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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

“二郎, 你現在在大家的眼裡就和神一樣!”張伍二看到張彥瑾醒來,就跟著張彥瑾進了船艙, 關上門激動不已道:“都說你料事如神, 讓人佩服!”

一開始還有些船員們覺得張彥瑾太年輕,太過稚嫩不相信張彥瑾。可昨天晚上張彥瑾的鎮定自若和有條不紊,讓張彥瑾如同一顆閃閃明星一般, 冉冉升起,占據了一眾船員心裡的最高位置, 讓大家都信服不已,對去占城也有了更大的信心。

張伍二興奮過後, 臉色便垮了下來, 他有些發愁道:“二郎,船隻上的鐵鉤子已經被解下來了,你說咱們要怎麼處理這些海盜,總不能帶著他們去占城吧?太累贅了。”

他歎了口氣道:“可要是放他們回去,咱們不等於說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可要是就地處決, 他們人也太多了……”

“不用, 先晾他們幾天看看。”張彥瑾想起昨天晚上那洋人說得話,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怎麼感覺這些海盜就是專門針對他的?他可不記得他得罪過這些人。

這樣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道:“那些海盜說他們頭子是誰了嗎?”‘

“都口徑一致說是那幾個洋人。”張伍二如實轉達道:“他們說他們都是跟著洋人才來到海上當海盜的,隻是為了混口飯吃, 希望我們能放了他們。”

張彥瑾單手撐著下巴,笑著道:“餓他們幾天!”都到了這份上,這些海盜還和他耍心眼,那他就讓他們看看誰是老大!

經過兩天的忍饑挨餓之後,終於有船員繃不住了,承認了他們的老大是誰。

張彥瑾讓人把海盜頭子劉俊義從海盜的穿上抓到了自己的房間去,單獨審問。

張彥瑾原本是想將人都殺了,但是聽到海盜頭子叫劉俊義後,他就改了主意,實是因為劉俊義在曆史上是虯髯客一樣的人。

“誰讓你們來殺我的?”張彥瑾開門見山道。在經過調查之後,他發現劉俊義手下的海盜們雖然囂張,但是確實如曆史上所說從來都是隻謀財,不害命,謹遵他們的信條——平安和溫飽。

更關鍵的是,他和劉俊義毫無矛盾可言,他們沒有必要一上來就對自己下殺手,從而惹怒皇帝和他伯父,到時候派兵來追剿。

劉俊義沉默地看著張彥瑾,一語不發。儼然就是告訴張彥瑾我今天落在你手上了,是我技不如你,要殺要剮隨你!

由於兩天沒有進食和喝水,劉俊義掩蓋在胡子下麵的嘴唇已經乾裂,滲出血珠子,臉頰也變得枯黃,眼睛由於常年吹海風的緣故,一直紅腫著,猶如得了紅眼病。

他穿著一件普通的短粗布衫,和他船上的其他船員打扮並沒有什麼不同,胡子由於時間長沒有打理,亂糟糟如同黑色的雜草一般,頭發也隨意地綰在腦後,遠遠看上去更像是個樸素的莊稼漢子,卻不想竟然是在海上稱雄一方的海盜頭子。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再餓你幾天,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張彥瑾可沒有什麼英雄惜英雄的心思,他不是英雄,他也沒有多餘心思去照顧這些人的心思,尤其這男人還想要殺了他。

就在劉俊義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張彥瑾,頗有些動容的時候,卻聽到張彥瑾輕飄飄來了一道:“反正海路還長著,那就再餓幾天,一直餓到他願意說為止。”

海盜頭子隻覺得的眼前一黑,他原本以為張彥瑾是嘉賞他的氣節,卻不想張彥瑾來了這麼一句。心中當即想起曾經有人給他說過的話,張彥瑾就是一個不按照牌理出牌的無賴!

他焦躁地%e8%88%94著腥甜粗糙的嘴唇,在張彥瑾快要走出門的時候道:“我說!”

