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1)

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319 字 6個月前

,畢業後也能正式上崗。」

殷氏當然是一家好公司,也有專門的投資部門。但是吧,辛桃馥卻不想去殷氏。

一則他不想和殷先生朝夕相對,那得累死,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把自己完全綁死在殷先生身上。他要是去殷氏上班,就是愛情事業都綁死在殷先生身上,這輩子都指望他的臉色做人了。辛桃馥知道,當「金絲雀」是當不了一輩子的,總有一個色衰愛弛——甚至也不必等色衰,「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也大有人在,那個時候,先生對他感情淡了,他就真的愛情事業兩失意,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這樣的話是斷斷不能講給殷先生聽的。

辛桃馥的拒絕可不能這麼實在。他要拒絕,還要拒絕得讓先生歡歡喜喜,這才叫金絲雀的自我修養——辛桃馥便作出傲嬌貓臉,說:「去實習?是不是還得和狄鈺鈺一個部門呀?」

殷先生聞言,果然沒有被拒絕的不虞,反而笑起來,說:「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怎麼還吃這種乾醋?」

辛桃馥抄著手說:「先生‘君心難測’,我可不知道。」

殷先生隻道:「他們早就離職了——以後也再不會有狄鈺鈺那樣的人。」

辛桃馥仍作不快的樣子:「那我就更不要去了。怎麼我還和這些揮之則去的人一樣?我才不要呢。」

殷先生也哄著他:「那你說怎麼樣?」

辛桃馥見現在氣氛好,趁勢拿起計劃書說:「我說啊,就煩請先生過目,看看這個唄。」

殷先生扶著額頭,說:「原本是想來你這兒放鬆放鬆的,怎麼還是看文件呀。」

辛桃馥笑眯眯地躺在殷先生懷裡,說:「那先生教我看,我以後就會了,也不用煩先生。」

殷先生抱著辛桃馥,將他圈在懷裡看計劃書。

猶如冬日夜裡,抱著一隻貓看書似的愜意。

殷先生的時間確實很寶貴,不太願意浪費在看計劃書上。看了三十分鐘之後,殷先生就拿起手機,給了辛桃馥推送了一張名片,說這是殷氏負責管投資的,以後有什麼感興趣的項目,可以先聯係這位老總,讓他看看。

辛桃馥便知道,自己這樣拉纖是有點兒越界了。他一臉愧疚地說:「看來先生的時間是幾百億上下的,確實不該浪費時間關注這些小case的。是我不對了。」

「當然,我的閒暇時間是很寶貴的,」殷先生點了點辛桃馥的鼻尖,又%e5%90%bb了%e5%90%bb他的額角,「隻能花在你身上。」

辛桃馥心裡一陣暖又一陣酸:那種仿佛被先生愛著的錯覺又來了,叫他五味雜陳。

翌日,辛桃馥果然聯係了那位負責投資的老總,老總似乎已大約知道辛桃馥的身份,因此對辛桃馥十分客氣。

依著這層關係,辛桃馥成功推薦了幾位創業者,幫助他們從殷氏取得了融資。而辛桃馥自然也並不是免費乾活的。

因為事情辦起來了,辛桃馥又和殷先生報備了一句,說想弄個小公司玩玩兒。殷先生笑道:「怪道叫你來殷氏不肯,原來是看不起打工的,想自己做老板。」

辛桃馥嘟囔道:「難道就許先生當大老板,不許我當小老板?」

殷先生隻笑道:「當然許的。隻是你年紀小,什麼都不懂,我再撥幾個人給你使,你說怎樣?」

若說,有殷先生的人帶著,自然是最能成事的。但辛桃馥卻不願讓殷先生插手,一來他是想鍛煉鍛煉自己,二來則是怕殷先生的人來了,個個都是使尚方寶劍的,又把辛桃馥當「小孩兒」看待,並不真正當他是老板,會給他的管理造成麻煩。

