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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沉,這玉陽公主,不是專程來找茬的吧?

“皇兒不要亂講,張彥瑾可是父皇最看重的能臣!”皇上聽了玉陽公主的話,也是說道。

“哼!父皇,我看你就是太相信他了,我今天便要問問他,這馬路看起來平整堅實,但是我大魏朝一般都是用馬來做交通工具,馬在這等道路上走,沒幾天便痛苦不堪,如何能像你說的,日行千裡??”

張彥瑾被玉陽公主問話問的一愣,全然沒想到她竟然能問得出這麼專業的問題。

皇上聽了玉陽公主的質問,一時也是陷入了沉思。

這無疑是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嗬嗬,公主問的很好。”

“問得好,我看對你來說,問的很不好吧!你今日若是答得上來,算罷,若是答不上來,我便奏請父皇,治你欺君之罪!”

張彥瑾心一沉,玉陽公主跑出的問題,無疑要比高士傑劉岩時的彈劾高明的多,如果馬路修成了,卻存在致命缺陷,確實會是一件很大的過錯。

不過張彥瑾心裡的緊張卻不是因為答不上來,而是因為感覺到玉陽公主如此針對自己,偏偏又如此精明,他苦笑,看來是真惹上大敵了。

“張彥瑾,朕也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時,皇上也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不過因為張彥瑾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所以他也並沒有認為張彥瑾會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張彥瑾當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其稟皇上,其實關於這個問題,臣還有後續的一些小物件來讓馬不會很快磨傷馬蹄。臣先從馬路的作用上來解釋一下公主殿下的問題。”

張彥瑾侃侃而談:“首先,馬路雖然叫馬路,但最主要的作用並非讓馬來走,而是讓馬車來行走,因為運送貨物,最主要的是依靠馬車而不是馬。至於騎馬傳訊之類的事情,我想公主可能不知道,我朝現在最主要的傳訊方式是信鴿,這要比騎馬快上數十倍,所以縱馬在馬路上飛馳顯然是很少用到的。”

“很少用到?很少用到就是說也要用到,如果本公主騎馬在馬路上走,半路馬兒受傷了,那本公主豈不是要徒步走剩下的路?”

“嗬嗬,公主說的有些道理,但還是疏忽了一點,今後馬路上是會每隔一段設一個卡哨,不僅僅用來收過路稅,還會出售一些路上必備的物品,諸如馬匹,水和一些馬車配件。所以公主的擔憂就很多餘了,另外提醒公主,前期馬路稅收會很貴,如果沒有事,最好還是不要隨便上,畢竟卡哨可不會因為您長得漂亮,就跟您少收稅!”

“你……你放肆!你還敢跟本公主收錢?”

“嗬嗬,王子過馬路,與庶民同稅!”

張彥瑾淡淡的說道,現在也不準備和這位公主客氣。

“好了好了,玉陽,張彥瑾都給了你答案了,你就不要在為難他了,張彥瑾你也是,玉陽長居宮中,見識少一些,你也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皇上知道張彥瑾的脾氣,要是犟起來,連自己的麵子都不給,更彆說自己女兒了。

可偏偏玉陽公主也是個不給皇上麵子的人。

“父皇,張大人說了半天,壓根就沒有說到點子上,馬傷了就換馬?良駒一匹難求,就因為他修了這個馬路,就讓馬兒拜拜受損?那不是兩頭費錢?還收稅,人傻了才會上你這破馬路。”

張彥瑾嗬嗬一笑道:“不知公主殿下可知道,我曾經弄出過一些馬具?”

“什麼馬具?”玉輾上傳來玉陽清脆的聲音。

“便是公主剛才縱馬時坐的馬鞍馬鐙。”

“那跟現在的問題有關係?”

張彥瑾神色自若的說道:“關係不大,但是還有一種叫做馬蹄鐵的東西,因為之前作用隻在軍中大量生產,這東西就好像人的鞋子,可以讓馬蹄得到最好的保護,即使在堅實的馬路上跑起來,都能健步如飛!公主,您的這匹卻是沒有……”

張彥瑾一席話說完,玉陽公主突然失了聲,沉默了很久,張彥瑾一直等著她回話。

盛元帝這時候突然出聲:“好了,張彥瑾不要說了,馬蹄跌的事容後再說。”

張彥瑾一聽,頓時冷汗迭起,這玉陽公主根本就是在給他挖坑,這馬蹄跌是軍用東西,目前沒有公開在民間,而馬路……他這是在主張公開馬蹄鐵。

皇上沒表態的事情……他……

其實她何必說這麼多,馬蹄在平常路上不一樣也磨損?張彥瑾對這個玉陽公主全身心警惕起來。

盛元帝瞪了玉陽公主一眼,玉陽公主嬌聲軟語喊道:“父皇。”

盛元帝心裡是真疼愛這個女兒,女兒受了被退婚的委屈,他還真不好去怪她。不過,馬蹄鐵,盛元帝知道這東西保密不了多久,但是北征贏了也算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他自己也知道,雖然沒有公開,但是大魏和草原其實不少人用上了,這東西還是真的要默認給民間用了。

皇駕終於抵達了天一樓前,此時天一樓前花團錦簇,門前一個小型噴泉將晶瑩的水珠灑向高空,一時間吸引了大批圍觀的百姓。

“張彥瑾,前麵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聚集?”皇上突然出聲問道。

“回皇上,前麵是一家新開的酒樓,臣感覺此地環境甚是不錯,所以就挑選了在這裡舉行剪彩儀式。”

“哦?酒樓?”皇上明顯很是有興趣的樣子,對於張彥瑾奇奇怪怪的剪彩這個詞,因為以前挺多了,也表示接收良好。

“先剪彩吧,完事兒朕要去這家酒樓看看。”

……

門朝文武齊聚在寬闊的馬路上,皇上站在最前麵,朗聲說道:“諸位愛卿,今日大家都見識了這馬路,有話直說,也好警示一番張侍郎。”

百官一時交頭接耳,這時,褚持恭走了出來,拱手說道:“聖上,這馬路看起來走起來都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這堅固耐用程度如何啊?”

