲霏穩了穩心跳,忽然認真:“小妹妹,你成年了嗎?”

阮輕輕聽得擰眉:“你怎會不知?”

“這是我們初次見麵,我怎麼會知道?”喻雲霏看著她,狐狸眼淌著%e5%aa%9a,透著光,半是嚇唬半是認真:“不過呢,雖然是初次見麵,但你長的很對我胃口,性格也討我喜歡,要是你已經成年還這樣亂撩的話,我可不介意X粉。”

阮輕輕大驚失色地收回了手。

喻雲霏以為她是被自己的後半句嚇到了,沒想到阮輕輕的關注點卻是前半句。

“什麼初次見麵?”阮輕輕咬住唇,委屈地控訴:“姝妃,你當真不記得朕了嗎?”

喻雲霏:“???”

阮輕輕:“????!”

兩個人短暫交流了一下,喻雲霏不由得失落,她本以為是一場和漂亮妹妹的豔遇,沒想到這心動對象竟然是個精神不大正常的少女。

“小姑娘,”喻雲霏暗道可惜,語氣卻儘量柔軟:“你還記得你是從哪家醫院跑出來的嗎?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啊?身上有牌子嗎?記不記得家人的電話號碼啊,或者、或者我直接帶你去警局?”

阮輕輕:“……”

阮輕輕要委屈死了。

她試圖掐指算一算是怎麼回事,可眼前這事和她自身命數息息相關,她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法算出來。

看她掙紮的厲害哭的也凶,喻雲霏到底還是心軟了,臨到警局門口她轉了個彎。

“我不說你是姝妃了還不行嗎?”哭成淚人的小姑娘拽著她衣袖,可憐兮兮地哀求:“阿雲,求求你,不要送我過去……”

她身處虛空之時也學習過外界的知識,大約知道被送去調查是什麼結果,被當成病人還是輕的,若是嚴重,可能會被抓起來研究。

她雖受天道眷顧,也多了些不尋常的本事,可到底還是肉.體凡胎,能力有限,要是被一群人關押,就算能脫身,也免不了眾多麻煩。

這樣想想,今日在劇組她也有些莽撞了,她還沒在這個時代安身立命紮穩根基,實在不應該展露鋒芒。

喻雲霏看她這樣也隻能輕歎,語氣柔和:“那給我個地址,我送你回去?還是我就在這裡放你下車?”

“我沒有地方去,”阮輕輕乖了不少,她抬著紅紅的眼睛看過去,對著喻雲霏輕聲道:“姐姐,我可以去你家裡借宿一晚嗎?”

像是怕喻雲霏有顧慮,她還補充了一句:“我已經過完十九歲生辰 ,在這裡算是成年了。”

喻雲霏差點沒握穩方向盤,還好現在車子停在路邊。

這妹妹到底是什麼情況?

剛才那話是暗示吧?是暗示吧?

而且不談及大乾皇帝和姝妃時,她也挺正常的……

喻雲霏迷惑了,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真把阮輕輕帶回了家。

劇組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公司那邊,喻雲霏到底沒躲過一頓痛罵,好不容易應付完公司,她才想起來給小姑娘做飯,可打開冰箱門一看,裡麵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家裡竟然隻剩下兩桶泡麵。

喻雲霏有點過意不去,問阮輕輕:“吃桶麵可以嗎?還是叫外賣?”

阮輕輕指著那兩桶麵,小聲說:“這個就可以,謝謝姐姐。”

簡直乖的讓人心疼。

特彆是再跟白天在劇組裡生龍活虎的樣子做對比,喻雲霏更過意不去了。

阮輕輕斯斯文文地吃完了桶麵,又一次道了謝,還說這是她最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這話一出,喻雲霏的愧疚就升到了頂點。

竟然會覺得泡麵好吃,這到底是什麼小可憐啊?

喻雲霏滿心愛憐,忍不住想幫幫她,哪怕她現在自己也處境困難。

既然要幫她,就總得搞清楚女孩的身份,她沒有帶證件,問又不說,喻雲霏隻好順從她,又說起姝妃的事。

“你之前說,你是大乾的那位末代皇帝,而我是你的姝妃,對嗎?”

阮輕輕抬起頭,眼眸亮了一下,但很快那光又熄滅了。

她撈著桶麵裡的壓縮蔬菜,悶悶道:“我說了有什麼用?你根本就不信我。”

“我信,”喻雲霏違心地改口,哄著她道:“我隻是記不太清那時候的事了,你多說說,說不定我就全想起來了呢?”

阮輕輕打量著她,仍然有些後怕:“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喻雲霏麵不改色地騙小孩。

阮輕輕看她模樣柔軟嬌%e5%aa%9a,和舊時一樣,便大著膽子說了起來。

剛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後來她便越聊越活潑。

“……除了這些,朕如今還是個神算子,雖然不似國師那般算無遺策,達練嫻熟,可信手拈來地占卜事宜還是不成問題的。”

喻雲霏笑了。

阮輕輕有點惱:“你不信我?”