辛桃馥便拒絕道:「先生的人,我怎麼使得起啊?」

殷先生正要再說,辛桃馥又露出傲嬌臉,說:「先生就放手讓我自己玩玩兒嘛?」

殷先生也挺無奈,道:「好,那你自己注意點兒。」

辛桃馥得了這句,如得了聖旨,自然歡喜的。

但他想著,殷先生是一片好意,也是幫忙的意思,自然不能完全回絕,便又道:「我到底年輕,有不懂的,或是問問投資部的李總,他也不懂,我就問您,隻要您一指點,一準就解決了,哪裡那麼麻煩?」

殷先生隻掐了掐他的鼻尖,沒多言語了。

為慶祝公司成立,辛桃馥、崔涵與黎度雲三人便去雅悅軒搓一頓。

辛桃馥心裡正有事兒呢,談笑間便多喝了幾杯,吃得臉也紅了,身上也薄薄的浮起了嫣紅的酒氣。

崔涵忙勸:「我看你喝得有點上頭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先叫司機送你回去吧。」

換著平時,崔涵是隻會「勸酒」,而不會「勸彆喝酒」的。他嘴裡常說「不醉無歸」,拉著辛桃馥喝酒,有時候辛桃馥不想喝了,還被崔涵說「養金魚了麼」。

現在崔涵卻記著辛桃馥是殷先生的人,自然不敢讓他醉醺醺回去的,便多勸了他兩句。

崔涵也是喝了酒,有些大舌頭,竟沒提防,一時不慎說了一句:「你要喝出個好歹,怎跟殷先生交代……」這句說完,辛桃馥臉色就變了。

崔涵隱隱知道辛桃馥忌諱這個,也立即頓住了嘴,隻恨不得咬斷舌頭,當無事發生。

在旁的黎度雲也頓了頓筷子,目光在二人之間逡巡。

若說崔涵這句話是添了火,那黎度雲的目光就是澆了油。

辛桃馥滿臉通紅,一時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他也不知自己氣什麼,更不知自己臊什麼。

他和殷先生之前,說得好聽是「你情我願」「錢貨兩訖」,但說得難聽……那就可以很難聽了。辛桃馥以為自己踏出了那一步後,便不會再有任何道德包袱,誰曾想,他竟還是要臉的。

辛桃馥不想麵對這個場麵,便捂著額頭說:「是有點兒暈了,我先回去吧。」

崔涵忙道:「那我、我送你……」

可這時候,崔涵的手機偏偏響了,是項目有事找他。他撇不開身,便對黎度雲說:「那就勞煩黎師兄。」

黎度雲點頭:「沒問題。」

辛桃馥原想自己回去的,但站起身的時候,確實發現自己有些暈了,走起路來仿佛踏空,實在不宜一人獨走,便對黎度雲說:「勞煩師兄送我到路口等車。」

黎度雲扶著辛桃馥便走,一路也無話。

辛桃馥忍不住拿眼角瞅黎度雲,心裡卻一片打鼓:黎度雲最是一個清高不過的人,要知道我的事,是不是也會鄙視我呢?

也許黎度雲說得對,出於詭異的自我滿足的原因,辛桃馥確實挺在意黎度雲對自己的看法的。

他便借著醉,並不藏話了,竟問道:「剛剛崔涵說的話你聽見了?」

黎度雲怔了怔,似沒想到辛桃馥竟然會直接問。

辛桃馥自嘲一笑:「你是最乾淨清高的,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黎度雲仍沒說話。

辛桃馥也不知是醉的還是怎的,腳下越發覺得浮空,仿佛踩不到地磚上,隻是飄著,無所倚仗。

黎度雲穩穩地扶著他,默默無言。

辛桃馥更受不得這種沉默,恨聲說:「你必然是看不起我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也看不清黎度雲的臉。

他隻乾瞪著眼,也不知看著誰。他甚至覺得,這一句「你看不起我」,並不是對黎度雲說的。他隻是對著某個無法描摹出來的人影在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而這個「你」,到底是誰?

