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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她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這個角度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陸珩說話時,明顯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珩哥哥真好看。

蘇惜卿臉莫名的熱了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彆開頭。

見到推著輪椅的觀言眉眼低垂,眼觀鼻鼻觀心,跟在兩人身後的丫鬟婆子及護衛們也都垂著眼,蘇惜卿軟嘟嘟的小臉這才甜甜的笑了起來。

“嗯,”她輕聲說,“高興。”

但不是因為府邸。

兩人說話的同時,就見一名身材精瘦,府邸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朝兩人迎來。

“小的是皇上指派的王府管事李福,見過郡王大人,見過蘇姑娘。”

李福是宮裡出來的人,原本就在太子身邊伺候,是周公公一手帶大的小徒弟,既然能被皇上指派為王府管事,也是個人精,一下就猜到陸珩身邊這位神仙般的姑娘,便是與陸珩定下親事的義勇侯嫡女。

都說蘇氏出美人,相府嫡女與義勇侯嫡女這兩位蘇氏女並稱京城雙姝,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眼前這位蘇姑娘豔麗絕色,冰肌玉骨,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郡王妃。”陸珩冷冷的糾正他,並寒聲道:“再敢直視王妃,哪怕你是皇上賞賜的人,本王也照樣叫人挖了你的眼珠。”

李福一怔,被陸珩口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及陰鷙暴戾嚇得心驚肉跳。

李福也曾聽過傳言,說陸大將軍雙腿殘疾之後性情大變,成了喜怒無常、人見人怕的鬼見愁,京城貴女避之唯恐不及。

原以為傳言不可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李福忙垂下頭,改口道:“是小的失態,請郡王恕罪,小的見過郡王妃。”

蘇惜卿玉白的小臉緋紅一片,她倒是沒被陸珩突如其來的冷酷言詞嚇著。

【珩哥哥前世脾氣不知比現在要壞上多少,如今這樣已經算非常溫和,隻是我們又還沒成親,珩哥哥怎能讓人叫我郡王妃?這也太羞人了……】

蘇惜卿麵上淡定,端莊無比,心裡的小人卻已經在尖叫打滾。

到後來,她甚至放下羞恥,心裡開心的嘀咕:“就剩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要成親,叫郡王妃應該也沒關係的?”、“郡王妃聽起來真不錯,和珩哥哥好相配”、“我怎麼這麼開心呀”……

陸珩看著內心雀躍不已,麵上卻雲淡風輕的小姑娘,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陸珩雖然還沒搬進府邸,府裡卻已經住進不少奴仆,蘇惜卿進到府中,才發現從管事到仆役的這些奴仆竟然全都是皇上賞賜的,沒有半個是從鎮國公府帶過來的。

蘇惜卿覺得有些奇怪,不知為何,她覺得珩哥哥重生之後就大動作換掉明月軒的奴仆,以及堅持另立門戶,種種行為似乎都跟前世死前的那場大火脫離不了乾係。

可惜李福此時就跟在兩人身邊稟報府中事宜及修繕進度,身後也跟了一大堆人,她不好開口。

“先帶我們去後院。”陸珩突然開口打斷李福的稟報。

李福立刻帶著兩人來到後院。

“卿卿可有覺得後院哪裡需要變動的?”

陸珩跟蘇惜卿說話的聲音太過溫柔,剛剛才被陸珩威脅過的李福聽得心中一震。

蘇惜卿渾然不知王府管事已經悄悄在心中對她豎起大拇指,另眼相看,聽到陸珩的話,她環顧了下四周。

府邸雖然已經打理得乾乾淨淨,卻看得出這荒廢許久,雜草雖然都清乾淨了,卻還來不及種上新的花花草草,就連原本種著荷花、養著魚的池子也都還是乾枯,院子正中間倒是有一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枝葉還非常茂密。

