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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還給嗎 木三觀 4307 字 6個月前

就是司機不歸他管、也不服他,因此他對司機也有些微妙。兩個人的關係一般。」

辛桃馥大惑得解,更是感謝班子書,心裡卻又有一個更大的疑惑:怎麼班子書對我這麼好呢?

這話不好直接問,辛桃馥便勉強壓下疑惑。

辛桃馥吃完早餐便說要用車,叫司機送他出門。

司機是一個長得高大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身材壯碩,偶爾可兼做保鏢。

辛桃馥鑽進車子裡,問:「大哥怎麼稱呼?」

司機嗬嗬一笑,說:「我姓馬。」

「馬哥。」辛桃馥倒是嘴甜,開口叫哥總是很順口的。

馬哥笑了:「哪裡當得起辛先生叫我哥?」

「我年紀比你小,叫哥是應該的。」辛桃馥做出乖巧的姿態。

馬哥倒是放鬆,和辛桃馥閒聊起來。

辛桃馥便又說起:「周六那天您是請假了嗎?」

「沒有啊。」馬哥說,「我幾乎不休假。」

辛桃馥「哦」了一聲,卻說:「那天我想用車出門吃個東西,陳叔說您休假了。我便沒去,先生倒是閒著,便把吃的給我送來了,還問怎麼司機不在呢。」

要說前半段的時候,馬哥也隻是笑笑,聽到後半段說先生問起,馬哥背脊一緊,說:「先生問我了?」

「問了問了,不過我沒說。」辛桃馥說,「我隻跟先生說是我懶得出門了。」

馬哥鬆了一口氣,心裡對陳叔那老家夥更不滿了,同時又對辛桃馥多了幾分好感,忙跟他道謝。

辛桃馥隻含笑說:「多大點兒事?大家互相方便嘛。」

說著,辛桃馥又說:「不過為免麻煩,我們還是留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我有要出門的時候直接跟您說,您看行麼?」

「應該的,應該的。」馬哥很爽快地跟辛桃馥交換了聯係方式。

到了地點,辛桃馥還請馬哥吃大餐,二人很快熟絡起來。

馬哥和辛桃馥熟悉之後,也是挺豪爽的,尤其是喝了兩杯酒,也不管住嘴,開始抱怨,就說雅苑裡的人都有病,不知是不是工作太輕了,每天閒著沒事乾,就被屁大點事兒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大家都是做家政的,卻非要分出個三六九等,管家的看不起端茶擺飯的,端茶擺飯的看不起掃地擦桌子的,掃地擦桌子的看不起掃廁所刷馬桶的……三五個人都能撐出一個江湖,可把他們給牛逼壞了。

辛桃馥聽得倒是好笑,又想,怪不得陳菲那麼神氣,原來端茶擺飯在「鄙視鏈」的高層呢!現在把她調到了「鄙視鏈」的底層去掃廁所,估計也是氣壞了吧。

轉眼就又到了上學的時候,辛桃馥由馬哥接送。

辛桃馥還特意說了:「平時上學還是低調些吧,開個便宜點的車。」

這個可難死馬哥了:「這裡哪兒能找便宜的車?」

辛桃馥也頂無奈,又跟先生抱怨:「我要開新車。」

先生便讓司機帶辛桃馥去買車,給了五百萬預算。

等買好了,司機來報告,殷先生聽到彙報,以為自己聽錯:「買了多少錢的車?」

司機重複一遍:「五萬。」

一個公子路過聽了「五萬的車」,便問:「五萬的車?是自行車嗎?」

殷先生不理他,隻是笑。

待入夜,殷先生又來紫藤雅苑了。

二人坐在餐桌旁,便聊起買車的事。殷先生評價道:「你倒是挺節儉。」

辛桃馥隻說:「我就是個窮學生,而且是一路拿補助過來的那種。放了個暑假一回來就坐豪車配司機,怕是太張揚了。」

殷先生點頭,也覺得他說得在理。他又玩笑道:「原來是打這個主意,我還以為你是替我心疼錢呢。」

辛桃馥心想:誰給你心疼錢啊?我不如心疼我自己。

辛桃馥最近正琢磨著怎麼從先生身上撈錢呢!

