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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惜卿怔然片刻,雪腮漫上漂亮至極的桃花意,唇角不自覺的翹起。

【珩哥哥笨死了。】

【可是我好喜歡。】

【最喜歡這樣的珩哥哥了。】

【隻是珩哥哥為什麼要一直吃我的舌頭?嘴巴都麻了,好疼啊。】

少女甜軟的心音不停飄進耳中,聽到最後一句抱怨,陸珩微微一頓。

他都忘了小姑娘看起來大膽,實際上卻怕疼的很,也不知前世是哪來的勇氣逼他。

陸珩攬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e5%90%bb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比先前更加地繾|綣,也更加地憐惜。

他低聲呢喃她的名字:“卿卿……”

薄唇在她耳根連流許久,不停輕啄。

蘇惜卿一下就被|%e5%90%bb|得淚光點點。

他動作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陸珩的手掌有些粗糙,摸她的臉時,有些紮人。

她卻莫名喜歡。

誰叫前世的珩哥哥根本不理她。

他總是咬著唇,紅著眼,偏過頭不看她,倔得要命。

好像他們是仇人一樣。

意識混沌之際,她感覺陸珩鼻尖劃過她的臉頰,薄唇落在她耳畔,嗓音低沉嘶啞:“喊我。”

蘇惜卿忽地睜開眼,盈盈的秋水眸子,失神的望著他:“珩哥哥。”

陸珩糾正她:“喊我的名字。”

美人兒嗓音甜甜,充滿依賴與歡喜:“陸珩。”

他卻突然發狠。

帷幔落下,她偏過頭去咬他的肩膀。

陸珩不知她是在撒嬌,還是在生氣,很快就捧起她的小臉,溫柔疼愛。

如今雖已是三月天,兩人還是出了點汗。

不知過了多久,蘇惜卿感覺到自己被抱到淨室。

前世他們都沒一起浴沐過,珩哥哥雙腿殘疾,每次累得不行,她還是得爬起來自己沐浴。

如今終於不用自己起來了。

真好。

蘇惜卿輕輕彎唇笑起來。

陸珩聽見小姑娘的可愛的小心音,不由低下頭,再次輕啄了啄她的唇。

小姑娘卻嫌棄的將他推開:“珩哥哥彆鬨,卿卿好困了。”

陸珩寵溺的低笑了聲,聲音沙啞:“好,你睡,不鬨。”

“乖。”

小姑娘累得睜不開眼,陸珩卻還很精神,也很細心,將她從裡到外洗了個乾淨。

-

翌日清晨,平陽王府不似鎮國公府人口眾多,天光大亮時,仍舊極為安靜,隻有些許模糊不清的走動聲。

主院內,郡王妃仍睡得香甜,小臉藏在大紅錦被與繡花枕頭之間,眼角眉梢猶泛著一點不明顯的桃花意。

陸珩一夜未眠,表情十分凝重,還帶了一絲惱怒的意味。

他最後還是食言了,沒能克製住。

金嬌玉貴的小姑娘就沒這麼累過,哪裡受得住,偏偏她那可愛至極的小心音無所不在,還悄悄在心裡一遍遍的喊他夫君,那心音,比蜜還要酥甜……

陸珩懊惱的皺起眉,看著少女平靜的睡顏,舍不得將人喚醒。

雖然他已經自立門戶,可到底還是鎮國公世子,按慣例,蘇惜卿還得回到國公府給鎮國公夫婦請安奉茶。

如今已近巳時,蘇惜卿卻仍沒有醒來的跡象,屋內落針可聞,候在門外準備伺候兩位主子更衣的丫鬟婆子們不由得急了。

冬葵知道陸珩的脾氣,不敢上前敲門,衝著觀言擠眉弄眼,用氣聲道:“你進去催一下你家郡王,我家姑娘還得去國公府請安呢,新媳要是頭一天奉茶就遲到,旁人可是要怪我們侯爺管教不嚴。”

觀言哪裡敢,他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內間木門,小聲抱怨:“要不是王妃昨夜喊了那麼多次水,也不會把自己累成這樣。”

冬葵:“?”