喻雲霏:“這確實有點扯……”

阮輕輕急於證明自己,便道:“那不如我來算一算天氣。”

她認真掐算,而後抬眼,聲音清澈:“明日寅初,將有細雨彌漫,及至卯時,疏雨便轉驟,還將伴大風。”

“你說的這些,天氣預報也知道。”喻雲霏更想笑了,她支頤巧笑:“要不然你算算我的星途?”

阮輕輕搖了搖頭,拒絕道:“你是與我息息相關的親近之人,想要探測你的命數並非易事,需要擺盤布陣,再沐浴焚香,挑個天時地利的良辰之日細細推演,方才有可能撥開迷霧,看清因果。”

喻雲霏樂不可支。

阮輕輕又要哭:“你還是不信我對嗎?”

喻雲霏沒忍住說了實話:“我看你真像個滿嘴胡話的小騙子。”

阮輕輕忍著淚意解釋:“我雖有過編撰胡扯,但剛剛對你說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喻雲霏耐心哄她:“我信你,不過皇帝不都是金口玉言?難不成還能說假話胡扯?”

阮輕輕收了眼淚,點了點頭:“當然能,皇帝也是人,是人就總有七情六欲,免不了進退兩難,大到朝堂,近到後宮,多多少少會說些違心之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喻雲霏又問:“那你說過什麼違心之言?”

阮輕輕回憶過去,瞳仁裡有些懷念:“貴妃做的蓮子羹是真的不好吃,可朕怕她傷心,總是說著極好,還誇讚她的手藝絕俗,連禦膳房的師傅都比不上她。”

“她因這話開心了許久,竟連著做了半月的蓮子羹,還每每都要看著朕親口喝完。”

“後來朕隻能說,心疼她那雙柔荑,不忍她再洗手做羹湯,她才作罷。”

喻雲霏裝作附和:“嬌生慣養的妃子確實不適合下廚。”

阮輕輕卻否認了:“貴妃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女兒郎,隻不過她那雙手是用來舞刀弄槍的,讓她燒柴切菜,實在是大材小用。”

喻雲霏一愣,腦海裡突兀地閃過一些畫麵,眼皮也跟著微跳:“舞刀弄槍?”

“嗯,”阮輕輕應聲:“金戈長矛,短兵利刃,貴妃總能使得威風凜凜,不輸這世間任何一位男子。”

說著,阮輕輕的聲音就小了下去。

她忽然想貴妃了。

貴妃總是會無條件地相信她,她想,要是貴妃也在這裡的話那就好了。

第3章

喻雲霏也有些怔怔,像是若有所思。

又隔了半晌,她才回過神,繼續問:“貴妃還可以舞刀弄槍嗎?”

阮輕輕反問:“為什麼不可以?她可是忠勇將軍府出身的女兒,從小就習得一身好武藝,舞刀弄槍於她而已不過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尋常事。”

喻雲霏笑了笑,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皇宮最重規矩,怎麼會允許後宮嬪妃做這種事?”

“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嗎?”阮輕輕清澈的眼眸裡浮現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失落,聲音也低了些許:“朕從不拘著你們做事,畢竟被困於一方小小天地已經很惹人垂憐了,總不能連喜好也被剝奪了去。”

喻雲霏笑著道:“你倒是會疼人。”

可這樣體恤後妃還同她們共情的皇帝會真實存在嗎?

聊到最後,阮輕輕又帶著點期待問她:“阿雲,你有想起來什麼嗎?”

喻雲霏隻能繼續忽悠:“確實想起來一點,不過今天太累了,我覺得我們休息一下,明天再想,可能會更好。”

阮輕輕自然不會拒絕。

喻雲霏給她找了套自己沒穿過的睡衣,又拿出了嶄新的洗漱用品,還教她如何用花灑,阮輕輕學東西很快,把這些都記住了,隻是畢竟頭一次使用,她眼間眉上都掛著新奇,像個剛得到稀罕玩具的小孩。

怪可愛的。

可愛到喻雲霏忍不住想逗逗她,便掐著嗓音嬌聲道:“陛下用不用臣妾幫忙更衣啊?”

她又撩了個姿勢,長發被她順到耳後,傲然身材顯露無遺,那模樣%e5%aa%9a態橫生,阮輕輕卻不為所動,還是用那副單純的表情看過來,彎著眼睛告訴她:“不用了,過去朕也不曾使喚你們更衣呀,如今已經是新時代了,朕……我當然可以自己來。”

喻雲霏聳聳肩膀:“好吧。”

這房子裡就一間臥室一張床,喻雲霏要把床讓給阮輕輕睡,自己睡沙發,可阮輕輕說什麼都不同意,還抱著她給的枕頭直接躺上了沙發,大有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