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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說完,柳瑜安的眼底就有了不一樣的顏色。隨著她在商場上的地位逐漸提高,對她阿諛奉承的人也逐漸增多。她的心氣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高傲,加上此前多年在柳府裡的壓抑,令她的內心變得十分狂躁。稍有不順心,就會怒上心頭,恨不得立刻將對方從眼前除掉。

“徐伯母連這點心意都不肯接受,恐怕是對瑜安的不滿吧。”

“柳老板誤會,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會對柳老板不滿。”

柳瑜安深沉地對著徐氏笑,停了片刻,又說:“今日我還想去看一看褚家少奶奶,不知是否方便?”

“謝謝柳老板對婉琬的掛念。隻是她現在正在休息,不便打擾。”

“現在這個時辰,還在休息?”柳瑜安故作意外地望了眼外麵的天色。

徐氏深吸了一口氣,說:“婉琬的病情,天下皆知。難道柳老板沒有聽說過嗎?”

這麼一說,倒是合理地解釋了施婉琬的狀態。柳瑜安卻將信將疑,畢竟她所認定的,是自己的茶葉和熏香才導致了施婉琬的昏迷不醒。但是施婉琬此前的病情也不假,要不然是不可能躲得過太子選妃這麼重大的事情的。

“那……”柳瑜安思忖了片刻,仍舊不肯輕易放棄,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廳外傳來了聲音。

“娘子正在調養中,不便接受探望。柳老板的心意,我褚玉瑭代她承受了。”說話的人,正是從商號裡趕回來的褚玉瑭。

要說今日,褚玉瑭本不可能在這個時辰出現在褚府之中,柳瑜安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挑了這個時間點。沒想到,竟還是被褚玉瑭給撞到了。在與褚玉瑭的接觸中,柳瑜安早已知曉,現在的褚玉瑭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隻會對她傻嗬嗬笑的人了,再也不會對自己言聽計從,哪怕是讓她去死都不會懷疑自己的人。所以柳瑜安早就放棄了從褚玉瑭的身上再次入手,而那位神出鬼沒的郡主就更是難以琢磨。無奈之下,也隻有徐氏是最好的突破口。

“褚老板,你怎麼回來了?”

褚玉瑭快步走了進來,朝著徐氏投去安慰的目光。接著便轉過臉對柳瑜安說:“柳老板這話說得古怪。此乃褚府,我回自己的家,還需要理由嗎?反倒是柳老板,今日無故缺席江南采茶大會,反而帶著幾包茶葉出現在我府裡,實在令人費解啊。”

柳瑜安心中冷哼,依舊麵不改色。她最擅長的就是說謊,甚至一度可以讓自己完全沉浸在謊言的世界裡,融為一體。被褚玉瑭這麼一說,她也不惱,悠悠說:“我是因為早上醒來覺得身體不適所以決定不去采茶大會的。不過臨近午時便又覺得好些了,於是想起了長期身體不適的褚家少奶奶,這才臨時起意過來探望。”

褚玉瑭笑著看柳瑜安說謊,她已經在這段獨自奮鬥的日子裡,漸漸學會了施婉琬的沉著與冷靜。每當她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慨與激動,她就會告訴自己,多學一學施婉琬,多想一想如果這事換做施婉琬麵對,她會怎麼做。

“娘子她的身體很好,不過剛才姨娘也說了,她正在休息。所以柳老板還是請回吧,等到娘子的身體痊愈了,我們自會設宴答謝諸位的關心。”褚玉瑭眼中並無半分笑意,冷淡而疏離地與柳瑜安周旋。

柳瑜安見褚玉瑭突然殺了回來,就知今日是沒希望了。又客氣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便帶著不甘離開了。徐氏眼帶擔憂,說:“玉兒,你說這柳瑜安是不是打算對我們動手啊?我聽說,她最近好像跟江州知府走動很頻繁。”

褚玉瑭安撫道:“娘,她得意不了多久的。到時候婉琬醒過來,柳瑜安下牢就是送給她最好的禮物。”