雖然先生給他豪宅住著、名車開著,但到底隻是占個使用權,等他「下崗」了,這些都不歸他所有。

又可恨他當初臉皮太薄,糊裡糊塗就住進雅苑來了,也沒先談個什麼「包月價」「包年價」什麼的。更有一條,他奶奶住大醫院VIP的花費那可是按天計算的,一天夠普通人一個月工資,可不是鬨著玩兒的。先生既替他負擔了這一筆花銷、又供他好吃好住,他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提錢的事情,也不太好看。

倒不是他高風亮節,而是他怕「涸澤而漁」,要是吃相太難看,先生甩手走人,他就傻眼了。

旁的不說,奶奶的病怎麼辦呢?

但是吧,辛桃馥想著,還得撈一筆才不負韶華!

辛桃馥眼珠一轉,想起自己剛才提到的「補助」一事,便道:「不過現在我也是‘有車一族’了,再拿補貼也不像話。今年的貧困補貼我就想著不申請了。」

這話提得倒是合情合理,要是殷先生養的金絲雀還要拿貧困補助,殷先生自己都覺得愧對國家。

辛桃馥便也不提要生活費的事,但殷先生自然就會從「不要補貼」這個話題上想到,便說:「無妨,我補助你就是了。」

辛桃馥吃吃一笑,道:「怎麼?您是不是要像小說裡寫的那樣,要給我的飯卡裡打五十萬?」

殷先生也樂了,笑道:「什麼小說?」

「就是總裁小說。」辛桃馥玩笑道,「看來小說也是太誇張了。」

殷先生當然也不會給他的飯卡打五十萬,這是沙雕總裁的行為,和他不是同一個種類。

但是,殷先生給了他一張額度五十萬的鑽石信用卡。

辛桃馥拿到信用卡後千恩萬謝,但心裡還是挺不高興:怎麼是信用卡啊!

我要現金!

不行的話,黃金也行!

然而,素來善解人意的殷先生好像聽不見辛桃馥的心聲,在辛桃馥上學後,殷先生給他送高級文具、限量版球鞋、潮牌運動衣、新款遊戲機,林林總總加起來價值驚人,但卻沒有給他任何現金或者黃金。

辛桃馥看著這些價值不菲的物品,隻想著能不能賣掉?據說就一雙鞋子能賣上萬塊呢……

辛桃馥看著這些潮牌衣服、鞋子掛在APP上的價格眼饞得不行,卻又死死忍住——先生送的禮物轉手賣掉,這可不美了。而且他還住在彆人屋簷下,賣東西的動作肯定逃不過陳叔他們的眼睛。那陳叔肯定是會告訴先生的……

辛桃馥很自閉:先生是不是在玩兒我?

殷先生很自信:小朋友一定喜歡這些。

第7章 吹笛子

原來,辛桃馥要勤工儉學,沒時間參加社團活動。現在他倒是有閒有錢了,便考慮著要不要豐富一下校園生活。

剛好,他的朋友崔涵是一個小社團的社長。剛好他們準備辦活動,卻有一個社員跑了,正缺了一個人。崔涵便央辛桃馥來「補缺」,辛桃馥想著左右無事,就十分自然地加入了。

崔涵跟他介紹:「我們這個社團很小,就六個人,平常也沒什麼事,有空就是練練樂器……啊,對了,你會什麼樂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辛桃馥愣了愣,卡殼了好一會兒:「小學學過牧童笛。」

