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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劍 禦井烹香 4178 字 6個月前

白,你我雖非同道中人,但我展望未來,你仍有一絲勝機,隻是要善加把握。」

這是擺明了要吃兩頭,太一君主失笑不語,情祖亦是含笑對阮慈微微指點,似是在取笑她的貪得無厭,命祖眼中波光流轉,道,「太初,你命運之中滿是迷霧,此時仍未澄清,你的心還沒有完全落定。」

阮慈笑道,「不錯,我此時不過是要占足了你們兩邊的便宜,不過倘若命祖還要迫我,那我便轉入洞陽道祖懷抱,以東華劍劈開道韻鎖鏈,再借助我太初之道,依憑交通大道,在宇宙中再起虛數風暴,這一次宇宙失衡時,該是誰來平定風暴了?」

這威脅雖然無賴,但卻極為切實,最要緊阮慈說這話時真心實意,似乎並不把宇宙結局看在眼裡,便是命祖,也隻有無奈一歎,搖頭道,「我對你唯有好意,太初,你切莫自誤。」

對道祖而言,要緊的乃是太初果位上,至於執掌道果的到底是阮慈,還是阮慈和青君的合體,眾人並不在乎,這些道祖,哪個不是化身千萬,各有際遇。其本身就是無數意識的聚合,便是時祖,也不覺得讓阮慈和青君合為一體,有什麼太大的不妥。阮慈微微一笑,也不辯駁,她周身氣韻逐漸平息,洞陽道祖並未將自己的贈予重新褫奪,但回首來路,琅嬛周天和大玉周天也依舊在宇宙虛空中不斷接近,看來阮慈的話語,隻是將他暫且安撫,卻還不能讓他更改原本的籌謀。

阮慈原也不寄望他高抬貴手,此時對眾人略一示意,便要離去,太一君主道,「我送你一程。」

如若不然,以阮慈這化身的速度,便有來路憑借,想要回到琅嬛周天,依舊要耗費不短的時間。阮慈並不反對,向太一君主遞出思緒,仿佛是伸出一隻無形之手一般,二人思緒稍一相接,四周景物便開始飛速變幻,太一君主笑對阮慈道,「你雖然兩麵逢源,但說過的話,卻素來不會反悔,那便也足夠,隻看你將來會如何了局收場罷,在此之前,我和洞陽都會不遺餘力地栽培於你,若非如此,在周天相撞以前,也來不及將你道果培育成熟。洞陽雖被封禁,但卻依舊還是那般算計,他不肯推後兩大周天相撞的速度,便是要耗我氣運,逼得我在此之前,將你道果催熟。」

阮慈點頭道,「這我也有所預料,洞陽道祖自然是從不肯做虧本買賣的。隻不知時祖打算如何栽培我呢?此時我才不過是元嬰而已,便是洞天,道果想要成熟也並非一朝一夕,隻怕的確是趕不及呢。」

時祖唇邊現出一絲神秘笑意,悠然問道,「你猜,洞陽將你那族姐送到了何處去?」

他突然舉手伸出一指,向阮慈點來,道,「洞陽,現在還留她在周天之內,有何意義?你且先將她真身送到我這裡來——」

第393章 上清對策

琅嬛周天紫虛天中,處處是靈炁奔湧,空靈幽寂,除卻那些弟子門人修持的洞府以外,洞天內外俱是一片汪洋,中有星光點點,偶然可見魚怪之流徜徉遊過,到得洞天深處,便可見空中極高遠處有數座大殿,其中吞吐巨量靈炁,和下方汪洋相連,更有無數氣運因果,從紫虛天中往外延伸,消失在靈炁屏障之後。