“婉琬醒了?”徐氏聽褚玉瑭說得這麼篤定,以為施婉琬已經有了開始蘇醒的跡象。

褚玉瑭樂觀地說:“暫時還沒有,但是我相信,很快就會醒的!她現在的氣色一日比一日好了。”

徐氏欲言又止,她知道褚玉瑭無比盼望著施婉琬醒來,可是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誰都說不準。畢竟在京城,這個病幾年都不曾治愈。如今複發,誰又能知道到底要等多久。但是做娘的,看著自己孩子撐得那麼辛苦,也就僅剩下這個唯一的盼頭了,她實在不忍心再出言打擊。

回了房間,剛剛替施婉琬擦洗乾淨,換了衣衫的兩個丫鬟見姑爺這麼早回來,都覺得有些意外。匆匆忙忙將東西收拾乾淨,便退了出去。其實褚玉瑭今日提前趕回來,除了居老板向她透了些風聲,知道柳瑜安缺席是因為去了褚府,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從早上醒來,她的心就開始不規則跳動。總覺得今日會有特彆的事情要發生,而冥冥之中,她預感施婉琬會蘇醒。

興衝衝地走到床邊,褚玉瑭閉了閉眼,期待睜開眼時,能看到施婉琬醒來時的笑。但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恬靜的容顏。睡著的施婉琬不再散發著那份孤寂與清冷,更像是一個驚世的美人,靜靜躺在那裡。任你再多驚歎,也不敢輕易造次,生怕玷汙了這份完美。

隻是當褚玉瑭如往常一般地輕輕灌輸著湯藥,又將手熟絡地遊走到施婉琬的身上,一雙略帶涼意的手突然覆蓋在她的手上。正在專注尋找%e7%a9%b4位的人愣住,僵硬著脖子,不敢確信自己的感觸。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期間的更新時間依舊是老時間:每晚9點半左右~~

預告一下,明天稍微準時點來看更新吧(大家應該都懂的)

☆、第一百零七章【已修】

這種觸?感並非褚玉瑭第一次感知, 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體驗過了。令她一時間無法確定這究竟又是自己的幻覺, 還是?

腦中一閃而過的欣喜以光速穿過大腦, 在下一刻又給了褚玉瑭沉悶一擊。畢竟她期待著施婉琬蘇醒, 可是她更怕轉過眼,看到的是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裡的情景。褚玉瑭並不怕自己傷心, 可是她害怕失望,更害怕日複一日的失望。這種讓她從雲端瞬間墜入地獄的落差, 時常碾磨著她柔軟的心臟, 夜裡也會被生生疼醒。她無從知道施婉琬昏睡時的感覺, 更無法預料沒有施婉琬相伴的餘生,自己會是多麼的孤獨和落寞。

“嗯……嗯”輕輕的呻、%e5%90%9f聲將褚玉瑭矛盾又緊張的思緒給收了回來, 這一次跟以往的失落不同, 因為這一次有聲音!

迫不及待地轉過頭,施婉琬的臉還是跟平時一樣,可是又明顯有了不同之處。因為今日褚玉瑭比往常早歸不少, 所以光線充足。施婉琬呼吸的頻率明顯比過去快了許多,而且鼻間還時斷時續地發出聲音。這讓褚玉瑭欣喜若狂, 很想大聲歡呼, 又怕驚嚇到施婉琬, 隻好用力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澎湃之情,睜大眼睛親自見證所謂奇跡!

