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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但是最後一句話她聽不懂。

“什麼叫自己動?”

教習嬤嬤終於被她問倒,捂著臉,語氣無奈至極:“待姑娘成親之後,自然知曉奴婢話中之意。”

後來,她的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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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教習嬤嬤剛把兩本書遞過去,蘇惜卿俏臉就“騰”地紅了起來,還失神許久,不由得擔心的搖了搖她的肩。

蘇惜卿從回憶中驚醒過來,看到眼前的教習嬤嬤,耳根又更燙了。

這一世她肯定不會再問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也不知道前世教習嬤嬤是怎麼想她的,肯定覺得她特彆不害臊,居然出嫁前就想方設法的學要如何勾||引夫君。

但是沒法辦,誰叫珩哥哥當時對她避而不見。

她隻能想方設法求到新帝麵前,大膽獻策。

她騙父親,說她對新帝有意,哄著父親帶她參加除夕宮宴,為她引見新帝,最後因為“不小心觸怒新帝而慘遭賜婚”給不良於行的陸珩。

若非如此,珩哥哥根本不會娶她,她當然怕他不肯碰她。

“姑娘不必害羞。”教習嬤嬤見她又走神了,臉頰還紅得像要滴血,明白過來,意味深長的笑了下。

“您與郡王不日便要大婚,有些事是避不了的,姑娘有任何不明白的都能問奴婢,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蘇惜卿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疑問。

這下倒是換成教習嬤嬤有疑問了。

教習嬤嬤遲疑了下,小心翼翼的試探:“姑娘應該知道郡王與尋常男子不同,他兩條腿都動不了,大婚那日姑娘得擔當主動的那方?”

嗚嗚嗚她當然知道。

她還記得前世她是如何主動,嬤嬤你不用說得這麼明白沒關係。

蘇惜卿欲哭無淚,沒想到這一次她不問了,教習嬤嬤卻主動教起她。

前世珩哥哥就如她所猜想那般,根本不打算碰她,喝完合巹酒就想走,要不是那晚她將珩哥哥逼得退無可退,恐怕當晚就要獨守空房。

當然隔天珩哥哥還是躲著她了。

他居然在成親隔天就跑去睡書房!!

但是珩哥哥實在太小瞧她了,她們既然都成為夫妻,她才不會被他的拒絕給嚇到。

那晚她還是和他一塊睡在書房。

當時的珩哥哥宛若凶神惡煞,看上去特彆冷酷,對彆人也很殘忍,也會甕聲甕氣的凶她,殘忍的推開她,卻不曾傷她一根汗毛。

當下她就知道,珩哥哥心裡還是有她的。

他隻是無法麵對殘缺的自己,他隻是不想她嫁給一個殘廢,耽誤她一生幸福。

沒人能想到,在人前看起來膽小得不得了的小姑娘,關起門來是如何大膽。

珩哥哥小腿沒了,隻能靠輪椅代步,卻又不敢真的傷她,他根本跑不掉,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蘇惜卿那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壞蛋,卻也覺得被她欺負得眼睛都紅了的珩哥哥好可愛。

珩哥哥嘴裡甕聲甕氣的吼她,叫她滾出去,讓她不許碰他,最後卻也隻是憤怒的咬住嘴唇,偏過頭去,閉上眼,不再說話、不再看她。

他根本舍不得傷害她。

她還記得,珩哥哥一雙鳳眼紅得厲害,帶著可布疤痕的英俊臉龐亦是布滿看好至極的桃花意。

蘇惜卿從來沒看過陸珩如此可愛的一麵。

書房最後被他們鬨得慘不忍睹,翌日傳到陸老太太耳中,老太太還將她叫過去訓了一頓。

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老太太有多不待見自己。

並不會因為她曾是老太太從小疼到大的外孫女,嫁進國公府之後老太太就心軟。

要不是後來珩哥哥冷著臉,劃著輪椅來救她,還大發雷霆發了一頓脾氣,她差點就被老太太罰跪祠堂。

當時的珩哥哥凶得要命,自從他沒了小腿,容顏儘毀之後,就變了一個人。

他連國公府裡威望最高的老太太都敢罵,就算鎮國公來了也不怕,甚至不久之後,還拿了一條鞭子,將差點害得她罰跪的告事者打得不成人形,險些沒了命,嚇壞國公府上下。

所有人都說珩哥哥瘋了,她卻一點也不怕他。

前世二哥哥沒有因緣際會認識江宴,她嫁給珩哥哥之後依舊是個啞巴,她沒辦法開口,想跟人溝通隻能寫字或筆手劃腳。

蘇惜卿還記得,珩哥哥將她從老太太手裡救出來之後,她一直跟在他後頭,想拉他的手跟他道謝。

他卻很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冷淡地笑:“知道我為什麼不娶你了嗎?早就叫你有多遠滾多遠,你為什麼還要嫁進來這種地方?嫁給我這個殘廢?”

