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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386 字 6個月前

好像完全不吃這一套,仍是冷冷淡淡的:「看來你是學不了橫笛了。」

辛桃馥知道黎度雲是吹橫笛的,便說:「黎師兄會吹豎笛嗎?」

「會。」黎度雲答。

辛桃馥的「綠茶技」是天然發動的,立即擺出崇拜臉:「黎師兄真厲害啊,所以音樂天才就是什麼都擅長的吧?」

「我也有不擅長的。」

「不擅長什麼?」

「不擅長和笨蛋相處。」

「……」辛桃馥:看來黎師兄是一名直男。

黎度雲從盒子裡取出一根豎笛,開始對辛桃馥進行手把手教學。

辛桃馥吹得頭昏腦脹,但又樂在其中。

雖然他菜,但不妨礙他癮大。

待一場輔導課過後,黎度雲便說:「你可以回去多練習。」

辛桃馥看了一眼時間,訝然道:「已經上了一個小時的課啦!我記得崔涵說了,原本你隻給我三十分鐘的。」

「是。」黎度雲點頭。

辛桃馥撓撓頭:「是不是因為我學得太慢了,所以你被迫‘拖堂’?」

黎度雲說:「這種話說出來就不好聽了,我們心知肚明就行。」

「…………」辛桃馥一腔綠茶技在直男麵前卻也是無處施展,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那真是麻煩您了,要不我請你吃飯作為答謝吧?」

「請吃什麼?」黎度雲說,「該不是飯堂吧?」語氣中透著嫌棄。

辛桃馥:哦,這就是音樂天才的社交水平麼?

辛桃馥咳了咳,說:「師兄平常喜歡什麼餐館?我們就去那唄。」

黎度雲想了想,說了一個餐館名。

那是辛桃馥沒聽過的一個地方,還得開車去。

待二人到了那家餐廳門口時,辛桃馥一看那裝潢就頓住了腳:這一看就很貴!

進門後,辛桃馥翻開餐牌,心裡更是一片疼痛:啊,這是什麼鬼東西,一千八百塊錢一個套餐?

辛桃馥想:媽的,這位看著高貴冷豔的直男大哥該不會是想宰我一頓吧?

「咳咳……」辛桃馥抬起眼皮,問,「那個……你要吃套餐嗎?」

黎度雲說:「我不愛套餐裡的幾個菜,一般都是單點。」

辛桃馥:??單點??單點是更貴的意思嗎???

服務員已上前,見了黎度雲還很高興:「黎先生,還是‘照舊’嗎?」

聽到「照舊」兩個字,辛桃馥愣了一下,心想:我竟是小人之心了。看來他還真的是常客,倒是我懷疑他故意宰我,實在不好意思。

黎度雲點頭,表示「照舊」。

辛桃馥不舍得吃一千八百塊錢的套餐,但又覺得隻點一個便宜的飯吃,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他轉念一想,自己不是有一張額度幾十萬的卡嗎?信用卡的錢又不是自己的,不花白不花!

於是,辛桃馥突然豪氣起來,揮揮手,說:「我第一次來,能給我介紹一下有什麼菜好吃嗎?」

服務員笑盈盈地跟辛桃馥介紹了一番,辛桃馥便點了好幾道貴價菜。

待菜上來的時候,辛桃馥倒是傻眼了,自己麵前是官燕、海參、鮑魚和鵝肝炒飯,而黎度雲麵前隻有一碗陽春麵。

辛桃馥愣了一下,說:「你就點了個麵啊?」

「是啊。」黎度雲說,「我喜歡吃這裡的陽春麵。」

「……」辛桃馥:為何我覺得自己像個傻餅。

辛桃馥低頭看了看餐牌,發現這家店確實沒有設置低消,也就是說,你就是直接進來吃一碗白飯也沒關係。

辛桃馥懷著好奇的心情,也點了一碗陽春麵,咬了一口後驚為天人。

天知道,他以前吃的都是小餐館,所謂的「陽春麵」就約等於味精湯蔥油麵。如今他才算頭一回領略了什麼才叫真正的陽春麵。看著清湯寡水,吃進嘴裡卻彆有一股獨特的清香鮮味,是彆處不能有的。