“我喜歡喂魚賞荷,珩哥哥讓人在池子旁再蓋個八角涼亭,就像我院子裡的涼亭那樣,再種些玉蘭、金脈剌桐、桂花及月季、海堂、藍雪花,還有那邊,”蘇惜卿忽然指向庭院一角,“再搭個藤架,種上紫藤花,明年春天一到,葉片翠綠的紫藤花便會一串串的垂落下來,挨挨擠擠地綴滿了枝頭,清香縷縷,到時肯定漂亮極了。”

義勇侯從小就疼蘇惜卿,寶月軒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是她親手布置的,患了啞疾的那三年,她足不出戶,最常搗鼓的就是院子。

“池子讓人重新翻土栽種荷花新株,填滿水之後再養一些小魚,”蘇惜卿頓了頓,突然看李福,問:“主院裡可有池子?”

李福低眉順眼道:“主院裡沒有池子,不過主院極大,王妃若想加個小池子也是可以。”

蘇惜卿看了眼陸珩,卻見陸珩肘抵輪椅扶手,撐著下顎,以一種興味盎然的目光凝視著她。

陸珩很喜歡她這般滔滔不絕的模樣,小姑娘說話時眼睛很亮,眼裡全是期待和喜悅,嘴角也不自覺的露出甜蜜的微笑,渾身都散發著幸福的氣息。

若是兩人成親之後還住在國公府,小姑娘上頭不止有林氏,還有陸老太太,哪怕是自己的主院也很難任她如此折騰。

到時小姑娘想搗鼓還得看她們的臉色,光是想就覺得憋屈。

自立門戶果然是對的。

新王府的院子其實很大,這裡不過是其中一角,小姑娘就這麼開心,到時真的住進來,後麵那一大片院子及一間間廂房,還有府裡的一條條小道,有得她忙的時候。

她是王府主母,想如何折騰就如何折騰,沒人可以管她。

陸珩%e8%88%94%e8%88%94嘴唇。

就是得想辦法讓老太太沒辦法每天都將叫人過去國公府。

蘇惜卿被他毫不遮掩的熾|熱目光看得害羞了,微微斂下眼睫,甜軟的嗓音多了幾分羞澀:“珩哥哥,我們的主院能不能多個小池子養魚啊?”

她喜歡賞荷,也喜歡喂魚,可是種植荷花的池子裡不能養太多魚。

“我說了,你喜歡就行,全都按你的想法來。”

“那怎麼行?”小姑娘立刻不滿嘟囔,“這是我們成親之後要搬進來的地方,珩哥哥以後就是這座府邸的主人,哪能不參與……”

其實她想說以後他們就是夫妻了,夫妻是一體的,不止她的意見重要,珩哥哥的意見也很重要,而且珩哥哥都不參與的話,那不就又跟前世一樣了嗎?可是兩人身邊跟了太多人,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小姑娘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卻不知道自己這些羞答答的心音及小抱怨,早就叫未來夫君聽個精光。

陸珩緊緊繃直嘴角,花費了極大力氣才沒將眼前可愛到不行的小姑娘拉進懷中深%e5%90%bb。

也不知在人前這麼害羞的小姑娘,前世大|婚|之|夜怎能那麼大膽又主動。

蘇惜卿見他在偷笑,熱著臉避開他的目光,道:“對了對了,還得讓人將門坎都拿掉才行,這樣才方便珩哥哥輪椅進出。”

陸珩忍笑,非常配合地說:“好,那主院也弄個小池子跟小涼亭,再搭個小橋,院子的荷花池旁再種幾株柳樹,好不好?”

蘇惜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陸珩眸光微微一暗。

目光掠過小姑娘因為燦笑而輕輕掃動的烏黑纖長睫毛,劃過她高而精致的鼻梁,最後落到如花瓣般嬌豔的嘴唇上。

陸珩滑動了下喉結:“都退下。”

李福應了聲,立刻將人全都帶了下去。

奴仆們剛儘數從院子裡退了出去,蘇惜卿便聽見陸珩道:“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帶著幾分誘哄,格外性-感。

蘇惜卿隱隱約約知道他要做什麼。

珩哥哥把人都支開了,肯定又要欺負她。

小姑娘明明知道,卻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甚至不等他伸手,就紅著臉坐到他腿上。

蘇惜卿小手搭上他的肩,低眸看他:“珩哥哥是不是又想吃我的嘴?”