此處無疑便是王真人真身修持之地,因洞天真人威能所在,向來是人跡罕至,倒是他化身駐蹕的崖邊小院,賓客更多。這裡常年被那濃鬱至極的靈霧遮掩,唯獨此時,靈霧悄然散去,隻聽得環佩叮咚,從副殿之中傳出仙樂玲瓏,一座長橋從副殿中飛越而出,主殿之中,亦是飛出法力接引,這長橋轉瞬間便已搭建完成,仿佛和兩殿融為一體,其中有無數思緒、道韻流轉,隨後轉瞬之間,副殿中一道靈光衝天而起,帶著長橋往天外飛去,穿過紫虛天的靈炁屏障之後,直上雲霄,隨後便沒入道韻屏障之中,惹來周天星圖上諸般目光張望,那身影毫無滯礙地穿過屏障,刹那間飛遠不見,如流星一般消失在星海之中,而琅嬛周天道韻屏障之外,那些域外洞天的本體,又或是琅嬛周天中出外觀望星數的大能化身,亦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也無不咋舌。若非星圖之中,東華劍依舊鎮壓在紫精山上方,無有絲毫移動,此刻隻怕早已是天下震動了。

紫虛天中,主殿處那長橋依舊沒有斷絕,但另一端卻沒入了濃霧之中,有數個人影從殿中飛出,俱是王真人化身,有的直上星圖金殿,有的前往七星小築,還有一人則來到崖邊小院,喚來天錄吩咐道,「你且去捉月崖傳話,讓她那各處羽翼都不必驚慌,她化身消散,並非是出了什麼變故,隻是真身得了機緣,離開周天外出曆練,化身無法維持而已。」

天錄將頭底下,點了一點,蹄子在地上刨了幾下,王真人撫了撫它的鹿角,道,「無需擔心,她找得到回來的路。」

他乃是劍使之師,二人同心同德,對劍使去向,自然無人比他更是清楚,各方周天都有垂詢之意,在金殿之中,那思緒多彩,彼此互相融合,王真人亦是放出思緒,將阮慈在星空中所見,略作刪減,其餘都投入金殿之中。更附上見解,道,「以劍使和我所見,她成就洞天,道果成形的那一刻,或許便是周天大劫開始的時點。」

此中思緒十分複雜,牽扯到洞陽道祖與太一君主的博弈,現下雙方栽培,不過是因為阮慈還在元嬰,道果尚未成形,便是想要篡奪也較為艱難。既然阮慈已經許諾了雙方,那麼必然在她洞天之後,洞陽道祖和太一君主都會得到彼此謀算的勝機,對琅嬛周天而言,當然這並非壞事,若是在周天大劫以前,勝負便已分出,那麼不論是太一君主修複宇宙瑕疵,還是洞陽道祖攜帶阮慈和琅嬛周天再開新生宇宙,都可躲過一場浩劫。便是在大劫之後,也可迎來生機,眾多洞天思緒明滅,不知是誰問道,「倘若青君複生,修複宇宙瑕疵,永恒道主會否重啟宇宙,將我等一切全都毀滅?」

王真人坦然道,「此為上真爭鬥,宇宙是否重啟,也隻在永恒道主一念之間,我等毫無辦法,隻能等候結果。」

這些洞天修士,也都是從開脈、築基一路走到如今,自然知道修士之間便是如此,低輩修士休說是影響到大能爭鬥的結果,恐怕連爭鬥的真相都難以看清,但即便如此,他們若是真的能夠認命,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更何況琅嬛周天本就遍布大不敬思潮,曆經幾次劫數,早已將內外一統,此時金殿之中,思緒橫飛,卻是不約而同,都對兩大道祖將琅嬛周天的命運擅自決定大為不滿。

過得片刻,思緒顏色逐漸統一,轉為一個問題:「此地本為涅盤道祖內景天地,雖說太一君主的計劃之中,也將複活涅盤,但畢竟頗費周折,是否有借道果直接複活涅盤的機會,又或是與其聯手,從兩大道祖之中,博取生機?」