“我跟你一塊守的夜,喊水的人明明是郡王!”

觀言見她惡狠狠的瞪向自己,不以為然的瞪了回去:“是郡王又如何?難道我說錯了?郡王雙腿殘疾,半點知覺也沒有,可不是任由王妃折騰的嗎?”

冬葵聽見他的話,臉“騰”地紅了起來,居然無法反駁。

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平日裡那麼膽小的姑娘,怎麼會、怎麼會到了大婚這一天就像變了個人?

兩人最後隻能大眼瞪小眼,盼著兩位主子趕緊醒來。

好在兩人沒等太久,木門就被推開。

冬葵鬆了口氣,立刻帶著丫鬟們魚貫而入,饒是陸珩已經幫蘇惜卿套上乾淨的寢衣,冬葵為她更衣時仍不由倒吸了口氣。

蘇惜卿睡眼惺忪的任由著她們洗漱打扮。

冬葵見自家姑娘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想罵郡王不懂得憐香惜玉,卻又想起觀言說的話,最後隻能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

蘇惜卿最後是被坐著輪椅的陸珩抱在懷裡,直到上馬車前,才又被搖醒,迷迷糊糊的坐上馬車。

陸珩一被背上馬車,剛坐好,原本正襟危坐,看上去十分端莊已經清醒的小姑娘就又倒進他懷中。

蘇惜卿腰肢泛酸,此時根本端坐不住,隻想回去溫暖的被窩再睡上一覺。

“珩哥哥,昨天應該不是我在做夢吧?”

“肯定不是夢,要是夢,我不可能這麼累才對。”

“感覺珩哥哥比前世厲害多了,我前世從來沒這麼累過。”

陸珩:“。”

陸珩姿態閒適,神色饜足,看著她的自問自答,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將人抱到腿上坐好。

馬車開始搖搖晃晃行進時,陸珩不知想到什麼,耳根竟微微紅了起來。

蘇惜卿沒看見,她困得睜不開眼,可她卻聽得出珩哥哥的聲音有些不對勁:“還疼嗎?”

“疼,卿卿可疼了。”她可憐兮兮的扁了下嘴,“渾身都疼,像是被千軍萬馬踏過一樣,骨頭都要散了。”

陸珩沉默片刻,手落了下去,輕按了按:“我是說這裡還疼嗎?”

蘇惜卿瞬間清醒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你你,你怎麼能,怎麼能……”

小姑娘哭了大半宿,嗓子聽起來有些乾啞,陸珩憶起她昨夜的哭求,難得不自在的輕咳了聲:“如今我們都是夫妻了,卿卿不必不好意思。”

“……”蘇惜卿臉紅得幾乎要冒煙。

陸珩不是在逗她,是真的擔心她。

雖然昨晚已經上過一次藥,小姑娘醒來前,他又幫她上了一次藥,但她傷得似乎有點嚴重,也不知道從江宴那裡要來的藥膏究竟有沒有功效。

要是沒用,他就進宮請太子幫他去太醫院弄更好的膏藥來給她擦。

蘇惜卿太困,之前都隻想著睡,根本不覺得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關係,聽陸珩這麼一問,還似乎真的隱隱作痛起來。

陸珩見她明%e5%aa%9a的小臉突然刷白,焦急地問道:“很疼嗎?”

蘇惜卿抬頭看他時,眼裡都蒙著一層水霧,簡直就和昨夜被他欺負狠了時如出一轍。

陸珩喉結輕滾了下,瞬間覺得自己真是禽獸,小姑娘都疼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待會兒請完安,我們就回王府,我再幫你上一次藥,就進宮幫你討更好的膏藥。”

蘇惜卿氣急敗壞的捂住他的嘴:“珩哥哥不用進宮。”

“我、我不疼,我剛剛就隻是故意嚇嚇你。”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誰叫珩哥哥昨晚說話不算話,明明說不鬨了,還是一直鬨、一直鬨。”

都說不要了,珩哥哥卻置若罔聞,她明明乖乖聽他的話,喊了好多句夫君和他的名字,就是不放過她。

況且為了這種事進宮跟太醫拿藥,未免太丟人。

畢竟所有人都以為珩哥哥不良於行,要是這件事傳了出去,這叫她義勇侯府嫡女的臉麵往哪裡擺!