珩哥哥在生氣,他的聲音很冷,一雙嗜血的眸子,陰鷙的盯著她。

看起來很嚇人,聽起來也像是在嘲笑她、罵她,但不知為何她覺得珩哥哥是在罵他自己。

她眼中有一瞬茫然,卻沒有被他嚇到。

她走近他,甜軟梨渦輕陷,拉起他的手,寫道:“因為我喜歡珩哥哥啊。”

珩哥哥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她看到他耳根染上一抹紅,而後蔓延到凶狠嚇人的臉龐。

他惡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劃著輪椅就走。

像隻害羞的小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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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真的沒有想問的?”教習嬤嬤再度將蘇惜卿從荒唐的回憶中解救出來。

蘇惜卿咬咬嘴唇,閉眼道:“不知道要問什麼,還是請嬤嬤教我。”

教習嬤嬤非常儘責,輕聲細語,無比詳細的娓娓道來。

好不容易結束學習,蘇惜卿卻覺得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

這實在太|羞|恥了,尤其是教習嬤嬤說的同時,她總會不自覺想起前世的那些事。

蘇惜卿捂著臉,像個煎餅在床榻上翻來覆去。

前世剛成親時的珩哥哥真的好可愛。

不過現在的珩哥哥她也好喜歡。

正坐在一旁縫衣服的冬葵困惑抬眼,剛端著水盆進來準備伺候蘇惜卿洗漱就寢的紫芙亦是一臉疑惑。

蘇惜卿拍拍小臉,坐起身,洗漱更衣完畢,將紫芙、冬葵支開,偷偷的從枕頭底下取出早上嬤嬤給她的那兩本書。

小姑娘皮膚白,細膩如瓷的肌膚,如玉一般的晶瑩剔透,臉一紅就特彆明顯,剛把書攤開臉就紅透。

上輩子珩哥哥雖然沒了小腿,但他大腿還完好如初,雖然跪起來有點疼,卻不是完全不能跪。

這一次珩哥哥卻是連動都不能了。

所以應該會比前世還要麻煩?

蘇惜卿猶豫了下,捏起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還是得好好複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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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回京休養大半個月才被皇上召進宮。

進宮這天,還是太子親自到鎮國公府接他。

陸珩被背上馬車之後,太子看著他的眼裡全是疚愧:“阿珩放心,此事孤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太子指的是奸細一事。

當時隊伍裡都是自己能,連近身太子的更是,是以對方才能輕鬆得手。

陸珩並不怪太子,他隻怪自己太依賴心音。

那名奸細也是穩得住氣,不止麵上不顯,內心更是毫無波瀾,幾乎是在動手的前一刻才露出破綻。

“下手之人應該是恨極了殿下。”陸珩神色淡然,“您心中可有猜疑之人?”

太子搖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宣帝九子,太子雖然隻與四皇子交好,卻不曾與他人結下任何仇怨。

陸珩有著前世記憶,雖然奸細當下就被他斬殺,沒能問出幕後指使者為何人,他卻早就心知肚明。

“皇上可定下慶功宴的日子了?”陸珩問。

“定下了,孤已經按你的話,讓父皇延後一個月再舉辦慶功宴。”

太子以陸珩身受重傷的理由推延了,宣帝向來疼愛太子,雖然覺得延後一個月未免太晚,但太子才是慶功宴的主人翁,主人翁要是不高興這場慶功宴也就沒有任何意義,宣帝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此事。

“到時太子便可知道誰要害你。”

“阿珩是說那人還打算對孤下手?”太子臉色瞬間冷了下去,“慶功宴上帝後都在,戒備森嚴,他也敢?”

陸珩靜靜的看著太子。

當然敢,不止敢,還曾經有一次成功過。

陸珩收回目光,長睫微斂。

那是他的第一世,太子和他一樣都痛失心愛之人,孤老終身。

兩人進宮麵聖,宣帝得知太醫院對陸珩的腿仍是束手無策,表情十分凝重,甚至帶了難以察覺的憤怒。

畢竟若不是當時陸珩反應快,現在變成隻能坐在輪椅上的廢人就是太子。

宣帝得知陸珩再過半個月就要成親,笑笑:“雖然朕之前已經賞賜許多東西給陸愛卿,可是朕仍覺得不足,陸愛卿若還有其他心願儘管跟朕說,朕就當恭賀你大婚。”

陸珩搖頭,拱手謝恩:“微臣惶恐,皇上金口祝福,便是最好的賀禮。”

皇上給他的賞賜已經遠遠超過他立下的功勳,再要,隻會惹來忌憚。

宣帝顯然對陸珩的回答極為滿意,微笑頷首:“既如此,朕就跟你討杯喜酒喝,大婚那日記得給朕和太子留個位置。”

“臣,領旨謝恩!”

回程時,陸珩又去了趟郡王府。

蘇惜卿當初說要種植的那些花草樹木,如今已都經植上,池子也已經重新填上池水,陳福不知讓人從哪裡弄來了荷花,雖不茂盛卻也清香怡人,八角涼亭也已經建好,看上去比起兩人頭一次來時多了不少生氣。

陸珩不知想到什麼,冷漠的鳳眸驟然浮現幾絲笑意。

主院的小魚池和亭涼也已經建好,新房更是布置得有模有樣,因為陸珩隻能靠輪椅行動的關係,除了大門之外,幾乎所有門坎都已經拿掉,好方便他出入。

陸珩巡視一圈之後非常滿意,正打算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小姑娘的驚喜的驚呼聲:“珩哥哥!”

再過十日就要大婚,蘇惜卿已經不能去鎮國公府了,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麵。

小姑娘心裡想她的珩哥哥想得緊,又不好意思派冬葵去傳話,就想說來王府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珩哥哥,沒想到真的見著了。

陸珩幾乎是剛劃著輪椅轉過身,就看到笑得一臉甜蜜的小姑娘朝自己撲了過來。

當然沒有真的撲進他懷中,李福跟觀言就跟在陸珩身旁,蘇惜卿再大膽也是在關上門的時候,在人前依舊十分矜持。

她就是笑著飛奔到陸珩麵前而已。

蘇惜卿覺得自己很矜持,落在旁人眼底卻不是這樣。

李福非常識趣,很快就帶著觀言退下,冬葵同樣識趣,馬上就拉著紫芙跟著李福離開。

大廳一下就隻剩下他們兩人,於是小姑娘又大膽起來了。

小姑娘站在他麵前,學他以前親自己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俯身,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