崔涵撓撓頭,說:「牧童笛也不錯啦,可以的。」

「但是很久沒有吹了……」辛桃馥誠實地說,「可能就……」

「沒問題。」崔涵一臉「我懂得」,又道,「我讓黎師兄教你吹笛吧,他是個笛子達人。」

黎度雲確實是一位笛子達人,雖然十分年輕,但已經開過音樂會還發過專輯,肉眼可見的未來笛子演奏家。

不過問題是,黎度雲吹的是橫笛……

雖然看起來都是笛子,但橫笛和豎笛的難度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辛桃馥吹牧童笛這種「小學雞入門級樂器」都吹得磕磕絆絆,可更彆提橫笛了。

崔涵到了音樂室裡找黎度雲,稍微委婉地把辛桃馥的情況告訴了他。

黎度雲聽了崔涵的話,皺眉說:「我是吹橫笛的。」

崔涵說:「可是你一定會吹豎笛吧?」

黎度雲似乎不太耐煩,但礙於情麵,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但感覺也不是很上心,隻在課後抽三十分鐘進行教學。

辛桃馥來到音樂室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可謂是春風一般,使人聞之忘俗。辛桃馥不忍打斷,便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待笛音停下,才抬手敲門。

進門後,辛桃馥就看到那位傳說中的「黎師兄」。辛桃馥從前就常聽崔涵說起,這個黎師兄恃才傲物,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主兒。

但凡黎師兄沒那麼心高氣傲,他早就進了全校最大的那個音樂社團了——那個音樂社嘛,辛桃馥也是如雷貫耳了,名字叫「絲竹社」,裡麵的社員全都是音樂特長生,而且家境都非常好。當時還聽說「絲竹社」的社長姓司,很有來頭,現在辛桃馥明白了,姓司,不就是所謂「殷相司君」四大家族之一嗎?怪不得這麼神氣呢。

據說,那位司社長曾嫌棄黎度雲出身不高,但因為黎度雲確實有才華,便「勉為其難」特批他入社。而黎度雲聽到對方是「勉為其難」,又一副「給你臉了」的高傲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就走,不肯加入絲竹社了。

崔涵聽了黎度雲的遭遇,便請他去喝酒,在酒桌上,崔涵比黎度雲更激動更大聲地說絲竹社那群東西不是東西,更對黎度雲一頓馬屁拍得震天響。黎度雲三杯黃梁下肚就有些醉了,又見崔涵對自己這麼愛護尊敬,便答應加入崔涵的社團。

這就是崔涵「撿漏小天才」的全過程,對此,崔涵十分得意,把這個故事反反複複地給辛桃馥說過不下十次,辛桃馥都倒背如流了。

辛桃馥聽崔涵反複提起這位「黎師兄」許多次,今天才是第一次見本人。

隻見黎度雲雖比辛桃馥隻年長一歲,但看起來卻成熟不少,許是因為辛桃馥天生娃娃臉,長得比較嫩,而黎度雲則屬於那種少年老成的模樣。他雙目極深,像是歐洲人一般,兩道眉橫在高高的眉骨上,好像兩把劍,淩厲得很,雖然眉目鋒利,但身體倒不魁梧,卻是十分瘦長,一根竹笛似也,端看還是個文質彬彬的雅人。

黎度雲沒和辛桃馥多寒暄,隻說:「聽說你學過豎笛,那先吹一曲我聽聽吧。」

辛桃馥緊張得很,不過來之前就練過了,深吸一口氣,便吹了一首《小星星》。

聽完了辛桃馥的吹奏,黎度雲幾乎想翻牆逃跑:世上竟有連牧童笛都吹得這麼難聽之人!

辛桃馥吹完一曲,小心問:「我是不是吹得不好?」

「是。」黎度雲答。

辛桃馥便垂下頭,露出一副沮喪的樣子,仿佛淋雨的小狗狗似的——這其實是辛桃馥的習慣,每次吹出「斷魂曲」,把老師聽得打算下班後立即去醫院掛耳鼻喉科。辛桃馥就來這麼一下,擺出沮喪狗狗臉,老師就會立即給他打個及格以上的分數。

但黎度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