“是長安城裡有人想要買你的命!”長時間沒有水喝,劉俊義的嗓子已經沙啞。

張彥瑾看了一眼張伍二,張伍二上前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給劉俊義灌了幾口水。

一旦撕扯開一個口子,下麵的話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劉俊義能帶領這麼一幫人橫行海上,為人也直率。

他意猶未儘地%e8%88%94了%e8%88%94嘴巴上的水漬道:“長安王家的少爺。”

張彥瑾腦子裡立馬就浮現出了王儉庭有些陰柔的臉,他居然想要無聲無息的在海上把他做掉?這還真是符合他陰狠的麵相!

曆史上大魏朝時期海上商貿還不發達,故而也就沒有明朝的抗倭抗海寇的行動,不過在沿海一帶的野史當中還是能窺見這些海盜的影子。

其中劉俊義便是最為著名的一代海盜,由於他不殺人隻求富貴,時不時把大魏朝的東西沿海路販賣到各地去來攫取利益,為人也義氣豪爽,賺取的錢都一眾兄弟平分,和沿海各地的勢力也相處良好,再加上他會經營,在這一代的口碑相當不錯。

按照現代的話來說,這劉俊義就是橫跨黑白兩道的好手。

張彥瑾想到劉俊義短短時間內就可以造出四艘中州巨艦來,對他身後的勢力便更為忌憚了。

若不是他早就防備,悄悄裝備上了突火杆,恐怕現在早就命喪黃泉了。這樣想著,他後頸就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可若是他貿然殺了劉俊義,恐怕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他的這幾艘商船在這些海盜眼裡那可都是大肥肉,周圍的勢力若是借著給劉俊義報仇的旗號來圍攻他,他怕就成了眾矢之的,有突火杆在手,恐怕也是一拳難敵四手。

他深知朝廷的旗號在這茫茫大海上根本就是一句笑話,大魏朝水軍可以說是實力非常弱,更不休說是和海上這些刀口%e8%88%94血,靠海謀生的海盜們相比了。

劉俊義也實在是餓得狠了,他拿起案幾上的水壺猛地灌了幾口,這才抓起了桌子上的肥雞,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不一會兒他長長的胡子上就沾滿了油。

“以你的財力頂多也隻能販賣一些你們當地的東西去其他地方而已。”張彥瑾從劉俊義所說的兩年不開工的話中大膽推測,隻是這三船貨物就可以讓他們三年不開工,足以推測他們平日裡所運的貨物有多麼貧瘠了。

劉俊義隻是大口吃雞,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張彥瑾在說什麼一樣,張彥瑾也不著急,隻是自顧自的繼續道:“朝廷的水軍雖說沒有你們在海上橫行這麼多年的經驗,可若是你們真的和朝廷成了對立麵,恐怕就隻能臭名遠揚了。”

“劉俊義,身長七尺,貌魁梧,麵黑體白,堅毅沉勇,力逐奔馬,為人慷慨豪爽,從不做雞鳴狗盜等齷齪之事,你和王家是什麼關係,竟然不惜自毀名聲也要殺我?”張彥瑾目光如電,緊盯著劉俊義一步一步緊逼道。

這個時代的人最在意名聲,尤其是劉俊義這種一直被眾人稱作豪爽慷慨的人,再怎麼說都有些偶像包袱的。

“商船,他托人輾轉找到我,用中州巨艦的設計圖紙和我交易,讓我殺了你。”,果然,劉俊義也再不隱瞞自己,他有些凶狠的三角眼盯著張彥瑾道:“而且你這三艘船上囤積滿了貨物,我若是搶到了,我們兩年不用開工都可以。”

他這話一說,總算是讓張彥瑾明白了中州巨艦的設計圖是怎麼被傳出去的了。

中州巨艦和其他船隻相比較,簡直是海上的巨獸,讓人望而生卻,這些海上霸王不管是誰看到中州巨艦的設計圖恐怕都不能按捺住自己的欲望。

不過張彥瑾對王儉庭也更厭惡了,用他的成果來作為交換,讓彆人殺了他,這小子可真陰狠,他這一次若是不好好治治他,他就不是張彥瑾了!