張彥瑾聽褚持恭這麼說,心裡一笑,看來趙國公又要替自己露上一手啊!

皇上心裡早聽過張彥瑾的說的堅固效果,褚持恭隻怕也知道,現在是在給張彥瑾搭石梯。

但是皇上也隻是聽說,雖然對張彥瑾有信心,還是得親眼看看才徹底放心,當下也裝作不知的說道:“趙國公,這馬路一路走來,大家都感到很是堅固,你何出此問?”

“嘿嘿!”褚持恭配合笑笑說道:“聖上,這馬路可是要經年累月的走的,常年風吹日曬,就走一遍就算結實了?”

“那依你之言,如何才算的堅固?”皇上說道。

“很簡單,我老褚誰也不信,就相信自己的那一副烏金鎮山錘,且讓老褚捶上幾下,若是這馬路還能完好,便算他結實!”

百官一聽,全都懵了。這褚持恭的一對鎮山錘何人不知?一對烏金錘重逾三百斤,再加上趙國公的臂力,這就算是花崗岩也不一定受得住啊!

“不可!”此時較為爭議的諫議大夫周肅突然站出來說道:“這馬路是用來走的,不是用來錘的,這可是耗費幾十萬銀子修成的,豈能因為趙國公一時懷疑就用這等方法檢驗?”

周肅顯然還是心疼那二十萬銀兩。

張彥瑾在一邊聽著,心裡也有點打鼓,這褚持恭,說的也有點過啊,就算水泥馬路結實,可也有個限度,這一錘子下去,張彥瑾也保不準要壞事。張彥瑾可是清楚,這些個名將可是真有大氣力,褚持恭聽說兵刃就百斤,那一身蠻力……

這時候,瑞國公卻是沉著臉說道:“陛下,臣以為趙國公言之有理,這馬路修成可喜可賀,不過馬路的質量還有待檢驗!”

瑞國公在朝上一向持重,此時出聲,群臣都閉嘴不言。

張彥瑾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作為修路者,他怎麼也不能開口阻止。

皇上此刻狠狠的瞪了瑞國公一眼,說道:“既然瑞國公也同意趙國公的意見,那麼就請趙國公出手吧!”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看現在皇上的表情,要是趙國公這一錘子下去,馬路完好還行,若是真的壞了,到時候倒黴的可不僅僅是張彥瑾了,估計會牽連一大片。

不過此時褚持恭卻渾然不覺,瑞國公眼神中也是飄忽不定。

“請趙國公紫金鎮山錘!”徐公公一聲,很快就有兩個侍衛抬著兩個刷大的錘子走到褚持恭跟前。

這時候,隻見褚持恭正色長身而立,方才還顯得有些蒼老的身形瞬間變得挺拔無比,伸手一探,碩大的雙錘已然抓在手中,一時間有若天神下凡!┇思┇兔┇在┇線┇閱┇讀┇

“開!”

一聲怒喝,聲震長街。

“彭!”

巨響震天!

巨響震天,群臣色變,就連拉車的馬兒也受驚長嘶,徐公公肅立皇上身前,輕聲喚道:“護駕!”

然而皇上卻是臉色淡然,揮揮手說道:“往日趙國公與朕一起在千軍萬馬中衝殺,這等場麵,不礙事的。”

這樣,圍過來的侍衛才有退了回去。

可這時,群臣中去突然有人喊道:“路麵碎了!”

“路麵碎了!”

這個聲音在這個大喜的時刻,想瘟疫一般的在群臣中蔓延開來,除了極少數彆有用心的家夥,沒有一天個人希望看到這時候馬路壞掉,雖說這馬路是張彥瑾主持修建,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皇上震怒,那牽連起來,可不僅僅是他一人受過!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褚持恭一錘下去,再看這馬路,依然化為齏粉!

群臣臉上,全都一片慘白。而皇上的神色,卻是陰沉無比。

“趙國公!你乾的好事!”皇上聲音低沉,但氣勢卻好似雷霆,直逼趙國公褚持恭!

“陛下,趙國公無罪!”就在這時候,卻是瑞國公逸逸走出,叩首說道。

瑞國公位高權重,在皇上手下做事幾十年,對失態把握異常準確。他知道此時站出來說話,畢竟遭到皇上的反感。馬路壞了不要緊,重修而已。張彥瑾最多也就是受到兩句苛責,可怕的是回皇上的怒火。

他瑞公公要做的便是激起天子的怒火,然後再將這怒火轉嫁到張彥瑾的身上去。

果不其然,瑞國公一言罷了,群臣中頓時再次騷動起來。

第115章

“皇上, 趙國公無罪, 罪在這馬路本身就不堪一擊!”

“陛下, 臣請陛下徹查驛道司總管,此子必然是中飽私囊, 偷工減料, 以致馬路修成這般軟弱,豈能興千秋之業?”

“請陛下徹查張彥瑾!”

一個轉瞬之間,張彥瑾便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此時就連張彥瑾心裡也是沒料到,這好好的, 褚持恭乾什麼整這麼一出,將自己架在火上烤!

此時皇上的臉色越來越暗, 本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如今卻搞到這個地步實在是讓他不爽,可事到如今,眾人異口同聲要查辦張彥瑾,皇上雖然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