「紫虛,你那徒孫,本就是涅盤遺族,又得鳳凰血脈,是否便是涅盤為自己準備的後手?劍使對此,又做何觀感?」

「可知劍使此去何處?太一君主可會將其送還,若非催生洞天,永遠無法孕育道果,隻怕兩位道祖早已揠苗助長。」

「難道真要將道果拱手讓人?涅盤道祖潛於虛數之中,難道就沒有絲毫見解嗎?」

諸般思緒,繁雜之餘,卻也暗示了諸般洞天的野心,雖然還不敢全然對抗永恒道主,但不論是太一君主還是洞陽道祖,其威嚴都不在諸多洞天慮中。王真人微微一笑,又引出一縷滿是星光的思緒,落入金殿之中,隻見那滿天彩色,全都是齊齊一震,隨後便紛紛翻卷沸騰起來,仿佛被他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惹得震顫激動無比。

也不知過了多久,諸般思緒,終於又統一為星光之色,在金殿中飄飄搖搖,隻還有一絲疑色,「此局是否漏算一人?」

「白劍去了哪裡?」

「謝燕還呢,她又在何處?宇宙茫茫,難道她真失落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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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陽,現在還留她在周天之內,有何意義?你且先將她真身送到我這裡來——」

「嗬!」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阮慈耳際,隻聽得一聲輕笑,隨後便身不由己,往天外斜飛而去,唯有那一瞬光景,留給她做些後手布置,好在她和王真人之間素有九霄同心佩相連,倉促間借助鵲橋,將心意融通,又留下一道因果印痕,哪怕在鵲橋之中,也無暇有片語溫存,便已離開琅嬛周天,在那星海虛空之中,飛速遨遊而去。

她往前飛遁之時,時間仿佛已然靜止,便連自身的壽元都已凝固,思緒昏昏沉沉,隻能做極低限度的思考,在道祖庇佑之下,仿佛刹那間便飛過了萬千星海,和化身合二為一,所耗費的時間,不過是幾個呼吸。這正是時之道祖的神通所在,隻要和他站在一起,這些時間,總是不缺。

阮慈對時間道韻也頗有參悟,此時緩緩回味,道,「原來時間一道的縮地成寸,是將自身時間抽離宇宙時間線,待到了地頭,方才重新%e5%90%bb合。倘若是空間道祖,或許便是將空間直接扭曲折疊,不論多遠,隻需一步的功夫。」

太一君主笑道,「確然如此,不過本方宇宙,並無空間道祖,你若有意,將來或可擇此為第三道。」

他似乎已將阮慈和青君當成一人看待,交談中口%e5%90%bb親近不少,又抱怨道,「洞陽實是孤寒漢,還扣住東華劍不肯放出周天,白白耗我氣運。」

說罷,便將點向阮慈前額的手指收了回來,輕輕吹出一口靈炁,隻見虛空之中,頓時蔓延出無數因果,蜿蜒如網,向外伸去,而由阮慈心頭牽引出的一點靈機,刹那間點染因果線中的一條,往外直亮了出去。

太一君主將她素手一牽,順著那因果線向前飛出,這因果快如閃電,若非道祖的速度,根本難以追攝,不過有時間道祖在,卻又不同,這因果線被點染的速度,全在太一君主掌控之中,想快就快,想慢就慢,不過是片刻功夫,兩人仿佛已橫穿宇宙,阮慈心中對琅嬛周天的感應已是淡薄到了極點,幾乎在星海中都難尋其蹤跡。直到此時,那因果線方才隱約看到儘頭,卻是一塊蒙著奇異靈炁的破碎大陸,正在虛空中隨意漂流,其中山水隱約可見,更有一種隱隱熟悉的感覺。

阮慈心頭,已是湧起感應,輕吸了一口氣,「青華萬物天!」

太一君主對她微笑頷首,伸手輕輕一推,阮慈頓時立身不住,仿若受到巨力轟擊一般,天旋地轉,往青華萬物天中跌落了下去。

第394章 我認得你

青華萬物天殘餘依舊在宇宙星海之中漂浮,此事阮慈是早知道的,但她沒想到柳寄子竟會將阮容帶來這裡,而太一君主竟沒跟著她一道進來。隻是將她送入青華萬物天那破碎的靈炁屏障之中,便化為清風消散無蹤。雖說他必定留有後手,隨時可以再度化現,但阮慈還以為他會繼續跟在自己身側,免去無謂波折。隻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