指不定爹爹還會氣得將她叫回義勇侯府,恨鐵不成鋼的訓她一頓。

蘇惜卿小臉爬滿紅霞,又惱又嗔的瞪著他:“珩哥哥到底何時……”她頓了下,知道馬車不能談重要的事,改口輕聲問道:“何時才能‘治好’你的腿?”

陸珩低下頭,薄唇輕碰了碰她臉頰:“相信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蘇惜卿雖然單純了些,卻不傻,也知道幕後指使者既然連太子都敢下手,身份定然也不簡單。

還極有可能,跟太子一樣都是皇子。

蘇惜卿突然想起前世太子繼位之前,林皇後不但被廢除皇後之位,幽禁冷宮,皇上還下令斬殺林氏兩位國舅,甚至誅連九族。

她記得前世這件事鬨得很大,好像是因為涉及巫蠱之術,皇上才會如此鎮怒,趕儘殺絕。

林皇後唯一的兒子四皇子也在春獵時意外離世。

前世蘇惜卿滿心滿眼隻有陸珩,聽到這些事,也未做多想,如今重頭仔細一想,確實疑點重重。

難不成想害太子的便是與太子感情最好的四皇子?

陸珩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的卿卿太聰明,真的是想瞞她都瞞不住。

陸珩卻也清楚,小姑娘向來有什麼心事就寫在臉上,哪怕她已經猜到,他也不能承認。

四皇子心思細膩,善於察顏觀色,兩人雖然平時不會有什麼接觸,但是小姑娘與蘇長樂交往甚密,這一世四皇子雖然沒對蘇長樂彆有心思,卻依舊時刻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再不久便是慶功宴,要是在慶功宴上讓四皇子看出什麼端倪,臨時收手便功虧一簣。

意外的是,直到馬車抵達國公府,小姑娘都沒有開口問他。

雖然隻是簡單的奉茶請安,丫鬟們卻是精心幫蘇惜卿盛裝打扮一番。

她走起路來本就儀態翩翩,如今更顯風情萬種,林氏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小姑娘昨夜過得是何等滋潤。

林氏目光落到坐在輪椅的陸珩身上,眼底浮現一絲疑惑。

陸珩雙腿毫無知覺,林氏原以為依膽小的蘇惜卿不敢對他做什麼,沒想到……

林氏意味深長的看回蘇惜卿,目光駐停在她頸間。

冬葵與紫芙雖然想方設法想掩蓋住蘇惜卿脖子上的痕跡,在上頭抹了許多粉,仔細一瞧,卻依舊可觀出一二。

看起來嬌氣,卻是大膽得很。

也難怪還是個啞巴時就能將陸珩迷得神魂顛倒。

林氏接過奉茶,臉上笑容很是溫柔,語氣也帶著心疼:“我和老太太都讓珩哥兒在國公府拜堂成親,反正也就一天一夜的事,如此一來卿丫頭也不必來回波奔。”

她歎了口氣,心疼的拉過蘇惜卿的手拍了拍:“珩哥兒,來,你自個兒瞧瞧,你看,卿丫頭眼底都有了烏青,顯然沒睡飽,要不是你執意如此,也不至於將好好的人折騰成這樣。”

蘇惜卿的確腰酸腿軟沒睡飽,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陸珩。

昨日珩哥哥真的太壞了。

林氏笑了笑,擺手道:“卿丫頭彆站著,趕緊入座。”

鎮國公看了眼蘇惜卿,見她的確滿臉倦容,眼角眉梢亦泛著未退的桃花意,略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