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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2鬼 番外 酥油餅 4372 字 6個月前

為是新生,老師給他開了後門,親自引薦了S班的駕駛員——自己的兒子。

阿水事後才知道,這位駕駛員成績優異、炙手可熱,是許多機甲製造師眼中的香餑餑,他“橫刀奪愛”,已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

排擠、打壓、誹謗……明刀暗箭紛至遝來。

這對他來說,並不太陌生。他與惑蒼形影不離的時候,也受天庭女仙們的白眼,明裡說壞話,暗裡使絆子。隻是,他雖然受了些罪,但心裡歡喜——因為那裡住著一個人,如定海神針一般,牢牢地支撐著。

如今這場無妄之災,他卻不願意接受。

他主動解除與那位機甲駕駛員的合作關係,安靜地等待交了白卷的作業被畫了個大鴨蛋。

他示好的舉動沒有得到善意的回應,有部分人還認為他自命清高、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實討厭這種感情,有的時候是先有結果,才有理由。所以,不管怎麼拚命地反駁理由,都無法改變對方討厭你的事實。

這個道理,是惑蒼告訴他的——在一個女仙指著鼻子說他抱大腿、沒骨氣,他解釋半天無果之後。第二天,他就聽說那位女仙被敲斷了大腿,還不敢用法術治療,隻能躺在自己的仙宮裡嚶嚶嚶地哭泣。

這是一個開端。

此後,任何欺負他的人,隔日就會發生不幸。他為此背上了“掃把星”的罵名。這個綽號傳了才兩日,就銷聲匿跡,據說也與“掃把星”的威力有關。

但他心裡知道,是惑蒼在暗中為他出頭。

說暗中,也不儘準確。

惑蒼雖未主動提起,也從未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

校園這麼熱鬨,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可一天之中,他竟有半天的時間在想惑蒼,而另外半天,又在睡夢中遇見。興許是認定了他們不會再有結果,於是,那些不好的、不堪的就與這結果一同陪葬,餘下的美好時不時地騷擾著他的記憶。

作業之後,又是考核。

依然與機甲駕駛員合作,不過這次不但要設計,還要親手製造出來,讓駕駛員穿著去比賽。駕駛員的排名決定考核分數。

合作者隨機抽取。

輪到阿水的時候,所謂的隨機數字竟然都變成了68。他好奇地抽出其中一張,得到了一個叫狄斌的名字。

第一次見麵,是個暖洋洋的午後。

他等在圖書館門口,看著一個高瘦的眼鏡少年一步步走來。少年麵容清秀,卻眼神躲閃,如驚弓之鳥一般,相見之後,也很寡言少語。阿水不是個多話的人,今日難得的成了主導者。

因為考核,也因為對少年的憐惜,兩人交往漸深,時常同進同出。學院裡便有謠言傳出,說他們兩人談戀愛。

阿水曾經滄海難為水,%e8%83%b8懷坦蕩,無所畏懼。卻有人為此坐立難安,恨不能將狄斌除之而後快。這人當然就是跟著阿水來到軍事院,躲在暗中觀察的惑蒼。

那日的報警,他有諸多考量。

一是為迷茫的阿水指點一條適應世界的明路。二來,他也含有私心。希望阿水驚慌失措之下,自己有機會英雄救美。

不成想,阿水不僅沒有驚慌失措,日子也越過越紅火。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戀人,看他獨當一麵的樣子,他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不過……想談戀愛?

除非對象是自己,不然絕對不行。

阿水像往常一樣,在圖書館等狄斌過來討論機甲的設計,誰知到了晚上八點,依舊沒有對方的消息,打通訊器,總是忙音。無奈之下,他隻好開啟天眼,卻發現對方躺在學院後山的無人地帶,生死不知。

第99章番外(5)

他急忙趕去, 發現狄斌隻是被人揍得昏了過去,傷勢看著嚇人, 卻不致命。將人送到醫護室,就被聞訊趕來的校領導訊問了半天。

不暴露天眼, 阿水跑去後山無人地帶找人的理由就變得萬分可疑。隻是監控明白顯示,事發時他的確在圖書館, 加上他是發現人、救助人, 嫌疑便小了許多。

狄斌傷勢不重, 簡單治療後就醒了過來, 校領導得到醫生許可後,關門密談。

出於好奇, 阿水打開了天眼——

校領導親切慰問過後,立刻轉入審訊模式, 嚴厲批評他擅自去無人地帶的危險行為,要他交代事情來龍去脈。

狄斌隻說自己心煩意亂, 去後山走走, 沒留意走遠了。因為天太黑, 沒留意是誰攻擊的自己。

校領導浸%e6%b7%ab官場多年,一眼看出他言不由衷,使用全方位技巧來回地套話,都被狄斌一口咬定沒看清。校領導無奈撤退:“你好好想想, 想出線索再告訴我。校園暴力不會是偶然性的, 一定是長期性的, 為了自己身心將康, 你要想清楚。學校對校園暴力零容忍!”

校領導離開後,阿水走進病房,狄斌正好看過來,眼神略怪。他莫名心驚。

在天庭的時候,不是沒有與他交好的神仙,隻是好了沒幾日,他們就以這種表情對他敬而遠之。他發問,無人答,久而久之,成了定律,身邊冷清得連個未化形的妖怪也沒有。

他曾向惑蒼抱怨,惑蒼笑著回答:“有我不夠嗎?”他當時深陷情海,一葉障目,讀不懂這句話本是抱怨、也是答案。

“我來看看你。”

“是你救了我?”

