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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礦產挖出來!”

皇上此番終於看出了張彥瑾、李廉、陳德讓,還有張仲謙這些人打得是什麼主意了,此時張彥瑾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證他能在平頂山下挖出礦產來,他著實相信張彥瑾能挖出來。

不過對於張彥瑾居然連帶著李廉,陳德讓等人布了一個局,把高士傑和周勤、陳國公和韓國公這些人套了進去,這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一時間茅塞頓開,倒是讓他來了些許興致。

“好,那就再給你十天時間。”皇上打算靜觀其變。其實他已經大致能猜出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了。

“皇上,微臣還有奏。”張彥瑾謝恩之後,再次道。

周勤和高士傑故意在背後陷害他,讓人在中州弄出丹陽村村民鬨事的事情,此番又在中州掀起流言,想要置他於死地,他剛剛已經報複,可給他不停帶高帽子的黃右澤他還沒有收拾。

“說。”皇上手微微一抬。

張彥瑾毫不客氣道:“微臣以為黃右澤身為諫議補闕,不調查清楚情況,就誹議臣子,是皇上賢明調查清楚情況,還臣一個清白,微臣才沒有被冤枉,諫議補闕乃是為朝廷查漏補缺之人,可謂是朝廷之本,若是讓這種喜歡臆測他人的人繼續當諫議補闕,濫用手中職權對地方臣子進行誣陷,長此以往,地方官員必定心生寒意,無法為朝廷效力!”

黃右澤剛剛不是一頂高帽子接著一頂往他頭上砸嗎?還說的冠冕堂皇?

他現在就是要讓他知道,不是他不會這些小兒科的招數,而是他平時根本不屑於用,今天用也是以牙還牙,讓他黃右澤自己好好嘗嘗這種滋味!

高士傑嗤笑一聲,冷嘲熱諷道:“張彥瑾,你還沒有挖出礦產,就說我們冤枉你,若是十天之期到了,你還沒有挖出礦產,又當如何說?你說我們臆測,你這又何不是臆測?”

“既然你說平頂山下有礦產,那可否給我們說說是什麼礦產?”瑞國公周勤也連聲質問。

張彥瑾最煩高士傑這種彎彎繞繞打嘴炮的方式了,他做事一向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玩文字遊戲在他看來就是勾心鬥角,不乾實事。

他雖不喜玩文字遊戲,可這並不代表他邏輯性不強,再怎麼說都是理科出身不是?

他側過身,直視中書侍郎高士傑,坦坦蕩蕩道:“能挖出礦產還是不能挖出尚無定論,可你們現在便下定論我挖不出,不是冤枉臆測,強詞奪理又是什麼?”

說罷,他看向瑞國公周勤道:“我要挖的是隱藏在平頂山下的鹽礦。”

身為武將的陳國公聞言居然當朝哈哈大笑了起來。

高士傑更是直接說:“張彥瑾,你這話說出來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三歲小兒都知道隻有靠海之地才有鹽湖,你居然說平頂山下有鹽礦,真是笑話!”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就連李廉、陳德讓,還有寧國公張仲謙脊背也都微微出了汗,覺得張彥瑾這簡直就是戲耍他們,後悔昨天沒有問清楚張彥瑾是什麼礦產就輕信了張彥瑾。

由於張彥瑾在礦產發掘上的種種跡象都比常人敏銳,這是已經無可置疑的事實,再加上李廉、陳德讓、張仲謙三人在這上麵皆不擅長,再者三人都思慮著要怎麼布局,再加上張彥瑾本就有意隱瞞,故而他們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

皇上也禁不住懷疑張彥瑾這一次是不是真的錯了,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而是等著眾人開口。

“當初人人都說煤炭無用,是有毒之物,可現在呢?煤炭在冬天裡給我們帶來多少溫暖?”張彥瑾高舉手中的笏板道:“皇上既然給微臣十天的時間,那就請皇上等臣十天,十天之後,微臣定然給皇上一個滿意的回複。”

君無戲言,剛剛皇上已經開口說是要給張彥瑾十天的時間,此時也無法改變,他便點點頭道:“好,你說十天就十天,朕等你十天之後從中州給朕遞上報喜的奏折!”

皇上這話一出,下麵的議論聲都消寂了。在封建社會,皇上的話語一出,基本就相當於對這件事下了定論,再加上現在關於張彥瑾在平頂山挖礦產的事情已經討論不出任何結果了,自然是皇上一出口,大家就不再討論這件事情了。

饒是覺得張彥瑾根本不可能在平頂山挖出鹽礦,周勤和高士傑從大殿中走出來的時候也是麵色發青,氣悶不已。

他們居然在朝堂上被張彥瑾這麼一個小輩說成了老糊塗,簡直是豈有此理!他們久居高位,再加上又是一代老臣,自然是走到哪裡都受人尊重,正是如此,突然有一個小輩蹦出來反抗他們,甚至直言不諱說他們是老糊塗,才更讓他們無法接受,對他們的刺激也更大。

他們現在恨不得直接把張彥瑾剝皮抽筋,好一解心頭之恨!

