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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257 字 6個月前

夏或是崔涵一樣,意圖通過辛桃馥來接觸殷先生。

因為司延夏的事,辛桃馥可是「失寵」了好幾天的。辛桃馥現在是長了個心眼了,無論有誰找他,他都不太理會,轉頭又跟殷先生抱怨:「大家現在看我都不像個人了。」

殷先生笑問:「怎麼不像人?」

「不像一個人,倒像一道門。」辛桃馥抬手作出「敲門」的姿勢,「是用來敲先生的門。」

殷先生笑了笑,說:「你彆理他們,要是真煩了,就跟小馬說,叫他處理。」

辛桃馥才知道,這個馬哥也不僅僅是個普通開車的司機那麼簡單呢。

那些各懷鬼胎的人,辛桃馥都淡淡撅了回去。倒是其中來了幾個,跟崔涵似的,說是有很有前景的項目,隻差一筆資金,這筆錢進來,過後便是百倍奉還的,聽得辛桃馥確實有些意動。

他又想:有道是「有錢不掙王八蛋」,我不是王八蛋,殷先生大約也不是。

崔涵的那封計劃書,不也引起了殷先生的注意嗎?

彆的事也就罷了,掙錢的事殷先生未必會不喜歡。

更重要的是,辛桃馥也能從中撈一筆「退休金」。

是的,他現在還沒「正式上崗」呢,就考慮到退休的「後事」了。

目前,他用錢的地方也不多,雖然他的衣食住行都是按高貴公子的規格來的,但花的都不是他自己的存款。

先生給他定期打零花錢,卻沒收回他的信用卡。因此,他平常吃飯買東西都是用信用卡的錢——但他花得也不多,到底要知道自重才好,不要太過了。

他目前一身的名牌都是先生送的,除了上回去X城買冬衣之外,他沒有給自己買過新衣服。吃飯也多是在雅苑裡吃,偶爾出去搓一頓,都不會花太多,而且崔涵之流的人也會搶著買單。

也許是一個窮怕了的人,他很少消費,更傾向於儲蓄。看著銀行存款的數字一節節地往上升,比買什麼東西都更能刺激他的多巴胺分泌。

他唯一較為花錢的去處就是氪金爸爸了。

人的欲望是一個無底洞,他初時給辛思勞一次給個幾千塊,辛思勞還覺得很驚喜。但現在,辛思勞已經覺得有些理所當然了,直把這幾千塊當成「基本工資」,時不時就會尋個由頭來要錢,比如說什麼「去醫院看奶奶坐車不方便,想買輛新車代步」,又或者「老了要點累,想請個阿姨幫忙打掃」,再有又是「想買幾套新衣服裝裝身」,林林總總的,都是要錢的借口。

辛桃馥觀看著,辛思勞的精氣神確實比以往高很多,說是要買新衣服裝身、要錢來社交,看著也不是假話。他現在衣冠楚楚,社交生活也豐富起來,和朋友親戚走動多了,整個人仿佛又重新煥發出光彩,年輕了十歲,晃眼如回到了從前最精神煥發的時候。

辛桃馥是喜歡這樣的爸爸的,便也願意慷慨解囊。

他自感自己就像是那種「買瓶早餐奶都要計較一塊錢差價,但是遊戲抽卡卻連抽N發648不眨眼」的網癮少年。

他現在應付著這個狀態,還算是綽綽有餘,但不知「下崗」之後會是什麼狀況,所以能多撈幾筆就多撈幾筆,總是沒錯的。

麵對直接砸錢、求幫忙攀關係的人,辛桃馥會嚴辭拒絕——因為他知道這樣會觸怒殷先生。他不能為一筆錢而放棄一座礦。

而那種說是有項目的,辛桃馥就會有點兒心動。但可恨的是他不懂商業,也不懂技術,對於那些各式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項目計劃書都是如看天書。唯一看懂的就是那些看著相當誘人的預計收益。但「預計收益」,都是「預計」。

他可不能隨便拉著個人就到殷先生麵前,殷先生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如果像上回那樣,先找班子書過目,也不太行,因為其實班子書的時間也是十分寶貴的。作為殷先生的秘書,班子書也是一個日理萬機的主兒。

隻是突然福至心靈,辛桃馥又想起班子書提過的一句「要投資一個項目,其實就是投資一個人」。辛桃馥斷然放下那些專業、商業等等他不擅長的領域,而專攻他擅長的事情——觀人。他在觀察人類方麵還是很有一套的,或許是他那「天生懂得討人喜歡」天賦的配備技能。

他便多和這樣的人吃飯喝酒,看他們的醉態,聽他們的談吐,觀他們的舉止,摒棄一切專業態度,隻從人心上論,看這個人靠不靠譜。

或許,有的人人品不好,但是也能成事,但辛桃馥卻不願和這樣的人合作。不是他道德水平高,是他怕自己玩不過這樣的人。

偶爾,他拿不準的,還會帶崔涵和黎度雲一起來吃飯看人,吃完了,他又問崔涵和黎度雲:「你們覺得剛剛那人靠譜麼?」

崔涵雖然年輕,但是懂商業,又是個滑頭,自然能幫辛桃馥判斷。而黎度雲,雖然一點兒也不油滑,為人又冷淡,但卻有一雙非常銳利的眼睛,能觀人於微,而且他說話夠直接,倒也是一個很可靠的指標。

黎度雲又問:「你帶我們來看人是做什麼?」

辛桃馥半遮半掩地說:「我有個叔叔是個投資人,這些人央我幫忙牽線求投資。我想著這些項目聽著好像挺厲害,能為我叔叔掙錢,但是吧……我又不懂商業,隻能想著看這個人實不是在,是不是認真辦事的,才好推薦啊。」

這話大部分都是真的,黎度雲也沒有多問。

崔涵一聽也聽明白了,這個「叔叔」不就是殷叔夜麼?

