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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專注於讚美施婉琬,也沉浸在夜色曖昧中,心裡滿懷著施婉琬即將康複的憧憬。卻忽略了施婉琬微微抽[dòng]的唇角。這便是施婉琬給予她最大的反應,可是褚玉瑭卻無法體會,此刻施婉琬內心真正的感觸。

自從在嚴氏的禪房之中,喝了那杯特地為她準備的茶,她就慢慢感到四肢無力。恍惚之間聽到嚴氏咄咄逼人的語氣,令她不得不做出言語上的反駁。然而,這一激卻把嚴氏的理智給徹底趕跑了,歇斯底裡地宣泄著壓抑了二十年的痛楚,施婉琬終於明白了嚴氏對於褚玉瑭的意圖。可是還不等她震驚,就已經逐漸陷入昏迷。她還記得在她雙眼一黑之前,似乎看到嚴氏也有些腳步不穩,嘴裡不停喊著,不可以不可以。而她隻能躺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去阻止。

也許是她喝下的茶並不多,又或許是這藥效調配還未拿捏到位,施婉琬的身體失去了知覺,但是她的神智卻是一直清醒的。從她被褚玉瑭帶回府,到現在自己身上到處都留下了褚玉瑭指尖的痕跡,她都是一清二楚的。從最初的哭笑不得,到現在的感動心軟,施婉琬用沉默的應對完成了自己內心的轉化。

成親這麼久,這是第一次,願意將自己的所有都交付到褚玉瑭的手上。施婉琬甚至在很多個寂靜的深夜裡,聽著耳邊斷斷續續響起對自己的呼喚聲時,嘗試想做一個學會依賴的小女人。因為這段日子,她雖然無法說話,也不能給迷茫的褚玉瑭提出建議,但是這個傻傻呆呆的人,竟然也是跌跌撞撞將這副擔子給挑了起來。不僅是不顧一切非議和懷疑,都將施婉琬牢牢保護在自己的身後,不讓她受到一絲叨擾。而且對於京城裡的危機,也願意為了丞相府而傾囊相助。

褚家商號的內部虧空仍然嚴重,雖然自從褚玉瑭將其從賀明宣手中奪回後已經在逐步填補,可是之前的窟窿已經太大,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恢複元氣的,稍有不慎就會被競爭對手偷襲而露出破綻。這種時候,貿然拿出五十萬兩資助太子,無異於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了進去。雖然褚玉瑭沒多說什麼豪言壯語,但她的選擇早已說明,她決定跟施婉琬同生共死。

封閉已久的內心,因為褚玉瑭一次次的癡與傻,終於撬動了施婉琬最深處的桎梏。從來不願將自己的未來和命運輕易交付給彆人,讓施婉琬這些年活得格外辛苦,也無比的堅韌。但是她也渴望著能有個肩膀依靠,能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輕鬆相處,不用擔心對方另有所圖,不用害怕對方隻在意自己的容貌背景,更不用憂慮等到自己全身心依賴上對方時,卻被視作包袱一把甩開。

施婉琬也知自己所盼實乃萬裡挑一,不僅東宮太子不可能做到,就連其他背景身份相若的世家公子也不可能做到。因為擁有權力的同時,便無法給予她最純粹的愛和永恒。但是看上去又笨又傻,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的褚玉瑭卻逐一做到了。這個人嘴上笨拙得隻會反複念叨著喜歡婉琬,卻在行動上毫不猶豫地貫徹執行著自己的承諾。僅這一點,就足以將其他仰慕者比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且不說居老板的秘方究竟有沒有成效,但是褚玉瑭始終一絲不苟地做著,的確令施婉琬的身體有了反應。而那一碗碗被褚玉瑭用唇舌頂進自己嘴裡的湯藥。更像一團文火,在自己的體腔內四處蔓延著火花。施婉琬極力地想要使勁,去表達出身體裡那股找不到出路的力量。

