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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會察言觀色,從剛剛張彥瑾和王儉庭的短暫較量當中,他知道張彥瑾根本就沒有把王儉庭放在眼裡,而這幾天他和王儉庭的短暫相處,也知道王儉庭就是一個隻有花架子的紈絝子弟,他若是為了王儉庭徹底得罪了張彥瑾,那就太不劃算了。

“你們都站著乾什麼?!給我打啊……”王儉庭怒火攻心,捂著酸痛的鼻子,涕泗橫流。

隻是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張彥瑾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在兩個眼睛上狠狠砸了兩拳頭,徹底把他砸成了熊貓。

這一次張彥瑾沒有等到他慘叫完,就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把他踹了出去。

王儉庭痛嚎一聲,徹底沒有了聲音。

王全茂上前一看,發現王儉庭暈了過去,趕緊給一旁的差役們道:“還不趕緊的抬回衙門去!”

“頭,這事就這麼完了?”差役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的頭頭張全茂。

張全茂瞪了回去道:“縣令都暈了,都沒有人下命令了,不回去怎麼辦?”

大同的村民們看到差役們抬著新任縣丞快快離去的身影,都驚呆了。官兵上來抓人,居然可以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都好好乾活!”張彥瑾轉身喊道:“有我張彥瑾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們沒有活乾,隻要你們好好乾活,就可以領每天的工錢,就是一句話,好好乾,有錢賺!”

他這一句聲音在這空曠的山地上傳開,不遠處居然傳來了回音,振聾發聵。

甭管是跟著張彥瑾來的工匠們,還是那些新來的村民們此時都是精神大振,大聲呼號:“好好乾,有錢賺!”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第40章

張彥瑾的大魏第一露天采煤場和燒磚場非但沒有因為被鬨事而停滯不前, 反倒是越發熱火朝天。對於那些工人們而言, 他們的頭非但給他們錢賺, 還在官兵來抓他們的時候,保護了他們, 沒有為了巴結權貴, 而犧牲他們,這怎麼能讓他們不精神振奮?

王儉庭被張全茂一行人帶回去後,請了大夫針灸了人中才悠悠轉醒。

他眼睛瞪得老大, 幾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雙手顫唞著從被子中伸出來, 嘴唇也囉嗦著,卻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張全茂的心立馬懸了起來, 這王儉庭怎麼一副死不瞑目的感覺?按理說張彥瑾那幾拳頭雖然重, 卻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剛剛大夫也說了沒有什麼大礙啊。

難道說這長安城來的富家公子哥身體太弱,被人打了一兩拳頭身子就受不住了。

張全茂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心思急轉,要是這個王儉庭真的死了, 他……

“鏡子……鏡子…… ”隻見王儉庭奮力伸出胳膊, 張開手死死抓住張全茂的胳膊, 擠出兩個字來。

“鏡子?”張全茂瞬間懵了。莫非這鏡子是什麼暗號?還是王儉庭隨身寶貝的稱號?

王儉庭不斷地重複著鏡子兩個字,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張全茂。

張全茂心中後怕不已,他一頭霧水道:“鏡子?我真的沒有見什麼鏡子啊……”

還是王儉庭剛剛從屋外進來的貼身小廝機靈,趕緊從外屋的桌子上把鏡子捧了過來, 遞給了王儉庭。

王儉庭如獲至寶一般接過鏡子,捧到了自己的麵前。

一旁的張全茂忽然有一種無力的虛脫感,果然長安城的富貴公子哥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小廝低聲解釋道:“我家大郎平日裡最注重自己這張臉,所以剛剛醒來要鏡子很正常。”

張全茂聞言,忍不住瞅了瞅王儉庭那張有些虛胖的大餅臉,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王挺長成這樣還能如此珍惜自己的臉,那他豈不是得更加好好珍惜自己的臉了?

就在張全茂神遊天外時,王儉庭看到鏡子中歪鼻子熊貓眼的自己,他發現他的臉此時活脫脫像一隻扁扁的大餅,這個認知讓王儉庭怒火攻心,他一把就把鏡子甩了出去。

“張彥瑾你欺人太甚,居然把本縣令的臉打成這個樣子,我、我、我和你沒完!我一定要上書告你知法犯法,毆打朝廷命官!”王儉庭氣得眼珠子都快要從他那張扁平的臉上瞪出來了。

罵完他還不夠解氣,他一把扯住汗顏不已的張全茂道:“你為什麼當時不動手?你有沒有把他抓來?!”

“我當時是準備動手來著,可是縣令您不是暈過去了嗎?我們怕你出事,這不得先救你?”張全茂熟練地打著太極。

張全茂臉上肌肉的動作太大,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輕柔地捂住自己的臉,發出怒吼聲:“你們去,把他從牢裡給我抓出來,我要審問他!”

“縣令,當時你暈了,也沒有說出個罪名來,我們為了先一步救你,就沒有抓他。”張全茂差點被王儉庭這浮誇的動作給嚇到。

王儉庭如同鯉魚打挺一般從床上蹦起來,卻牽扯到了脊背和肚子上的傷,疼得他一下子就萎了下去,他抓住張全茂的胳膊下了床道:“我這就上書朝廷,懲治張彥瑾!”

他就不信了,張彥瑾毆打他這個朝廷命官,蔑視朝廷,上頭還沒有人治他了!

並不是王儉庭不想再去找張彥瑾的麻煩,而是他實在是被張彥瑾那不按常理出牌給打怕了。

雖說他父親隻是一個五品上的諫議大夫,官和瑞國公他們相比不是很大,可他出身世家,

從小到大,那也是在富貴溫柔鄉裡長大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王儉庭是越想越怒,含著淚給他的父親寫了封信,又悲悲切切地寫了一封奏折呈交給了西州省的中州長史,讓他提交給皇上。

他就不信張彥瑾這個傻瓜真的能從煤裡麵挖出什麼寶貝來!等到張彥瑾灰溜溜回長安城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笑話笑話這個傻子!