可是等了許久,施婉琬仍舊像是被困在夢魘之中,隻是喉間的嗚咽之聲越來越響,褚玉瑭非但沒有愁眉苦臉, 反而是慢慢展露了久違的笑容。

這一笑,是如同春暖花開,苦儘甘來的雀躍。

“婉琬,婉琬,快醒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貼近施婉琬的耳邊,褚玉瑭低聲呼喚著。-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施婉琬的頭有了小幅度的擺動,雖然幅度很小,可是褚玉瑭的距離很近,將一切變化都看在眼裡。抑製不住地聳動著鼻尖,眼中的酸澀一次比一次厲害,幾乎刺激得她雙眼迷蒙。

可是她強忍住淚意,不願淚水在此刻流出,遮住了她見到施婉琬醒來後的第一眼。她總是在思念蔓延到身體每一處角落時,深情地呼喚著施婉琬的名字,希望身旁的愛人能夠聽見自己的牽掛和依戀。但是剛才的那聲呼喚不一樣了,褚玉瑭變得急切,變得渴盼,她很確定,施婉琬身體的確是有了反應。而且,極有可能蘇醒過來!

握在自己手上的手,溫度漸漸升高,褚玉瑭反握住那雙玉手,在難以言說的表情中,迎來了施婉琬的清醒。四眼相對,一人平靜,另一人卻幾乎要癲狂。

施婉琬朦朦朦朧地睜開眼,很快就見到了眼前的人。那張每日都在自己腦海中浮現的容顏,無需反複辨認,施婉琬便認出了褚玉瑭。隻是這曆經半載的昏迷,讓她的言語功能有點難以適應,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都卡在了喉嚨。

“婉琬,我懂的,你想說什麼,我都懂的。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複好了,再慢慢跟我說。”褚玉瑭又哭又笑地將施婉琬的手貼在自己臉頰,輕聲噓了兩聲,哄著施婉琬平靜下來。

雖然她每一刻都在祈求著此時的情形,但當她真地看見施婉琬蘇醒後略顯吃力的表現,就馬上心疼起來。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舍得在此刻說。畢竟她們還有無數個以後,還有許許多多的來日方長。

施婉琬笑了,那一抹笑依舊是淺淺,淡淡的,可是褚玉瑭卻覺得那渾渾噩噩熬過去的半年時光就像是一場總是無法完結的長夢。如今被施婉琬這一抹熟悉的笑容,給徹底驅散了。

“你能醒來,我真地很高興。婉琬,謝謝你,讓我們的未來還能繼續!”褚玉瑭反複用臉摩挲著施婉琬的手,仿佛這樣的貼近,才能讓她心中這麼久以來的不確定感慢慢化解。

“嗯。”這是施婉琬蘇醒後,正式說的第一句話。

雖然隻有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褚玉瑭喜笑顏開。也令整座褚府都走出了陰霾,仿佛這半年來的壓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宣泄出來。積雲和飛霞也能放心跟著徐氏出門上香還願去了,褚玉瑭更是乾脆給自己放了一日的假,留在府裡儘心照顧施婉琬。

“來,婉琬,把藥喝了吧。這可是居老板特地收羅的偏方,如果沒有它,也許你還不能這麼快恢複呢!”攪動著溫熱的湯藥,褚玉瑭回想起每次自己喂藥的情形,不禁臉紅起來。

施婉琬顯然也知道這藥之前是如何進入自己口中的,她甚至還知道當自己服下這藥後,褚玉瑭接下來會對自己做什麼。可是這種事情她無法主動開口,更不願意被褚玉瑭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是有感覺的。而且,隨著自己的病情逐漸好轉,身體的敏[gǎn]程度也在逐步恢複,所以最近這一個月來,褚玉瑭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不堪其擾,卻又無力阻止!

現在回想起那份感覺,竟然還曆曆在目,生動十足。而更令施婉琬感到難以啟齒的,便是自己的身體,會隨著這些記憶的片段有所反應。之前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可是思維卻是清晰的,所以當褚玉瑭的手指劃過自己身體,閉著眼的想象,更令她印象深刻。

“我已經醒了,這藥,就不用再喝了吧。”施婉琬的氣力還有些虛弱,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褚玉瑭仍然笑眯眯地半哄半解釋道:“婉琬,這藥的療效特彆好,你不知道你每次喝完以後,氣色都特彆好!臉還很紅潤。你才剛剛蘇醒,這藥可不能斷,瞧你現在,臉色還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