辛桃馥算了一下,黎度雲這一碗麵加上茶位費,攏共就是七十八塊錢。

雖然說七十八塊錢吃碗素麵還挺不劃算的,但考慮到是在這麼高檔的餐廳,也是妥妥的低消費了……

服務員倒是挺有素養的,無論你是來消費六十八還是六千八,他們都很周到,也不會說因為黎度雲消費低就給他臉色看。相反,他們還把黎度雲當「熟客」,態度挺好的。

這些天,辛桃馥就愛在雅苑裡練習吹笛子。

陳叔他們不禁揣測,這是辛桃馥新想出來的折磨大家的辦法。

辛桃馥其實也有自知之明,懂得自己吹得不好,還挺慶幸:幸好搬出來了,不然要是在宿舍裡練習,肯定要鬨矛盾了。

倒是女傭秋丹,因為是辛桃馥一手提拔,使她從刷馬桶女仆變成體麵的送餐女傭,她對辛桃馥是堅決擁護,以至於能昧著良心誇讚辛桃馥:「辛先生吹得真好啊。太文藝了,沒想到辛先生還有這樣的才藝!」

辛桃馥聽到覺得好笑,說:「是嗎?那你說說,我這笛子吹得好在哪兒?」

秋丹也愣了一下,她到底是個不會說話也不會來事兒的,否則也不會淪落到掃馬桶。她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就……吹得挺響的。」