少女一點點把頭低下去,粉麵羞紅,撒嬌似的等君采擷。

“……”陸珩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回答她。

他原本就隻是想抱抱她,沒想吃她的嘴,但是小姑娘都這麼問了,不吃就太可惜。

陸珩抱著她的腰,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輕輕含住她甜軟的唇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清甜的氣息縈繞,他氣息有些紊亂。

陸珩眼神迷亂,%e5%90%bb得溫柔而又纏綿。

蘇惜卿耳廓燥熱得厲害,雙頰嫣紅似火,閉著眼睛,睫毛抖個不停,卻不閃不躲。

珩哥哥的嘴唇比糖還要甜,她其實也喜歡吃的,她隻是不喜歡給彆人看到。

兩人到底是在空曠的院子裡,陸珩沒有過分沉醉,淺嘗即止。

一%e5%90%bb結束,小姑娘卻已暈暈乎乎倚在他懷中,清淩淩的桃花眼裡儘是迷離。

她皮膚本來就白皙到近乎透明,此時眼尾泛紅的模樣,更透著一種病態脆弱的美。

陸珩突然有點後悔將大婚定在一個月後。

“乖,起來吧,等會兒回馬車上再抱你。”陸珩捏捏她耳朵,“臉這麼紅,會讓人看出來的。”

“……”

也不想想她臉這麼紅是誰害的,說得好像是她非要討抱一樣。

蘇惜卿羞憤的瞪他一眼。

陸珩聽見她嬌嗔的小心音,終是再忍不住,愉悅的放聲大笑。

蘇惜卿見他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心裡歡喜得不得了,握住他的手,小聲道:“珩哥哥笑起來很好,卿卿很喜歡,以後珩哥哥能不能多笑啊?”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眼裡也全是期盼,一雙桃花大眼閃閃發亮的看著他,誰也不忍拒絕他,更彆說她的珩哥哥了。

陸珩輕輕的嗯了聲,再次得到小姑娘心滿意足的一枚輕%e5%90%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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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惜卿生母已逝,義勇侯又沒有續弦,也沒小妾,如今再過半個月便要出嫁,侯府裡竟也沒人能跟她說一些成親前的體己話。

陸老太太是新郎官的祖母,也不適合教蘇惜卿,義勇侯沒辦法,最後請來教習嬤嬤教導她。

義勇侯請的教習嬤嬤,以前是在宮裡專門負責伺候貴妃的宮女,該知道的都知道。

蘇惜卿上輩子就跟陸珩成過親,該學的早就學過,如今再跟著教習嬤嬤學一次,看著嬤嬤交給她的素|女|經及避|火|圖,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當初她也不知在想什麼,聽見教習嬤嬤說夫妻之間感情若要長久,必定少不了閨|房|樂趣,。

蘇惜卿也不知當時她怎麼就那麼大膽,竟然直接問教習嬤嬤,是不是隻要能學會如何取|悅|夫君,夫君便不會厭棄自己

饒是教習嬤嬤是從宮裡出來的,見多識廣,也被她過分直白的話語給震驚了下。

憶起前世,蘇惜卿腦子瞬間就糊成一團,燒得暈暈乎乎。

她記得當時她還追問教習嬤嬤,若是夫君不良於行,不能行避火圖種種之舉,或是不願碰她,又該如何是好。

蘇惜卿與陸珩的婚事兩世皆由皇上賜婚,教習嬤嬤也知道她未來的夫君就是雙腿殘疾且喜怒無常的陸大將軍,也不覺得她的話哪裡不妥,很快就告訴她該怎麼做。

前麵都還好