不過他們到底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尤其是周勤,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開始梳理今天的事情。

陳德讓、張仲謙的沉默,李廉在最後關頭蹦出來說反對之語,張彥瑾信誓旦旦地保證,都讓他覺得其中有蹊蹺。

畢竟中州的事情乃是張彥瑾負責,陳溯參與的,牽連著陳德讓和張仲謙兩人,可是這兩個人今天在朝堂上卻一語不發,著實太過於淡定。

今天在朝堂上百官吵吵嚷嚷,這兩個人不出聲倒是不明顯,可事後想起來就太過於奇怪了,畢竟當時張彥瑾都成了眾矢之的,可張仲謙和陳德讓這兩個老家夥還那麼淡定。

再者,李廉開口的時間太過於蹊蹺,像是就在等著自己發言之後反駁一般,這個時間點卡得太巧。

霎那間,周勤的心中猶如一股狂風席卷而過一般,他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手背上的虯結的青筋暴起,他被人算計了。

下朝之後,張仲謙和陳德讓,還有李廉三人是朝廷命官,需要在宮中當值,自然是沒有辦法和張彥瑾照麵,張彥瑾便一個人往外走去。

從皇宮中出來,張彥瑾和李郢見了一麵之後,把朝堂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李郢在聽到張彥瑾說要挖鹽礦的事情之後,麵色當即凝固住了,他眉頭皺起道:“二郎,你不會是在逗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逗你嗎?”張彥瑾一笑道。他一想到周勤和高士傑從大殿中出來時氣得臉色發青的模樣,就想笑。

這兩個老狐狸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氣,臉上也不會有太多的表情,所謂寵辱不驚,麵不改色正是如此。

可也正是因為此,從他們麵色發青,就足以看到他們生了多大的氣了。

第98章

周勤心情不好, 張彥瑾心情就大好,從丹陽村民眾鬨事開始,再到現在挖礦造成的流言紛紛, 這些人就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若是不反抗,遲早會被他們弄死。

再者, 他本就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弱小之輩。

利益糾紛, 誰都不可能對對手有善心, 故而他絕不會認為像周勤這種老狐狸會大發慈悲放過他。

與其如此, 不如用能力來展示自己不是任人拿捏之輩!

“平頂山下怎麼可能有鹽礦?”李郢還是不信。並非是他不信, 張彥瑾想要在平頂山下挖鹽礦這話任誰聽到恐怕都會覺得這是他在異想天開吧?

張彥瑾想了半天,覺得和李郢解釋地殼運動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他直接道:“你知道滄海變桑田,桑田變滄海吧?世事都在發生變化,自然環境也是如此,不過是變化的比較緩慢而已,或者是他們變化的時候你不知道。”

“那你意思說是平頂山下以前是一片海?”李郢眼睛一亮道:“這種事我倒是在神話故事裡聽過,搬山移海, 縮地成寸, 撒豆成兵, 你要說的是這樣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張彥瑾默默看了李郢一會兒, 心中浮現出一句話:大兄弟,你這話我沒法接啊……

古代沒有地理、科學、自然教育是多麼的可怕。李郢這個平時和人精一樣的大好青年,居然還相信神話故事當中的搬山移海、撒豆成兵。

“差不多是這樣, 經曆了上萬年的悠悠歲月,平頂山下的海水漸漸乾涸,就隻剩下了鹽床。”張彥瑾含含糊糊道。對他而言,這平頂山下的海到底是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下麵有鹽床就行了。

李郢雙眼發光道:“真沒想到,平頂山下居然還藏了這麼大的寶藏!”

在大魏朝,鹽相當於朝廷命脈所在,甚至比官茶還要重要,要是平頂山下真的能挖出來鹽礦,這對朝廷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不過他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道:“二郎,你還真是和周家杠上了。”

張彥瑾有些不明白道:“什麼意思?”

“你忘了當今朝廷是誰負責官鹽售賣的?”李郢一語點醒夢中人。

張彥瑾心裡像是有一大群草泥馬呼嘯而過,真是有事來了想躲都躲不過啊,怎麼他這一世沒有和宿命冤家李容娘杠上,反倒是和周家徹徹底底地杠上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怪不得周家如此顯赫,嫡子周勤更是長安子弟中默認的天之驕子。周家負責官鹽和官茶這一塊,怎麼能不顯赫富貴?

“當初陛下還不是陛下的時候,周勤把自己的妹妹嫁給陛下,陛下登基之後,周勤的妹妹也就成了當今皇後,皇上感念,便把官鹽這裡讓周家負責了。”李郢悠悠道出了官茶讓周家負責的來曆。

張彥瑾的麵色忽然嚴峻了起來,他的手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滑動著。

曆史上周皇後和皇上一直都十分恩愛,周皇後仙逝之後,皇上甚至沒有再立過皇後。皇上對周皇後的疼愛,從把官鹽和官茶這兩塊控製著朝廷命脈的肥肉讓周家負責就能看出一二來。

他發掘出信陽毛尖擠兌掉周家的利益才過去不久,若是此時再挖出鹽礦來,豈不是要把周家最大的一塊肥肉也給分掉一些嗎?到時候,周勤那老狐狸還不氣炸了?那皇上又是如何想?

對於朝廷而言,信陽毛尖和周家負責的官茶所收取的利益其實是沒有多大區彆的,甚至可以說,信陽毛尖的大肆銷售,讓朝廷收取的利益更多了,畢竟以前官茶的銷售和信陽毛尖比起來實在是少得可憐。

故而不管是張彥瑾推銷信陽毛尖,還是以前沒有信陽毛尖,周家負責官茶的時候,朝廷都是無所謂的,唯一有區彆的就是利益的收取轉到了張彥瑾手上而已。

再者,信陽毛尖還給中州重建帶來了大量的金錢,大量節省了國庫的開支,如此一來,皇上才會在張彥瑾販賣信陽毛尖的時候,非但不阻止,還樂見其成。

可若是他當真挖出了鹽礦,又會是如何?想要讓他把這塊利益拱手讓給周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先挖出來再說。”張彥瑾直接道。

“現在你已經在陛下麵前做出了保證,就算是不挖出來也不可能了。”李郢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