而且,沉睡了這麼久,她也的確有些想念那張純真的笑臉。雖然有些害羞,但施婉琬同樣對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人,有些好奇。她設想過很多次,褚玉瑭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時的表情,但始終並非親眼所見。種種的期待疊加,終於將這股積蓄已久的力量爆發,令施婉琬慢慢感受到了身體的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接下來的一周,本文即將完結!我會適當粗長一點,當然,那些“搖搖晃晃”的劇情也就在這幾天了,所以請各位抓緊時間看更新。不然遇到哪個BT又去舉報就比較尷尬了~

關係不太緊密的番外內容我會放在專欄裡麵另一個文章裡(就是手殘錯開的那個),這樣大家就不用花錢買了,感興趣的可以後期留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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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施婉琬的意識中, 自己全身都已經濕透, 正在努力地活動著四肢, 想要發出微弱的聲音, 哪怕隻有嗚咽一聲都好。可是任憑她再怎麼用力,雙手還是不太聽話, 隻有右手尾指偶爾輕輕勾動一下。

這樣細微的動作自然無法引起黑夜裡褚玉瑭的注意,她白天在商號裡忙的天旋地轉, 還要時刻緊盯著柳瑜安的舉動, 並且還要周旋在江南商會那群老板之中。這樣的生活早就讓她疲於奔命, 回到府裡就隻想睡覺。隻不過當她看到床上的施婉琬時,就又充滿了動力。因為褚玉瑭很清楚, 能夠支持她在外奮力拚搏的原因, 很大一部分就是施婉琬。

當她不在府裡的時候,徐氏也會過來照看施婉琬。而積雲跟飛霞兩個丫鬟更是寸步不離地照應著,這讓褚玉瑭能夠安心在商號做自己的事情。

隻不過總是有人偏生不願意讓褚府恢複寧靜, 柳瑜安的突然到訪令徐氏感到意外。積雲跟飛霞雖然是下人身份,但是無論是徐氏還是褚玉瑭, 都對她們客氣有加, 時間長了, 她們內心裡便把褚府當成了自己和小姐的家。

“徐夫人,柳老板怎麼突然上門了?”積雲忿忿不平,她一直覺得這個柳瑜安,不是好人。

徐氏一臉嚴肅,但是氣場卻依舊柔弱。她這麼多年, 都習慣了窩在自己的彆院裡,曾經最有主見的時候,也早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毅然決然地因為愛情而嫁給了褚老爺。可是等她進了門,才意識到自己的出現給另一個女人造成了無可挽回的重大打擊。所以她就慢慢變得謙卑,低調,順從,甚至是無條件地跟隨嚴氏。

現在突然讓她走到眾人的眼前,反而令她感到不自在。但是褚玉瑭需要她,施婉琬也需要她,這兩個孩子曆經波折才好不容易能夠在一起,做母親的又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退縮?

“既然人家主動前來了,肯定有她的目的。我們且看一看她到底想怎樣吧。”徐氏雖然沒有嚴氏那樣懾人的氣場,但是她溫婉賢淑的氣質更能令人願意接近。

積雲和飛霞也在共同照顧施婉琬的日子裡,對這位徐夫人越來越近。現在因為柳瑜安的出現,竟不知不覺地站到了同一陣線,同仇敵愾起來。

柳瑜安挑選這樣的時辰前來,必然是算準了褚玉瑭不在家。那麼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帶著這份疑惑,徐氏走到了前廳。隻見柳瑜安正站在大廳的中央,背對著門口,似乎在欣賞了牆上的字畫。徐氏的腳步頓了頓,眼前之人顯然與她印象中,變了許多。

柳瑜安如今周身散發著讓她似曾相識的氣場,令她本能地停下腳步。稍稍細想,竟然是故去的嚴氏。看來柳瑜安也想走嚴氏的舊路,成為柳家的頂梁柱。隻不過柳家內部比褚家要複雜不少,加上柳瑜安不像褚玉瑭那樣,從小頂著女扮男裝的身份。所以在正式掌權方麵,要艱難許多。