同時,王儉庭在張彥瑾的露天煤廠鬨事,並且十分臭美這件事也悄悄流傳了出去,幾乎是一夜之間,西州大同的人都知道了王儉庭這個縣丞,並且隱隱約約有一傳十,十傳百的架勢。

而張彥瑾的露天煤廠和磚廠也受到王儉庭的影響,名聲流傳出了大同,飄向了周邊各地,甚至有人開始觀望,想要看看張彥瑾是不是每一日都準時給工人們發銅錢,也想要來張彥瑾這裡找份工。

不過,很多人都把張彥瑾當做是有錢人家的傻郎,想要憑借著挖煤發財,簡直是異想天開,到最後肯定會落下一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在張彥瑾的大魏第一露天煤廠和磚廠當中,工人們實實在在領到了張彥瑾給他們的工資,便越發賣力地乾了起來,怕自己落後於人,被彆人頂替了。對於他們而言,能實實在在領到銅錢才是正經事,他們才不管張彥瑾是不是在做傻事。

煤礦開采進入正常階段的後,張彥瑾就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裡三天,終於弄出一整套洗煤和煉焦煤的方法,等到第一批開采過後,張彥瑾更是親自動手。

張彥瑾提煉出了第一批精煤,隨後煉焦成形。

“二郎,這練出來的煤真的不會中毒?”

張彥瑾知道他們不相信,當下招呼一聲,張伍一已經牽了幾條貓狗雞等畜生,然後將這些關入一個稍微密閉的房間裡,然後將他第一批煉製的無煙煤在屋裡頭點燃。

張彥瑾很淡定,約莫一個時辰後,門被打開,幾個畜生就和沒事人一樣。①思①兔①網①

張彥瑾含笑看著大家,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也進去。”

瑞福第一就想拒絕,可是張彥瑾主意已定,要想改變一個人的想法,親身在外人麵前實驗是不可少的。

屋裡,屋裡燃著張彥瑾煉製的煤。

屋裡很快就變得暖和起來,瑞福發現沒有什麼不適後,他稍微放鬆一下,但是心裡還是不相信的。

而旁邊隨時等著救張彥瑾出去的張伍二看到張彥瑾這時候,竟然找一個精致的盒子把一條一條的無煙煤裝進去,不禁問道:“二郎,你這是要把這些煤送人嗎?”

“嗯,送給皇上。”張彥瑾微微點點頭道:“讓皇上冬天在房間中用。”

昔日裡,大魏還沒有用煤的時候,木炭不禁燒,更重要的是,木炭燒起來有煙,所以房間中必須有煙囪,而煙囪豎在皇宮的琉璃瓦上實在是太不美觀了,故而大家冬天裡就隻能弄幾個湯婆子或者穿厚厚的裘皮衣服。

湯婆子在寒冷的冬天裡實在是太容易涼了,這一來二去便麻煩的緊,遠不如後來人們用到了煤炭時候方便。

張彥瑾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什麼叫做雪中送炭,他這就是!

他記得是唐朝的時候,西涼國在開元天寶年間向唐朝的皇帝進貢了無煙煤,並且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瑞炭,這種瑞炭點燃後,無火有光,更無煙氣,每一條可以燒十日,熱氣逼人。

張彥瑾心念微微一動,好東西也需要炒作才可以賣得高價,既然瑞炭聽起來好聽,他也就把進貢給皇上的無煙煤稱作瑞炭好了。等到皇上用了大為稱讚,他就借著這個由頭,徹底把他的煤營銷出去。

“送給皇上?”不管是張伍二,還是張伍一以及瑞福都嚇了一跳。這煤要是真的燒起來讓皇上中毒了,那他們豈不是犯得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二郎,不可啊!”張伍一還是第一次這麼旗幟鮮明地反對張彥瑾。

張彥瑾撫摸著大木盒子蓋子上的雕花,淡淡道:“你們這是怕我這煤毒死皇上?”

瑞福聞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往四周看了看道:“二郎,這話可不敢亂說,這煤炭咱們根本才開始……就像二郎你說的才剛開始實驗,怎麼能送給皇上?萬一出問題了,二郎,咱們大家可都完了啊!”

“我又沒有說現在送給皇上。”張彥瑾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道:“我還有其他事情沒有準備好……什麼出問題,你看看現在,我像是有事的人嗎?你們是我的人,還不相信我?”

這說得,張伍一三個低下頭去,張彥瑾自然不會怪罪,他繼續說道:“這天氣一日一日的冷了,你們拿出一些煤來,放在鐵盆裡點燃了放到房間去,你們也都給我用,這是要送給皇上的東西,你們不放心就多用一些。”

張伍一三人對視一眼,隻好答應,也是因為二郎信誓旦旦不會有事,現在這煤也燒了一會兒,屋裡隻見暖和,並不見中毒,他們還真有點被說服了。

“是。”

“也給我的房間放著,我也要用。”有煤用了,暖和暖和,他不用才是傻子。商品之間存在著互助關係和替代關係,用煤可以取暖,隨之而來便可以產生暖手爐,暖腳爐,甚至暖椅之類的東西,這些他得做出來,舒服自己,還能大賺一筆。

這一刻,張彥瑾無比感謝以前不經意之間瞟到的宮鬥劇,宮鬥劇為了讓娘娘們衣服看起來華麗莊重,便經常性的把時間設置在冬天,故而劇中女人們動不動手中就抱一個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