張彥瑾心中有了些許計劃之後,他就讓張伍二把劉俊義身上的繩子解開,讓劉俊義坐在軟墊上。

“與其被朝廷當做叛亂的海盜,何不當一代海上巨賈,名留青史?”張彥瑾誘之以名。

良操美德千秋在, 亮節高風萬古存。在這種以儒家思想為主流的時代,誰不想做有頭有臉的事業,誰不想名留青史?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他誘之以利,劉俊義又非聖人,豈會不從

“早就耳聞張爵爺為人爽直,心中早慕爵爺高義,今日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讓在下心生慚愧。”劉俊義放下手中的雞肉,拿起桌子上的棉帛草草一擦,便站起身來,拱手道。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第71章

張彥瑾知道這是劉俊義軟化了, 他笑著道:“劉兄何須謙虛, 劉兄橫行海上十年有餘, 早就是海上霸王,此番不過是受了奸人蠱惑, 若是你我聯手, 我將內地的絲綢,布匹,煤炭, 琥珀酒輪番置辦而來,由劉兄通過海路販賣到海外, 到那個時候,劉兄豈還看得上這種乾一次休息兩三年的買賣?”

劉俊義知道這是張彥瑾在揶揄他, 他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道:“爵爺可當真?”

“自然當真。”張彥瑾信誓旦旦道:“一言九鼎, 駟馬難追。”

劉俊義深深地凝視著張彥瑾,許久沒有說話。

忽然,他單膝跪地道:“不曾想爵爺是如此大量之人,俊義卻差點一時鬼迷心竅想要取爵爺姓名,俊義實在是為自己所作所為慚愧, 多謝爵爺大人大量不計俊義之過。”

張彥瑾伸手扶起劉俊義道:“以後你我二人共同經商, 將我大魏商船航向海外各地如何?”

他親手在海上開辟一條商路, 也不是不可以,可其中需要耗費的心血實在是太多太大,與其如此,不如找這種早就在海上橫行多年的好手, 共同瓜分利益。

張伍二聞言,立馬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火鍋和琥珀酒,還有蔬菜等端上來。

劉俊義幾乎都要看傻了眼,在這種遠離京城的地方,他何時見過這樣的東西?在張彥瑾的邀請下嘗了幾口之後,是讚不絕口,大快朵頤。

酒酣耳熱之際,劉俊義一張黑臉漲得通紅,終於把壓在心底的話也說了出來。

“好他個王儉庭,居然敢騙我說兄弟你是一個隻會調?戲良家婦女,在皇上跟前拍馬屁的無賴,讓我殺了你好為朝廷效忠,還說是朝廷的安排,見他拿出朝廷的機密,就是兄弟你設計出來的中州巨艦的額圖紙,我竟然就不分青紅皂白,鬼迷心竅的相信了他!”劉俊義越發懊惱。

張彥瑾淡淡一笑,放下酒杯道:“兄弟你不用自責,此地遠離京城,有些消息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實不相瞞,我和王儉庭之間著實是有些許矛盾,卻隻是一些小事而已,卻不曾想,他居然想要要我性命。”

在聽到張彥瑾把以前的事情講了一遍之後,劉俊義更是惱火道:“沒想到他居然是個慫貨!此番還做出如此陰狠下賤之舉,真是讓人不齒!兄弟,你放心,我定然為你討回公道!”

“你準備怎麼辦?”張彥瑾追問道。

劉俊義眼睛中閃過一道凶光道:“當然是殺了他!”

“王儉庭的父親是朝廷中的諫議大夫,雖說不是跟著皇上打天下一路走來的,可也是老資曆了,若是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