不過柳瑜安的陰險程度,徐氏已經從褚玉瑭那裡知道了許多。不論是最初她對褚玉瑭的彆有用心,還是後來的親手弑父,再到如今具有重大嫌疑傷害施婉琬,甚至連殺害嚴氏的凶手都有可能是她。徐氏竟然感到眼前之人並非是人,而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心中默念著阿彌陀佛,徐氏走了進去。見柳瑜安並未轉身,隻得輕咳一聲。@思@兔@網@

柳瑜安聞聲轉過身來,看到徐氏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兩個人沉默地互相看了對方一陣。之後柳瑜安便先開了口,微笑著說:“徐伯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從前嚴氏還在世的時候,柳瑜安每回前來褚府問安,總是會將注意力與側重點放在關心嚴氏身上。對於徐氏,很多時候都是順帶著客套幾句。現在這府裡已再無嚴氏,沒想到柳瑜安竟沒有半分尷尬,將角色轉換得如此自然。

徐氏是個厚道人,自然沒有柳瑜安這麼虛情假意。隻得皮笑肉不笑地生硬擺出一個客套的笑臉,回道:“柳老板今日來訪,不知有何事?”

柳瑜安見徐氏也已經跟著外人一同稱呼自己為柳老板,知道自己是無法再用舊時交情去獲取徐氏的信任了。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她今日到褚府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探望一下昏迷已久的施婉琬。雖然褚府對外一直宣稱施婉琬是因為舊疾未愈,所以留在府裡養病。但是柳瑜安很清楚施婉琬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不再公開露麵,因為那日在福來寺裡,嚴氏和施婉琬喝下的都是她事先調配好的茶。而當時禪房中焚燒的也是她送去給嚴氏安神的熏香。茶水搭配熏香,就會起到攝人心魄的作用,以至於嚴氏到後來情緒崩潰,歇斯底裡地將一切內情說出。而施婉琬雖然飲下茶水較少,但是由於逗留在房間裡的時間也不少,自然受到影響。四肢無力,無法動彈,便是明顯的後遺症。

事後,柳瑜安驚訝地得知,禪房中的那套茶具不見了,而熏香爐也是空的!不相信眼線所報,柳瑜安幾日後親自去了一趟福來寺,才確定這是真的。內心裡的擔心又多了一分,可是她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到褚玉瑭有所行動。直到後來,柳瑜安看到褚玉瑭似乎並不打算深入追究嚴氏的死因,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照顧施婉琬身上。這給了柳瑜安一線希望,讓她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可以將生意做大,並且趁機把褚家商號也給奪過來!

其實她原本的計劃裡並沒有褚家商號,但是賀明宣的下場給了她很大警示,而嚴氏的離世則給了她機會。既然柳家始終不肯承認她的努力與付出,那不如將褚家商號據為己有後改名換姓,成為真正屬於柳瑜安的東西。

這樣,就再也沒有人會說她是寄人籬下了。

心中這般狡詐地覬覦著,臉上卻依舊是關切的神情。柳瑜安假裝誠懇地說:“我聽說褚家少奶奶的病有所反複,所以特地前來探望。而且我還帶了些柳家茶園新出的茶葉,想請府裡的各位嘗嘗。”

徐氏聽她這麼說,就看到桌上的確擺著幾袋包裝精美的茶葉。隻不過,她的性子雖然柔弱,可是腦子並不糊塗。褚玉瑭從福來寺裡帶回來了一套茶具跟一堆焚燒完的熏香料,就足以說明事情的不同尋常。雖然褚玉瑭並沒有把所有內情都告訴她,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老太太。

“柳老板客氣了,褚府雖然人丁單薄,但是茶葉還是不缺的。況且喝茶這事吧,講究一個口感和習慣,常年喝慣了的茶,突然去做改變,反倒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