但崔涵聽懂了也不說破,隻說眼前的事,又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索性成立一個‘融資中介’,專門乾這個的,也能合法合規的開展業務呀。」

辛桃馥一聽這個,覺得靠譜。

崔涵見辛桃馥意動了,便繼續說:「你是大哥,我做打雜的跑腿的收銀的,黎師兄當法務,豈不是齊全了?」

黎度雲是法律係高材生,崔涵才有這個說法。

辛桃馥覺得不錯,因為他認為黎度雲雖然隻是一個學生,沒有什麼實踐經驗,但勝在為人夠靠譜——他越發認同班子書的話,一個人靠不靠譜,是一件事成不成功的關鍵。

辛桃馥甚至覺得自己也是一個「靠譜」的,比如給他機會讓他當一隻金絲雀,他能當一隻最嬌豔的金絲雀,若給他機會讓他從商,他也不認為自己會比彆人差。

但他並沒有貿然開公司。

雖然他現在有錢,但有錢了的他好像反而還更珍惜這些錢了。更彆提,開公司還會牽涉到方方麵麵的事情,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定的。

他先做的是,認真地把那些求投資的人篩選了一遍,篩得差不多,他才給班子書打了個電話,說:「子書哥,我好像又有事要麻煩您了。」

班子書沉默了大約十秒。

這十秒讓辛桃馥覺得有十分鐘那麼長——班子書說話溫文但不溫吞,雖然講話的速度很慢,但語言極為流暢,即便是他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也總能從嘴裡說出流暢美麗的廢話來應付場麵。他從未聽過班子書的沉默。

班子書也沉默了,這是不是暗示有大事發生?

辛桃馥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班子書卻又開口了,輕輕說:「先生是不是跟你說過,從此你不用找我,有事隻管直接聯係他就是了?」

辛桃馥的心又穩下來,反而升起了疑惑:殷先生似乎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但辛桃馥並未太放在心上。

「嗯,是吧……好像……」辛桃馥心裡覺得奇怪,「這很重要嗎?」

班子書說:「先生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

辛桃馥不得不承認班子書是對的。

他立即道:「行,那我先掛了……」

「嗯,慢著……」班子書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帶著幾分沙啞,仿佛中又是欲言又止,「我還有一句話。」

辛桃馥意識到班子書要說的這一句話非常重要,立即豎起耳朵:「您說。」

班子書又頓了頓,說:「你可以選擇不聽。」

辛桃馥心下一跳,總覺得這裡頭藏著什麼乾坤:「這是什麼意思?」〓思〓兔〓網〓

班子書又陷入了沉默的十秒鐘。

辛桃馥受不了這氣氛,便用開玩笑來緩和:「這算是‘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的替代版嗎?」

班子書似也被這個玩笑感染了,笑了笑:「嗯,也可以這麼說。」

辛桃馥歎了口氣,道:「那你就直說吧,否則我和你都要憋死的。」

第26章 喝醉了!

「你,」班子書的聲音傳來,「比你想象中的更有破壞力。」

辛桃馥愣住了,好像不太理解這句話。

班子書也沉默,其實他原本想說的也不是這句話。

但言儘於此,班子書道了聲「那就這樣吧」,就將信號切斷。

辛桃馥一下也沒解得開班子書這信口說的啞迷,便隻解讀他明麵上的話:以後有什麼可以直接聯係先生,不必聯係班子書。

辛桃馥還是有些忐忑,他已習慣了班子書充當通報者了。因為他和班子書相處起來沒那麼累,他雖然知道班子書地位高,但卻不會畏懼他、也不會時時記著揣摩他的心意,而班子書也不像什麼世家子那樣喜歡擺架子,倒是很有幾分尋常秘書應有的樣子,言語圓滑不油膩,自然地散發一種綠茶的清香,雖然你知道他沒多少真情實感,但聞著就是舒坦。

再有就是,辛桃馥很怕來的時機不對,他要去找先生的時候,正值先生在忙、或是先生在發火,那他不是自討沒趣嗎?

要是有班子書當通報的,他也能先有個數啊。

辛桃馥掂量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給先生發了信息,問他今晚來不來雅苑吃飯。

殷先生大約確實在忙,隔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回複他。

但總體語氣還是好的,辛桃馥才算放下心頭大石。

晚上,殷先生就來了,辛桃馥與他溫存了一會兒,看氣氛不錯,就趁勢把投資拉纖的事給放台麵上說了。

一邊說,他還一邊把計劃書都鋪桌子上,滿臉笑意地說:「怎麼樣?我這是不是還能替先生掙錢啊?」

殷先生沒好氣地笑了,翻看兩眼計劃書,又瞥他一眼:「你這是怎麼?專門乾起這個來了?」

「先生還彆說,我真的想專門乾這個呢。」辛桃馥臉上笑容坦蕩,其實心裡一直打鼓:他就怕自己拉纖的事情會犯先生忌諱。但是,辛桃馥也不能放過光明正大掙錢的機會啊!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知道先生不喜歡畏縮的姿態,他便越發笑得坦蕩,附在先生的肩膀上說:「上回因緣際會幫了崔涵一把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是我的興趣啊。我看,我就乾這個好了,從大學期間就開始練手,等一畢業就能實乾這個呢。」

「你怎麼想乾這個?」殷先生握著他的手,笑道,「那你也可以來殷氏,正好大學期間,你來殷氏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