他們同時開口,同時說完,麵麵相覷片刻,又同時發笑。

狄斌說:“我沒告訴學院誰打我。”

阿水呆了呆:“你看到了?”

“嗯,還聊了幾句。”狄斌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和你有關哦。”

阿水的心揪起。

狄斌說:“是我在學院裡的死對頭。”

阿水心裡七上八下:“死對頭?”

“我是以綜合考試第一名的成績入學的。”狄斌講述時,帶著年輕人獨有的驕傲,“對一些天之驕子來說,輸給一個出身平凡的普通人,是不可忍受的。”

阿水反駁:“綜合考試第一名的人怎麼算普通人?”

狄斌笑了笑:“也是呢。”

兩人又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阿水問:“你剛才說,打你的人和我有關係?”

狄斌摸了摸臉上的紗布:“嗯。我的死對頭們已經有段日子沒來荼毒我了,這次找我是為了你。他們希望我離你遠一點,如果我做到,就能獲得一個不錯的實習機會。”

阿水麵色蒼白:“為什麼?”

狄斌有點驚訝:“你不知道?”

“我入學考的成績並不好。”

“我知道,你是G班的學生。”

狄斌幫他分析了一波,全不成立。

阿水沮喪了一小會兒,就重新振作:“對不起,連累你了。”

狄斌笑笑:“朋友之間,可以道歉,彆說連累。我沒有答應他們,不然就不會挨揍了。”

挨揍也要維護的友誼,阿水頭一次體驗,如此新奇,如此陌生,又如此暢快。他握住狄斌的手:“下次他們找你,你來找我,我保護你。”

“當然,你指望每次我都一個人挨揍嗎?”

兩人相視而笑。

屋內氣氛和諧愉悅,屋外卻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晴朗的天空隨即烏雲密布,大雨傾盆。

阿水敏[gǎn]地看向窗外。

依稀有個人影。

高大、強悍……落寞。

意識到他的目光,對方飄渺的身影漸漸化為實體,大咧咧地站在半空中,與他對望。

悠悠歲月,何止千年。

在那漫長的時光長河中,他們曾有多少次的相望。彼時的心情如何?是雀躍、是欣喜、還是緊張?終歸不是現在這樣吧,意料之中的疲倦,仿佛多看一眼,就筋疲力儘得仿佛從生到死。

阿水收回目光,垂下眼瞼,避開了對方灼熱到幾乎要燃燒起來的視線,對狄斌說:“這幾日,我都陪著你。”

狄斌沒有發現窗外的異樣,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這是你應該做的。”

阿水將這份“應該”執行得徹底,留下陪床,幾乎形影不離。機甲的設計也在日夜陪伴中敲定,狄斌傷勢稍有好轉,就跟著阿水開始製造機甲。

因為阿水是新人,狄斌並沒有對他抱有太大期望,隻盼機甲不缺胳膊少腿,能跑能動,就謝天謝地。所以,當阿水將一架堪稱完美的機甲擺在麵前時,他嘴大得仿佛含著一顆鴨蛋。$思$兔$網$

“你確定你沒有叫了一份機甲外賣嗎?”

狄斌萬萬沒想到,平時看到的零件組合起來竟有這麼棒的效果。

阿水微笑道:“考核賽加油。”

狄斌豪情萬丈:“放心,我會讓他們知道,綜合考試第一名,絕非浪得虛名!”

受神仙光環加持,狄斌一路勢如破竹地衝入決賽,與某位天之驕子狹路相逢。連日的勝利令他鬥誌昂揚,賽前還向阿水保證,第一名已是囊中物。

然而,計劃再美,也敵不過變化。

雙方一交手,狄斌就意識到自己的機甲被全麵克製,就像自己出了布,悶死了一群拳頭,卻扛不住如二月春風般的剪刀。

上場不到十分鐘,他打敗而歸。不僅如此,機甲還被捶了個稀巴爛,駕駛艙直接%e8%a3%b8露,狄斌狼狽的時刻被攝像機忠實地拍攝在大屏幕上,供萬人“瞻仰”。

輸了一場,依舊是亞軍,考核成績依舊算很不錯。但狄斌受了打擊,頗有些一蹶不振。

阿水采了一束花送給他。

狄斌說:“我又不是女孩子。”

阿水說:“誰都有欣賞美好的權利。”

狄斌看著鮮花後清秀真誠的臉,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對方的手。

阿水一怔。

手中鮮花肉眼可見地凋零,遺體無力地垂掛在手背上。

狄斌:“……”

阿水掙開他的手,說:“我有些事要處理,稍後再來。”不等對方回答,就急匆匆地朝後山無人地帶走去。

之前出過事,後山已被封鎖,卻難不倒阿水……與那個人。

他站在救起狄斌的地方,等待那人趕來——並沒有花太久,幾乎是前後腳趕到。

“你要見我?”微微上揚的語調顯示對方的愉悅。

阿水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向對方行禮:“見過大神。”

生疏客氣的樣子,紮得人眼球疼。

愉悅蕩然無存,惑蒼麵色微冷:“何事?”

阿水說:“我想向大神求個情。”

“為誰?”短短兩個字,依稀有磨牙聲。

阿水恭恭敬敬地說:“狄斌。”

“嗬。”一聲冷笑警告他適可而止。

阿水執拗地說下去:“他隻是個普通人。”

惑蒼向前逼近一步,將人罩在自己的影子下:“他是否普通,取決於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阿水強忍著後退的衝動,低聲說:“我們隻是朋友。”

惑蒼問道:“我們是朋友嗎?”

阿水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