是誰也不重要。

辛桃馥頭昏目眩的,眼皮沉重,又似有溫熱的淚從眼角沁出。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知怎麼的,一陣冰冷的濕意按到他的臉上,他眼前一黑,眼角感到一陣摩攃。

這份感覺讓他醒了幾分,再睜眼,才發現是黎度雲用濕巾給他擦眼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辛桃馥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一邊低下頭,似乎是臊到了一樣:「我是不是很失態?」

「是的。」黎度雲點頭。

辛桃馥啞然,又怕黎度雲再說點什麼讓人下不來台的話。

然而,黎度雲卻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彆喝這麼多了。」

這好像是素來清冷的黎度雲對他說過的最軟和的一句話。

軟和得像是枕頭裡的棉花,叫辛桃馥都很意外。

黎度雲的眼皮抬了抬,目光越過辛桃馥的肩膀,落到了某個地方:「那是來接你的車嗎?」

辛桃馥沒有轉身,隻把眼前大樓的反光牆麵當鏡子看,便見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車窗已搖下,是殷先生坐在那兒,大半張臉隱沒在陰影裡,燈光所照的光明處隻見他淩厲的眉峰和微勾的嘴角。

辛桃馥盯死麵前鏡子似的外牆,才算是明白現在的場麵多麼尷尬:

從殷先生的角度來看,辛桃馥一身棉花似的軟,斜倚在黎度雲高闊的肩上,更彆提他因醉態而滿臉桃花,又因泣淚而杏眼微紅……

第27章 過了一關

也不知是因為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還是因為這個場麵有點太刺激,辛桃馥一下子就愣在那兒,沒給反應。

然而,黎度雲兩三眼就望出了乾坤,他可沒醉,且是靈台清明,便一轉臉湊辛桃馥耳朵說:「你繼續醉著吧。」

說完,黎度雲仍拿紙巾擦辛桃馥的臉,隻是手法粗暴許多,一手托起他的臉,一手把攤開的濕巾按在他臉上摩攃,動作粗魯,就像普通直男對待飲酒醉的老夥計一樣。

三兩秒之間,辛桃馥就回過味來了:確實!這時候,他可不能猛地推開黎度雲!這樣反而更可疑!

黎度雲給他的倒是一條最好的「脫身之計」!

辛桃馥立即配合著腳步虛浮亂蕩,嘴裡嗚嗚亂叫,就跟仍在醉裡似的。

這時候,商務車的門才開了,殷先生從車子上下來,往辛桃馥跟前走。

見殷先生主動過來了,辛桃馥心頭的「驚懼」就放下了40,但還有60如大石一樣壓緊他的心——真是見了鬼了,他明明又不曾偷漢子,怎麼還有類似被抓奸的心慌?

見殷先生走近,黎度雲便住了用來給辛桃馥擦臉的手,抬眼望望他,帶著幾分望陌生人方有的挑剔,但嘴唇緊抿,並不主動發言。

殷先生倒是想來從容,朝眼前這位清俊的年輕人一笑,但也不與他說話,隻拉了一把辛桃馥。黎度雲充分演繹了「我都不知你是誰你乾嘛拉我朋友」應有的表現,一手拽住辛桃馥一邊手臂,另一手朝殷先生作一個阻擋的姿態:「你是誰?要乾什麼?」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姓殷。」殷先生的自我介紹來得遲,因此流露出幾分驕矜,他又看向辛桃馥,喚一聲,「桃子?」

辛桃馥掀起眼皮,朝殷先生嘿嘿笑:「先生……」

殷先生朝他招招手,辛桃馥便主動走了過去,跟馴服的小狗一般,誰能不喜歡。

殷先生一邊摟過腳步虛浮的辛桃馥,一邊朝黎度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