這也是實話,辛桃馥吹得挺響的,女傭們就是在一樓都能聽見辛桃馥的「魔音」,恨不得堵著耳朵打掃衛生。

而殷先生剛來到洋房門口也聽見了,便問:「小桃買了尖叫雞?」

陳叔瞅了瞅樓上,答:「辛先生這幾天都在練習吹笛子。」

「……」殷先生想了想,說,「剛剛我說的話彆讓小桃知道。」

「是的。」陳叔低頭回答。

殷先生便上樓去,敲了辛桃馥的門。

辛桃馥開門一見是殷先生,便露出笑容:「先生來了,怎麼都不說一聲?」

「說了又怎樣,難道還指望你會迎接?」殷先生笑道。

辛桃馥笑而不語。

殷先生看著辛桃馥放在桌子上的笛子,便說:「怎麼在練這個?」

辛桃馥便坐下,說:「沒事練著玩兒的。」

殷先生拿起笛子,笑道:「你這確實像鬨著玩兒。」

辛桃馥便做出一個不高興的樣子來,說:「先生是說我吹得難聽了。」

「不,我是說大家來研究研究是怎麼吹才好聽。」殷先生道。

辛桃馥聞言,眼睛亮晶晶的,問:「先生也會吹笛嗎?」

殷先生笑而不語,隻拿起笛子,即興吹了幾句,那叫一個樂韻悠揚,辛桃馥也暗暗吃驚,沒想到殷先生還會吹得一手好笛子。

但見殷先生手指款動,薄唇銜著白色的笛子,很有氣韻。

辛桃馥看著殷先生的嘴唇,心裡忽怦怦跳:那根笛子自己剛剛才吹過……

殷先生卻好像沒什麼旖旎之心,吹了兩句便停下,又說:「你再吹一次,我看看是什麼問題。」

說完,殷先生把笛子遞到辛桃馥麵前。

辛桃馥仍是滿心亂跳的,僵著手接過笛子,低下頭將吹口銜住,硬邦邦地吐氣,更是曲不成調了。

「小桃,」殷先生道,「彆咬啊。」

辛桃馥愣了愣,殷先生卻伸出手指,碰住辛桃馥銜著笛子的嘴唇,輕輕描摹,像是確認什麼:「你用牙齒咬吹口了。」

辛桃馥這才回過神來,鬆了鬆口,順勢微張的嘴唇自然而然地擦過殷先生的手指,像是要%e5%90%bb他的指尖一般。

辛桃馥的臉更熱了,手更拿不穩笛子。

殷先生笑道:「怎麼?它是什麼好吃的?你咬它做什麼。」

辛桃馥臉紅耳熱,渾身似泡在熱水裡一樣,從皮膚都能氤氳出蒸汽來。

而殷先生的指尖是涼的,使體熱的辛桃馥下意識想去貼近他。

殷先生的手指從他的嘴角滑下,挑到他的尖尖的下巴處,往上抬了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辛桃馥迷迷糊糊的,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意識不到。好像困意突襲一般,他軟綿綿地閉上眼睛,而帶著古龍水味道的%e5%90%bb就那麼輕輕印在了他的唇上,柔和得像是月圓夜裡的夢一樣。

「先生……先生……」辛桃馥像是夢囈一樣,他不清楚自己說出口了沒,這樣的呢喃好像隻在他的心頭裡說的,並未說出聲來。

也是,也是,他的嘴巴都被堵上了,舌尖也發麻,呼吸都全盤紊亂,又拿什麼去發出聲音呢?

神智也亂成一盤散沙了。

——直到手上一鬆,豎笛撲通掉在地上。

辛桃馥如夢初醒,眼睛陡然睜開,徑自對上了近在咫尺的殷先生的眼睛。

殷先生素來溫柔可親,永遠客客氣氣,卻是這個瞬間,在鼻尖碰著鼻尖的距離裡,辛桃馥在殷先生總是淡淡溫文的眼眸裡看到了野獸一樣的侵略性。

如碰著了露出牙齒的老虎,兔子總是要跑的。

辛桃馥身體先於意識地往後縮,沒想太多就把身體後撤,卻不過撤了一步,腰肢就被充滿肌肉感的手臂攔住。

辛桃馥驟然落入一個充滿雄性氣息的懷抱裡,又像是跌入一個散發著古龍水芳香的陷阱裡,瞬間被困,動彈不得。

第8章 隔層紗

辛桃馥從十二歲那年父親破產開始,就每日粗茶淡飯,在身體發育最重要的青春期沒獲得充足的營養補充,因此成年後還是文弱得很。

而殷先生則恰恰相反,他從小到大都是有營養師保證膳食健康,騎馬、射擊、武術、打球等等運動,一樣不落,西裝下的身體有勃發的肌肉。

兩個人的身體素質不是一個量級。

辛桃馥要想掙脫殷先生的懷抱,恐怕是不能夠的,而且,他掙了兩下,就明白過來,自己根本不應該跑。

他本來就是乾這個的。

不然,拿錢乾什麼?

他拿殷先生那麼多錢,是來當祖宗讓殷先生供奉的麼?

想到這些,辛桃馥心下涼了一片,身體卻馴服起來,乖乖靠在那個散發著古龍水氣味的%e8%83%b8膛上。

殷先生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充滿安撫之意,也不再緊緊抱著他了,隻是紳士地虛虛環住他的腰肢。

辛桃馥隻覺輕鬆了些,抬起頭來,再次看殷先生,見殷先生十分和藹,前一刻那猶如野獸出閘般的侵略性仿佛是幻覺,他又是那樣溫和地銜著微笑在嘴角:「好孩子,怕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辛桃馥心下鬆了幾分,又有閒情裝模作樣起來,便問:「真不會?」

「今天不會。」殷先生說。

辛桃馥聽了這話,就愣住了,臉上又快撐不住。

殷先生見他這呆樣,便笑了,伸出手指撓撓辛桃馥的下巴,像是逗弄貓仔般的,又道:「晚安,小朋友。」

殷先生今晚也沒有留宿。

宅子裡的傭人好像也習慣了殷先生不留宿這件事了。

他們也沒有因此而覺得辛桃馥不受寵,相反的,他們覺得這正正是辛桃馥極為受寵的跡象。

待殷先生離開後,女傭秋丹便來送給辛桃馥送睡衣。

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